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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稚抿紧唇。
听说。听谁说?除了陈就还有谁。
她回道:“不用了,我已经很久不学了。”
赵梨洁说:“没事,我一直有在学,生疏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我不太喜欢和别人来往,谢谢你的好意。”
——这就是拒绝了。
冬稚有些用力地打完这行字,发送过去后,退出登录状态,把手机调到会议模式,“啪”地一下将它反过来盖在桌上。
……
比平时更早吃完晚饭,本该去学校,偏偏满脑子都是和赵梨洁的那番聊天。
冬稚去了有段时间没去的地方。
在店门侧边站了好久,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欢迎光——”
柜台里的人抬头正要招呼,见是她,目露诧异,而后笑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又说,“好久没来了啊。”
“最近学习紧张。”冬稚说着,走到摆放乐谱的柜前,垂下眼五秒一步地看。
琴行这个点没人,再者这家和韵琴行本身就不大。
阿沁在这上班快三年,冬稚三不五时就会来,最近这段时间越来越少,她有好些日子没见冬稚。
“今天去里面不?我舅舅不在,店里就我一个人,这两天没人上小提琴课,那把公用琴就放在先前的位置,你要不要去……”
冬稚摇摇头,“我等会要去学校上课。”
阿沁正欲说话,店门被推开,外头进来客人,看模样是祖孙俩。
“我去招待客人,你站一会儿。”
冬稚不是第一次来,嗯了声,继续看乐谱教材。
来的祖孙俩想挑小提琴,阿沁陪他们将不大的店面转了一圈,六七岁模样的小男孩看中最左边的一把,让阿沁拿下来看看。
小男孩拿在手里,姿势不对,拉出来的声音也难听得要命。
“好难听啊这个……”男孩拉了两下琴弓,被刺啦声音闹得皱紧眉头,慌忙停手。
“没学过的人是这样的。”阿沁解释,“这个要入门掌握了以后才能拉出好听的声音。”她看向孩子的大人,“请问是有打算学小提琴吗?我们这里可以报班学的,有专门的老师教,以后想考级啊什么的,还是要经过专业的培训比较好。”
头发略带花白的老人说:“他确实有点兴趣,一直赖着要我带他来看小提琴。”说着笑眯眯问男孩,“你想学吗?这里有老师。”
男孩撇了下嘴,“可是这个琴有点难听,跟在电视上听的不一样……它是不是坏的……”
阿沁忙又解释了一遍,不懂琴的人拉出来就是这个声音,不是别的问题。
见男孩生了退意,阿沁回头往摆放乐谱教材的地方看了两眼,招手:“冬稚!来!”
冬稚不明所以,放下手里的书过来。
“这个姐姐会拉小提琴,我让她拉给你听听,这个琴没有问题哦。”阿沁挤出一个笑,将那把琴和琴弓拿给冬稚。冬稚稍有些愣,阿沁说:“这小朋友以为琴是坏的,你拉给他听。”
阿沁只懂些理论知识,真要上手,这店里哪样乐器她都是不会的。
冬稚明白阿沁的意思,这是想要留住客人。她没推辞,架势摆正,将小提琴驾到肩上,因为不是成人琴,略微有些别扭。
在男孩手里只能发出刺啦噪音的琴,到冬稚手上,全然不同。
悠扬琴声荡在店内不大的空间里,刚刚还失望的男孩此刻眼直直盯着冬稚,看着她演奏,整个人都愣愣的。
冬稚演奏了一小段就停下。
小男孩立刻兴奋地问:“姐姐拉的好好听!这个是不是很厉害?是最厉害的吗?”
冬稚愣了一下,笑道:“当然不是。”
“那什么是最厉害的?姐姐你会吗?”
阿沁接话:“说厉害的话那就要说很久了。不过如果你想学的话,以后可以考级,最高是十级……”她用胳膊肘撞撞冬稚,“拉一首那个,考十级的曲子。”
冬稚被她用眼神催促,无奈,从十级考试的曲目里选一首拉了一小段。
小男孩的兴趣被重新勾起,他追着问:“姐姐!姐姐!学多久才会拉这个啊?”
冬稚说:“这个不一定。”
“那你呢?”
“我学了好几年的时候会的。”
小男孩满眼都是光。
阿沁趁机会加大力度推销课程,冬稚把琴还给她,回到乐谱教材柜前。
她是从7岁开始学的。那个时候虽然过得也辛苦,但有人疼有人宠,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什么。
连她想学琴这样“异想天开”的愿望都被满足。
学小提琴的人,学的笼统些五六年就能考十级,可这种基本都是马马虎虎赶着学出来的,水平经不起考量。
真正精抠细练那就得八。九年。
冬稚能拉出那首十级曲目的时候,10岁,是她学小提琴的第三年。
当时教她的老师对她比对谁都严格,要求高,十分之上心。
冬稚记得有那么一天,那位老师也曾在课下,褪去了教课时的严厉和凶悍,很温柔地摸过她的头顶。
老师对她说:“你是我教琴八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你一定要刻苦。”
作者有话要说:
嗯……
第6章 炎炎
连续六天的课上完,终于轮着一天休息。
收到赵梨洁三条消息,说的都是让他傍晚时候去琴行的事。一条告诉他确切地址,一条告诉他开始时间,一条和他约碰面地点。
陈就今天没有别的事,便应下去看她助阵她老师的教学汇报演出,她问了好几次。
收拾好,陈就背着个出门,和赵梨洁在琴行附近的一条街见面,还不到五点半。
“去吃什么?”赵梨洁拎着一个黑色的小提琴盒,里面装着她的琴。特意约早,就是为了一起吃个饭。
陈就的视线在她的琴盒上盘亘数秒才慢慢收回,他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都行。”
“那我们去吃小火锅?”赵梨洁说,“就像澳门豆捞那样的,一人一个小火锅,我记得这附近新开了一家,应该很好吃!”
陈就嗯了声,说好。
赵梨洁说等等,四处张望,“我问问那家店的地址。”
陈就见她腾不出手,便道:“我帮你拎着琴?”
“啊?噢,好!”赵梨洁抬眸冲他笑,二话不说把琴盒递给他。
两人站在路边,赵梨洁问旁边路过的人,陈就站在她侧边,马路上车流不断,禁不住有点出神。
赵梨洁问完告诉他:“那边要拐两条街,不过不远,走过去哎?”
陈就慢了好半拍回神:“嗯?好。”
他和赵梨洁一起去过不少次书店、图书馆,他们还算聊得来,这是第一次这么心神不宁。
陈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冬稚。
或许是因为这个琴盒。
以前冬稚还在学琴的时候,每次他要帮她拎琴盒,她都会拒绝。他见过她摔跤都要背着地护住琴,对她来说,那是她最最宝贝的东西,所以就连拎一拎这种简单的事,她都舍不得假手于人。
“……陈就?”
赵梨洁叫了两声,陈就才听到,忙敛了脸色,“嗯?”
她笑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陈就抱歉冲她笑了下,岔开话题,“接下去怎么走?”
赵梨洁看他几秒,没追问,说:“前面左拐,过一条街再右拐,就在那附近。”
“那走吧。”陈就说着转身。
赵梨洁看向他的手,“琴盒会不会很重?不然我自己拿吧?”
“还好,不重。”他说,“没事。”
赵梨洁一笑,便任他帮自己拿着,“那麻烦你啦!”
陈就微笑:“不麻烦。”
入秋,风有点凉,路上的人已经开始穿起稍厚的外套。
陈就一身浅色风衣,原本就个高,显得更加出挑。
平时每天都是校服,只有休息日这样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穿别的衣服。赵梨洁边走边侧着头打量,待陈就发现,问她看什么的时候,她不好意思笑了笑,说:“看你的衣服。你穿风衣很好看哦。”
“是吗。”
“是真的,没骗你!”赵梨洁特意强调。
不是那些整日想着怎么花里胡哨勾搭女生的二流子,陈就对穿什么好看不好看不甚在意,闻言也只是笑,不说话。
走过第一个路口,赵梨洁说着,忽然提起冬稚。
“对了,我前些日子和冬稚互相加了好友。”
陈就一顿,“是吗?”
她点头,“我加的她,聊了几句。”
“说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聊了几句。”赵梨洁怕他不信,“是真的没什么,聊了可能没有二十句吧,冬稚好像不怎么爱聊天的样子。”她不好意思道,“也可能是我太烦了。”
陈就解释:“她不太爱和不熟悉的人聊天。”
赵梨洁打量着他说话时的神情,嘴角笑意淡了一点点,但很快又重新变得浓重,“你好了解她的样子。果然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啊!”
陈就没有否认,扯了扯唇,算不上笑。
看不懂他的神情是什么意思,有那么一瞬间,赵梨洁甚至觉得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又道:“我有邀冬稚一起去玩,她好像没什么兴趣。”
“很正常。”陈就说。
“然后我说有空的话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学习小提琴的心得,她回了一句,后面我再跟她说话,她就不在线了。”
陈就一怔,停住脚,“你和她提了小提琴?”
“对呀……”赵梨洁愣愣看他,“不能提吗?”
陈就没说话,眉头拧起一个结。
赵梨洁忐忑等了几秒,他最后却只叹了一声:“算了,没事。”
后半段,赵梨洁没再提冬稚的事,找了好几个不同话题,气氛才重新好起来。
到小火锅店前,陈就却说不进去了,他把小提琴盒递给赵梨洁,正要推门的赵梨洁一愣。
“我想起还有点事,我回去一趟,今天可能没办法去看你演出了,对不起。”
赵梨洁动了动唇,半晌没说话,好不容易挤出笑,“很着急吗?不能吃完饭再回去吗?”
“不了。你好好吃。”陈就颔首,言毕一刻都没多留,转身就到路边拦下一辆车,扬长而去。
……
冬稚正在家里吃饭。听见院门推开又合上的动静,她以为是附近邻居有事来找她妈,还没起身,就见陈就从院里进来。
她愣了愣,而后表情缓缓沉下去,默不作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连招呼都没跟他打。
冬勤嫂这会儿正在陈家当值。
陈就把正门掩起一些,半开半阖,屋里光霎时暗了不少。
他走到冬稚身边坐下,看着她却不说话。
冬稚吃了几口饭,实在吃不下去,放下碗筷,无声叹气,“你干嘛。”
“对不起。”他说。
冬稚轻轻挑眉,“对不起什么?”
“赵梨洁加你了对不对。”陈就说,“小提琴的事,我不该嘴快告诉她。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冬稚垂了垂头,把滑下来的头发丝勾到耳后,重新端起碗执起筷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学过几年琴,然后不学了。”
陈就听她这么说,心里不是滋味。
冬稚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米饭上,“你不走?”“我去哪?”
她默了默,“你在这干嘛?”
陈就说:“反正也没什么事,陪你吃饭。”
冬稚并不是很想他陪,谁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盯着,胃口都没了。
奈何陈就不肯走,她起来赶他也不像话。等会儿要是惊动前面的人,不止她妈要骂她,别的当值做事的背地里不知道要怎么嚼舌根子。
冬稚瞥一眼门,门半阖着,从外头也看不见里面,索性由他去。
她慢条斯理吃饭,难得有清闲的时候,不用上学,作业做完,还不用帮她妈的忙,没人在旁边催她吃快点吃快点。
若是没有人盯着那就更好了。
陈就不知道她心里的腹诽,看她吃得挺有味道,忽地道:“好吃吗?”
冬稚说:“还行。”
“我尝尝。”
冬稚皱眉,见她这幅不赞同的神色,陈就马上加一句:“我没吃饭呢还。”
“回去吃啊。”
他说:“不想回去,我妈不知道我回来了,你不是看到我从你家院门进来的,他们以为我还在外面。”又催促,“夹一筷子我尝尝。”
“你不爱吃。”
“谁说的,勤婶做的菜我又不是没吃过。”
冬稚还想找理由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