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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妹子,你看我这来的早吧,”他左右张望一眼,咦,叶大哥不在,“给我盛碗豆浆呗,我都要累死了。”
“你可真是个嘴花花。”安梨笑着斜他一眼,喊了叶小弟去拿碗来装豆浆。
叶弥心从他身后路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李明德一个激灵,又听他继续说道:“但你喊我叶大哥,喊我的娘子梨妹子应该不太对吧。”
“是是是,是不对,”李明德笑着打了个哈哈,“喊嫂子才对。”
安世路过,瞅他一眼没说话,和自家姐夫一块儿搬砖去了。
李明德看了一眼两人,又望了一眼安梨,“嫂子,中午吃什么呀,我来给你帮忙呗。”
“还是算了吧,你还是好好准备考试好了,”安梨推着小推车准备带着两孩子出门了,见他拦路,便说道:“给我干活可是没工钱的啊,你自己可想清楚了。”
于是乎,等安梨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在自家院子里给叶弥心和安世打下手打的不亦乐乎。
安梨摇头,做饭去了。
“你说这叶家卖豆腐是不是挣了不少银子啊,”一个妇人路过,随即和旁边的人说道:“怎么这才多久连房子都建起来了。”
“要不我也试试吧,指不定也能赚些银子起来。”
第2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二) 自卑又敏感……
盛京; 傅家。
傅尚书五十上下的年纪,鬓间生出许多的白发来; 此时他眯眼看着手中的信件,不由得含笑点头。
“父亲,”早就候在了一旁的傅诚不由得开口问道:“叶贤弟可有说些什么?”
“事情可以准备起来了。”
傅尚书放下信件,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要回京了。”
“真的吗!”傅诚面上露出喜意,末了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他不是一直不愿意回来的吗; 怎么突然……”
这几年间他们不是没有给叶贤弟送去过信件,但是最后都得不到什么明确的答复,如今新帝登基; 朝廷局势已经开始有了变化,本来他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是谁能想到竟然收到了答复。
“他成亲了。”傅尚书未多说什么; 只大致说了一下,“大概是不愿意心上人过的清贫。”
只是从来清贫不可怕,可怕的是其它。
傅诚点头,有些无不感慨的说道:“叶贤弟竟然都已经成亲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进的了他的心里。”
“他自己喜欢就好了。”傅尚书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笑道:“想当年他来我们府中学习时也才不过五六岁的年纪; 然后一学就是将近十载光阴。”
“每日往返; 都要与我请过早晚安; 然后才去识字温书; 是我看着他慢慢长大的啊。”
“唉; 可惜。”傅尚书摇头,不再多说。
傅诚将信件烧毁,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回来就好了; 我们都会帮他的。”
——
“今天的豆腐又没有卖完,”安梨往叶弥心的怀里挤了挤,抱着他的脖子有些埋怨的说道:“怎么都来卖豆腐了,我都攒不到银子了。”
“没卖完我们自己吃就行了,小妹可以多吃些,她说要和你变得一样好看的,”叶弥心亲了亲她的脸颊,拍了拍她的背,哄道:“要不不卖了吧,我们不是才换了一百两银子吗,歇歇吧。”
“那可不行,”安梨咬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后贴着他的脸颊说道:“我还要攒银子养小孩儿呢。”
一百两是给相公上京用的,怎么说都不能动。
“哪里有小孩?”叶弥心将她压住,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有些好笑的说道:“你怎么总是想着小孩,小弟小妹都不小了,那你还是快点给我生个孩子好了。”
“嗯……”安梨揪了下他的头发,嘟囔道:“才不给你生小孩。”
虽然她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想吧,但是生小孩好疼,而且还会变老。
“你想要几个小孩,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三个吗?”
“随便就好了,”叶弥心吻住她,带着些惩戒的意思,“不给我生吗?”
“你好烦,”安梨笑着躲开,“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你再想想。”
“那就要好多个。”
好多个……安梨想了想,如果生一个孩子老三岁,那么生好多个的话,就要老不知道多少岁了。
“就两个,”安梨不满,“一个小子一个姑娘就行了。”
为了他,老六岁就老六岁吧。
“都行。”
小夫妻在一处,难免会情难自禁一些,只是安梨的月事还剩下最后几天,叶弥心只能抱着她缓解一些难受。
“别卖豆腐了吧,”叶弥心有些食髓知味的含着她的唇,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就好好歇着,等我考完考试了,就把你接到京里去。”
安梨本来已经开始有些神志不清起来,此时闻言立马就清醒了许多,“上京吗?”
“嗯。”
安梨打开他准备解她衣裳的手,顿时失去了兴趣,只有些担忧的问道:“我可以跟着你上京吗?”
“这是什么傻话,”叶弥心锲而不舍,最后见她实在是失了继续的想法,只能无奈的安分抱着她回话,“你是我的娘子,你不和我一处,那我怎么办?”
“可是……”安梨缩在他的怀里,说出来的话有些瓮声瓮气起来,“可是我不太好。”
“我跟着你去的话,你的朋友会不会笑话你娶了我这么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村妇,”安梨转过身去,握着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心里的担忧更甚,“我没出过镇上,没去过更远的地方。”
她其实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当年叶家图遭变故,那么和叶弥心成亲的人是怎么也轮不到她的。
她是捡了一个很大很大的便宜。
安梨之前听人家说过,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都会娶那种贤良淑德的人做妻子,而那种女子除了要蕙质兰心,琴棋书画都要精通之外,还需得家世清白。
但是她就连一个最简单的要求都达不到。
“你上京之后会还记得我对吧,”安梨感觉到自己又被搂紧了一些,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装作淡定的说道:“你要是不记得我了其实也没有关系,我不会怪你的……”
她见那些男子们,若是家底殷实些的便是三妻四妾,家中贫苦些的也总是三心二意,不能做到对一个人一心。
安梨觉得,或许自己不能够去要求他只爱自己一个人。
但是她做不到。
“你还是记得我好了,”她瘪了下嘴,顿时心乱如麻,“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大不了你再娶一个就好了。”
叶弥心静静地望着她,没有答话。
“算了,你还是休掉我吧,我不想看你娶其他人,”安梨又摇摇头,“我这样会不会不大好,那你还是……”
“别说了,”叶弥心将她的嘴捂住,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早点睡觉吧。”
像是在保证什么一般的,他叹了口气,又说道:“我只会娶你一个爱你一个,不要再乱想了。”
“你相信我。”
他不敢多说些什么,怕触碰到安梨在乎又敏感的地方,只能希望早点结束这个话题。
安梨不语,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她自卑又敏感。
从前啊,安梨觉得自己长得这么好看就已经胜过其他人好多了,但是她错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的父亲也说过只爱母亲一人,最后还是任由他们母子三人自生自灭,母亲病死在榻,终生付出换不来一丝的怜悯。
安梨害怕,就算内心无比的坚信,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她就害怕。
她敏感,她自卑,她装出不在乎的样子,那是她骗人的。
她最会骗人了。
她的娘亲姓程,不是本地人,听说是外地来的,也没有娘家,反正安梨没有见过。
她小的时候听村里人说,娘亲她不检点,已经和人成婚了却还要跑出来。
但是,安梨想,明明不检点的人是她的父亲。
他的爱太短暂了。
娘亲还怀着柿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没了爱意,每日与他同塌而眠的人不是妻子,而是一个工具,替他操持家务,抚养幼子,甚至、甚至……
安梨鼻尖一酸,眼泪就滑了出来。
她真的好想去全心全意的相信叶弥心,但是她还是害怕,她逃脱不了家庭的桎梏,她见过父母浓情蜜意的模样,也见过母亲冰冷的尸体。
已经夜深了。
叶弥心抱着她,等她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呜咽声停下的时候,才慢慢的替她擦拭起泪水来。
哭累了,就睡会吧。
安世正在做着新屋需要用上的家具,见到叶弥心过来便喊了一声姐夫,然后望了一眼东屋,没有见到安梨。
“你阿姐还在睡觉,”叶弥心将他肩上的木屑拍掉,然后说道:“我想问些事情。”
安世点头。
“或许我问这些有些不太妥当,但是你阿姐她……”
安世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来,没有答话。
好半响,他才开口道:“我知道,她就是忘不了这些事情,她总是会想起来。”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他站起身来,情绪有些低落,“谁叫她都嫁给你了呢。”
院子里很静,现在时候还有些早,两个小家伙没人喊他们起床,现在还睡的香。
安世和安梨生的有三分像,但说不上具体哪里像了些。
他的眼瞳颜色是琥珀色,安梨的则要黑上许多。
“我和阿姐的娘亲,就是被那个人害死的,”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说一个悲伤的故事,只是故事的主人公是他和阿姐的父母罢了,“我其实也不大记得娘亲的模样了,我只记得阿姐。”
“应该是的吧,娘亲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就病死了,我也不大记得,那时候阿姐也没多大年纪,”他状似无意的望着自己手臂上的疤痕,“以前娘亲和那个人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大概就像你和阿姐现在这样吧。”
“但是他后来和一个女人好上了,就不要我和阿姐还有娘亲了,娘亲那时候应该刚生下我没多久,但是她没有奶水喂我,也没有钱。”
安世的目光飘远,似乎有些回忆起来,“是阿姐她挨家挨户求人喂我,她受了不少委屈,也挨了不少骂,毕竟娘亲在村里名声不好,他们都说她是逃出来的。”
“其实逃不逃出来也无所谓,主要是有些人不检点,父亲又不在家,我们两个孩子也做不了什么,娘亲难免会受到欺负,”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些鼻音,“但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他们却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来指责我们。”
“姐夫,”安世忽然喊他,少年人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请求和决绝,“你好好对我阿姐,这些事别在她面前提起来,她忘不掉,因为她见到过也求过那些人,但是……”
“你或许知道,求他们根本没用。”
“他们总是要卖了阿姐,”他的心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就像之前那个人说要卖了娘亲一样……”
“阿姐她抱着我,睡过最多的地方就是阿娘的坟前了……”
泪花在他的眼眶里打着转,十五岁的少年郎。
叶弥心心情沉重,他知道或许安家会有一些事情,但是却不知道安梨遭遇了这些。
经历了这些悲惨到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她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防着你,”安世捂住眼睛,有些哽咽,“她可能,只是不太敢。”
“但是她已经很爱你了,不然她不会留下来的。”
一个温暖的大手拍在了他的肩上,安世听见了一声叹息,“对不起。”
所以有些事不能提,或许叶弥心只能等到安梨自己愿意说出来,去淡忘,去释怀。
——
今天的豆腐摊子没有出摊,叶小弟和叶小妹便开始数起自己这些天的工钱来。
同样的,叶小妹的荷包瘪一些,而叶小弟的则鼓一些。
“二哥哥,你没有买冰糖葫芦吗?”
“没有。”叶小弟把自己的小荷包系好,一张小脸板正,“我不喜欢吃甜食。”
而且糖葫芦两个铜板一个太贵了,他每天只需要吃饭就好了。
“嗯……”叶小妹思考了一下,“那你想买什么吗?”
为什么攒了铜板不去吃糖葫芦呢,二哥哥好奇怪。
“不干什么,”叶小弟看了眼坐在凳子上发呆的安梨,“我想给嫂嫂买朵珠花,就之前村长家女儿带的那个。”
叶小妹点头,她也想起来了,那朵珠花好看,嫂嫂戴肯定更好看。
“那买珠花需要多少铜板啊,你的够吗?”她把自己小荷包里面的铜板都倒了出来又数了数,“我还有三十二文钱。”
“我有三十六文。”
“那一起就是……”叶小妹掰着手指数了数。
叶小弟接过话,“六十八文。”
“我之前问过,一朵那种上面带亮晶晶东西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