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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的马车还是和傅家一同进的宫,安梨下了马车后便与傅家嫂嫂到了一块儿,叶弥心便也只能同着傅城跟在二人身后。
“傅家嫂嫂,你今日好看,”安梨往她面上瞅了瞅,“你改妆啦。”
眉弯了一些,面上也白了一些,就连发髻都换了一个款式,总归不是之前那呆板的模样。
安梨今日穿的是水蓝色,赵氏穿的是湖绿色,二人走在一起,倒是引人注目。
听得她的话,赵氏弯眼笑了笑,“是的呀,幸好昨日问了你,今日我夫君说我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是一点不一样,”安梨顺着杆子夸她,也算是真心实意,“就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多好看,瞧着就令人感觉舒服。”
宫宴只请了四品以上官员,来的人也不算太多,或许是因为皇宫太大,安梨倒是瞧这路上也没多少人。
“傅家嫂嫂,怎么人这么少?”
赵氏解释道:“这近了年关,宫门便又开了一道,他们那些皇亲大多是从朱雀门进,我们官员及家属多是从玄武门进。”
“本来这品级高的官员也不算多,这路又这么宽,谁知道能碰见谁呢。”
赵氏说话间又轻轻地捏了一下安梨的手,眼神示意她往前看去,然后小声说道:“你瞧,前面那个穿秋桂色衣裳的人,是如今尚书府的嫡女。”
她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也只是指出来叫你认一下,提防一下她,你们两家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但是还是小心为上,她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安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前方的确是有个穿秋桂色衣裙的女子,在她后面一步还有个穿米色衣裳的人。
赵氏又解释道:“穿米色衣裳的是你们叶家二房曾经的一个庶媳,如今在大房边上过活,性子倒也是温和。”
“不过也不管温不温和,你遇着他们还是绕弯走,免得晦气。”
反正赵氏是瞧不上如今的叶尚书一家,先不说傅家与曾经的叶家二房关系如何,就说叶家大房做的那种腌臜事她就瞧不上。
安梨点头,“知道了,我才不理他们,我只和傅家嫂嫂你在一块儿就好了。”
赵氏笑了笑,心底高兴,“嘴甜。”
就像是为了告知所有官员新帝是如何器重叶家二房一般,傅丞相居左,叶弥心以及安梨就落座在了傅丞相下方,居其次。
萧谨含笑望了一眼,目光扫过安梨时闪过一抹惊艳。
看来这人是救对了,就算是叶弥心不在乎也就当多救了一个美人好了。
但是看来她还真是叶弥心的一个宝贝。
寒暄几句后便开席了。
安梨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说什么也要尝尝。
叶弥心倒是不愿意再碰酒,他本就是一个不饮酒之人,之前是属于借酒来麻痹自己,现如今一切走上正轨,他是不会再碰了。
“我就喝一口,”安梨咬唇笑了笑,对他撒娇道:“就喝一口嘛,没关系的。”
“只能喝一口。”叶弥心见她如小猫一样浅浅的舔了一口,又笑道:“喝两口其实也可以。”
醉就醉了,说不定醉酒了的夫人更可爱。
叶尚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对面的两人,就好像他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未来就是,那个人踩过他的尸体,走上他如今这个位置。
叶尚书以酒杯作掩,嗤笑一声,这就是新帝的想法吗。
但是,他叶家能长久的存在于朝廷中,扶持着一代又一代的帝王,可不仅仅是因为所谓的恩赐。
叶姳只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毕竟她从来不会在不起眼的鼠蚁身上浪费目光。
在她心里,叶弥心是角逐的失败者,他费尽心思的卷土重来,但终究只是一场笑话。
她父亲是太傅,如今朝中几位皇室都是他的学生,她长兄是尚书,稳居高位,她长姐入主东宫,是后宫之主,就连她的几个庶妹都已经与高门大户定下了婚姻。
而叶弥心却是形单影只,他拿什么来和他们斗。
简直是个笑话。
叶家大房之下,落座的是唐将军一家,唐渺盯着安梨看了又看,期望她能看自己一眼,却见她心思只在果酒上,不免有些失落。
她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安世,不禁有些奇怪,怎么没有见到那个家伙呢。
本来她那日听说那个家伙的姐姐不见了她都要急死了,最后却不知道被谁一拐手给敲晕了,再醒过来后就见到安梨稳稳当当的躺在床上。
当然,安梨治伤的那段时间唐渺可是伺候了她好久呢。
思及此,唐渺撇撇嘴,要不是皇上说此事机密,不然她早就回京和爹爹娘亲团聚了,真是栽在这对姐弟身上了。
偏偏那个小屁孩还不知道感恩,一心一意都是他阿姐,都不知道问问她有没有累着。
唐渺叹气。
——
安梨有些晕了,她扶着叶弥心的胳膊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我怎么感觉有点晕?”
难道果酒还会醉人吗?
她的脸颊熏红,一双眼睛也是波光潋滟,像是泛着雾气的湖面,叫人心动。
叶弥心喉头滚动了一下,然后把她往怀里搂了搂,“要不要睡一会儿?”
“不要,”安梨推开他,努力坐稳,“太多人了,不要睡。”
叶弥心给她盛了碗甜汤,又喂了她一颗酸杏,“吃颗酸杏醒醒酒。”
这话说的叶弥心都想笑,他的眼眸弯起来,难道是可爱的人喝果酒都会醉吗。
安梨看他,捂住脸笑了笑,“你真好看,你不要对我笑,你好烦。”
“嗯。”叶弥心决定了,以后可以给安梨多喝喝果酒。
有歌舞乐姬开始起舞奏乐,娉娉婷婷鱼贯而入。
这厢唐渺却和叶姳开始不对头了起来。
一个文臣家的女儿,一个武将家的女儿。
叶姳向来看不上唐渺,她认为唐家只不过是靠着一身蛮力起家,就算是稳居了将军之位也不过是操着一身血汗换来的,连带着家里的女儿也是粗俗又没教养。
唐渺也瞧不起叶姳,不过是靠着父母的名头摆阔的一个世家小姐,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就把自己摆在了天高的位置,一副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
真是恶心人。
这是两人共同的想法。
“叶小姐,”唐渺笑着问道:“你这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我怎么瞧你一会儿往三王爷那儿瞟一会儿往小世子那儿看,你这是怎么了,需要找御医看看吗?”
她教训人起来没什么阴沟里的话,这话说的直白,叶姳一咬牙,憋着一口气还是那副温婉的模样,“唐小姐这是看花了眼吧。”
“我看着歌舞甚好,也不知唐小姐是因为什么缘故总是瞧我做什么。”
唐渺撇嘴,“瞧你脸白啊。”
叶姳心里得意,正准备回她两句,又听得她继续说道:“白的就像是死人了一样,也不知是盖了多少层粉。”
第41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十九) 那便是双喜临……
唐渺乐呵呵的自个儿往前蹦跶的走着; 她想要快两步去宫门那儿等到安梨。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叶姳那个家伙气的七窍生烟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这次的宫宴真有趣呀; 真是期待下次还能碰上那个烦人精。
然后再气气她。
干脆就气死她好了。
安梨晕乎乎的,她半个身子都被叶弥心扶着才能勉强摇摇晃晃的走上两步,“还有多远呀?”
朱红的宫墙上跳跃着火花,灯笼火焰不算太亮,从高墙上打下来再落到地上。
叶弥心看安梨,其实看的也不算太清楚; 可偏偏他的夫人此时一张嘴不停地说着话,上上下下开开合合,那抹红色便成了最为耀眼。
“马上就到宫门了。”
他换了一边扶着安梨; 再看她时便清晰了许多。
灯下看美人,美人妖且闲。
宴会上安梨并不敢有什么多大的动作,但是一双眼睛总会偷偷地看几眼周围的人; 她在好奇。
皇宫很大,就连梁都搭的很高,他的可爱的夫人进殿时便十分的想抬头望望,却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最后落座时; 又等到了歌舞伎入殿; 才悄悄看了两眼。
其实她有些拘谨; 或许是她因为感受到有好多人都在看着她; 其一定然是见她貌美; 其二嘛; 那就是想看看是谁竟然敢坐在他这个大树身边。
叶弥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二弟。”
身后忽然有声音传来。
叶弥心步子一顿,他扶着安梨转身,见到来人时微微颔首; “叶侍郎。”
来人正是叶家二房庶子叶弥淳,如今的吏部侍郎,与其妻,苏州白氏。
叶弥淳听见他的称呼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叹气止住了话题,只问道:“二弟,你近来可好?”
他的眉间似含着担忧。
外边风凉,连带着安梨也清醒了许多,她的目光也落到了这位叶家二房庶长子身上。
不大像,他与叶弥心并不相像,叶弥心虽然俊秀但是并不文弱,叶小弟则是生的有些莽,再看叶弥淳,则是要生的文质彬彬更加有书生气一些。
三人,生的都不大像。
白氏对安梨笑了一下,见她看过来,唤了一声,“二弟妹。”
安梨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喊人,她看了眼叶弥心,见他没有阻止,便回了一句,“大嫂嫂。”
白氏显然有些惊讶,她抿唇笑了笑,目光再看二人时便多了一分亲切。
而这边兄弟二人不知是什么缘故,叶弥心神色冷淡似乎是不愿多说什么,只答道:“近来无事。”
“二弟,”叶弥淳闻言眉宇间似有悲痛,他又上前一步,像是在解释些什么,“你莫要再怪大哥了。”
“大哥当年,实属是迫不得已啊……”
“现在再提当年之事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叶弥心拉着安梨转身,“你与其担忧我的处境,还如不先考虑一下你自己为好。”
似乎是沉默了良久,再有声音传来时,已然是饱含着无奈,“二弟,若是你有难处,大哥能帮的地方一定会帮你。”
安梨其实是有些不忍心,等到两人又走了许久,她才揪了揪叶弥心的衣袖问道,“你很讨厌他吗?”
她也不算太清楚叶家当年的过往,只能知道叶家二房出事以后二房庶长子最后留了下来为大房所用。
“没有,”叶弥心移开话题,“我抱着你走吧,还晕吗?”
有些事情太过于复杂,他不想让安梨跟着忧心。
安梨眨眨眼,成功的被带偏了话题,“不抱。”
她望着叶弥心有些脸红,抱着他的胳膊又抬头瞧了一眼他,“今晚不要熄灯了。”
她的相公真俊呀。
叶弥心笑,“好,”
“我想多看看你。”
这边,唐渺已经站在宫门口吹冷风等了安梨许久,却迟迟不见她的踪影,最后只能吸吸鼻涕泡自己回家了。
真是奇怪,难道她不是从玄武门出来的吗?
——
这夜安梨睡得极不安稳,她做了噩梦午夜里醒了几次,每次醒过来时心里都空落落的,只有身后传来的暖意能让她心中稍稍的踏实一些。
她梦见了许多事情。
梦里的事情都是碎片化的,具体梦见了什么安梨醒后都记不起来,她只能记得梦中的场景很吓人,她每次惊醒之后心都跳个不停。
今夜房里的烛燃着,她痴痴地看了叶弥心许久才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什么都没做,她只想在相公的怀里看他。
安梨稍稍的动了动,她头下枕的是叶弥心的胳膊,而他的另一只胳膊则放在安梨的胸前。
“相公,”安梨喊他,“我睡不着。”
她已经醒了许多次,现在便再没了睡意。
安梨感受到他亲了亲自己的侧颈,声音由于刚醒的缘故还带着丝沙哑,“怎么了?”
叶弥心的手伸进她的衣裳里,又含住她的耳垂,“我知道,肯定是睡太久了。”
“我方才说不要睡太久,做点其它事,你偏偏不听,但是过会儿再睡也行。”
安梨按住他在自己胸前作乱的大手,想说些什么又被堵住了嘴,最后累得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
血流成河应该是副什么样的场景。
安梨看见地上蜿蜒的血迹,再见它慢慢的往周边在延展,慢慢的,慢慢的,直到她的视线所及,皆是血红的一片。
血的颜色越来越浓稠,她尝试着往前走,她的脚步似有千斤重,抬不起来。
安梨见到了自己。
她见到自己在哭泣,就连眼里流出来的泪花都是红色。
可是为什么哭呢。
安梨呼吸不过来,她猛地睁开眼醒来,见有光从窗中透出才忽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又是梦。
叶弥心已经去上朝了,这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