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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你这反派的台词怎么说得如此熟练?
但江臣可不知道这是台词,他瞬间就投降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伤害他…”
他谨慎的向艾瑞克这边走了几步,后者立刻松开江佑,一把抓住江臣的手臂。他的力气很大,江臣根本挣脱不开。
周围已经有学生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了,甚至有人打算报警。艾瑞克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拽着江臣就往外走,顺便对江佑道:“你也一起走,我跟你班主任打过招呼了。”
江佑还在发懵,下意识的跟在他后面,一起出了学校。
门卫大爷都惊了,这俩男的他都认识,红头发那个是正常进校接学生的,另一个不是没让进吗,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艾瑞克拽着江臣来到停车场,打开后座的车门把他塞了进去,顺手给他系上安全带,然后让江佑坐在副驾驶,防止江臣逃跑。
做完这一切之后,艾瑞克才坐进驾驶座,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不慌不忙的给穆琛打电话。
“Boss,我在学校碰到江臣了,嗯,顺手抓回来了,现在在车里,状态?”
艾瑞克扭头看了他一眼,“状态还不错,很有精神,没有外伤,就是脑子吧…您知道的。”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穆琛冷静的道:“先带回来吧。”?
第五十二章 不是他的错
书房内,江臣被艾瑞克按着肩膀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真皮椅子上,警惕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他努力想让自己表现得凶狠一点儿,装成很不好惹的样子,但桌后的男人似乎非常了解他似的,对他的装腔作势毫不在意,双眼如同平静的湖泊一般注视着他。
然后时间在沉默中过了几分钟,江臣的气势就萎靡下去了,他缩在椅子上,闷闷的指责:“你们这样绑架别人是不对的,还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没道德。”
穆琛冷道:“如果这就算没道德的话,那穆迁要比我坏多了。”
江臣茫然的看着他,“什么?”
穆琛没向他解释,估计解释了他也不会相信,穆琛直接抛出一个问题:“说说你和我和穆迁三个人的关系。”
江臣冷冷的笑了一声,“我凭什么要说?”
穆琛淡道:“你们老江家想断子绝孙了?”
艾瑞克特别配合的撸起衬衫袖子,作势就要往门外走。
江臣连忙叫道:“等一下,我说!”
他很不情愿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穆琛还没做表示,艾瑞克那边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气愤填膺的道:“他倒是真敢说,颠倒黑白胡编乱造还真是他的拿手好戏!”
江臣不怕死的顶嘴:“你们才胡说八道呢!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别以为有权有势就了不起,我也不是好惹的,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他好像完全不明白自己落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似的,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就是孤立无援的被困在了敌人的大本营,而且还有个被当作人质的侄子,可他却几乎没有什么恐惧或不安的情绪。
尽管记忆已经面目全非,但江臣的身体本能仍然在不断的告诉他,面前的人不危险,不需要害怕他。
所以江臣的态度也非常硬气,别人说一句他能顶三句回去。
艾瑞克差点儿跟他吵起来,江臣也满脸不服输的样子,仿佛当场就能跳起来跟他打一架。
穆琛无语的制止了他们吵闹不休的交锋,他看向江臣,放缓语气问道:“还记得香水吗?”
江臣眼里掠过一丝疑惑,“什么香水?我从来不喷香水。”
穆琛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里的黑色钢笔。
他不认为穆迁会对江臣隐瞒香水的事情,毕竟香水的存在对穆琛是不利的,也是他最心虚的一个地方。穆琛觉得穆迁应该是把香水的作用告诉了江臣,在他内心产生怀疑与忧虑之后,趁着他心理防线最脆弱的关头,给他安排了洗脑手术,同时在手术中把香水这个关键存在给抹除了。
穆琛平静的问道:“你想看一看我们的结婚录像吗?”
江臣:“???”
他满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你结婚,就算世界末日也不可能!”
穆琛淡淡的吩咐艾瑞克,“去拿出来。”
艾瑞克点了点头,同时用一种“你等着瞧吧,马上就打你脸”的眼神深深的看了江臣一眼,离开了书房。
不出五分钟,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U盘。
穆琛将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点击鼠标调出视频来,将屏幕转向江臣,“看吧。”
屏幕上清晰的呈现出一个高雅而明亮的婚礼现场,江臣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视频中的自己和穆琛穿着一黑一白同样款式的西装,肩并肩的走过长长的红毯,踏上被鲜花簇拥的舞台上时,穆琛牵住了他的手…
江臣脸色开始变了,他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啊,不对…”
他忽然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屏幕,神色惊慌的看着穆琛,“这个应该是我和穆迁吧,对不对,怎么可能是你,我明明记得…”
他忽然皱起眉头,用手捂住了脑袋,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好疼…头好疼……”
无数破碎的画面在他面前闪过,它们像疯狂生长的毒藤蔓一般,膨胀、扭曲、纷乱,他的脑袋就快要被这些或真或假的信息给撑爆了。
穆琛当机立断,立刻合上电脑,快步走到江臣面前,捧起他的脸,强迫他仰起头来,穆琛严厉而坚决的喝道:“看着我!只看着我,别的什么也不要想!”
江臣呼吸急促,眼睛失去了焦距,他茫然无措的看着穆琛的方向,但他的脸却变得模糊不清,一会儿近一会儿远,耳边传来尖锐的耳鸣声,大脑就像是坠入黑暗的深海一般,逐渐变得空白。
穆琛空出一只手按着江臣的后项,直到他因为大脑缺氧而昏睡过去,才松开手指,搂住江臣的腰,把他抱起来放到床边的双人沙发上,在他脑袋底下垫了一个枕头。
他俯下身,轻轻亲了下对方的脸颊,又用手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
艾瑞克低声道:“江臣的情况不太好,他的记忆太容易混乱了。”
“毕竟是遭受了两次洗脑,肯定会很脆弱。”穆琛眼神一暗,“不过我没想到仅仅是让他看一看以前的录像,他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情况变得如此棘手,可以想象的到如果直接对江臣说他被洗脑了,他会崩溃成什么样子。江臣现在就像一个捧在手心里都怕碎掉的玻璃小人,根本不能贸然出手,只能万事顺着他来。
艾瑞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穆琛,谨慎的问道:“Boss,您一点儿都没生气吗?就刚刚江臣说那种话…”
讲真的,刚才要不是穆琛在场,艾瑞克真的会忍不住把江臣这小兔崽子按在地上揍一顿,什么叫就算世界末日也不可能跟你结婚,太伤人了。
在江臣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穆琛几乎殚精竭虑的在找他,夙夜不寐,一天最多也就睡三、四个小时,他亲自坐在监控室里,一帧一帧的看着道路录像,试图找出一点儿线索。
就穆琛这种冷漠强势的人,甚至还在艾瑞克面前袒露过自己的悔意与愧疚,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宴会上跟江臣吵架,如果江臣没生气的话,也许就不会独自离开。
那是艾瑞克第一次看见穆琛露出近似于脆弱的眼神,尽管找到江臣之后,他迅速的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但艾瑞克还是觉得江臣的话太寒人心了。
然而穆琛却只是摇了摇头,他抚摸着江臣熟睡的脸,低声道:“这不是他的错,不应该怪他。”
他…江臣才是这场争斗中,最无辜、最可怜的人。?
第五十三章 “终身大事”
艾瑞克日常感觉其实自家Boss略微的、稍微的、可能的、有那么一点点的舔狗,别看人穆琛表面上一冷酷无情的霸道总裁,好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样子,但谁能想到他在恋爱中那么主动呢,只要江臣肯向他走一步,他就麻溜的走九十九步的那种。
还有现在,虽然确实不是江臣的错,但江臣也确实是把穆琛当成仇人了,只要一见他就像看门狗看见小偷,呲牙都是轻的,保不准会扑上来咬人。
江臣把他当仇人,又是被用一种不太友善的方式绑来的,当然不会对穆琛有好脸色,经常性的瞪他,偶尔骂他两句,说出来的话虽然不带脏字,但对于穆琛来说,也是非常戳心了。
可穆琛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仍然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动作却非常温柔的接近他,在他睡着时轻轻抚摸他的头发,饭桌给他夹菜(尽管江臣总是一副你是不是想毒死我的表情),还有带他去医院做脑部检查。
至于穆迁,他现在当然在四处找江臣,而且搜寻的力度不比穆琛当初小多少。
这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终于也轮到穆琛坐在床边心平气和的看江臣睡觉,而穆迁却在外苦心老命的找人了。
但是如果不快点儿做应对措施的话,迟早有一天穆琛会不得不和穆迁正面交锋,到时候江臣必然会受到伤害,所以穆琛使出了非常阴毒狡猾的一招。
这招从古至今、从小到大都非常有用,尽管令人所不齿,被人所抨击诟病,但不可否认这是解决当前复杂局面的最好办法,这一招叫做,告家长。
是的,穆琛把穆老爷和穆夫人推出去对付穆迁了,毕竟是他们生的儿子,当然得由他们负责。
穆迁显然没想到穆琛居然直接掀了棋盘,他只得分出大部分精力去应付来自长辈的压力,一时间分身乏术,没工夫来给穆琛这边惹事儿。
于是穆琛就能从容的留在自己的地盘上照顾江臣。
但是虽然外忧暂时解决了,内患却仍然存在,江臣还是对穆琛很抗拒,尤其是在强行收走了他的手机,给他戴上自己摘不掉的定位手环,禁锢了他的自由之后,这种抗拒就愈发的强烈。
艾瑞克曾趁江臣不在的时候,偷偷劝穆琛,“这样下去不行啊,都看不到出头之日,要不然您还是试试那个香水吧,虽然他不记得了,但说不定身体还有反应呢?”
穆琛摇了摇头,他平静的看着窗外漫天的星光,低声道:“我曾经用这种作弊的手段得到了他,但也得到了报应,我现在已经不想再骗他了。”
“等他清醒了,我会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他。”穆琛转头看向艾瑞克,眼神如同深潭一般沉着静谧,“包括我曾经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回了卧室。
江臣睡得很熟,穆琛觉得他也真是奇怪,白天对人那么戒备,草木皆兵似的,晚上在他这个“仇人”的床上却睡得心安理得,特别舒坦,别说是焦虑到失眠,几乎就是沾枕头就着,睡眠质量还特别好。
总之就是一句话,白天江臣当这儿是牢房,晚上江臣就当这儿是五星级酒店,中间还是无缝切换的。
或许他也是有一点儿真心喜欢我的…穆琛心怀侥幸的想着,这一点儿喜欢无关香水的蛊惑,也无关他那些阴暗狡诈的手段,只是单纯的,存在于两个人之间,刻在本能里凌驾于记忆之上的喜欢。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时隔多日,江佑再次开启了他的助攻之旅,高考降临了。
这关系到大侄子的终身大事,江臣立刻把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什么穆迁什么穆琛什么爱情什么仇恨,在孩子高考面前统统都滚蛋,就算是天大的事儿也得等高考完再说。
高考前两天学校给放了假,让学生在家调整一下心理状态,他们学校的学生很幸运,考场就设置在本校,具有主场优势,跟本市的其他学校相比,他们至少不用担心陌生教室所带来的不安,以及在路上晕车的风险。
这两天里,虽然当事人江佑的情绪比较稳定,但江臣是真的很紧张,当年他高考的时候,就是因为特别紧张,差点儿搞丢了准考证,还是穆琛和穆迁分两头找给他找回来的。
江佑现在在穆琛的别墅里已经是侄凭叔贵了,因为江臣的过度关心,以至于其他人也不得不对他嘘寒问暖,地位陡然从用完即扔的工具人上升到了钮钴禄氏江佑。
穆琛为了在江臣面前刷好感度,还主动叫家里的厨师给江佑做安神补脑的药膳。
刚下完令,江臣立马从某个犄角旮旯里蹦了出来,“不行不行,老师说了,高考这两天不能吃大补的东西,肠胃一下子接受不了,容易生病!”
穆琛:“……那做点儿清淡的?”
江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做题很费脑细胞的,吃清淡的营养跟得上吗?”
穆琛:“……”
江佑坐在沙发上,弱弱的举起手,“其实我做题不是很费脑细胞…”
“闭嘴!你一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