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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才紧张在墙上蹭的,女生找了片湿巾静悄悄地擦着手指。
秦琳见她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连话都不敢跟她说,但考虑再三还是传了个纸条过去确认她的心情。
'你们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尤簌睫毛卷翘,唇角不知所措地耷拉下去。
……在完蛋的边缘徘徊着。
她现在看见蒋驰期的本能反应已经变为惧怕,连同他说的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承诺一起担惊受怕着。
规规矩矩了二十年,第一次被人抓住小辫子。
在网上裸奔是小,裸奔被人看见是大。
她早就习惯了两幅面具生活,但来回切换时多了一个人能看穿她,她顿时就觉得不适应起来,哪哪都别扭。
这般处事风格像两个分裂的个体,
她不知道之后该用哪种方式面对蒋驰期。
正忧心着之后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手机突然蹦出一条消息。
不是他。
她心安了一些。
是妈妈,问她现在有没有空。
尤簌偷偷拍了一张教室的照片发过去。
尤簌:在上课。
尤簌:怎么啦/探头
对面输入了一会,才又跳出来一句话。
'等晚上有时间打个视频吧,爷爷想你了。'
尤簌怔了一会,回了个好。
爷爷的癌症一直都控制得挺好的……
还不由得尤簌乱想,妈妈又发了一张爷爷在病床上比耶的照片。
脸色红润,精神不算太差,还用了时下流行的美颜特效,兔子耳朵挂在头顶有些憨萌。
她这才松了口气,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看见爷爷了。
……
这一天过得着实提心吊胆。
尤簌中午和晚上专门去校外找小餐馆解决了吃饭问题,一路上生怕碰见蒋驰期,边走边四周环看。
秦琳背着负罪感也跟着一块跑东跑西。
她还记得尤簌在课上给她传的小纸条上的四个大字。
'接近完蛋'
'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接近完蛋。'
她又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簌簌不回答,莫名其妙写了一句, '琳琳我是不是很奇怪的一个人。'
字迹清秀,笔锋干净。
秦琳心里闷得想打雷。
尤簌在她看来已经是同年龄段中的佼佼者了,成绩优异,经济独立,长相身材没一处能挑出毛病的,但就是异性社交这一点有些……撑不起来。
可谁说这就是奇怪了!
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种人,人人不同,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小缺点,可能这个缺点正好就是其他人理解不了的。
这又不是错,她没必要因此自我怀疑。
秦琳向尤簌念叨了一路道理,耐心疏导她。
尤簌低头静静听着,看见路上行人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分辨男女,选择性地走路。
她也想到了上午她写在纸条上的那句话。
那句话问的其实并不是秦琳。
她想问蒋驰期,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奇怪的人……
傍晚的校园云霞飞扬,柏树轻摇,空气中时不时飘来食堂里阿姨油泼辣子的香气。
眼前人影变动,打闹笑声往耳朵里钻。
尤簌渐渐驻足。
不如,从今天开始尝试突破。
就算不是因为蒋驰期这件事,她这一步也早晚要迈出去。
起初是没有勇气,但她渐渐发觉,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事情来临前都会给你准备的时间。
就像中学时她准备搬到新家,转学手续都已经办好,但短短一月里,爷爷妈妈相继出事,她只能重新去求班主任让她在原来的学校继续念书。
在食堂打饭只能排最便宜的窗口,因为爸爸一个人养家赚医药费不容易。
那时生活上的天翻地覆也没给她准备的时间,甚至没有一丝预兆。
仿佛只是做了个梦,她的世界顷刻间变了个样。
同一家医院里,爷爷在这栋,妈妈在那栋,爸爸忙得脚不沾地。
雇的护工阿姨看她年纪轻,敢当着她的面喂爷爷快馊的饭菜,她礼貌地告诫她几句,她就骂她小屁孩污蔑人,怪不得一家人病得这么多,因为她是扫把星,遭报应。
尤簌收起回忆的心绪,晃在半空不稳的心慢慢沉下来。
改变的时间永远都是赶早不赶晚。
她快走几步跟上秦琳,忽然出声,“琳琳我可以挽着你吗?”
语气温温柔柔。
秦琳一愣,随后大方地先一步挎住她。
“当然可以,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这一路尤簌也不再避讳地绕来绕去,只认准一个路线走,男生多的时候她就努力抓秦琳的小臂,最后把自己走到捋起袖子看见胳膊上冒了一层鸡皮疙瘩才罢休。
也终于到了宿舍楼下。
“我靠簌簌你可以啊,感觉比之前进步好多了!”秦琳慢慢安抚她的小臂。
“慢慢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每天都牵着你走,我们簌簌没准下周就彻底变好了!”
尤簌的心慌感还有些稳不过来,在慢慢恢复中,听了秦琳的话不由得低下头,“我只希望有变好的机会在。”
不需要时间太快,只要有获胜的可能,她就愿意努力,像之前的每一次学院活动,每一次考试。
…
寝室里很喧闹,蔓蔓嘴馋买了个8寸的冰激凌蛋糕笑嘻嘻地给全宿舍分,要求一起长胖。
尤簌的不良反应完全渡了过去,她嘴甜地谢完蔓蔓,边给爸爸拨视频电话边吃蛋糕。
爷爷其实也有微信,但他玩不太习惯手机,每次接电话都要急好一会。
妈妈行动又不便,所以一般为了图快捷,她都是给爸爸打,然后点名要见谁。
像皇帝点名见大臣,颇有排面。
铃声响了十几声都没接,尤簌正准备再打,下一秒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她还在感慨母女心有灵犀,就看见了爷爷。
画面中的爷爷确实很有精神,半坐着还问了她最近的情况。
尤簌夸张地告诉他,自己已经能跟男生接触了。
秦琳忽然凑过来悄悄说她接触的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帅哥。
爷爷在那边直笑,用南方乡音怂恿着让她带回家瞧瞧。
尤簌马上摇头否认说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秦琳拍胸脯打包票:“放心吧爷爷,我会努力监督她让她早点把人带回去的!”
“……”
插科打诨了四十多分钟,最后以爷爷需要休息为由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的一瞬间尤簌就朝秦琳扑了过去,挠她痒。
“哈哈哈我错了簌簌,别,真的很痒……你手机!你手机亮了,爷爷又找你了!”
尤簌表情佯装冷酷地停下手,又警告了看了秦琳一眼让她不要报复回来,才含了口水解开手机。
蒋驰期。
看见联系人的名字,她立即呛了一口,直咳嗽。
怎么刚聊完他,他就发来消息……
蒋驰期:冷暴力我?
尤簌顿了顿,礼貌回他:有什么事吗?/探头
客气带着明显的疏远。
与一贯的放荡判若两人。
她要改变!
蒋驰期好久没答,直到她洗漱完他才发来一条语音。
十几秒的语音。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尤簌心里被架在半空似的不上不下,她走去床边,紧张地翻出耳机才敢点开听。
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外面。
有些低的声音在背景中格外突出,沙沙的,哑得很有磁性,像运动后的口干。
“本来在操场打球,但天暗了看不清篮筐。”他停了一会,嗓音有些懒洋洋的,被话筒错传出了几分沉闷的鼻音,
“今天晚上风吹着挺舒服的,出来面个基呗。”
第55章 好纯
◎“给你摁。”◎
面; 基。
你是没见过我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早上才刚刚见过吧。
我貌似还是被你亲自扯着帽子逮出去的!
还有,谁大晚上面基啊。
大学校园默认晚上出去乱晃的一男一女是哪种关系你不知道吗?
尤簌满心拒绝; 想了想; 低头含蓄打字。
尤簌:有点不巧哈哈,我已经准备睡了
对面登时发来一张清晰的聊天截图。
是他们两个现在的聊天页面; 尤簌看了一眼他给她的备注。
已经从伤心尼古丁变成了尤簌二字。
脱了马甲,干净利落,无处遁形。
她不明所以地发去一个问号,表示不理解。
对方仿佛就等着她消息似的; 又一条懒洋洋的语音发来。
“截图左上角上那时间写的什么,我没太看清,你帮我瞧一眼。”
尤簌已经隐隐猜到了他之后会说什么。
她看了眼外面月光皎洁的夜空,静悄悄地顺着他打字:
写的是八点五十六。
“噢; ”男人一顿; 语速悠悠; 腔调漫不经心地轻哂,“八点五十六就准备睡觉,你挺养生啊。”
“……”
就知道是这样。
她还没来得及找另一个借口; 话筒里吊儿郎当的语音又传了过来。
“之前不知道哪个女生凌晨一点跑过来,说晚上想我想得睡不着,要哄才睡——”
掐了。
没听完就掐了。
尤簌表情狰狞了两秒又渐渐恢复幽怨。
……去就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
反正这样在网上聊也是一种折磨,倒不如来个痛快的; 见面后顺便再卖卖惨,求他不要再拿之前的事出来说了。
他要是再说……她也翻旧账。
你自己在网上也回了不少暧昧的话!
有本事我们对着骚……
尤簌心里放着狠话; 钻进床帘快速换上白天的米色卫衣和宽松长裤准备出门。
手指刚扶上门把手; 她脚步一顿又退了回来; 走到桌前翻出镜子理了理乱糟糟的发。
镜中的女生虽然略带愁色,但眼眸灵动,面部轮廓线条流畅,眉眼舒展,清纯惹眼,宛如盛了一汪秋水。
尤簌用力揉了揉眼,对着镜子积攒了点信心。
他要是再说那些黑历史……她马上就哭。
大晚上披头散发,穿着白色衣服哭,直接召唤来自阴间的力量和他斡旋。
本来这个时间忽然把睡衣换掉就引人瞩目,现在又照镜子……
坐在旁边的秦琳有些按耐不住,追剧的眼睛有意无意往她身上瞟。
之前晚上尤簌也紧急去办公室帮过忙,但今晚她明显更重视些,重视到有些……慌张。
第二次碰倒面乳瓶了。
“你去哪?”
“嗯……”
绝对不能告诉秦琳她要去见蒋驰期。
尤簌藏了藏眼底的慌张,还没开口就被秦琳洞察。
“去见蒋驰期?!”
这声传来,宿舍顷刻间炸了锅。
“我靠真的假的,他约你出去,这个点?”蔓蔓笑的不怀好意,戳了戳尤簌的肩膀,“晚上还回来吗?”
章紫:“请别回来。”
祝蕊:“晚上我会堵门的,把锁撬了,你敢回来。”
“……”
被团团围住的尤簌没好气地瞪了秦琳一眼,偏偏后者还神情揶揄,眼看着要开口再补充几句。
她立即打断,找了个能撑过去的借口,“不是的,是在网上认识的校友,我出去见个面马上回来。”
“什么?!”
秦琳把这事儿和她之前经常看手机笑的事情联系起来,面露排斥。
“你是去见手机上那个总调戏你的恶臭男?”
恶臭男。
尤簌想了想,仍旧小幅度点了头,“嗯。”
“簌簌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大晚上的,他对你用迷药怎么办?”
“我靠,面基有风险啊,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去了。”
“哪种男人才在网上聊天!是现实找不到女生的那种!”
秦琳越想越气,
簌簌就算把蒋驰期得罪了,也不至于去网上开盲盒吧。
“是你的想象美化了他,你们见过面吗?你迷恋的那个网友没准就是你平时走在路上,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类型。”
多少面基翻车的案例在网上摆着,血淋淋的教训。
“我去一下就回,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尤簌弱弱道。
“你非要去吗?”
还没等尤簌回答,秦琳就已经在往身上套衣服了,“我跟你一起去,省得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
“不用了吧!”
舍友们倒是全都赞同秦琳,又七嘴八舌出起主意来。
言论逐渐扩大,隐隐要转变为倾巢出动,宿舍全体去捉人。
是面基还是打群架!
尤簌被吵得耳朵疼,她插不进话,干脆直接鼓足勇气拧门把手。
“我自己去可以的,我要出门了!”
秦琳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失足少女,眼看拦也拦不住,她当机立断从抽屉拿了柄美工刀递过去。
“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带上这个。”
“……?”
这举动也提醒了蔓蔓,她去箱子里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