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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叔,你在哪?我准备走了。】
米叔没有回她。
鹿之绫顿时担忧起来,怕有人对米叔使坏,便拨通米叔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宴席上热闹非凡,一片嘈杂声中,有一个微弱的手机铃声落进她的耳朵里。
是米叔的手机铃声吗?
鹿之绫有些疑惑,便打着米叔的电话在无数的杂音中分辨那个细微的声音,寻着声音找过去。
找着找着,又找回那个洗手间。
旁边就是她和薄妄刚刚呆的休息室。
她愣了下,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闪了下,她下意识地走过去,纤细的手指握住门把手,用力推开门。
休息室里的灯亮着。
空无一人。
一杯解酒茶搁在钢琴盖上,没有喝。
估计是猜到她送的,薄妄并不想喝。
鹿之绫收敛自己的心思,拿出手机再次拨打米叔的电话,这一回,铃声不响了。
但隔一会儿,又有同样的铃声从她身后传来。
她转过身,就见对面的厕所间门打开,有人接着电话走出来离开。
原来不是米叔的手机铃声。
她弄错了。
第327章 米叔超级八卦
鹿之绫正担忧着,就收到米叔的信息。
【淮哥安排我去善后几家祠堂泼粪的事,晚上再回。】
原来是这样。
鹿之绫回复过去。
【好,注意安全。】
发完消息,她转身走出月拱木门。
休息室里,薄妄从门后的老位置走出来,看着自己才设置好的静音无震动手机,伸手推了推门,将门推到门吸上。
耳朵真尖。
差点就被发现了。
刚刚才同他一起躲的地方,怎么不知道再看看。
他走到钢琴前,端起解酒茶又喝起来。
……
夜里,寂黑的天空映着星子几颗,弯月时隐时现。
昏黄的路灯下,鹿之绫坐在水边的台阶上,看一片柳叶落下来,静静躺在清澈的水面上,偶尔咕咚一声,有锦鲤从水里跃上来,又一下子钻进水里。
她脱下脚上的鞋,赤足踩向埋在水里的一级台阶。
水没过她的脚背,冰凉刺骨,也让她的神志清醒几分。
有脚步声传来,鹿之绫抬起头,就看米叔步子匆匆地从上面绕了个弯走下来,站到她身后,一双眼担忧地看向她,显然是不解她怎么还没睡。
“我在想一些事,有点睡不着,米叔怎么还没休息?”
鹿之绫淡淡地道。
米叔走下来,在她身后的一级台阶上坐下来,拿出手机。
【我刚办完淮哥交代的事,小姐睡不着是不是因为妄哥,他为难你了?】
“没有,他没有为难我。”
鹿之绫捏起旁边的一颗小石子,借着月色扔进波光粼粼的水面中,声音清冽,“他变了很多,我以为当初闹得那么难看,再见面也不会有多少好脸,没想到是我太小人之心。”
薄妄坦坦荡荡,还替她这个前妻出气,举止有度,私下聊天时虽然还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但也算点到为止。
【小姐再见妄哥是什么感觉?】
看到这行字,鹿之绫忍不住笑起来,“米叔,《公说公理》都没让你看够,八卦到我这来了?你是不是很好奇一对离了婚的男女久别重逢是什么样的?”
米叔低眸深深地看着她,任由月光探进他的眼底。
几秒后,他用力地点点头。
能不好奇么,觉都不想睡。
鹿之绫坐在那里,想了想还是决定满足他的八卦之心,“还是刚刚那句话,他变很多,成熟、优雅,事业心重了,可能是他终于找到自己要走的路,他整个人都比过去更有神采,也更有魅力。”
“……”
米叔坐着,满是疤痕的手随着她的声音一点点握紧手机,眸色越发深邃。
舒坦。
不枉他这一天特效妆化了拆,拆了化的。
“还有,可能是镜头显胖,我发现他现实中精瘦挺拔,身材管理得比以前更好。”鹿之绫又道。
“……”
米叔不由得坐直一些身体。
没错,就这么夸他。
鹿之绫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若有所思地看向平静的水面,自言自语般地道,“他那张脸太蛊惑人心了,我今天和他对话一度脑子都是空白的,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
米叔的目光一荡,有些错愕地看向她,眼底迸射出奇异的光彩。
原来今天在休息室里,她内心并不淡定……
小酒鬼还真能装。
正想着,鹿之绫忽然回头,微笑着凝向他,“怎么样,米叔,我够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吧?”
不够。
米叔抬手碰了碰脸上的面具,把手机递给她看。
【我听说妄哥要同江南联姻,你怎么想?】
鹿之绫歪头看着这行字,有些无奈地看向他,“米叔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吃醋吧?”
“……”
米叔十分“八卦”地点头。
大半年相处下来,米叔润物细无声的照顾让鹿之绫无法简单把他当成一个被雇佣的人,而是渐渐有了亲情,她习惯很多事情同他分享,不遮不掩。
于是她沉思片刻,如实地道,“是有点触动,但谈不上吃醋吧。”
米叔不明所以。
“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和他到底有过男女关系层面上的相处,所以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吧。”
鹿之绫道,“不过米叔,我是真的祝福他。”
她不想情爱,更不追求情爱。
“……”
谁他妈要你的祝福。
米叔低下头,眼黯了黯,后一秒又开始在一堆死灰里扒拉火星,有触动总好过没触动。
也行。
有点就行。
他都搞到这份上了,还求什么?
这么想着,米叔再一次在手机上打字。
【既然今晚和妄哥相处还算愉快,那怎么睡不着?】
“我是在想鹿家墓的事。”她道。
“……”
哦,不是想他。
鹿之绫又看回月光倾洒的水面,“我本来以为,了结掉江北的事后,我就可以做回鹿之绫,守着老宅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
【都是妄哥不好。】
“不是他的问题,他做江南计划的本心又不是要害我,难道为了我,他连生意都不能做?”
因果关系不能这么论。
鹿之绫想都不想地道,又忍不住看米叔一眼,“米叔,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
“你还在薄妄手底下做事,这种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对你不好。”她认真地道。
“……”
米叔颌首。
“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只有一座老宅,因为我没有令那些人望而却步的强悍背景,所以他们轻而易举地把我当成一张在牌桌上的扑克牌,而不是一个人。”
鹿之绫说着,眼神淡漠很多,“这样不行。”
“……”
米叔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她想做什么?
鹿之绫回头看向他,月色温柔落在她的脸上,“米叔,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一座老宅,只有二十几座墓碑,可就这样他们还不放过我,那是不是以后他们想什么时候羞辱鹿家就可以过来羞辱?我次次都指望薄妄出来帮忙吗?”
“……”
“不行,他们的代价不能只是这么小。”
“……”
“他们也必须知道,我鹿之绫活着一天,他们就休想羞辱鹿家半分。”
第328章 我想重振鹿家
米叔听着,胸口跳得有些剧烈,在手机上打字。
【小姐,你终于决定振作起……】
一行字没打完,他又删除。
她不是振作,因为她的人生观从来就不是消极,她只是空,整个人太空,空得她只剩下守着鹿家这一点欲求,但这点欲求也遭人破坏。
但也不算完全的坏事。
她多找点事情做,就不用一直困在这座老宅里。
【不管你做什么,米叔都支持你。】
“我想重振鹿家。”
鹿之绫已经想好了,“当然,就我现在这样势单力薄不可能让鹿家恢复往日荣光,但至少,我要以后别人说起鹿家不再是肆意奚落。”
她有这种想法当然好。
【但在那群人的掌控下,你想在江南做点事很难,恐怕连家茶楼都开不成。】
鹿之绫点头,承认这个事实,“嗯,我想在江南发展,比在江北更困难。”
“……”
米叔看着她,有些担心她会就此放弃。
“让我再想想。”
鹿之绫没打算放弃,她既然动了这个念头,就会想方设法做到。
……
翌日。
鹿家墓空前热闹,几大家族的小辈密密麻麻跪了一地,身上统一穿上黑色衣服,在那里烧着纸钱。
下手的保镖们也跟着跪在后面。
穿着僧袍的和尚们围着鹿家墓做法事,嘴里念着经。
天高地阔,阳光明亮,二十多座碑苍凉萧瑟。
媒体们在路边架起长枪短炮拍摄,将这桩事情公之于众。
几大家族的主事人匆匆来过,点香鞠躬后就匆匆离开,只留下一堆小辈接着丢人。
鹿之绫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见到她,记者们就朝她扑过来,但还没近身,就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拦开,这群人以李明淮为首。
李明淮朝她无声颌首。
“帮我谢谢薄妄。”
她走去,朝李明淮点了点头。
薄妄还特地派人来维持秩序,做事太过周到。
说完,鹿之绫踩着一双白色的布鞋走进鹿家墓,从满地跪着的人中走过。
一群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见到鹿之绫更加羞恼。
脸色惨白的廖家鸣和钟心敏本来要借伤不来,但薄妄的手下人大清早就赶到医院,问明不是立刻会死的情况后,就把他们逮过来了。
还美其名曰是为他们两家着想,这事见了光,万一被民众说他们两家敢做不敢认,风评就更差了。
廖家、钟家不想和薄家撕破脸,只能在这事上忍了。
钟心敏的双手打着板,吊着难看的三角巾,见鹿之绫走过来她恨不得上去吐一口唾沫。
“别闹了。”
廖家鸣中的是枪伤,这会是打着止痛针上场,他虚弱地垂着头,说话有气无力,“全程都有媒体跟拍,我们错认得诚心,还能让民众少骂点。”
钟心敏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眼睛里气得全是血丝,“我就不明白,长辈们在薄妄面前怎么就这么怂,就算我们不来认错,薄家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大不了和江北分割算了。”
还讲什么脸面。
“这事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占理,我们不来认错,薄家一曝光,有证有据的,我们会被骂得更惨,长辈们的名声也跟着毁了。”
廖家鸣道。
弄到这一步,他们只有被骂得一般惨和被骂得更惨两种选择。
“……”
钟心敏气得咬牙切齿。
鹿之绫独自走到人群前面,见到跪在最前面的裴默和阮蜜时愣了愣,她往周围看一眼,没看到阮蜜的双胞胎弟弟阮卓尔。
鹿之绫在最前面跪下来,从旁边和尚手中接过三根香,举香磕头,然后跪坐着听念经。
她转头看了眼。
阮蜜不再是平时的性感御姐打扮,而是穿着一身保守的黑色长裙,一头长发盘起,苍白的脸上有些乌青和指印,她双眼出神地越过一座座墓,落在鹿景泽的墓碑上。
阮蜜这个人虽然一心力争上爬,但还不至于让属下做出侮辱鹿家墓碑的事来,这点鹿之绫清楚。
恐怕是她父亲为了不让儿子来,才打着骂着把她一个新婚的人赶过来下跪认错。
鹿之绫收回视线,就听阮蜜低声问道,“为什么以前不和我说?”
阮蜜跪在那里,双眼空洞,没了平时的那种锐气。
为什么直到昨天晚上,她才知道原来为入赘的事,她那看起来高贵无比的父母曾不要脸面地去鹿家闹死闹活过。
“怕你伤心。”
鹿之绫没有回头看她,只淡淡地道,“我二哥说,你想继承阮家其实只是想努力争取父母的关注,想让你父母知道,女儿不比儿子差。”
“……”
“我二伯父也说,你那么在意你父母的感受,要是让你知道你父母从头到尾都将你当个外人一样防得死死的,你心里会缺上一块,会难受一辈子。”
鹿之绫道,“所以他们宁愿什么都不说,让你以为是他们踌躇婚事,而不是你父母的问题。”
但她说了。
鹿家墓被侮辱,她没理由再给阮家任何颜面,也没理由再维护阮蜜那点可怜的亲情期盼。
“……”
闻言,阮蜜痛苦地闭了闭眼,眼泪淌落下来。
她为其努力、用尽办法想博得关注的父母把她当成一件垃圾,她恼怒过的鹿家父母却为守护她那点淡薄的亲情宁愿让她猜疑……
这些年,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