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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这个人其实特别好懂,你觉得他有些事情解释不通的时候,往鹿之绫身上套就行了。”
“……”
“他搞江南计划,是为了在江南建立自己的权势,好护住鹿之绫;查血案,是为了让鹿之绫开心……”
李明淮气喘地说着,语气里透着不屑,“他就是鹿之绫面前的一条舔狗,这女人就是甩他巴掌,他也只会喊痛快的那种。”
周劲看着他,“这么说,你是真恨透了薄妄?”
李明淮困难地抬起眼看过去,“你要是有办法搞死他,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我说到做到。”
“……”
闻言,周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良久,周劲甩甩手道,“苏敏静,你回去吧,你这儿子我留下了。”
“他已经这样了,我要带他走。”
雷苏敏静冷冷地开口。
“苏敏静。”周劲看向她,“之前我还可以给你退的余地,但现在,你已经把儿子送过来了,再退,那就是和我为敌。”
说完,周劲抬了抬手。
有人走上前来,手上捧着一叠文件。
“阮、裴两家出事后,江南经济低靡,正是进去的好时候,我知道薄妄一直拦着,但现在他被按在薄家祠堂,江南计划归了薄峥嵘的二奶夏美晴,她那个人脑子不行,可以图谋的漏洞多的是……”
周劲缓缓开口,“我已经看中了江南的几块市场,聊得都差不多了,本来我是自己要的,现在给你吧,我可以保证,你一定能赶在夏美晴之前抢下这些地方。”
“……”
“进江南市场,这可是江北生意人做梦都想办到的事。”
“……”
李明淮坐在笼子里的椅子上,垂着脑袋,侧目看过去,视线落在雷苏敏静身上。
她站在那里,伸手打开文件,眼睛忽地一亮。
很显然,周劲给的一定是好地方。
李明淮扯了扯痛楚的嘴唇,雷苏敏静转过身来,对上他有些讽刺的一双眼,她的面色变了变,有些不自在。
但下一刻,她又果断地迎上他的目光,冷静地道,“明淮,我明天来接你。”
“……”
李明淮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明天过后,我好好补偿你。”
雷苏敏静不是个拖泥带水的女人,说完这些,她利落地转身离开,留下李明淮一个人在这个地方。
李明淮垂着头坐在那里,什么都话没有。
周劲坐在桌前,看着雷苏敏静离开后,再一次没有任何情面地按下按钮。
蓝色液体已经攀至膝盖。
电流过遍全身,李明淮顿时被电得仰起头来,脖子上的青色血管突起跳动,平时看不到的一根根极细脉胳全部狰狞开来,如红色的蜘蛛网游走他的面庞……
周劲安静地欣赏着。
实话,总是要折磨之后才能令人信服。
……
第448章 小野安慰爸爸的担忧
天气慢慢添上热意,树影间的虫子有些吵,扰着薄家的安静。
偏房里,小野撅着屁股趴在床上,软乎乎的小嘴巴微张,口水流向怀里抱着的男式衬衫,浸湿薄薄的一层布料。
“不吃了……”
“喔不吃啦……”
两句梦话呓语后,小野同学猛地惊醒过来,茫然四顾这个不太熟悉的房间,再看床上没人,一下子有点绷不住要哭。
外面传来一点声响。
小野同学急忙收住声音,挪着小腿从床上下来,拖着大大的男式衬衫往外走。
门虚掩着,他一拉就开。
月色落了满院子,明亮清冷。
小野同学抬起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薄妄坐在不远处的栏杆上,修长的双腿随意跨开踩地,十指交错放在身前,一双漆黑的眼看着前方,月光深邃了他的轮廓。
“耙耙——”
小野同学走过去,有些懵懂地看向他,“你在捉什么?”
薄妄低眸看一下被拖在地上沾了草沾了泥的衬衫,脸一黑,“把衬衫给我。”
鹿之绫买的!
“……”
小野默默把衬衫递给他,打着哈欠揉揉眼睛。
薄妄拍了拍衣服,把衬衫叠起来放到旁边,一转头就见小不点想学他一样坐在栏杆上,在那里扒着栏杆往上蹦跶,蹦跶来蹦跶去都上不去,跟只小跳蚤一样。
“怎么不睡觉?”薄妄看着他蹦。
“你怎么不水饺?”
小野反问过去,蹦累了,索性跨开腿往他的脚背上一坐,抱着他的腿,抬头看他,“耙耙,你不开心吗?”
“……”
薄妄低眸看过去。
小东西这是要跟他聊心事?
他目光沉了沉,道,“突然有点心烦。”
没来由的烦躁。
“为什莫?”小野同学一脸好奇地问道,小肉手体贴地拍拍他的腿。
这儿子……倒也是没白养。
薄妄勾了勾嘴角,看着自己的腿部挂件道,“你在学校有没有交朋友?”
“有!”
小野同学眼睛一亮,立刻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大头揍四我朋友!”
“大头是男的女的?”薄妄感觉自己也是闲,居然和儿子聊天。
闻言,小野同学表情纠结在一起,很犹豫地想了一会道,“男的。”
“……”
男的女的想这么久?
他儿子是不是对性别认知有问题?
薄妄正要问,小野同学坐在他的脚背上开始激动地聊天,“大头好腻害,拉的屎这么大大大大……”
小手比了个超夸张的大。
“……”
薄妄盯着他,眉头渐渐蹙起,“你看人拉屎?”
什么毛病。
“嗯嗯!”
小野同学眼睛跟着瞪得滴溜圆,“黄老师嗦,大头四拉屎拉最多的鸡!我觉得他超棒!我要向他学习!”
“……”
薄妄捏了捏眉心,声音冷下来,“你去睡觉,你现在就去给我睡觉!”
见他黑了脸,小野委屈巴巴地撅起小嘴巴,“我想麻麻了。”
还是妈妈好。
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妈妈又是给他讲故事又是陪他做游戏,还会亲亲他,从来不生气,长得又好看……
“那你晚上吵,不让她睡觉?”
薄妄冷冷地睨他。
小野正要说话,就听到一个温柔的笑声传来,“是谁说想妈妈了呀?”
薄妄的眸子骤深,猛地抬起眼,就见远处的院门口,鹿之绫推着裴颜走进来。
裴颜上学后心情渐渐好转,见到小野,她开心地摇摇小手,“小野。”
“麻麻!小姨!”
小野同学开心地奔过来,扑到裴颜的腿上。
裴颜对自己的腿很在意,谁多看一眼她都敏感,但小野碰碰她不会在意。
“晚上我和颜颜散步的时候,看到清江边上卖的橘子不错,很新鲜也甜,就想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鹿之绫把手中的袋子递出去。
小野立刻冲过来接过袋子,嘴甜地道,“麻麻,我们一起睡觉。”
那可不行。
虽说这里只是偏房,但也是薄家祠堂的地方,她是没办法才趁着晚上偷偷带裴颜过来,还在这过夜不太好,被人发现会说闲话。
四个人坐在院子里剥着橘子吃,鹿之绫给两个孩子讲了两本绘本。
裴颜看出两个大人有话要紧,便聪明地叫小野到一旁聊天,捧着绘本给他讲。
屋檐下,鹿之绫在薄妄身边坐下来。
薄妄低头剥着手中的橘子,嗓音低沉,“怎么会突然过来?”
鹿之绫摇了摇手机。
屏幕上有一张薄妄一个多小时前发给她的照片,拍的是月亮。
“一般这个时间,你已经陪着儿子睡了。”
其实鹿之绫本来也睡着了,裴颜起来上厕所弄出动静,她醒过来才收到薄妄的照片。
裴颜是个特别善解人意的小孩,看她表情不对,认为她是想儿子,主动让她过来。
鹿之绫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询问了下意见就把她一起带过来。
“你把车开飞起来了?”
薄妄拧眉。
薄家祠堂地处偏僻,离帝江庭很远。
“还好,我有注意安全驾驶。”鹿之绫道。
“……”
薄妄忽然有些后悔教她灵活驾驶。
这人现在放飞自我了,一个小时就能开车赶到这。
鹿之绫低眸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放到树影后的月亮,侧目睨他,目光温柔,“睡不着,在担心李明淮?”
“自作主张的人有什么好担心。”
薄妄冷嗤一声。
“我也很担心他。”
鹿之绫道,忽然察觉到旁边人的眼神不对,忙改口,“我替浮生担心他。”
真是的,李明淮虽然是为了薄妄赴险,但也是为了鹿家查案,她担心一下有什么问题。
吃醋怪。
“……”
薄妄眸子幽幽地盯着她。
“其实……当年李明淮到底为什么会去蓝山自杀?”
鹿之绫轻声问道。
薄妄把手中连白丝都抽干净的橘子一瓣一瓣撕下来放进她的嘴里,“听他提过两句,他爸再婚后出了国,没要他,他妈把他带进雷家后也不管他,任由他成为雷家人的出气筒。”
“……”
鹿之绫蹙眉,怪不得李明淮看到雷苏敏静是那个态度。
“上蓝山那一次,是雷家三爷强奸不成杀了李明淮当时的一个女同事,事情闹得很大,他妈为让他老公更信任自己,给自己副总的位置,就逼着李明淮去顶罪。”
第449章 去把薄家的老爷子、老太太杀了吧
薄妄道,“他无路可逃,就上了蓝山。”
那时的李明淮没有任何能力对抗雷家,雷家甚至派人逼着他弄精、液留给警方做证,李明淮逃出来,但依然只有死路一条。
他选择自己结束生命。
“是你给了他一条活路。”鹿之绫看着他道。
“我要保他一命,雷家谁还敢抢?”
薄妄冷笑一声。
“雷家那种地方,他怕是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可是为了查案,李明淮还是决定回去。
鹿之绫垂眸,咬破嘴里的橘子,然后伸出手握上薄妄的大掌,手指弯进他的指间,牢牢握紧,“薄妄,他一定会没事,一定可以好好的脱身出来。”
闻言,薄妄的眸光凝了凝,愈发深沉。
……
夜深。
医院里,姜浮生趴在姜父的病床前,人一直不安地动着,额头上冒出越来越多的汗,连发都湿了。
紧闭的眼皮后,眼珠一直在不安地动着。
连呼吸都带着颤意。
浅眠的姜父和姜母醒过来,看着姜浮生苍白一直出冷汗的脸,有些吓到。
“是不是做噩梦了?要不要叫醒?”
姜母有些担忧地看向丈夫,“一定是你之前拿着菜刀把孩子吓到了,我们浮生从前多乐观的孩子,现在天天晚上做噩梦。”
“我那是让她清醒。”
姜父躺在床上皱眉,视线落在姜浮生紧攥的拳头,“你看看她手里是不是攥着什么东西?”
姜母去打开她的手,姜浮生把手攥得死死的。
大概是被梦魇了,姜浮生一直没醒,姜母用尽力气终于打开她的手,只见里边握着一张薄薄的粉色的纸。
纸已经被冷汗浸湿。
姜母打开来,眉头皱得更深,只见上面是一纸下下签——
【日落人远万事空,年年岁岁独居笼。】
姜母看着签文心惊不已,“这孩子想什么呢,怎么能在下下签上面写自己的名字,生怕应不到她身上是不是?”
姜父接过来看一眼,也跟着皱眉,道,“烧了。”
“好。”
姜母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打火机,点火把小小的一张纸烧掉。
姜浮生趴靠在病床前仍深陷梦魇,也不知道梦到什么,脸色越来越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看着女儿这样,姜父不忍心地靠过去一些,伸出手拍拍她的背。
姜浮生惊得一抖,冷汗越发频冒。
……
二十个小时过去,折磨结束。
白炽的光条在黑暗的空间里来回穿梭,似地狱黄泉里的鬼火,肆意游蹿。
笼子里的液体已经降下去,椅子也被搬离。
李明淮像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面色青紫,粗细不一的血管映透皮肤,狰狞可怖,一只手放在地面,有些地方肿胀,有些地方凹下去,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手。
黑色的短发掉得到处都是。
他缩着脖子,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头上已经没有一根头发,眉毛也全部掉落……
不知道过去多久,李明淮缓缓睁开眼,疼痛还在体内蹿着,拔光他所有的力气。
他用尽残留的力气拉到衣服前襟,麻木的手指伸进里边的暗袋,颤抖着从里边取出一片薄薄的粉色纸张。
他将纸拿到眼前。
上上签。
【鹤出樊笼月下舞,君可直取九天烛。】
签文缺了一角,字迹有些模糊。
李明淮半睁着眼,视线有些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