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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可真厉害啊。
见他是这个反应,鹿之绫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们也查到了对吧。”
“你怎么猜的?”
薄妄看着她问。
“从你们知道爷爷奶奶可能会遇险后,爷爷奶奶出过好多次门了,甚至有更公开的地址时间信息,都是不错的下手机会,可对方都没有。”
鹿之绫道,“反而是一次私交的聚会,对方却突然下手了,还是选在山道,让奶奶的车子冲下悬崖。”
这其实对对方来说也大概率是一次有来无回的谋杀行动,常理说不应该,除非有必须在山道谋杀的理由。
说到这里,薄妄有些欣赏地看向她,“你就想到我母亲的那次车祸了?”
“嗯,太像了。”
就好像对方在刻意复制一样。
鹿之绫说道,“你说过,你母亲不是私奔出的车祸,车上的男人也没证实身份就是那个前男友,那和现在的情况一对比,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人还活着。”
因为只有那个男人的死活是存疑的。
“聪明。”
薄妄唇角的弧度深了些。
“你那时去蓝山调查,除了薄棠找人截杀你,还有一批人也想阻止你,那可能就是你母亲前男友,他一直在暗中试图做些什么。”
鹿之绫分析着,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串联起所有的事情。
“应该就是了。”
薄妄看着她,沉默几秒后道,“我现在掌握的线索是周劲已经整容或者毁容怎么样,有了一重新的身份。”
周劲。
鹿之绫恍惚了下,抬手按住太阳穴,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薄妄继续道,“你堂叔之前分析他可能是背靠了某个大家族,但现在看来,他恐怕不止是背靠,很可能已经利用这个新身份在某个大家族里混得风生水起,连这个家族的内部人员都有可能被瞒在鼓里。”
他现在更倾向,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周劲在下一把恐怖的复仇之局。
更多的薄妄没再多说,能说出这么多也是为了让她放心。
鹿信雄怎么都不愿意她掺入太深。
鹿之绫坐在后面看着他,明白他的想法,没有再深问下去,“既然你都有掌握,那我不问了。”
“我心里有数。”
薄妄继续开车。
车子停在薄家祠堂旁边的小乡村里,说是乡村,这里的条件、设施甚至是超越城市的一流,因为是薄家的远亲聚集地。
村子里一路灯光亮堂,但家家户户都睡得很早,路上没人。
车子开进一处独幢的别墅。
薄妄按了两下车灯,里边有人出来开门,恭敬地候在一旁。
鹿之绫被薄妄牵着手下车,跟随他进去。
进门后里边安安静静的,家具寻常,开门的像个佣人,领着他们往前,“大少爷,这边。”
佣人推开房门,里边一股浓烈的药水味道冲出来,鹿之绫抬眼,就看到坐在床边抹泪的丁玉君。
虽然在家时有了这样的想法,但看到老太太真的还活生生地在眼前时,鹿之绫一下子没绷住,湿着眼眶冲过去,“奶奶——”
“乖乖。”
丁玉君看到她也很激动,立刻站起来抱住她。
鹿之绫紧紧拥住她,鼻尖酸涩得厉害,“您没事太好了,您没事太好了。”
丁玉君松开她,年迈的手摸着她的手,声音哽咽地道,“看看,小脸一下就凹进去了,奶奶没事。”
第466章 葬礼,就是我们找到周劲真面目的最好机会
“这是怎么做到的?”
鹿之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薄妄,她明明看着车子冲出山道,跌落悬崖,这样也能救下来吗?
薄妄靠在门口,有些邪气地挑了挑眉。
还是丁玉君开口道,“我每次出门,薄妄都做好了应对的措施,他说不管是什么时候出事,都要做出假死的现象,那山壁上的树叶其实都是伪装,树叶下早就做好捞车捞人的防护了。”
原来是这样。
鹿之绫点点头,丁玉君给她擦掉眼泪解释,“我想着这套操作还是有点险,怕你说薄妄任性妄力,索幸就没和你说。”
“哎哟……哎哟……”
一个呜呼哀哉的苍老声音传来。
鹿之绫转过头,只见老爷子薄清林面容憔悴沧桑地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呼吸管,还吊着药水。
可怜兮兮的模样。
“爷爷他……”他肯定也是不知情的。
丁玉君又抹了抹眼泪,抱怨道,“这老头子平时糊里糊涂的,突然在那关键时刻又清醒了,还好薄妄在山下防护措施做得好,也就摔断两根骨头。”
“……”
什么叫也就,这把年纪了,摔断两根骨头可不是小事情。
鹿之绫转眸看向薄妄,薄妄站直了一些,理直气壮,“谁知道他突然清醒过来。”
而且他已经暗示过老爷子趁着老太太假死的时间多抽抽烟,没想到这老头二话不说就往山下跳,生怕追不上老太太的黄泉路。
“哎哟……哎哟……”
薄清林应景地继续哀嚎,那可怜的模样让鹿之绫有些心酸又有些感动,好在,两位都没事。
她扶着丁玉君坐下来,问道,“那季老太太……”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
丁玉君痛苦地扶额,眼泪止都止不住,“我想着一个月了,刻意给人制造下手的机会别人都没下手,我总不能一辈子憋在家里,加上这次出去又没多少人知道,没想到……”
“……”
丁玉君自责极了,“文月是为我死的,她扑在我身上替我挡枪,我已经给她穿防弹衣了,没想那到子弹居然穿进她的脖子……是我把她给害死了。”
所以,季老太太真的死了。
“奶奶,您也不知道会这样。”
鹿之绫劝慰着她。
有千年做贼,却没有千年防贼的,一旦对方几次没下手,人就是会松懈下来,就是会产生侥幸心理,再者,老太太以为薄妄的计策万无一失。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对得起文月啊,怎么对得起文月的儿女啊……”
丁玉君自责地无以复加,说着说着就心绞痛起来,直捂着心口直抖。
薄妄冷声吩咐佣人,“叫医生进来。”
很快医生就走进来,给丁玉君打了一针,丁玉君才缓缓平静下来。
药水有镇静的作用,丁玉君坐在那里靠着鹿之绫睡过去,鹿之绫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又看向薄妄。
薄妄走过来,将丁玉君一把横抱而起放到床上。
两位老人家都入睡后,鹿之绫才跟着薄妄走出房间。
关上房门,鹿之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可以问下,为什么一定要安排假死吗?”
薄妄低眸看她。
“我不问鹿家血案的事,不算违背对家人的承诺。”
鹿之绫道,“而且你本来不打算告诉我爷爷奶奶还活着,现在也告诉我了,总得让我知道接下来怎么配合你吧?”
薄妄把她带回车上,这次,鹿之绫坐到了副驾驶,认真地听他讲。
“周劲这个人隐藏这么多年这么深,我从来就不相信他会真的信任我身边过去的李明淮。”
薄妄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随意地敲了敲。
“那他假装相信李明淮,还让李明淮来杀爷爷奶奶是为什么?”
鹿之绫有些疑惑。
“他这些年,对鹿家、罗家、廖家的下手果断利落,脱身又快,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
薄妄的声线低沉磁性,“从他百般折磨拷问李明淮来看,他很着急想了解我掌握的一切动向,但李明淮受住了讯问,让他做了无用功。”
鹿之绫渐渐跟上他的节奏,“周劲不喜欢这种不在掌控的猜疑感,索性就用李明淮试一试,如果李明淮亲手杀了爷爷奶奶,说明他是个忠的,就可以用,也说明你现在并不知道他多少信息,他会更放心一些。”
“……”
“如果李明淮没办法亲手杀了爷爷奶奶,他也留有后手补刀,就是车摔悬崖,也就能通过这个方式证明你确实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他以后下手会更狠辣。”
“嗯。”
薄妄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特意找的心理专家进行的分析周劲这个人。”
“那反正是假死,为什么不装作让李明淮亲手杀了爷爷奶奶,不是更好?”
鹿之绫问,更能让周劲卸下心防。
“我想过了,李明淮在我身边太久,不管他怎么表忠心,周劲都不可能做到完全卸下防备,与其非要把李明淮安在周劲身边,我还不如挑破了和他博弈这一场。”
薄妄冷笑一声。
“你是怕李明淮在周劲那边呆得越久越有危险吧?”
鹿之绫道。
“……”
薄妄看她,一派我没有,你别胡说的冷酷。
“那假死的意义是?”
为什么还要假死让周劲觉得他得手了呢?要是防范成功,周劲不是更气?
“周劲恨的是薄峥嵘,那他为什么要杀老爷子老太太?”薄妄提示她。
鹿之绫转了下眸就明白过来,“他要父亲痛苦,他想欣赏父亲的痛苦,他会想近距离地欣赏父亲的痛苦……”
这个心思,简直变态到极点。
“……”
薄妄颌首。
“葬礼。”
鹿之绫看着他道,“周劲一定会来爷爷奶奶的葬礼,用他那个新身份来吊唁,他会是某个家族里的某个人物。”
“嗯。”
薄妄的目色变得幽深,“我已经拿到周劲过去的照片、视频材料,我会让专业的人来对比,看看他会是吊唁宾客中的哪一位。”
“……”
“葬礼,就是我们找到周劲真面目的最好机会。”
薄妄看着她一字一字说道。
鹿之绫心口狠狠颤了下,这也就代表,也许一切就会在葬礼上结束。
第467章 薄、季两家领回遗体
到时她的家人就可以回家,到时,可能所有人都像爷爷奶奶一样,都还奇迹地活着,出现在她面前。
想到这些,鹿之绫的心脏跳动得愈发厉害。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
经过警方的一夜工作,季家老太太季文月,薄家老爷子薄清林、老太太丁玉君的遗体被季、薄两家人从警局抬出。
消息一经传出,警局外站满了媒体。
警方和两家保镖不得不组起人墙开道。
警局的休息大厅里或坐或站全是薄、季两家的人,低低的哀泣声此起彼伏。
鹿之绫穿着一袭纯黑的长裙站在薄妄的身边,神情肃穆,眼眶微红,听耳边传来几个老太太讲丁玉君有多好多好的声音。
二叔公和四叔公则站在薄妄面前,同他聊着,“你是薄家的长房长孙,接下来的葬礼很多事都要你来做,你要辛苦了。”
鹿之绫适时地当着一抹不重要的背景,偶尔低头抽泣两声,然后趁人不注意缓缓抬起眼观察四周。
薄妄的这一出戏演得够逼真。
老爷子老太太如同薄家的一道立杆,这杆一倒,意味着薄家的一个时代过去,国内的、国外的薄家人闻讯都赶了回来,聚在一起哀悼。
好久不见的郁芸飞也来了,薄媛扑在她身上哭得泣不成声。
薄桢也没去学校,就红着眼睛呆在夏美晴的身边。
鹿之绫的视线投向薄峥嵘,薄峥嵘疲惫了许多,人都是往墙上靠的,仿佛有些站不住脚。
周围还有不少薄家的远亲、季家的人来向他寒暄,他随意地应付上两声,眼里绞着血丝,一身黑色的西装起了褶皱。
一支烟发到他面前。
薄峥嵘抬起眼,就看到季家的主事人兼好友季怀宗。
季怀宗的状态不比他好到哪里去,脸上白得都没有血色,头发凌乱,眼窝深陷似染鲜血,但还是强撑着没掉眼泪。
薄峥嵘接过烟含在嘴里,季怀宗替他点烟,然后苦笑一声,声音有些发颤,“老姐妹两个好了大半辈子,连走都一起走,这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薄峥嵘看他这副形容,抬手拍拍他的臂膀,“接下来的事还多得很,撑着点。”
“你也一样。”
季怀宗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道,“你有薄妄这么能干的儿子,就少操点心吧,年纪大了,要学会给年轻人放手。”
“嗯。”
薄峥嵘没精神也没力气多说,靠着墙猛吸一口烟,以此缓解突如其来的噩耗。
季竞换下了一身骚包的装束,穿着黑色便装从哭得不成样子的姐姐哥哥身边冲过来,红着眼看向薄峥嵘,“伯父,我们家不比薄家,很多消息都收得慢,您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吗?”
“……”
“是不是江南那帮人?是不是他们痛恨江南计划的存在搞这一出,您说一声是,我立刻冲去江南报仇!”
季竞满眼都是恨意,想杀人。
薄峥嵘懒得搭理他。
季怀宗跟在薄峥嵘身边多年,对他的情绪感知得清清楚楚,便皱着眉训斥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