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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妄。
真的是他!
鹿之绫完全呆住。
一股似电流般的急颤穿过她的身体,震麻她整副躯壳。
薄妄半蹲在车头,抬起长睫,漆黑的双眼锐利地往车内看去,捕捉到她的身影后,他笑了,笑得有些邪气,“鹿之绫,还真是你啊。”
说着,他伸出腿就踹向挡风玻璃,人利落地钻进车内。
江水瞬间涌进车内。
鹿之绫的身体随着车身晃动,根本不受控制。
薄妄扑了过来坐到她身边。
车子翘起,几乎以直角往江水里冲,江水冲着他们直扑而来。
眼见轿车就要完全没入水中,薄妄拔出枪就连开数枪,击碎她旁边的车窗。
最多也就一个人跑了。
她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想活也活不了。
他不顾危险来救自己,她不能拖累他。
“薄妄你走……”
鹿之绫大声喊出来,主动往江水里沉去,不挡他冲出去的道。
第66章 薄妄,你长得真好看
生死攸关,她甚至不敢犹豫一秒,怕这不见底的清江多害一条性命。
江水冰凉刺骨,像是一张巨大的血盆之口,吸着她沉入,水面没过她的脸。
忽然,她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将她生生从水里攥了出来。
她错愕地抬眼看去,就见薄妄正看着她,漆黑的眼写尽她看不懂的复杂。
下一刻,鹿之绫就被他抱进怀里,两人倒在前座的椅背上,背都浸在江水里。
“鹿之绫,你真这么想我活着?”
冰冷的水就在他们的身下晃,他却毫无惧意,只是问她,“就爱我爱到这份上?”
人都有求生欲望,可她宁愿自己往水里摔,都不抓着他。
“……”
鹿之绫都不知道他是哪来的闲情逸致还讲这些,她有些焦急地撞了下他,“走啊,你不是看不上我吗?难道要和我死在一块吗?”
她刻意刺激他,要是他平时,他肯定会来一句“你配吗?”
可今天的薄妄似乎很不一样,他一动不动地搂着她,淡定回答,“是啊。”
难得老天有收他的意思,他得承情。
“……”
他果真变态。
薄妄忽然又低眸看向她,“跟我死在一块,高不高兴?”
“……”
鹿之绫麻木了,倒在他的怀里,任由江水逐渐没上来。
真没想到,最后她会和薄妄死在一块。
她看向车窗外的天空,一团白云静悄悄地往南飘。
她苦涩地笑起来,“薄妄,我们的尸体会随着江水飘到江南吗?”
如果能,那她也算和家人共葬了。
“江南?”
薄妄挑眉。
忽然,一个黑色的四脚勾从天而降,直直吸在车窗边缘。
“砰。”
车门直接被吸飞出去,大片的阳光落下来,照在两人身上。
薄妄抱住她猛地起身。
鹿之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跟着出了车子,重重地摔向石坡。
薄妄一个翻滚,她倒在他的怀里。
两人斜躺在坡上,江水就在脚边,鹿之绫一动不敢动,生怕再滑下去。
阳光刺进她的眼睛,她有些恍惚。
活了?
她活过来了?
她虚弱地缓缓抬眼,就见薄妄闲然自得地斜躺着,一只手抓着一根黑绳,绳子的另一端在坡顶上,一个穿着连衣帽的身影站在那里。
是被派过来监视她的李明淮。
她的眼睛……不能再瞒下去了,否则迟早会被拆穿。
“呃——”
鹿之绫反应极快地做痛苦状,闭上眼睛,“我的眼睛好疼……”
薄妄神色一凛,低眸看她,“怎么了?”
“嗯,好像被针刺一样……又好像有白光……”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能看见了?”
薄妄眼里掠过一抹意外。
“……不知道。”
鹿之绫摇头,蓦地她被薄妄横抱起来,她的双手还背在身后锁着,姿势有些别扭。
“闭上眼睛,什么都别看。”
薄妄沉声说了句,将黑绳往腰间一缠,抱着她往上走。
衬衫长裤沾在他的身上,身形被阳光拉得格外颀长。
鹿之绫没有听话,睁着眼看向上方,他一头短发全湿了,水珠顺着下颌线滴下来,落在她的眼皮上。
她看向他漆黑的眼,如果不是他,今天她已经沉进清江了。
薄妄,谢谢。
……
对于一个贫血的孕妇来说,这一遭耗尽鹿之绫的体力。
回去的路上,她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人歪头倒在薄妄的肩上。
李明淮在前面开着车,偷偷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就见薄妄浑身湿透地坐着,没有推开肩上的人。
他现在好像有些明白妄哥为什么要查要监视鹿之绫了。
哪是什么怀疑有问题,是生怕有问题吧?
都是监视,理由却差得十万八千里。
当时,车子掉头回了摩托车博物馆,门被踹开时,里边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姜浮生。
地上血迹斑斑。
妄哥脸色一沉,转头就走。
等他追下去时,妄哥已经开着车走了,他连忙开着展览馆的摩托车追过来,勉强追上。
那么高的斜坡,说冲就冲下去了。
这是不重要的生子工具?这分明是手掌心里的宝贝!
意识到这里,李明淮不由得抹了抹后脖子的冷汗,幸好,他一直还算对这位嫂子尊敬友爱,没有任何负面言论。
……
这一觉,鹿之绫睡得很沉,梦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最后在一阵强光中苏醒过来,有人正扒着她的眼皮。
有欣喜的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
“妄哥,有反应,她的瞳孔真的有反应!”
“……”
鹿之绫抗拒地缩了缩身子,定睛看去,就见穿着白大褂的秦医生站在她的病床旁,一边季竞正惊喜地看着她。
见她醒来,季竞笑着冲她挥挥手。
他怎么会在这里?
鹿之绫想了想,有些虚弱地从病床上坐起来,低眸看向自己的手。
从今天起,她不用再假装眼盲了。
秦医生站在一旁问道,“您看得清楚吗?”
“嗯。”
她欣喜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季竞,故作疑惑,“你……是薄妄?”
季竞正开心美女恢复视力呢,突然听到这一句,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双眼惊恐地看向她的身后。
“你他妈瞎啊。”
不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一只大掌盖上她的脑袋,鹿之绫被硬生生地往后扭转脖子,薄妄就站在那里正一脸阴沉地盯着她。
他换了一件衬衫,很浅的颜色,衬得人格外英俊挺拔,
之前为了装瞎,她几乎没有目光聚焦对着他眼睛的机会,这会儿四目相对,她才发现他的眼睛生得尤其好看,连眼形的弧度都勾勒着几分性感,目光夺人心魄。
鹿之绫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坐在床上,脖子上贴着纱布,长发下的脸憔悴苍白。
她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她弯着眼笑起来,“薄妄,你长得真好看。”
她的眼睛没了木然,多出从未有过的神彩。
一笑,整张脸像是一幅黑白的画瞬间染上最美的色彩,勾人到惊心动魄。
“……”
薄妄的手还放在她的头顶上,他低眸看着她唇畔的笑意,忽然转头就走。
“……”
鹿之绫有些茫然。
怎么了,被看穿演技了么?
第67章 老子给你报仇,怎么样?
一看薄妄出去,季竞哪里还敢呆,连忙往外走。
边走他还边解释,“鹿老板,那个,我可不是专程来看你,我陪我奶奶来开药,正好撞见,听说你受了伤,我奶奶非要我留下看你醒来才行……我对你没意思,绝逼没意思……”
可千万别对他一见钟情,他受不起。
“……”
鹿之绫无了个大语。
季竞吓出满头冷汗,一冲出病房,就见薄妄靠着走廊的墙壁,嘴里咬着烟,拿出打火机点烟。
滚轮从他指腹下滑出去几次,才点上火。
薄妄站在那里狠狠地吸了两口。
“……”
季竞呆住。
操,妄哥不会是因为鹿老板一个笑脸就神不守舍了吧。
特地跑出来抽根烟冷静冷静?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妄哥烟瘾犯了。
更不可能,以妄哥的作风,烟瘾犯了还用特地跑外面来抽?
他还管病房允不允许抽烟?
倏地,薄妄转眸朝他看来,眼神带着凉意。
季竞的腿顿时发软,“妄、妄哥……”
薄妄捏着烟,舌尖顶了顶腮帮,似随意一般道,“季竞,你很会站位啊。”
小瞎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我、我、我……”
季竞连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我奶奶还让我回去绣花……不是,煮茶……不不不,洗脚,对让我回去洗脚,妄哥我先走了啊。”
说完,季竞转身就跑,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连停顿都不敢,连滚带爬地往医院外冲。
病房里,秦医生拿着本子一边记录一边同她说话,“大少奶奶,你现在还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秦医生是薄家用惯的医生了,他看季竞不知道鹿之绫的身份,刚刚也不敢冒然称呼。
大家族里的禁忌那么多,想要好好生存全靠懂事。
“浮生怎么样了?”
鹿之绫不答反问。
“刚刚有人把姜小姐送过来了,脑震荡,还在昏睡,不过没什么大问题。”秦医生回答道。
闻言,鹿之绫放下心来,这才说起自己的情况,“我头有些晕。”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
“大少奶奶放心,孕象相对来说还算正常,头晕是你脖子受伤流了血的缘故,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
秦医生向她解释道。
鹿之绫转了转眸子,问道,“秦医生,为什么我又突然能看见了?”
她的确是突然恢复视力的,但之前为了装,一直没问过具体的原因。
秦医生收起手中的本子,推了推眼镜,正色道,“你不是先天性视盲,是五年前突遭重大变故之后才失去视力,我想可能是你当时受了巨大的刺激,神经压迫或损伤导致失明,这一次又是重大刺激,可能是负负得正。”
“……”
两句可能,做医生这么草率吗?
“当然,具体情况最好还是要做相关的检查才能知道,不过大少奶奶你现在怀有身孕,在身体没有异样的情况下,我建议是再等一等,等生下宝宝以后再做检查,到时有什么也好配合治疗。”
秦医生说道。
“我明白了。”鹿之绫点点头,没有异议。
“那大少奶奶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秦医生说着离开,薄妄正好进来,秦医生低了低头走出去,顺手关上门。
薄妄走进来,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来,一股烟草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很重。
出去抽烟了?
薄妄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她。
“……”
鹿之绫被盯得不太自在,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她之前装瞎,基本都不会直视他的目光。
现在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太惧压迫感,好像随时能看透一切。
她坐直身体,有些拘谨地笑了笑,“你受伤了吗?”
薄妄看着她身体绷直的样子,眼角莫名染上一抹得意,薄唇勾了勾,“你紧张什么?”
“有吗?”
鹿之绫干笑两声。
医生都没看出她眼睛的破绽,他看出来了?
薄妄向前倾身,双眸直直地凝视着她,嗓音幽沉,“你比以前紧张多了。”
“……”
鹿之绫呼吸微滞,脸上还是笑着,“可能是我才复明,有些不太适应。”
他就知道。
画算什么,他这张面皮比画好看多了。
薄妄了然地往后靠去,抬起一双修长的腿搭到她的病床上,散漫而慵懒,“那就尽快适应,别一副被勾了魂的模样。”
“……”
鹿之绫有些吃不准他的想法,但好像没什么追究她的意思。
她暗暗松一口气,想刚在清江边上那生死一线的一幕,她不禁问道,“张叔怎么样了?”
“死了。”
薄妄的语气凉薄刻骨。
鹿之绫蹙了蹙眉,她看向薄妄,“张叔不可能是那个对我有杀意的人。”
对方是冲着她肚子来的,也是冲着他来的。
闻言,薄妄沉沉地看向她,嗓音低沉没有喜怒,“怎么,想我给你报仇?”
这话一出,鹿之绫就知道他心里也有怀疑对象,但以他对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态度,他应该懒得费神搞那些事。
这么想着,她摇了摇头,柔声道,“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已经很糟糕,不要再让没凭没据的事破坏你们。不过,你说,警方查得到雇凶之人是谁吗?”
闻言,薄妄像听了一个笑话,“你指望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