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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你想好了?就跟他过一辈子了吗?”
扶桑对于宁婉余问的问题有点儿疑惑:“妈,我的样子看上去就那么随便?像白嫖?”
宁婉余颇为无奈地扫了她一眼:“说的什么话?女孩家家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你看隔壁那家的闺女,一看就是我们苏州出来的温婉女子,行为收放有度,说话的音调都轻轻柔柔的,我不求你语气有多婉柔,就正常一点行不行?”
宁婉余的柔情性子在骨子里根深蒂固,扶桑一直都想不明白扶志国这样的北京直男癌和她是怎么走在一起还结婚的。
扶桑翻了身,敷衍地应了句,算是回应:“我尽量吧。”
宁婉余没再计较:“扶桑,妈妈不是什么强势的人,从小到大,你想做什么,我基本上都会由着你,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扶桑皱了皱鼻子,侧身躺在宁婉余的旁边,快睡熟了似的。
但宁婉余知道她肯定还没睡,声音不由加大了些:“我和你爸爸结婚6年,第3年怀上的你,怀孕的时候早产大出血,要不是你外婆不放心我,夜深了还要进房里来看看我,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你。生下你后,正值我国边防动乱,你爸爸不断在外出任务,我在家里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明明自己都快要撑不住,还要晚上临睡前来安慰你一下。告诉你,爸爸是个英雄,身不由己,你乖乖睡一觉,或许明天爸爸就回来了。”
回忆历历在目,扶桑喉咙有些干涩,一声不吭。
“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回来。然后,你十岁那年,他真的没有回来过,我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了这个人。你还年轻,很多事情都还有回转的余地,恋爱和结婚不一样。婚姻是要生活的,生活要两个人才有趣,而不是一个人在苦苦守望,另一个却怎么也回不来。”
“军人是英雄,他可以无愧整个国家,却唯独亏欠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傅警官在线点烟。jyp
第36章 36
乡村的夜晚宁静得吓人; 空气里带着些许的寒意; 让整座庭院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我和你爸爸结婚6年; 第3年生下的你,怀孕的时候早产大出血; 要不是你外婆不放心我,夜深了还要进房里来看看我,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你。
——军人是英雄,他可以无愧整个国家,却唯独亏欠了你。
傅希倚在窗边,手里捏着一支燃到一半的香烟,深沉孤寂的双眸静静地俯视着窗下的景色; 黑暗覆盖住了他的表情,只看到嘴角嗜着轻而薄的浅笑,淡淡的; 有点像自嘲。
而后; 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 把烟掐灭后; 一声不吭返回床边,侧身躺了进去。
傅希的探亲假不多,刚刚好; 明天就要离开苏州了。
其实傅希想让扶桑在这儿多待几天,玩够了再回北京也不迟,但扶桑不肯; 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傅希,怎么也要跟着回去。
宁婉余拎起袋子去厨房装了一些苏州的特产,蜜饯,糕点之类的东西让他们带回去慢慢吃。
最后,扶桑进外婆房间帮刚刚起床的外婆洗了把脸,梳个干净的头,再牛头不搭马嘴地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飞机在北京降落,返程的途中,男人一直一声不吭,薄唇紧紧抿着,静默深沉的模样让扶桑突然有点儿不习惯。
她瞥了他一眼,小手扯扯他的衣摆,问:“今晚我们去哪吃饭啊
傅希闻言笑了笑,打破了一直以来的面瘫脸,伸手摸上她毛绒绒的发顶,刚要开口,一侧目,就看见机场外车马如龙的公路对面,一个红衣男人直勾勾地望了过来。
视线毫无意外地与傅希对上。
然后,迅速低头,躲开。
傅希当兵十载,敏锐力和洞察力一直是军营中的佼佼者,为了让对方减低警惕性,他仿若无事般地垂眸,揉了揉扶桑软软的黑发。
然后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嗓音捻带着温度地说:“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没办,你先回家,不要去别的地方,在家等我,嗯?”
“为什么?你要去哪?”扶桑一头雾水,“可是我肚子饿了,我想去吃饭。”
“忍一下,嗯?我办完事,尽快赶回去做给你吃?”傅希跟她打着商量。
扶桑舔了舔嘴角,确实是有点想念傅希做的饭菜了,就立马答应下来:“那你快点哦。”
“好,一个小时,我一定回去。”
“那好吧,我先走了。”扶桑弯身钻进出租车里,冲傅希摆了摆手。
傅希把车门关上,同时眼角的余光淡淡撇去对面丝毫不觉自己已经暴露的男人身上,送走了出租车。
他亲眼看着车辆消失在车流,才满身携裹着一股让人不敢亲近的戾气扫了公路对面的男人一眼。
对面的男人愣了愣,瞬间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公路,公路不设斑马线,全部行人都走天桥而过。
傅希不上天桥,直接横穿公路,心惊胆战地跨过公路之间的栏杆,然后像离弦之箭一样直接冲了过去,一前一后,两个男人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跑,一个在逃一个在追。
红衣男人每跑一段路,就回头看傅希一眼,总会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吓得他额头都渗出了不少汗珠,但又不敢停下脚步,只能不停地向前冲,逃命。
最后,被傅希截在了一条无人的小巷中。
傅希一手掐住他的肩膀,大力地往旁边一甩,正在奔跑的男人突然被一股力量逼迫他往一边弹去,“嘭”一声闷响,是身体撞击墙面的声音。
男人被甩得重重地摔在了墙上,接而,整个人瘫坐在地,肩膀一阵刺痛,似乎是脱臼了。
他痛得“啊”一声,面部皱纹紧紧地拧在一起。
“干什么!为什么追我?”男人瞪了傅希一眼,直接反咬一口。
傅希面色铁青,稍稍弯身,一手拎起他的衣领,语气淡淡地问:“那你跑什么?说,为什么跟踪我们。”
“我没有,我没有跟踪你们,你血口喷人。”男人顿时没了刚刚逃跑时的那股气势,怂得差点哭了起来。
“不说是不是?”傅希的嗓音低沉又磁性,在空旷无人的小巷里回音阵阵,像是魔鬼的低吟,他一手抬起他左边的手腕,往后掰了过来,“这只手也不想要了?”
男人断了一只手,毫无反抗之力,眼看着另一只也要没了,吓得眼泪都要飚出来,立马喊停:“我说我说!我跟踪你们是……是……是黑狐的意思,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果然。
男人的回答加深了傅希心中的怀疑,他依旧没放下男人的手,死死掐住,又问:“他让你干什么?”
“没让我干什么啊。真没有。我的任务就只是跟踪你们然后汇报给他而已。”男人有点儿狡猾。
傅希压低了身子,如墨的双眸弥漫出一股渗骨的寒凉,整个人戾气深重:“看来你真的是不想要了。”
说完,他捏紧男人的手紧了几分,眼看就要往后掰,男人鬼哭狼嚎地啊啊啊啊了几声。
“别啊,别……”
“快说!”
“我说我说,但是待会儿你必须放我走,不然黑狐会要了我的命。跟踪你们的,不仅仅是我,周围还有几个人,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他还说冤有头债有主,一命偿一命。他弄不死你,就搞你的女人。”
最终,傅希随意套了个罪名,让警方把他逮走,拘留几天。
傅希从公安局出来后,洗了个手。
回到家时,垂眸睨了眼腕上手表的时间,距离一个小时还差十分钟。
第42节
他懒懒地倚在墙边,不紧不慢地从裤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猩红的烟头在楼梯间明明灭灭,待眉间的倦意散尽,心中的郁气烟消云散后,才摁灭烟头,推开屋门,长腿迈进卧室,俯首吻上她的眉心。
扶桑坐了几个小时飞机,整个人又累又饿,胃有些轻微的刺痛,一回家就钻进被窝睡觉。
这才被傅希一点一点地吻醒过来。
“你回来啦?”
女人刚睡醒,声音轻飘飘,软糯糯的,有点娇意。
“饿了吗?”傅希俯身印上她温软的唇瓣,慢慢地亲着,贴在上面沙沙哑哑道。
“嗯。”女人推开他,捞过枕边手机瞄了一眼时间,“刚刚好,一个小时。你去干嘛了?公务?”
“算是。”男人回复得模棱两可,抓住她乱动的手,毫无顾忌地继续亲下去。
卧室内拉了窗帘光线昏暗,仅有床头的一盏台灯晕出一小片的暖黄,扶桑半只身子被傅希按在床上,身高挺拔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将她娇小的身形拢住,气氛暧昧旖旎。
直到她被吻得七荤八素,肚子清晰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扶桑瞪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明显。
傅希才笑了下,放开她,捏了捏她娇小的鼻尖,说了句“小饿鬼”才慢慢迈开长腿走出去。
傅希身上的外套脱下,内里穿着纯黑色的短袖t恤,露出的小臂外侧有流畅的肌肉线条。
扶桑从没想到在军队里冲在第一位厮杀一勇无谓的男人,居然也可以进得了厨房。
她起身,穿上毛绒绒的拖鞋,奔出去,从身后抱紧他,干扰他做饭。
时不时撒着娇从男人炒菜的锅里偷吃一两块肉。
刚出锅的肉块鲜美滚烫,热得她哼哧哼哧地呼着气。
傅希无奈地倒了杯凉水给她,让她灌入口中,把舌尖的灼烫感消弭。
晚上吃饭的时候,傅希一直心不在焉,也没怎么找话题和扶桑聊天,以前黏黏腻腻的状态似乎一下子变了许多。
扶桑边吃饭,几不可察地撅了噘嘴,突然停下筷子,“啊”一声张开嘴,冲傅希说:“喂我。”
傅希才反应过来,轻轻笑了笑,问:“想吃什么?”
“都可以。”
傅希无奈地挑了一件比较瘦的肉出来,递到她嘴里。
接而,继续吃饭。
扶桑把肉吞完下腹,直直地瞄了男人一眼。
奇怪……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扶桑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认为傅希不是心里有事就是厌倦她了。
扶桑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后者。
吃完饭后,男人毫无怨言地起身开始收拾碗筷,然后慢条斯理地端进厨房洗碗。
扶桑瞥了他的背影一眼,没说什么,随手从行李袋里拎了件旗袍出来,径直走进浴室。
花洒打开,温热的水从上头慢慢灌下,晶莹的水珠从头顶滑落至她光洁的脚趾。
氤氲微热的水雾把她的脸颊熏得渐渐淡粉,无形中带了些小女人的娇媚。
最后,她把花洒关掉,扯过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身子,把旗袍套上后,光着脚走了出去。
赤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扶桑从卧室往外瞄了一眼,傅希姿势随意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翻着扶桑的一本漫画书。
男人似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看不懂,翻页翻得极快,没几分钟就翻完了。
直到刚洗完澡的女人颇为不好意思地踱出来,萦萦绕绕地喊了声“傅警官”。
傅希诧异地侧眸望去——
第37章 37
女人赤着脚; 穿着一身改良旗袍站在他的身前; 布料是娇艳的赤红; 但穿在扶桑身上却一点儿也不显得艳俗,不像近代时期红尘烟场上混过的女子。
她气质干净; 脸蛋娇俏清纯,一身明艳旗袍穿在身上,半干的湿发披散在颈间,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无形中滋生出一种韵味儿。
一般这种女人最能引起男人的性。欲。
傅希舌尖抵着腮帮,稍稍眯了眯眼,微微倾身,揪住她垂在身侧的手; 扯过来。
把女人扯进怀里。
紧紧扣住她的腰,把她按在大腿上不让她乱动,随后在她耳朵上轻轻亲了一下; 身前的女人一阵微小的颤栗; 却没反抗; 傅希又亲了一下。
沉声问:“想勾引我; 嗯?”
扶桑经期比较短,一般五天左右就没了,但在苏州两人基本上都是分房睡; 她也就没说。
今天嘛,确实是想勾引他,甚至乎在吃饭时发现男人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后;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愈演愈烈,直接就付诸了行动。
“勾引”这件事,做是做了,但让她承认未免有点儿困难。
傅希也知道她脸皮薄,不逼她,粗粝的大手隔着光滑的绸缎旗袍在背脊线处不断摩挲,一股灼热在两人之间滋生而出,他压低声音又问了遍:“真想勾引我?你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