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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泛起鱼肚白; 天空洒下第一缕阳光的时候; 扶桑就已经醒了。
今天是要进手术室的日子; 时间是早上九点。
她穿着医院统一的病号服躺在雪白的被褥之中,自然的长黑直发洒在枕间; 没有化妆的素颜脸除了唇色苍白之外,五官精致得不像话,透着三分羸弱七分清纯。
白皙干净的眼睛睁开,眼巴巴地瞧着天花板,明明天花板上除了简单的吊扇之外,空无一物,她却像看见了什么奇妙的幻境似的,薄唇自然地勾起; 漾出一抹笑。
正在此时,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轻轻震动,没几秒就停了下来。
应该是有信息进来了。
扶桑双眼发亮; 她努力地从床上直起身; 艰难地伸出手去摸柜子上的手机; 因为过于着急,手肘碰到了桌角的尖端破了点皮。
她迅速拿好手机; 指纹解锁划开来看。
里面果然躺着一条两分钟前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估计是碰手机的时间不多; 只微微几个字。
【桑桑,好点了吗?好好照顾自己。】
扶桑捧着手机; 像是见到许久未见的恋人一般,吃吃地笑了。
以至于,江眠月推开房门走进来的时候,看见她这个样子都骂她白痴。
江眠月找张凳子坐下,支着下巴嫌弃道:“你们也太恶心了吧,这才几天没见啊,就油腻成这样?”
“怎么油腻了?”扶桑瞪她一眼,“认真点算的话,我应该也有十天以上没跟他见面了吧?挂念一下怎么就油腻了?”
“好了好了。”江眠月拿掉她的手机,“别玩了,准备做最后的检查,今天你还要动手术呢。手术成功后,随便你怎么玩。”
扶桑看了她一眼,突然有点儿没底:“月月,话说这个手术风险高吗?你们好像没跟我说过。”
江眠月手揪了揪衣摆,犹犹豫豫的:“就……还好啊,不算很高,但也不低了,放心吧。睡一觉你就好了,一定会好的。”
扶桑一直都很相信她,勾唇笑笑:“好。”
*
扶桑这边还算比较顺利,但傅希那儿就有点棘手了。
特战队精心细选的几名精英队员穿着作训服窝在一间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里,对面的精致别墅是黑狐现蜗聚的窝点。
梁栋累得整个人瘫在座椅上,朝刑野勾勾手:“小野,给哥根烟抽抽。”
刑野一把拍掉他的手,严肃道:“别烦我,我在观察呢。”
刑野拎着个望远镜一直在观察对面别墅内可疑人员的活动。
据卧底传出来的消息,明天是黑狐一位特别看重的恩师的生日,届时,他会离开别墅一阵,出发去岭城看望恩师。
中央安排的两个方案,失败了一个,另一个执行的时间刚好就是明天,就在黑狐离开别墅出城的途中。
“话说,梁栋你跟小野平日里在军营一个寝的,有看过他看片吗?还别说,他这拎着望远镜观察的样子,真像偷窥美女洗澡。”另一成员不羞不躁地说道。
气得刑野恼羞成怒,放下望远镜过来揍他。
傅希穿着便服从外面回来,把门关紧,朝他们看了眼,一丝微怒从喉中溢出:“闹够了吗?没闹够去对面闹!”
屋内所有人立马噤声,立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不敢再开半点玩笑。
梁栋直起身,掩唇轻咳两下,走过去问傅希外面的情况。
两人大致地讨论一下,发现当时中央制定的方案有点行不通。
梁栋:“可是命令已经下达下去了,不仅仅是我们,这里出动的所有警察都已经得到消息准备就位了,根本改不了。”
“改不了也得改。”傅希摸出根烟,毫无顾忌地点燃,“黑狐这人太精,这次失败了就不会再给我们第二次机会,而且里面卧底同志的安危我们也不能保证。”
“那你说怎么办吧?”梁栋破罐子破摔。
傅希说出了最好的方案:“你带队按原方案执行,让黑狐误以为我们蠢到不会变通,我带一队去别的地方把他弄了。”
“不行,这样危险太大。”梁栋想要说服傅希,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想到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劝他,让他不要去冒险,可如今怎么想也想不到。
还是傅希先嗤笑着发了问:“不然,那你说怎么办?”
梁栋还是不同意:“不行啊队长,这次抓不到黑狐我们可以再想别的方法,已经牺牲了那么多兄弟了,警队不能没有你啊。”
“你也知道已经牺牲那么多兄弟了,若是不成功,以后的路只会更难,只会死更多的人。”
“可是嫂子…你不想想吗?”
梁栋第一次情绪那么失控,他的声音在狭窄的房间里回响,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刑野抓着望远镜的手有点紧,他咬了咬唇,终是没说什么。
“怕个屁。”傅希嗦了口烟,整个人带着点正经的痞,“我不就比你们晚几天回去吗?回去了帮我看看,她的病好了没?”
而后,梁栋没理他,也没答应帮他带话,看看嫂子病情。
独自一人生着闷气,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望着天花板想方案,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
第48节
什么军校高材生!放狗屁!!!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么没用。
第二日清晨,他顶着黑圆圈,一拳打在床边的墙壁上,手指关节处破了皮,渗出几点血丝,傅希已经准备就绪,即将离开了。
梁栋起身一把拦住他:“你想好了?”
“滚开,别耽误了行动。”
傅希一把挥开他的手,梁栋不怕痛似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拦上来。
再次发问:“傅希我告诉你,你带去的几个不仅仅是你的兄弟,还是我的。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还有嫂子,要是黑狐把你整死了,我们谁也不会保护她,我看你怎么办?”
傅希扯了扯嘴角,没跟他废话,径直走出去。
他们十分隐晦地上车,然后离开。
一天后,梁栋按原计划去了围剿黑狐出城车辆经过的路段,却发现连黑狐的影子都见不着,队长说得没错,他们果然是被耍了。
于是,他快速上报中央,带队前往队长所去的地方进行支援。
狭窄昏暗的小巷中,旁边是废旧的工厂,两辆车迎面相撞甚是惨烈,甚至还有几点火花在车轮边缘迸出。
梁栋手持手。枪,慢慢靠近,发现车内无人。
再带人进入工厂内部,却毫无意外地发现了几具死人的尸体,鲜红涟漪的血液流得满地都是,梁栋倾身靠近,发现几个熟悉的面孔,伸手摸向鼻孔,没有了气息。
看来已经死亡。
这里的死亡人数高达九人,有牺牲的烈士,也有通缉榜赫赫有名的几个犯罪分子。
却偏偏少了黑狐和队长。
梁栋揪紧的心渐渐松下,开始命人排查周围,看看有没有队长和黑狐的身影。
可终究一无所获。
“黑狐”,真名李志真。
是一位六十高龄的老人,头发花白,有些驼背,先前的职业是一名高校教授,学识渊博,因为妻子被人强。奸,而犯罪嫌疑人因后台强大,关了不到一年就被放出来了。
甚至还在李志真妻子买菜回家的途中又猥亵了她一次,扬言见一次干一次。
害她精神崩溃自杀。
李志真对政府、罪犯怀恨在心,直接拿刀把他捅死,开始走上犯罪之路。
因其聪明的头脑躲过了无数次警察的追击,逃亡了将近二十年,成了赫赫有名谁都不敢惹的a级罪犯。
*
半个月后。
李志真从美国的别墅醒来,不久前差点被人要了命,刚动完手术,坐在轮椅上看着被绑住手脚,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傅希,咬着牙说:“小伙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弄死你吗?你杀了我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亲人弟弟,还差点要了我命,我却留着你。”
他手指轻敲桌面,一字一句说:“欢迎你加入黑狐。”
身旁的随从帮傅希松了手脚,他当下支撑不住跪下去,脸上的伤痕已经看不出他原本的样貌,但依旧气度不凡,背脊挺直,有着一股军人般的傲气。
他抹了下唇角,低低笑了声,问:“我,你都敢用。不怕我再杀你一次?”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都成了我的阶下囚了,却还在想着如何为国家卖命,你以为你是狗吗?不,你是狼。你不是狼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赏识你。但是,狼啊狼,你有没有想过,半个月过去了,中央虽然还没有放弃找你,却已经撤去了对你女人的保护,我随时都可以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傅希暗黑的眸抬起,轻扫他一眼:“你当真是杀人不眨眼啊,曾经学问渊博的大学教授,现在变成全国通缉犯,像个过街老鼠一样,逃亡的滋味不好受吧?可惜,我跟你不同类。”
李志真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关到你想当老鼠的那一天为止。”
第44章
那天; 扶桑的手术做得很成功; 就是麻药的劲怎么散也散不去; 迟迟没有醒来。
醒来的那一刻是在深夜,女孩双目空洞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背脊发凉,额角接连不断地渗出丝丝缕缕的汗珠。
她又做梦了。
还是那个黑狼与黑狐的梦,黑狼被困在狐狸堆里折磨得不成人样,可铮铮傲骨让它并没有妥协。
最后,一日一日地被困,原本的傲气磨得渣都不剩,骨瘦嶙峋地在绝望的牢笼里渐渐死去。
术后的康复治疗很简单,没几天扶桑就可以出院了。
主治医师让她以后注意一点; 一定要注重好饮食规律和作息,少吃辛辣生冷食物,交代好所有的一切后; 就让她在宁婉余的陪同下办了出院手续。
经过半个月的治疗; 医师对扶桑已经有了熟悉感; 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多嘴问了句:“最早送你来医院的那个男人后来怎么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是见义勇为的路人吗?我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 小伙子看着和你挺配的啊。”
扶桑有些脸红地低头一笑; 点点头,没否认:“是男朋友。”
“这么说我猜对了?看他那么急的样子就不像是个陌生人。后来怎么一直没见他?”
“出差了; 工作需要。”为了保密傅希的工作,扶桑随口胡诌。
“原来如此。什么公司那么狠啊; 出差了那么久,我看他应该也挺想回来看你的吧。”
天气越来越冷,扶桑裹紧身上的白色羽绒服,抬头望向窗外:“不知道呢,快回来了吧。”
算算也有差不多大半个月没见面了。
梁栋一直都没有放弃去找傅希,特战队发了疯似的,每天什么都不干,就在四周利用着自己警方的人脉去找人。
那天是星期六,中央发动大量警力搜寻的最后一天,若今天还是没有找到,大量的搜寻人员将会被撤回,逐渐减少……
也就是在这一天,辅助搜寻的岭城警方无意间在一条山边狭隘的小路上发现一辆自燃过的轿车,车里空无一人,车辆处在悬崖的边缘,稍有不慎,就跌落无尽的深渊。
下面饿狼丛生,就算是活人落下去,没几天就会变成一堆白骨。
原本警方只是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交通事故,或许车主跳车时不慎落了悬崖,或许车主早就逃生,让车在这儿自生自灭。
可清理车辆时才发现,里面有一枚红黄交错的军徽和中间图案是一匹孤狼仰天长啸的队徽勋章。
孤狼特战队的队徽产出有限,只有特战队内部人员才有,由上级中央特别定制,有专门的反真伪标志。
不法分子绝对不可能造假。
除了已经牺牲的战士,特战队所有成员都已经顺利归队,唯一一个没归队的就是队长,傅希。
刑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瞪大眼看向梁栋:“哥,这他妈是队长的队徽?怎么可能,那队长去哪了?”
梁栋和穆枫一直都不说话,两人紧紧抓住拳头,冲队徽肃然敬了个礼。
然后一声不吭地回寝室,开了一打的啤酒,滚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喝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愿先开口。
因为他们三个都说过:“别搞笑了吧。你们其中一个要是死了,我打死都不会掉眼泪的。”
穆枫说梁栋不在了,他终于可以进1队跟着队长大干一场,再也不用畏手畏脚。
梁栋说队长不在了,他就是队长,再也没人训他,管他。
“你们都给我好好的,别他妈让我如愿以偿!”
去他妈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