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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家看似不如京中高门大户,可却是最适合温思慧的人家。
嫁去费家,只要温思慧能够安安稳稳的生下长子,再加上有他们在后面替她撑腰,她哪怕性子单纯点儿,也能够好好在费家立足,费家上下也绝不会苛待于她。
退一万步,就算他们将来出事,有费家在,也足以保住温思慧这个外嫁女。
温思慧从不知道家中的事情,更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那费诚是个重情义也讲道理的,费家长子也是如此,宽厚重情。
只要温思慧能够好好跟费家长子在一起,她就永远都有一条退路,哪怕他们温家出事,也不会牵连到温思慧半点。
而这,也是他们能替温思慧所想的最好的选择。
温志虎听着长女的话,实在觉得小女儿不懂事,可又心疼。
他忍不住叹气:“那谢云宴心思极深,苏锦沅看着好相处,可是能在萧家那种人家立足,又能以长媳身份掌管府中中馈,得谢云宴敬重的,又哪能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慧儿心思太浅,根本藏不住话,跟他们走得太近,他们若是没什么坏心也就罢了,可一旦生了别的心思……”
温思慧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温志虎是有心想跟谢云宴交好,甚至不介意让长女去接触苏锦沅和汪茵。
那是因为他知道长女机敏聪慧,也知道她行事有分寸,可小女儿却什么都不懂。
一旦被人算计,那根本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所以刚才他才会拦着她,不准她跟苏锦沅她们走得太近。
“我知道的,爹爹都是为了慧儿好。”
温思晴何尝不知道父亲心思,她柔声劝道,“慧儿就是脾气急,小孩子心思,不知道爹爹为她考虑了这么多。”
“不过刚才她闹了一通得罪了苏锦沅也不是坏事,往后也能少来往。”
她低声劝解道,
“你也别担心,那个苏锦沅瞧着是个懂事理的,明儿个我送点东西去悦来楼,替慧儿跟她赔礼道歉,至于慧儿那边,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温志虎闻言想起小女儿那脾气,只觉得头疼:“但愿吧。”
“这段时间让人好生盯着慧儿,别让她出府。”
之前那些刺客还没抓到,谁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动手,温思慧四处乱转,他怕出事。
温思晴答应下来。
温志虎说道:“对了,谭金呢?”
“已经来了,在外院那边等着。”
谢云宴他们在,温思晴自然不会让漕司衙门的人入内,怕说错了话会让谢云宴他们起疑。
温志虎缓了口气:“让他进来吧,也该交代将东西送出去了。”
仙阳眼下乱着,那东西就是烫手山芋,留得越久越危险。
温思晴点点头:“好。”
……
谢云宴和苏锦沅出温家时,被温家下人领着穿过抄手游廊时,苏锦沅无意间抬头,就看到远处有一道人影匆匆闪过,片刻就消失在了那边甬道侧门之内。
她神情一怔,那是……
“怎么了?”谢云宴留意到她脚步停下。
苏锦沅低声道:“没。”
温家下人恭恭敬敬地送了两人出门,等着他们上了马车才返回了府中,等车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外头赶车的也是春回之后,谢云宴才开口:
“刚才怎么了?”
苏锦沅说道:“我好像看到那个谭金了。”
漕司衙门的孔目官?
他抬头:“你确定?”
“应该没错,他虽然行色匆匆,也没露正脸,可是身形和走路的举止却是跟那天码头上那个人一模一样,而且我还看到他腰间挂着个葫芦玉坠子。”
那天在码头上,那个谭金腰间也挂着一个,样式、色泽差不多,就连葫芦坠子下面的绿色锦穗都是一模一样。
谢云宴微眯着眼,他之前探过温志虎的口风,也跟着温志虎去看过那些庆澜部的“贡品”,他很肯定那批贡品绝对不是官船上抬下来的东西。
温志虎将那批东西看的那么重,不惜大费周章的来试探他,如今又出了刺杀的事情……
他沉声说道:“温志虎恐怕是想要将那些东西送出仙阳城了。”
见苏锦沅不解,谢云宴解释道,
“我让人查过高安,发现他看似只经营着悦来楼,可是这些年却时常出入漕司府衙,那些运军对他也绝非是碍着温志虎才有的尊敬。”
“而且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离开仙阳一次,去处不定,大多数时候都随行押送的有东西,特别是从去年开始,他离开仙阳的越发频繁。”
第332章 他的阿沅,是真的对他动了心
苏锦沅微眯着眼:“你是说,高安在负责替温志虎运货?”
所谓运货,可能是运往某个地方,也可能是与人交接……
谢云宴明白苏锦沅的意思,点点头道:
“先前就有怀疑,温志虎是个谨慎的人,如果船上的东西真的那么重要,他绝不会轻易交给旁人去送。”
“本来高安是最好的选择,可他意外被人刺伤,那些刺客不知来路底细,温志虎担心之下定然不会让见不得人的东西在仙阳久留,怕出了差错。”
“这种情况下,他就势必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替他去运送东西。”
而这个人,就是谭金。
之前这个谭金就曾经在官船上清点过货物,且后来从码头运出时也那么小心翼翼,显然应该是知道那箱子里装的什么,让他替代高安送货倒也不是不可能。
苏锦沅说道:“你打算劫了谭金?”
谢云宴“嗯”了声,他不可能一直留在仙阳,不说温志虎会不会起疑,就是他自己也没那么多的时间能够耽搁。
可是那批东西却又关乎温志虎甚至整个漕运司,拿到了说不定能找到大的线索。
既不能放过,又不能久留,那就只能动手抢了。
“我会派人盯着谭金,想办法截了那批东西,而且如果温志虎真打算送那些东西出城,说不定咱们还能趁机会钓出刺杀温志虎的那批人。”
那些人藏在暗处终究是隐患,不管是敌是友,都得先知道他们身份才行。
是友合作无妨,是敌,也早早解决了,免得后面坏事。
苏锦沅细思谢云宴的打算,觉得虽然有些冒险,但是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否则以温志虎的性情,单靠与他交好,打探到漕司的事情又哪是短短数日就能办到的。
那种人没个三五年相交,不将底细交代干净,又与他利益牵扯福祸相依,他绝不会因为区区“救命之恩”就跟人交心。
而她和谢云宴最耽搁不起的,就是时间。
庆帝派谢云宴调查漕运司的事情,虽然有他在朝中牵制那些朝臣,可谢云宴南下时间长了,早晚会露出破绽。
如果不能在他们察觉之前查清楚漕运上的贪腐,等那些人回过神来时,谢云宴就危险了,而且想要再查也不是容易的事。
仙阳已经逗留了数日,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所以谢云宴选择冒险劫那批东西也在情理之中。
苏锦沅说道:“我跟温思晴聊了聊,她是个很谨慎的人,心思不浅,温家内外几乎都是她在做主,而且我们闲聊的时候,她也一直都在观察试探我。”
“我怕惹了她怀疑,所以也没敢多问,倒是那个温思慧性子极为好懂,又被温家养得不谙世事,我从她那儿知道了点儿东西,对你或许有用。”
苏锦沅说道,
“悦来楼和温家后院靠边的地方都有一片湖,据温思慧说,那两处的湖看似没什么特殊,可实际上却有一道暗渠连通着镇北那边的外湖,而且能直通码头。”
“暗渠?”谢云宴闻言露出惊讶之色。
苏锦沅点点头:“温思慧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不过我观她性情,这话至少有七、八成是真的,而且温思慧估计也是无意间知道这事。”
“温志虎的事情应该从来没有告诉过温思慧,被她撞见想必也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了她,让她不许从那里乘船进出。”
“温思慧也没当回事,被我拿着京中的事情一激,就随口说了出来。”
只观温思慧当时神情,不像是说谎。
“我会让人去查查。”
谢云宴神色眸色凝重起来,如果温家和悦来楼真有这么一条“暗渠”,能够直通仙阳镇北的外湖,甚至还能走那边水路去码头。
那他们想要运送什么东西,或者是藏那些官船之物就太过容易。
就算有人察觉到什么,去查温家和悦来楼,只要早早将东西藏在暗渠之中,有这么一条隐秘的退路,也足以让温志虎他们全身而退。
难怪温志虎半点都不担心他们去温家。
感情东西就算在温家,他们也查不出来。
苏锦沅说道:“你去查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些,虽然温思慧不像是说假话,可也难保不是温志虎下的饵……”
谢云宴点点头:“我知道。”
这种事情,他自然会小心行事。
苏锦沅说了句:“我瞧着温家的事情,那个温思晴恐怕也知情,而且温志虎应该是将温思晴当作了儿子培养。”
温思晴身上有一股子韧劲,无论是眼界,脾气,甚至是为人处世,都跟温思慧完全不同。
反倒是那个温思慧,一味娇养宠溺,被养的过于天真了。
倒也不是说天真不好,要是懂事知分寸善良的天真,自然是好的,可要是骄横跋扈自我为中心,丝毫不懂得人间疾苦,那种天真就叫恶毒了。
温思慧显然是后者。
谢云宴说道:“温志虎的发妻是前太子少傅李如通的女儿,名叫李晴慧,在温志虎还没发达的时候就嫁给了他。”
“温志虎后来读书,入仕,加官进爵,几乎都有李家帮衬,而他跟他夫人的感情也极好,哪怕只生了两个女儿,却也从未想过要纳妾。”
“他夫人后来病逝时,长女已经快十岁,小女儿却才一岁多,温志虎一直没有续弦,一个人拉扯温思晴她们长大。”
“大概是当初温思晴太过懂事,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后来对于小女儿就娇惯的厉害。”
苏锦沅闻言沉默下来,那温志虎倒是个重情之人,多年不续娶,连女儿也是妻子的名字。
只可惜他爱重妻子,却不曾是个好官。
……
马车摇摇晃晃地朝前走时,周围人声鼎沸,不时有行人和叫卖的声音从车帘外传了进来。
谢云宴沾了汤水的披风早就被扔在了一旁,等说完正事,他就突然伸手朝着苏锦沅腿上探了过来。
苏锦沅冷不防脚被擒住,顿时吓了一跳:“你干嘛?”
脚被他拉住,直接放在了他腿上,苏锦沅惯性地朝后一仰,就见自己的鞋被褪了下来,她顿时气急,“谢云宴,你到底想干嘛,还不放开……”
“你脚不疼吗?”
苏锦沅愣了下,就见他伸手在她脚背上轻按了下,她顿时疼得吸了口气。
“果然伤着了。”
他脸色微沉下来,直接褪了她袜子,入眼就看到她白嫩至极的脚背上微微泛青,隐约还有些肿起来,“被凳子砸着了怎么不说?”
苏锦沅抿抿唇,脚上被他握着时仿佛被他手中的温热烫着,忍不住缩了缩腿低声说道:“又不是很严重,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而且也没那么疼。”
当时温思慧突然踢了凳子,她来不及避开就被砸了一下,可也只是疼了一下就没什么要紧了,只她没想到谢云宴会留意到。
见他低头瞧着自己的脚,苏锦沅耳尖泛红,如玉珠一样的脚指头也蜷了起来,“我真没事,你赶紧放开,让人瞧见像是什么话!”
她说话就像将脚抽出来。
却被他一把捏住了脚踝。
谢云宴皱眉道:“这里又没外人,谁能瞧见?而且你这伤看着轻,可要是不管,明天一早准得肿起来。”
他朝外吩咐春回走慢一些,从怀中取了随身携带的伤药,用腿夹着她的脚不准她抽走之后,然后双手合十搓了搓。
等掌心热了起来,才将那药倒在手心上,覆在苏锦沅脚背上揉了起来。
“嘶!”
苏锦沅疼的低哼出声。
谢云宴手一顿,轻捏着她脚腕说道:“你先忍忍,我替你揉一揉,得把淤血揉散了,明天才能好起来,不然走路就得疼。”
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力道却是小了一些,那掌心的药很快就热了起来。
苏锦沅感觉着脚背上传来的疼痛,见他的手覆盖在自己脚上,垂头揉的认真,而他的手掌居然将她大半个脚背都包了起来,她眼睫轻颤,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耳垂早已经通红。
谢云宴本没想那么多,等仔细揉了片刻,才抬眼:“阿沅……”
话还没出口,就瞧见她皙白脸上的红霞,还有紧紧抓着袖口,紧张的蜷起来的手。
谢云宴喉间突然有些发干,却也忍不住低笑出声,心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