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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麟:“……”
噗!
原本屋中气氛还凝重来着,芮麟对于谢云宴也满是防备之心,可被汪茵这么一打岔,那气氛紧张不起来了,他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旁边徐骘也是跟着肩膀抖动。
“谢大人好福气。”芮麟那漂亮脸蛋儿上全是促狭。
谢云宴本就铁青的脸更青了几分。
汪茵那狗东西,果然是个祸害!!
芮麟见谢云宴一副气恼的样子,忍不住就笑出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谢云宴的软肋,或许也是他跟苏锦沅的事情冲击,芮麟对于跟谢云宴说话倒没之前那么排斥。
他坐在椅子上朝着谢云宴看了一眼,倒没想到他和苏锦沅居然不是叔嫂关系,他倒是没多少鄙夷,只是微歪着头说道:
“谢大人此次南下,恐怕并非是为了跟萧少夫人他们游玩采买吧,瞧你们这动静,是朝廷想要清算漕运司上下?”
谢云宴也没隐瞒:“陛下是有这意思。”
芮麟挑眉:“可谢大人未必是真替陛下办事?”
有些事情之前未曾多想,可如今想来,当初谢云宴刚到仙阳之时,他身份未曾暴露,谢云宴便主动接近甚至露了行迹,为的就是接近温家人罢了。
他刚才也听闻温志虎之死,更知道是豫国公府的人动手,再加之之前谢云宴遇袭,宿铁被人替换,谭金一行成了鱼饵,这一切的一切。
要说不是谢云宴从中捣鬼,他是决计不信的。
芮麟正眼看着谢云宴:
“温志虎跟随豫国公多年,就算真有嫌隙,豫国公府的人也绝不会轻易朝他下杀手,除非是有人挑拨,甚至误导他们,让他们以为温志虎已经背叛了豫国公,甚至会威胁到豫国公府……”
他眸色漆黑,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批宿铁不出意外,应该在谢大人手上,温志虎也是因你故意纵容才被人所杀。”
“谢大人这般大费周章,挑起漕司和朝廷争端,将宿铁之事暴露于人前,逼着庆帝不得不下手惩治豫国公,想必不只是为了肃清漕运那么简单吧?”
谢云宴没有被拆穿心思的窘迫,也没有半丝被人看穿的慌乱,他只是淡声说道:“芮公子想替芮大人报仇吗?”
芮麟神色一凛。
谢云宴说道,
“芮大人当初枉死,芮家上下皆被冤害,凭你一己之力,想替芮家翻案无疑难于登天。”
“你能带走芮家亲眷,能劫了宿铁,甚至能杀了温志虎,将来或许还能杀了方玮庸,可是芮大人清白却永沉于海,芮家满门也背着逃犯的罪名,一辈子不敢露于人前。”
“我想,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的。”
芮麟听着谢云宴的话目光闪躲,他知道谢云宴说的是真的,芮家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谁的命。
他义父未曾贪腐,却无辜枉死。
芮家上下未曾有罪,却只能躲躲藏藏。
芮麟所做的都是想要替芮家翻案,可他年少还未入仕,所能动用的也不过只有当初芮攀留下来的一些人脉,单凭一人之力,想替芮家昭雪太难。
他静静看着谢云宴说道:“谢大人想让我做什么?”
芮麟直言道,
“我义父当初死时,家中证物早就被人销毁,且他先前收集漕运上贪腐之物也都被人拿走,只留下那封可笑至极的血书。”
“如果谢大人是想要让芮家出面做什么,我恐怕帮不了你。”
谢云宴微侧着头:“那血书是真是假?”
“当然是假的!”
芮麟毫不犹豫,“我义父绝不会做那种事情,更不可能写下那所谓认罪的东西!”
徐骘也在旁开口:“谢大人,我本是芮家家奴,跟随芮大人多年。”
“那血书虽然看似跟我家大人字迹相同,东西也是在芮家找到,可那绝不是我家大人写的,我家大人虽算不上清正廉明,却也从未与漕司的人同流合污。”
“豫国公曾几次暗示我家大人,我家大人都从未接过他的话,那血书必是有人仿照了我家大人字迹所写……”
谢云宴闻言看着二人:“既然血书是假的,都能定了芮家的罪,那若你们拿出芮大人私藏遗物,或是有人暗害他的证据,又有谁能证明那东西是真是假?”
芮麟惊愕瞪大眼,徐骘也是猛的看他。
他直接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芮麟,待他打开来看之后,淡声说道,
“芮大人被人所害之前,就隐约察觉到事有不对。”
“豫国公多次招揽不成,漕司上下勾结更容不下异类,他早就怕这些人会恼羞成怒狠下杀手,所以就提前将自己查到的一些东西送往亭山书院,交由义子芮麟保存。”
“芮大人高瞻远瞩,早知道豫国公狼子野心,随行的还有两封书信,并嘱托义子,若他和芮家有所不测,就将其呈交给陛下。”
芮麟耳朵里听着谢云宴的话,低头看着手中书信。
那信中字迹竟是和芮攀如出一辙,且信纸泛黄,瞧着像是已经有些年头,信纸下方还有芮攀私印,以及他对他的嘱托。
“这是……”
“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些小手段。”
仿印,仿字,再将信纸做旧,比之当初豫国公他们从芮攀尸身旁边弄来的那所谓的“血书”,可要看着真的多。
谢云宴看着芮麟:“这东西,应该比那血书更像是芮大人留下的东西吧?”
芮麟抬眼看着谢云宴,半晌才说道:“的确跟我义父字迹相同,若再由我拿出,没人会相信作假,只是……”
“我以为萧家的人,是不会用这种阴诡手段的。”
谢云宴丝毫没有被讽刺的恼怒。
芮麟见他神色平静,也失了试探的心思:“只这东西,未必能将豫国公如何。”
“那如果再加上这个呢?”
谢云宴递出另外一封信。
芮麟伸手接过,待看清楚那上面些的是什么时,瞬间瞳孔猛缩。
他手心微抖,就听到谢云宴声音冷漠,一字一句的说道,
“勾结南越,放南越大军入关,为一己私利害死临川数万将士,让萧家满门尽亡。”
“加上这个,可够?”
……
谢云宴跟芮麟在里面说了很久,等出来时,芮麟神色有些恍惚,只对于谢云宴却没了之前的排斥和防备。
他看向谢云宴时,多了些同病相怜的愤慨。
谁也没料到,临川那场大战居然是因此而败。
汪茵已经去休息,苏锦沅就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听到身后动静回头时,就见芮麟和徐骘都是眼眶微红。
苏锦沅见他们离开之后,对着谢云宴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
谢云宴紧抿着唇,低声说道,“不过是知道一些让人难堪的真相。”
苏锦沅心中隐约有些猜测,果然就听他说,
“温志虎死前告诉我,大哥他们真的是因为宿铁的事情才会被人所害,他说当初是豫国公的人放南越大军入关,也是他的人隐瞒了临川战报,阻拦增援,活活耗死了大哥他们。”
他声音如同泣血,紧握着拳心时,眼中微红。
“他们本不用死的,可是却为了这种可笑的原因,死守临川不退,最后被生生耗死在了临川城里。”
城门破了,他们血肉去填。
南越围攻,他们只怕退一步,就会外敌长驱直入毁了大晋的社稷。
他们以为他们护着的是江山黎民,以为自己马革裹尸,至死英勇,可到死都不知道,那不过是一场阴谋算计,一场可笑至极,利益较量之下被推出去的弃子。
苏锦沅看着他眼泪,心中揪紧,这种真相何其残酷。
谢云宴尚且如此,更遑论是萧家的人。
她都难以想象,若是萧老夫人她们知道,她们的儿子,夫君,居然是因此而死,她们怎能承受的住。
苏锦沅忍不住伸手轻环着谢云宴,将比她高大的男人抱进怀中。
此时没有男女之情,也无半点旖旎。
她只是环着他低声说道:“真相不会被一直掩埋,他们也不会枉死。”
谢云宴用力抱着苏锦沅,仿佛想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力气大的想是将人都揉碎进骨血里,许久之后,他才红着眼重重“嗯”了声。
第354章 苏衡反水
……
庆帝得知仙阳的事已经是七天后。
那被楚牧带回的证据一叠叠地放在龙案前时,让得庆帝震怒至极。
私运宿铁,勾结北狄,欺上瞒下,贪污漕运……
那漕运之上每年亏空的数百万两银子,那拿着宿铁勾结北狄危害大晋,桩桩件件都踩在了庆帝底线之上,哪怕他再宠信豫国公,此时也难以去忍。
“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庆帝寒声问道。
楚牧跪在地上回答道:“千真万确。”
“温志虎已被人灭口,杀他之人乃是豫国公府暗探,豫国公像是早已察觉到谢大人南下调查漕运之事,不仅提前劫走了宿铁,还想要斩草除根,派人暗杀谢大人。”
“微臣回京途中,也一路被人追杀,若非谢大人早有准备命人随行护送,微臣怕是早就没命了。”
庆帝听着楚牧的话后神情阴鸷至极,谢云宴和萧家跟豫国公府有仇,这话若是谢云宴来说他未必肯信,可是楚牧却是他最为信任之人。
庆帝猛的一摔手中的册子,
“他好大的胆子!”
宫中下令锁拿豫国公,建安侯亲自带的人。
等他率兵将豫国公府团团围住,亲自入内去擒豫国公时,就见豫国公穿着一身苍紫色软缎长衫,端坐在厅中饮茶。
见建安侯进来,他浅笑着道:“来了?”
建安侯冷笑:“国公爷倒还稳得住。”
“何来稳不稳得住,不过是诏狱走一遭罢了。”
豫国公神色淡然,
“那地方萧家进过,老夫以前也进去过,又不是第一次了,况且老夫人什么都没做过,陛下早晚能查清真相,辨别忠奸,老夫自然没必要担心。”
“只希望你进了里头还能这么嘴硬。”
建安侯看不惯豫国公嘴脸,更觉得他这人虚伪至极,到了这种时候了竟还强撑着觉得自己能够翻身。
他懒得跟豫国公废话,直接一挥手道:
“陛下旨意,豫国公方玮庸贩运朝中禁物,谋害朝廷官员,即刻打入诏狱。”
“方家上下男丁入狱,女眷囚禁于府,没有陛下圣谕,任何人不得踏出府宅半步,否则以抗旨论处!”
……
豫国公被擒震惊朝野,温志虎的死,宿铁之事更是让不少人都惶惶不安,与此同时,谢云宴南下调查漕运司一事也彻底遮掩不住。
庆帝索性复了谢云宴官职,任他为新任左都运使,接替以前芮攀之职,负责肃清漕司上下,而楚牧带回的证据则是留在宫中,等到漕司之事完结之后,再一并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发落。
漕运司关系众多,不少人都是惶惶不安。
薄相府中,薄膺知道谢云宴所做之事后,忍不住朗声大笑。
“好小子,这手段果真凌厉。”
他还以为谢云宴还得要一段时间,才能取得些成果,也想着他去江南之后,对着漕运司那般庞然大物,没个三、五个月怕是难以查清漕司之事。
却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他就已经做到了这般地步。
梁德逑也是惊讶,虽然早就知道萧家意在豫国公。
两人之间不死不休,可没想到谢云宴居然真有本事,将豫国公一把扯了下来。
“我听说建安侯去擒豫国公时,他好像早有预料,豫国公毕竟在朝中这么多年,根系极深,陛下又对他极为宠信,怕是没那么容易被打压下去。”
汪光中坐在一旁,闻言冷嗤道:“那也要看他做了什么。”
寻常事情,庆帝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豫国公认个错低个头,庆帝也就放过他了,可这次他却是贩卖宿铁,勾结北狄这种通敌叛国的大事。
庆帝能饶了他才怪了。
“我跟楚牧打听过温家送回来的那些证据,桩桩件件都是铁证,温志虎跟了豫国公多年,对他的事情知道得太多,而且宿铁之事也由不得豫国公狡辩。”
旁人的话庆帝不信,可楚牧亲自带回的证据,他总该信吧,更何况此次南下,那常一喜还折在了仙阳城外。
梁德逑却没他们这么乐观:“可陛下却将证据压在了宫中。”
汪光中神色一顿。
薄膺也是脸色微变。
梁德逑说道:“陛下的性情你们应该清楚,他绝对容不下背叛之人,如果真要追究豫国公,此时那些东西就该送去大理寺和刑部,而不是压在宫中不发。”
汪光中皱眉说道:“可陛下不是说了,此事关联甚广,要等谢云宴肃清漕司之后,上下官员一并发落?”
梁德逑闻言只觉得汪光中单纯:“你可知道漕运十二总,上下多少人?又知道方玮庸所犯之事有多重?”
他顿了顿,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