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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齐眉-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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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沅也是倒霉遇着他了。”
  他把玩着霍柔的指尖,抱着她低叹了声道,
  “我死过一回,觉着世间也就那么点儿事,与其闹的天翻地覆,为着点儿名声苦了自己,倒不如成全了他们。”
  “就像是你说的,阿沅是个好姑娘,怕是一出萧家,求娶之人多如过江之鲫,与其便宜了别人家,倒不如便宜了咱们自己,至于外头说什么,议论什么,咱们关上门来过日子又听不着。”
  “早前萧家被人议论的还少吗?那些碎嘴的没事儿都得找点儿事来掰扯,只要他们不舞到咱们面前来,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住旁人的嘴?”
  霍柔靠在萧云鑫身前,耳边听着他心口鲜活的跳动,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嫂……”她想了想改口,“阿沅她要是能留在萧家,那多好?”
  萧云鑫道:“萧家估摸着是不会留了。”
  这话让得霍柔猛的起身:“不留了?你不是说母亲不追究了吗?”
  萧云鑫说道:“母亲是不追究了,可该气还得气,而且小六跟阿沅这事儿终究还是得在人前过一遍才行。”
  “小六本就不是萧家子,得出去单独立府,归了谢家的姓,他跟阿沅这事才能名正言顺。”
  人要活一辈子,虽说不在意外间流言蜚语,可总不能上赶着给旁人送了话柄。
  该敷衍的,得敷衍。
  该走的场面活儿,也得全走齐了。
  自家不理亏,被人抓不住话柄,才能理直气壮,也省得往后有人拿着此事来攻讦谢云宴和萧家。
  霍柔闻言若有所思,她以前不经事时脑子不怎么灵通,可这几年苏锦沅时时教着她,又让她管着家中的事情,该懂的她也几乎全都懂了。
  她明白了萧云鑫的意思后,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小六出去分府别住,才好上门提亲,谢家子迎娶萧家媳……那些碎嘴的顶多捣鼓几句……”
  见她嘀嘀咕咕的想着谢云宴二人的事情,萧云鑫突然蹲身朝着她腿腕伸手一揽,吓的腾空的霍柔惊呼了一声:“你干什么呀?”
  “自然是干些要紧事情。”
  萧云鑫明明是单手,可抱着霍柔却丝毫都不费劲,将人直接抱到了床前朝着榻上一放,没等霍柔起身,他就直接欺身而上,将人压在了身下。
  “你,你干嘛?”霍柔双手抵在胸前,有些结巴。
  萧云鑫低笑着靠近:“前几天小七说,意哥儿大了就不如小时候好玩儿了,咱们再给她生个小侄儿玩儿吧,意哥儿也两岁多了,该给他添个弟弟妹妹……”
  霍柔脸上瞬间通红:“什么玩不玩的,哪有生孩子为玩儿的?”
  “那就不玩,让他彩衣娱亲,逗他娘亲开心。”
  萧云鑫靠近她耳边,轻咬了一下,那酥麻伴着湿濡的热气,熏得霍柔脖子都红了起来,她身子轻颤了一下。
  而男人却恶劣极了,见状喉间溢出低笑,越发靠近着厮磨。
  “阿柔,我们要个孩子吧……”
  霍柔嘤咛出声,下一瞬声音便被吞没。
  烛光轻晃时,人影交叠。
  【作者有话说】
  晚点还有几章,改一下错字


第379章 你想始乱终弃?
  竹韵轩里,谢云宴趴在美人榻上,上了药的后背只套着一层薄薄的绸缎里衣,胳膊枕在引枕上时,微歪着头看着跟刘女医低声说话的苏锦沅。
  “他的伤势可要紧?”
  “少夫人放心,王爷的伤势不打紧,只是瞧着严重了些,可实则没伤着骨头,这皮肉上的伤养上个十来日也就没大碍了。”
  “这段时间让王爷忌着辛辣,忌酒水,伤口也别沾了水,卧床养着别与人动武就成。”
  苏锦沅记下之后,才让夏生送了刘女医出去。
  站在廊下瞧着珍珠时,就见她脸上有些红,苏锦沅上前看着她:“可伤得严重?”
  珍珠红着眼睛摇摇头:“不妨事,大夫人是个心慈的,只恼恨之下打了奴婢几板子就收了手,少夫人让人来的快,奴婢也没受什么大罪。”
  她被萧大夫人派人诓了去后,就察觉到恐怕是出事了。
  被关在那间屋子里时,瞧着萧大夫人身边的婆子丫头,珍珠还以为自己恐怕是死定了,被乱棍打死都是轻的。
  可谁知道那些人问是问了,打也打了,却没下死手。
  少夫人心疼她,早早就派了人来找她,她挨了几板子就被少夫人派人“抢”了回来,也没受什么大罪,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苏锦沅瞧着小丫头惨白的脸,忍不住愧疚:“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珍珠连忙说道:“不怪少夫人,少夫人待奴婢好,奴婢是知道的,况且少夫人也曾想要送奴婢走的,是奴婢自己不愿意,奴婢只想跟着少夫人。”
  “少夫人您别怕,奴婢什么都没说。”
  苏锦沅心中微暖,她最幸运的事情,大抵就是来到萧家之后,遇到的这一群很好很好的人,无论是当初的杏儿,还是如今的珍珠。
  她拉着珍珠的手柔声说道:“你先回去歇着,让人给你上了药好好养上几天,大夫人还气着,这段时间你就待在玉磬堂里,少出来走动,免得招了她的眼。”
  她想着,要是萧大夫人还气着,回头就找个好人家,将珍珠放了出去。
  “奴婢知道,奴婢不会瞎晃。”珍珠连忙说道。
  苏锦沅让人扶着她回了玉磬堂,等将外头交待妥当,回头时就见谢云宴趴在榻上垂头像是昏睡着了。
  她迟疑了下,才放轻了脚步进去,坐在榻边看着他失了血色的脸。
  他这张脸是真的极为出众的,剑眉星目,却又唇红齿白的,明明是个武将,却长了张冷白皮子,晒不黑,练不糙,细皮嫩肉的瞧着比女子还白嫩。
  不笑时,轮廓硬朗清冷,薄唇冷眸,格外疏漠。
  可笑起来却跟个孩子似的,露出一口大白牙,阳光灿烂的厉害,半点都没有乖戾样子。
  苏锦沅小心翼翼地掀开他衣物,瞧了他后背一眼。
  那血淋淋的伤处已经上了药,可血糊糊的一片,看着依旧格外骇人,那些伤纵横交错,落在他之前作战留下的那些伤痕上,让人看着心里都揪着的难受。
  苏锦沅抿着唇将衣物重新盖上,又将横搭在架子上的薄被掖了掖,起身就想离开,却不想被却人一把拉住。
  “看了我的身子,转身就走,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苏锦沅回头,就见刚才还闭眼“昏睡”的人黑眸看着她,目光潋滟,精神奕奕,哪有半丝睡意,她说道:“胡说什么!”
  “哪有胡说。”
  谢云宴手中用力,就将苏锦沅拽回了榻边跌坐了下来。
  他直接就抱着她胳膊,脑袋贴在上面不满,“你还说你不是始乱终弃?明明上一刻还说着喜欢我,心里容不下旁人,哄的我恨不得能以身相许,下一刻就撇了我想跑。”
  “我没跑……”
  “糊弄谁呢?”
  谢云宴抬眼直愣愣的看着她,“之前在锦堂院里,要是祖母真答应了放你离开,你是不是就打算一个人背着恶名甩了我走了?”
  苏锦沅以为谢云宴在质问,有那么一瞬间被说中了心思的心虚,她轻咬了下嘴唇低声道:“我……”
  谢云宴哼了声,径直抱着她胳膊就说道:
  “当初还山盟海誓说什么不离不弃,说让我别弄丢了你,可如今翻脸就变,我看你就是想要丢了我。”
  “苏锦沅,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行径吗,那就是始乱终弃,提了裤子就不认账!”
  “你占了我便宜,毁了我名节,如今更是瞧了我身子,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要是跑了,我就满天下地去贴海捕文书,说你抛夫弃我,再弄根麻绳回头去你落脚地方的门前上吊去……”
  狠话说完了之后,他又突然感怀起来,佯作假哭,
  “我怎么就这么可怜,好不容易追着了媳妇儿,结果媳妇儿要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苏锦沅原本心虚着,她也以为谢云宴会跟她闹,甚至揪着锦堂院里的事情不放,可谁知道他却浑说一通,闹得站在门外的春回都是憋着笑。
  她脸上乍青乍白,既是尴尬,又是羞恼,拿着帕子就朝着脑门上一拍,“你浑说什么!”
  苏锦沅想将手抽出来,却被抱得紧紧的,她只能半斜着身子怒道,
  “谁占你便宜了,我只是瞧瞧你伤口。”
  “我不管,反正你揭了我衣裳,看了我身子,咱们这是有了肌肤之亲,你要是不娶我……呸,不嫁给我,那你就是始乱终弃。”
  “负心女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苏锦沅:“……”
  扑哧。
  门外传来笑声,苏锦沅恼怒地朝着门前横了一眼,春回连忙缩了缩脖子,“我什么都没听见,啊……这风真大……”
  他转身走时,一边走一边抖着肩膀低笑。
  苏锦沅被臊的面红耳赤,忍不住就对着谢云宴骂道:“你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
  她用力抽手就想走。
  见真惹恼了她,谢云宴连忙爬起来就拽她衣袖,一用力人直接从榻上摔了下来,疼得“哎哟”直叫。
  苏锦沅顿时一慌,也没了走的心思:
  “你这干什么呢,刘女医都说了让你好好养着,你乱动什么?”
  她用力扶着谢云宴起身,好不容易将人带回了榻上,胳膊就又被人搂住,苏锦沅急声道:“你松手。”
  “我不。”
  谢云宴有些赖皮地朝着她胳膊上一靠,死皮赖脸,“你都骂我泼皮无赖了,我才不撒手,我豁出命追回来的媳妇儿,凭什么要我松手?”
  “谢云宴!”苏锦沅瞪他。
  谢云宴也不敢将人逗得太过了,这还没成亲了,万一真给气跑了他非得哭塌了皇城不可,他抱着苏锦沅的胳膊收敛了笑意: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就是。”
  他靠着苏锦沅的胳膊正色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是怕我跟祖母他们闹了起来,连累了萧家,你是怕我出去自立门庭之后,萧家失了我会没了如今安稳,你不想让萧家再起波折。”
  苏锦沅听着他的安静下来。
  谢云宴轻叹了声:“我当时是挺气的,恼你说话不算数,又怒你不信我,可后来想了想也就知道你的用意,虽然依旧有些气你,可终究是明白你的为难。”
  “我……”苏锦沅低声道,“我没想撇下你。”
  “我知道。”
  若真想撇了他,她早就一走了之。
  有些事情年少轻狂的事情不懂,放在以前他会觉得苏锦沅不看重他,不在意他,兴许还得闹上一场非得搞得天翻地覆。
  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哪能不知道苏锦沅的心思。
  谢云宴靠在她肩上,瞧着大半赖着她,实则却收着力道:
  “我知道你心里的顾忌,也知道你在意我也同样在意萧家,你怕萧家失了我没了依仗,也怕我为了你跟养我多年的亲眷反目。”
  “你光顾着为我们想了,怎么就没为你自己想想,这种事情你一力担着能担得动吗?你就不怕所有事情全落到你头上,压断了你的脊梁骨?”
  苏锦沅讷讷:“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
  萧大夫人突然出现,撞破了她跟谢云宴的事情,又将事情闹到了萧老夫人跟前,她当时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心计谋算都忘了个干净。
  她只想到这个办法,既然能保全谢云宴,又能保全萧家,而且她最初本也是生了离开萧家之心,才会顺势说了出来,等说完对上谢云宴那满是震惊的目光时,才知道心虚。
  谢云宴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难得茫然的样子,低声道:“阿沅,我知道你以前过得艰难,也事事都得靠着自己,可如今有我了,你可以试着依靠我。”
  “我本就已经打算与祖母她们摊牌,自然也会准备好一应的事情,虽然出了点意外,可也并非是全然没有准备。”
  “你不用想着牺牲你一人扛下所有事情,来成全了所有人。”
  他心疼着苏锦沅,希望着她能哭一哭,闹一闹。
  哪怕不讲道理一些,嚣张跋扈一些,也好过如今太过懂事太过周全之下,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受了委屈自己去吞。
  他说着话时,神色认真,
  “我拼命朝上爬,想要握着权柄,就是为了让你活得自在一些。”
  “不必隐忍,不用委屈,也不用让自己装着贤惠大度去忍让着旁人,我想让你如同那些被家中娇养出来的女子一样,活的张扬快活。”
  苏锦沅心中像是浸泡在温水罐子里,下面有火在撩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透着暖意。
  手被他的手包裹着,十指交缠。
  他说:
  “往后你只管过你想过的日子,想说什么,你就说,想做什么,你就做,其他的有我。”
  一句有我,胜过了千言万语的情话,也胜过了所有海誓山盟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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