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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膺笑眯眯的说道,“人性都有弱点,只要你能抓准了他们的弱点,有些事情不必自己出头,他们就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今儿个老夫就教你一招,你好生看着。”
……
沧山跟着郑岳身后去了何家,郑岳也没怀疑他的目的,只以为他担心薄膺的身子。
等找到他妻弟说明了来意之后,郑岳的妻弟何四爷就皱眉:“霁心草?”
“是啊,就是岐林那边的霁心草,你不是专贩药材的吗,你这里有没有?”郑岳说道,“薄相喉疾犯了,急需霁心草治病,你这里要是有的话快些拿出来。”
薄家的人情可没那么好赚,错过这一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何四爷当然明白能跟薄家交好有多不易,可关键是他这里也没霁心草啊,“姐夫,我知道你意思,可是我也好些时候没见过霁心草了。”
“那东西必须年生的才有药性,往年留下的那些早就当了废草处理了,可今年的鲜货却一直没送来。”
郑岳惊愕:“怎么会这样?”
“还说呢,霁心草喜潮,又偏生只有岐林那边的红土才长。”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岐林那边干的厉害,我手下的人月余前去收药材的时候,说是看着那边地上都干的裂缝了,就这哪还能长得出来药材?”
何四爷说的也是郁闷。
郑岳也知道妻弟不会在这事上骗他,他顿时就觉得懊恼,这送上门的机会怎么就抓不住呢?见沧山还在外面等着,郑岳连忙出去。
等说明了缘由之后,沧山顿时脸色难看,“敢问何四爷,那霁心草是您这没有,还是所有地方都没?”
“是都没有。”
何四爷说的肯定,“岐林那边都好几个月没下雨了,连粮食都枯死了,更何况是药材,别说是京城,就是其他地方也找不到霁心草。”
第94章 贪心中计
见沧山眼底着急,他想了想说道,
“其实霁心草治疗喉疾虽好,也不是没有别的药材能替代,我这儿都有,我去取来……”
“不用了。”
沧山摇摇头,“多谢何四爷好意,只是如果没有霁心草的话,回去后就得给相爷请太医了。”
他满是忧虑的叹了口气,
“也不是什么大灾大旱的年头,京中也没见听到过西北有灾情,怎么就连药材都没了……”
像是无意间随口一句之后,沧山就直接朝着二人拱拱手,“多谢郑大人跟何四爷,小人先回相府去了,免得再晚时宫门落锁就请不到太医了。”
“行,那你先回去吧,让相爷好好保重身子。”
沧山跟郑岳行了一礼,又朝着何四爷点点头后就转身离开。
送走了沧山之后,郑岳的脸就有些挂不住了,忍不住直叹气:“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没霁心草呢,这要是能找到几株可就得了薄家的好了。”
他扭头朝着何四爷道,
“你跟我说老实话,是真的没霁心草?别的地儿能不能再问问,你……”
他说着说着,就见何四爷脸色不对,不由停了刚才的话,
“你怎么了?”
何四爷脑子里嗡嗡的响,满脑子都是刚才丞相府那人的话。
寥寥数语,却像暮鼓晨钟,直接将他砸的一激灵。
他朝着郑岳说道,“姐夫,岐林已经好几个月没下过雨了,甚至就连那附近几城都是。”
“那又怎么了,没下雨就没下雨呗。”郑岳随口道。
何四爷却不像是郑岳那么轻松,之前他派去那边收买药材的人回来时,说那边土地都干裂了,药材也全部死了个干净,那会儿他也没多想。
可如今细想,连药材都活不了,更何况是粮食?
何四爷也顾不得跟郑岳解释,急急就朝外道:“来人!”
外间片刻后有人进来,就听他吩咐,“派几个人去京中那些走商和镖局里打听打听,看梁州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还有,悄悄让几个人去京中那些粮商那里看看,就借口说要买米粮,看米粮价格涨没涨。”
那人领命出去之后。
郑岳疑惑:“你没事打听这些干什么?”
“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先等他们打听回来后再说。”何四爷敷衍着道。
何家派出去的人都是何四爷的心腹,出去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朝着何四爷回话时只说打听不到梁州的消息。
“我们去问过好些人,他们都说没什么,就连常跟咱们府上打交道的那几家也没露什么口风。”
何四爷道:“那米粮价格呢?”
“涨了。”
那人说道,“我们派了眼生的人去了宋家和徐家,借口买粮见了他们粮行管事儿的人。”
“他们两家的粮价都涨了近一倍了,我们的人试探着说要买一大批粮食,结果宋家和徐家都异口同声不卖。”
何四爷急声问道:“他们怎么说的?”
那人回道:“徐家的人说几天前就有人在他们那儿买了一大批粮食,他们京中没太多的存货,而宋家的人没给理由,就只说超过一百石粮就不卖。”
“我们的人磨了很久他们都没松口,反倒是宋家的人话里话外都在打听我们买粮是用来做什么的,而且从宋家粮行出来之后,他们还派人跟了一路。”
何四爷听着他的话后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郑岳满脸茫然:“老四,你这到底怎么了?”
“姐夫,出大事了。”何四爷看着郑岳。
郑岳依旧没反应过来。
何四爷脸色难看的说道:“姐夫难道还不明白吗,徐家和宋家是京中最大的粮商,那宋家的本家更在江南。”
“有江南粮仓撑着,他们怎么可能会缺粮?”
“而且今年粳稻才刚下来不久,再过不久新米也该陆陆续续上市,每年这个时候粮食都会跌价,宋家和徐家也会趁机大量清空陈粮。”
“可眼下京中粮价却涨了近一倍,徐家和宋家更是拿不出粮来,他们的粮去了哪儿?”
郑岳听着何四爷的话,蓦的睁大了眼。
他也不是蠢人,否则也坐不到户部郎中的位置,他满是惊愕的失声道:“你是说……”
“西北大旱,有人瞒了消息!”
何四爷心中急转,朝着郑岳说道,“我得赶紧去见父亲,这事必须让父亲和大哥他们知道!”
如果真像是他想的,西北大旱已经到了影响到了京中粮价,那那边的旱情恐怕不仅仅是他之前所知道的那样。
连江南粮商都开始囤积粮食,不惜费尽周折阻挠了西北灾情传入京中,甚至还竭力维持京中歌舞升平不愿让人提前插手,那其中所能得的利益绝不在少数。
这种机会,他们绝不能错过!!
郑岳本就是贪财之人,哪能不明白何四爷的意思,他连忙追上何四爷道:“我跟你一起过去!”
何家能得到皇商之位,上下几乎都是聪明人,而一旦他们真想打听什么消息,也自然有他们自己的渠道能够避开旁人阻拦,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人故意“帮忙”。
不出半日,何家就知道了雍、梁两州大旱的事情。
当天夜里,消息就传到了豫国公府。
“你说的是真的?”
豫国公听完自家侄子的话后,面露惊讶。
“二叔,我说的都是真的。”
豫国公的侄子是他庶长兄的儿子,叫方隆,闻言急声道,
“您也知道我府上纳了个小妾是何家的人,她刚从他兄长那儿得了消息,何家已经插手派人前往江南筹粮了。”
“我也已经打听过了,雍州和梁州大旱已久,早就已经生了乱了,只是当地府衙的人强行压着,再加上这些个粮商买通了关系,才将消息压了下来。”
“雍州粮价已经翻了十数倍,梁州更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两地的消息多压一日,粮价就会疯涨一日,而就算消息传进京城来来去去也少说得大半个月时间。
再加上朝廷向来办事拖沓,说不定一个来月都未必能将赈灾钱粮送往雍州和梁州,如果再有人从中插手拖延,这个时间只会更久。
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们赚的盆满钵盈。
这其中可是数十倍甚至百倍的利润,谁能不心动?
第95章 老狐狸
豫国公神情依旧冷静:“何家的消息是从哪来的?”
方隆随口道:“还能从哪儿来,他们本来做的就是行商的行道,跟人往来之间消息自然比咱们要灵通。”
他听到这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来了豫国公府,哪顾得着问何家消息来源。
况且在他看来,何家能送了那么多银子又专程派人去了江南筹粮,总不至于自己坑了自己。
“二叔,何家人绝不敢骗我,再说我自己也去打听过了。”
“京中最大的两家粮行都快没有米粮了,而且哪怕竭力压着粮价也已经翻了一倍,这消息绝不会有假。”
见豫国公迟疑,方隆急声说道,“二叔,上次咱们为着了结临川的事情,可是赔进去了一大笔银子应急,眼下这可是天赐良机,错过了可就没了……”
“闭嘴!”
豫国公猛的看向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提临川的事!”
方隆被他满是冷厉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收声。
豫国公沉声开口:“这件事情你不准插手。”
“二叔!”方隆顿时大急。
豫国公没好气道:“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我说让你不准插手的意思,是你不准亲自出面去囤粮。”
“等会儿我让人将银子给你,你直接送去给何家,让他们出面去筹集米粮,到时候我们所得的利益分给何家三成。”
这种机会的确难得,一本万利的事情谁都不想错过,可是豫国公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临川才刚出事不久,陛下也正对他厌弃,这个时候他这边不能闹出任何乱子来,而且囤粮之事本就有风险,这件事情最好是交给别人来做,不能经豫国公府的手。
豫国公看着方隆叮嘱道:“银子给了何家之后,你就别再插手,听懂了吗?”
方隆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个二叔,见他同意去赚这笔银子已经喜不自胜,完全没管他说的什么就直接连忙点头答应下来:“二叔放心,我知道的。”
豫国公让府上筹了银票给方隆,而方隆这边为着赚钱,也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银子全部放在了一起给何家送了过去。
送银子时他留了个心眼,将豫国公说的分何家三成改成了一成,而何家那边也来者不拒。
……
“豫国公府的银子已经送去了何家了,光是银票就有一匣子,而且还去京中票号又取了好些银子。”
“除此之外,户部郎中郑岳,廷尉府齐家,卫将军府安家以及和顺侯府,他们也都先后得了消息,选择了自己囤粮。”
萧家之中,夏生和童越将查探来的消息告诉了谢云宴后,站在一旁的春回迟疑着道,“公子,薄相他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现在粮价已经涨了这么多了,这几家一起出手只会越来越高。”
“他不是不赞同大少夫人跟公子囤粮吗,可为何现在又要这么做?”
这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谢云宴坐在窗前,手指轻捻着指尖。
仔细想着夏生他们带回来的这些消息,还有薄膺所做的那些事情,半晌之后他才微垂着眼眸幽幽道,
“这老头子果然不愧是浸淫朝堂几十年的老狐狸。”
“公子?”
春回三人都是不解。
谢云宴冷笑道:“他这是把京城当了棋盘,那些权贵当了棋子,想要空手套白狼白得一批赈灾粮。”
“……”
春回三人依旧不太明白。
谢云宴却没跟他们解释太多,只是脸上带着些冷意道,
“告诉程帘,让他也插上一脚,放出消息高价收购米粮,还有,童越你带着人拦一拦何家那边,让他们别太顺利。”
童越说道:“公子是不想让何家囤粮?”
“不是不让他们囤粮,而是别让他们太过顺利了。”
谢云宴隐隐猜到了薄膺想做什么,而想要达到他的目的,京中就要越乱越好,而且薄膺已经将对付豫国公府的机会送到了他面前,他怎么能就这么放过。
豫国公老谋深算,哪怕谋利也绝不会自己出面,显然是想要借着何家的手来应对风险,只可惜他身边还有一个方隆。
他早前就查过豫国公府的那些人,那个方隆表面看似沉稳乖巧,可实际上却贪婪成性,又胆大妄为。
方隆以前没少背着豫国公做一些事情,只是每次手脚都格外干净,再加上豫国公府的权势压着,所以才从来没出过差错。
可这一次不同。
方隆将全部身家都压在了何家那边,一旦何家出了差错,以方隆的性子绝对坐不住。
而只要他插手其中,那豫国公府就休想置身事外!
谢云宴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