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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国公府跟他们之间的仇早就解不开了,一旦让豫国公出来,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而谢云宴在雍州尚为稳定下来,让他们插足其中必定会危机重重。
“对了,阿宴让人送信回来了,还特地带了东西给你,你不在府中,我就让人直接送去玉磬堂了。”
苏锦沅嗯了声,见那边霍柔拉着叽叽喳喳的萧云萱过来,跑到她们跟前就说起了屋中的孩子。
“祖母祖母,意哥儿比之前好看了。”
萧云萱想起之前意哥儿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红彤彤的,瞧着跟只褪了皮的小老鼠似的。
老夫人笑出声:“小孩儿都是这样的,见风就长,等再过上一月半月的,意哥儿脸上长开了之后,就更好看了。”
想起屋中那小家伙,她就忍不住的心头泛软,
“意哥儿鼻子嘴巴像婉芸,眼睛像极了云泉,全是捡着他爹娘好看的地方长。”
霍柔眨眨眼,她是见过萧云泉的,也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快半年,可是全然没瞧出来那有些瘦小的粉团子哪里像是三哥了。
只不过见老夫人笑意盈眼的样子,她也不想扫了老太太的兴,便在旁促狭着说道:“那咱们家里可要出个俊俏小郎君了,没得将来祖母和三嫂还得替意哥儿挡挡桃花,可别叫他被女娃子捉了去。”
萧老夫人笑着轻锤了她一下:“就你这张嘴会胡说。”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苏锦沅才看了眼隔壁屋中:“婉芸这两天怎么样了?”
萧老夫人笑容一淡,眉眼里染上了些担忧:“还在养着,一日有大半日都在睡着。”
这孩子当初是强求来的,哪怕他们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也精心养了好几个月,可魏婉芸生产那日还是遭了大罪。
孩子难产,母体受损,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来后,魏婉芸却也因为血流不止,身子受了大创。
席君宁虽然没说太清楚,可她们却明白,魏婉芸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
萧老夫人每每看着小小一团的意哥儿,无法违心的说出当初不该要这个孩子的话来,可是对于魏婉芸,她却依旧满心愧疚,更觉得萧家害了她。
苏锦沅握着老夫人微凉的手指:“她这是虚耗太过,等再养上些时日总能恢复过来。”
“我听席君宁说,婉芸这情况得养足了三个月才行,她这几天昏睡居多也就算了,等她情况好一些后,不如请魏家伯母过来陪伴她几日,祖母觉得呢?”
魏婉芸生产那日,魏家就来过人了,只是瞧了眼孩子和魏婉芸安好之后就离开了。
还记得魏夫人那天走时,眼睛通红直抹眼泪。
想着府里没有男儿,魏家夫人就算过来住上些时日也无大碍,萧老夫人说道:“你先遣人去魏家问问,看魏夫人是否方便,若方便的话请她过来小住几日,陪陪婉芸。”
苏锦沅点头:“好。”
几人说了会儿话后,萧老夫人回了锦堂院,苏锦沅则是回了玉磬堂。
雍州送来的信件和东西都摆在桌上,杏儿去取了桃酪乳过来,苏锦沅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拆开的信纸,上面全是谢云宴事无巨细说着雍州的事情。
她看的仔细,时而皱眉,时而浅笑,当看到谢云宴如何设计刘丰三人,将其软禁,又借着他们的手火烧粮草,调兵围困陇西郡时,她嘴角都高扬了起来。
哪怕人在跟前,她也能现象到谢云宴这一路上的波澜起伏。
将信纸压在一旁,苏锦沅才看向那盒子,盒子里是一串火玉石手串,红的耀眼,隐隐还能瞧见每颗珠子里好像都嵌了金丝,如同金云漂浮在烈火之中,浑然天成。
“好漂亮的手串。”杏儿低呼。
“是挺漂亮的。”
苏锦沅左右看了一眼,将腕上的珊瑚链子退下来后,戴上了火玉石的手串。
肌肤胜雪,玉石如火。
她垂眼瞧了半晌,这才举着手朝着杏儿说道,“好看吗?”
“好看!”
少夫人好白呀。
苏锦沅轻笑了声,扯着袖子盖住了手腕之后,这才去看旁边盒子里的东西,发现那里头放着的居然是一些账本。
她取出来翻看了两遍后,就发现那些账本里不对劲的地方。
粮价有差,物价也对不上,而且上面许多数字都奇奇怪怪的,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另外两本账册上面则是陇西郡内矿山、税收收支,同样里面的账目也根本就对不上。
不仅如此,这些东西里还夹杂着一本小册子,里面写着许多人名,有她以前听说过的,也有没听说过的,而每个人名下方都写着一个数字,从一到十都有。
苏锦沅眉心微皱,抬头问道:“这些东西是谁送过来的?可留了什么话?”
杏儿回道:“奴婢也不认识,是邓管家领着过来的,东西放下叮嘱让奴婢守着别让旁人碰触就急匆匆的走了,哦对了,那个人走时还让奴婢转告少夫人。”
“说六公子说的,这些东西放在他身边不好携带,让少夫人暂且替他保管一段时间,等六公子回京之后,再来找少夫人取。”
第171章 气晕
苏锦沅指尖摩挲著书页,瞬间就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了。
谢云宴故意做了一场围攻陇西郡的戏,却又让人提前除了熊锐元,不仅仅是为了转移庆帝视线,同样也是为着熊锐元手里可能会握着的与朝中官员勾结的账本。
陇西多矿山,这些年熊锐元中饱私囊,朝中必有人庇护,而想要欺上瞒下这么多年,其中所牵扯到的利益关系又何止一两个。
她手中握着的这些账本,极有可能就是熊锐元这么多年与人勾结的证据。
换句话说,这些东西关系到不少朝中之人的脑袋。
苏锦沅万万没想到,谢云宴胆子会这么大,居然直接送回了京城,这可真够出其不意的。
她都能够想象,那些人知道熊锐元手中账本下落不明,疯狗似的咬着谢云宴不放,想要他手中的账本却遍寻不得的样子。
苏锦沅将东西仔细收起来之后,才对着杏儿说道:
“六公子命人送东西回来的事情不准对外提及,若有人问起,不管是府内还是府外的人,都只说六公子送了报平安的书信回来,别的一概没有,明白吗?”
杏儿怔了一下,连忙点头:“奴婢明白,奴婢不会多嘴。”
账本的事情,苏锦沅没告诉任何人,只抄录了一份下来之后,将两份都收起来小心存放在玉磬堂内隐秘之地,就连杏儿也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将那一大碗的桃酪乳吃了干净。
……
第二天早朝时,庆帝让原河阳县令魏春华暂代陇西郡守之职的旨意,几乎惊呆了所有人。
谁都没有想到,让人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大打出手的肥缺,居然会落在了区区一个河阳县令身上。
“那魏春华是什么人?”
“陛下怎么会让一个小小县令接管陇西郡?”
“魏春华……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朝中所有人都在打听那魏春华到底是谁,怎么会让庆帝这般另眼相看,撇弃了那么多更好的人选直接破格擢升,有些人隐隐觉得魏春华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等他们打听了一圈,知道了魏春华是谁之后,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看向脸色铁青的徐阁老。
那魏春华,不就是当年曾与徐家结仇,后来又因舞弊一案被人换了案卷,本该是状元之才却被徐家打压,留在翰林院中郁郁不得志,最后不知怎么外调出京没了消息的那个贡生吗?
当年的事情闹的不小,哪怕时隔这么多年,朝中一些人也都还有印象。
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被徐家打压的抬不起头来,最后灰溜溜“逃出”京城的人,如今居然闷不吭声的就闹出这么大一桩事来,直接截胡了陇西郡守的位置。
其他人也就算了,虽然可惜自己没得到好处,可至少也跟那魏春华没仇,反倒是徐阁老和徐家……
不少人都有些幸灾乐祸。
徐家这算不算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怎么会是他?!”
徐阁老知道魏春华是谁之后,对着周围那些或是同情或是笑谑的目光,满脸阴云,等强忍着怒气回到府中之后,就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我当初不是让你将他调的远远的?”
吏部侍郎龚连忠颤颤巍巍:“我,我已经将他调的够远了……”
那河阳县又穷又破,年年欠收不说,因靠近北狄时常会有兵灾,当时县令一职空缺时,谁都不愿意去出任。
他知道徐家厌恶魏春华,也知道这人得罪了阁老,就想着将人调的越远越好,可谁能想到这次地动的源头就在河阳县,更有谁能想到。
河阳县就在陇西郡下辖内,让魏春华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徐阁老冷眼看着龚连忠,直将他看的冷汗直流。
“父亲,此事也怪不得龚大人。”
徐家长子徐振柏说道,“当年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能想到魏春华居然还能有这般造化,而且陛下也说的是让他暂代陇西郡守,咱们未必没有机会……”
徐阁老冷哼了一声:“别想了,陛下旨意上虽说是暂代,可只要接下来魏春华不出差错,这陇西郡守的位置就是板上钉钉,谁都夺不走。”
“那咱们……”
徐振柏目光微闪,隐隐露出些凶色。
没等他说话徐阁老就冷沉着声道:
“收起你那点儿小心思,你以为陛下为什么会越过我和朝中这些老臣,甚至就连薄膺那里都未曾询问就直接让礼部下旨。”
“他怕是已经疑心熊锐元之死与我们有关,你要是敢这个时候朝着魏春华动手,就等于是送上门的靶子。”
徐振柏皱眉:“那难不成就这么将陇西郡拱手让人?”
那可是他们最大的聚宝盆,就这么给了人哪能甘心。
更何况接手的人还是魏春华,哪怕随便换了其他人也好,他们还能想办法收服,可这个魏春华却是骨头硬的砸碎了都不肯低头的。
“而且父亲,熊锐元手里可还握着些东西,他死的不明不白,万一那些东西落到谢云宴手上,那咱们……”
徐阁老神色阴沉下来:“派人去雍州,想办法查清楚熊锐元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些东西,如果真在谢云宴手中,绝不能让他活着回京!”
“那魏春华……”
“先别动他。”
徐阁老深吸口气,“陛下旨意才刚下,他要是死了,就等于明晃晃的打陛下的脸,先派人看着,找机会再说。”
他心情糟糕透顶,打从谢云宴突然抢了户部出京开始,好多事情就都像是脱离了掌控。
想起还在禁足的豫国公,薛阁老沉声问道,“芮攀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徐振柏顿时来了精神:“已经办妥了,陛下果然跟父亲想的一样,派都监司的人暗中去了漕河,也严刑拷问了被抓的人,线索直指京城……”
徐阁老闻言微松了口气,好歹这件事情还算顺利。
等到豫国公出来,有他对付谢云宴他也能松快一些,到时再想办法挽回局面,可还没等他露出笑来,徐振柏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僵住。
“也怪那萧家的人倒霉,芮攀之前居然跟萧缙有私交,我顺水推舟将事儿引到萧家身上。”
“等都监司的人回京之后,陛下一定会疑心是萧家陷害豫国公,到时候父亲就能顺理成章除了谢云宴……”
“啪!!”
徐振柏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谁叫你擅作主张,陷害萧家的?!”
“父亲……”徐振柏眼中僵住,“不是您想设局,让萧家入瓮……”
“那是豫国公出来以后,谁让你现在就动手?”
先是芮攀的死,紧接着又是熊锐元的死,连带着他们大肆弹劾谢云宴欲置他于死地,这么多的“巧合”撞在一起。
难怪陛下突然擢升魏春华,难怪陛下会突然恼了他。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徐阁老气得双眼泛黑,完了,他之前准备的那些全都完了,他狠狠瞪着徐振柏时,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
一个踉跄时,徐振柏和龚连忠都是大惊失色。
“父亲!”
“阁老!!”
【作者有话说】
徐阁老:猪队友!!
第172章 避雨
徐阁老病了,接连几天都没上朝,明面上说是入秋之后着了风寒,抱恙在身,可却有小道消息流传,说他是为着陛下让魏春华接管陇西郡的事情,在与陛下置气。
消息也不知道打哪儿传出来的,不过两三天时间,就传的人尽皆知。
苏锦沅也听到了这消息,只是却没太放在心上,毕竟无论是徐家与皇帝置气,还是徐阁老真病了,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她择了一天天气晴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