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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了,截杀芮攀有风险,那谢云宴虽不在京城,可不代表萧家没了助力,若叫人察觉芮攀的死,知晓他留下血书,也定会疑心此事意图。”
花丛对面站着的人低声说道:“阁老也是想救国公爷破了这囹圄,可谁知道会有人暗中捣鬼,引了大爷去害萧家,反倒是坏了事情。”
“咔。”
豫国公剪掉一根花枝,抬眼淡声道,“可查到是谁动的手?”
那人摇摇头:“没有,芮攀和萧缙相识的消息是大爷无意间知道的,后来的事情也没见旁人插手,连阁老眼下都搞不明白到底是谁出手搅了他的局。”
“还有魏春华的事,陛下先前明明已经动了心思,想从吏部抽调一人前往陇西。”
“阁老和龚大人他们也早就照着国公爷的意思,做好了准备,挑选好了一个身家背景格外干净,这些年也从未曾与我们几家来往之人,只等着陛下召见。”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陛下突然就改了心意,直接下旨让魏春华顶了陇西郡守的位置,打的我们猝不及防。”
徐阁老他们不傻,也知道庆帝对他们的忌惮。
熊锐元死后,庆帝是绝不会将陇西郡交到与他们有关的人手中,所以他们一面在朝中逼迫庆帝,想将自己的人推上去。
一面却又暗中布置,挑选了一个身家背景极为干净,能力中庸,之前也效忠庆帝的人,就是想要等着庆帝恼怒他们之后生了逆反之心,将那人派去陇西。
行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策。
哪知道庆帝突然就改了心意,看上了魏春华。
徐阁老之所以气急攻心,不仅仅是因为魏春华跟徐家有仇,更是因为庆帝这出其不意的决定完全出乎他们意料,让他失控之下慌了心神。
豫国公放下剪刀,拿着旁边的葫芦瓢舀了一瓢水,灌在花根之上:“帝王心思虽然多变,却也不是无迹可寻。陛下突然改了心意,想来也该是有人说了什么。”
“陛下下旨之前,可曾见过什么人?”
那人愣了一下,才说道:“已经查过了,那天早朝之后无人进宫,也没听陛下召见过谁,就连薄相和汪光中他们也未曾进宫……”
豫国公皱眉:“没见过任何人?”
他在“任何”二字上加了重音,那人顿了顿,迟疑道:“也不是没见任何人,朝中那些大人都没进过宫,不过陛下却见过端王世子。”
“齐盛?”豫国公惊讶。
那人点点头:“听说端王世子是去宫中给太后请安的,撞上了徐夫人她们,从寿安宫出来后,就去了陛下那里一趟,跟陛下讨要了一支南石玉箫。”
“可他就待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出了宫,而且魏春华跟端王府也无甚交集。”
他说着说着,有些难以置信,
“国公爷该不会觉得,是端王世子从中进言了?”
豫国公眉心紧蹙,手里拿着那葫芦瓢时神色莫测。
他跟着庆帝很多年,自然知道这位皇帝的性子,若无人进言,他本该照着他之前所安排的继续,选中他们早准备好的人才对。
突然变了心思,只有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豫国公嘴唇微启,嘴里咂摸着“端王世子”四字……
这个皇家子弟,他之前倒是从来都未曾留意过,只知道他颇得庆帝喜爱,却才智中庸,从未曾冒过头,那端王府跟庆帝之间的关系他自然也知道。
这些年端王府韬光养晦,端王耽于琴色歌舞,闲云野鹤,这位端王府世子也跟他父亲一样,从不曾插手朝政之事,一心只想玩乐。
他会插手这次的事情?
“除了他,可还有别人见过陛下?”豫国公问道。
那人摇摇头:“没了,说起来那天陛下的确是在见过端王世子后没多久,就召见了孔尚书,接着就下了旨意……”
之前没曾细想,可如今向来,倒真有可能是那个端王府世子从中搞了鬼。
豫国公问道:“端王府跟萧家以前可有交集?”
那人摇摇头:“应该没有吧,没听说过他们跟萧家有什么关系。”
豫国公说道:“不得不防,让人去查查,不仅是端王,还有齐盛,看他们私下和萧家有没有来往,不管是过往恩怨还是其他,都查清楚。”
“是。”
豫国公心中有疑,只吩咐了一句后,就对着那人说道:
“你告诉徐阁老,陇西郡守之位既然已定,就别再纠缠此事,多留意熊锐元手中的东西。”
“那些账册十之八九已经落在了谢云宴手里,而他眼下已去了梁州,恐怕雍州之事还会再现,让徐阁老多留意那边,若有可能,将谢云宴留在梁州。”
“若留不住谢云宴,就要做好另一手准备,关键之时弃车保帅,别祸延己身。”
他说着杀人的话时,就好像在说着今日天气,午后吃什么一样的云淡风轻,
“至于我这边,让他不必多费心思,我想出去的时候自然就能出去。”
那人闻言点点头:“我会将国公爷的话带到。”
豫国公说完后就转身拿着剪子去到另外一盆菊花跟前,正准备修剪花枝的时候,却见那人依旧站在花丛前没离开,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还有事?”
那人迟疑了下:“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跟萧家有点儿关系。”
“国公爷知道萧家二公子萧云尧吧?他之前那位夫人在萧家出事的时候不是离开了萧家吗,最近不知怎么的居然跟和顺侯府世子厮混到了一起,两家还暗中定了亲。”
豫国公闻言顿时多了抹兴味:“和顺侯府世子,我记得他好像钟情萧家那位三少夫人?”
“以前的确是。”
那人说道,“他跟萧家三少夫人魏氏青梅竹马,两家本都定了亲了,结果出了意外,那魏氏嫁给了萧云泉,可这位顾世子却一直未娶,只道对那魏氏情深不寿。”
“中元节时,他还一路尾随萧家的人去了大佛寺,与魏氏纠缠,结果就传出了他与男子厮混喜好男色的事来,看手笔倒像是萧家人做的。”
豫国公眸中闪烁,他这段时间虽然被庆帝禁足,可府中之人却不禁出入,外间的那些传言和街头巷尾的逸事他也知道一些。
谢云宴那狼崽子下手又黑又狠,要说顾向凌的事情是他干的,倒也不算奇怪,只不过这和顺侯府跟齐家居然会在这个关头结亲家。
这不摆明了是在给萧家添堵?
第177章 不能生
“齐家那边拿到了和顺侯府的把柄?”豫国公一言道破。
那人点点头:“那位齐三姑娘,已有身孕。”“呵——”
豫国公顿时笑起来。
这倒是有意思了,他记得那齐氏嫁进萧家好几年,一直都没有过孩子,萧家娶亲的人中也就魏氏意外留下一根独苗苗,没想到齐氏如今居然怀了和顺侯府的血脉。
谢云宴远在梁州,他一时半会儿奈何不得。
可萧家还在京中呢,能给他们添添堵他倒是乐意至极。
“这结亲是好事,总得替他们宣扬宣扬。”豫国公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那人目光动了动,就笑道:“多谢国公爷提点,这般大好的喜事,是该普天同庆一番。”
……
苏锦沅让元福去查齐兰芝的事情还没消息,齐兰芝跟顾向凌定亲的事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先不说萧二夫人听说这事后,气得险些厥过去,就连一直在陪着孙儿的萧大夫人,也没了素日里的高贵娴静,黑着脸撸着袖子拎着裙摆,就一副想要跟齐家拼命的架势。
苏锦沅知道消息瞒不住了,忙跟霍柔拉住了萧大夫人。
被老夫人责问时,苏锦沅有些歉疚:“怪我,原想这事不算光彩,和顺侯府跟齐家那边肯定会想尽办法压着,哪想到会被人宣扬出来。”
霍柔急忙说道:“这事跟大嫂没关系,我们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怕祖母和二婶知道了生气,又不想三嫂知道后糟心,所以大嫂才瞒着府上。”
“祖母,您别气大嫂。”
萧老夫人胸口起伏,见霍柔面带忐忑,苏锦沅也是抿着嘴角,她深吸口气才说道:“我不是气你们,我只是在气齐家和齐兰芝!”
她自问对齐家不薄,对齐兰芝也算疼爱,哪怕她之前在危难时撇了萧家,她也顶多是跟她和齐家断绝了往来,却从未因此为难过他们。
可齐家怎么能这么糟践萧家!
选谁不好,偏偏要选顾向凌,他们将魏婉芸置于何地?
苏锦沅扶着萧老夫人替她顺气,低声道:“祖母,齐兰芝跟顾向凌厮混本就是丑事,一旦传出整个齐家的姑娘都会遭了牵连,和顺侯府也丢了大脸。”
“我之前从阿茵那里知晓,他们原是想将婚期压在明年,等齐兰芝出了一年孝期,再找个机会将两人的事说出,如今却突然抖了出来,怕也并非他们所愿。”
萧老夫人目光一沉:“你是说,他们也被人算计了?”
苏锦沅嗯了声:“这事儿闹出来,齐家跟和顺侯府没脸,萧家也同样丢人,又将婉芸扯了进去,把压在暗地里的污糟事情全部掀翻在台面之上。”
“那两家跟咱们之间,就再难安好。”
故意掀出这事的人,既是想给萧家添堵,也同样是为了让那两家跟萧家结仇,而且……
苏锦沅低声道:“齐兰芝能跟和顺侯府定亲,很大可能是两人厮混之后她怀了顾向凌的孩子,拿住了和顺侯府的把柄,我怕那算计之人,会拿齐兰芝有孕的事攻击二弟。”
萧二夫人坐在一旁,苏锦沅话音一落,她就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
齐兰芝嫁进萧家三年都未有身孕,跟旁人厮混两次就怀了孩子。
外人固然会说她不知廉耻,可同样会笑话她儿子萧云尧不能生,笑话他们萧家二房活该绝脉。
她喉头腥甜,气得浑身发抖:“早知道,我当初让她死在府里都不该放她走!”
让她儿子到死都不能安生!
霍柔忙扶着她:“二婶,你别气,这种人就算不放她走,留在府里也是祸害。”
她一边替萧二夫人顺气,一边对着苏锦沅道,
“大嫂,这事怎么办?”
“现在外头已经将三嫂扯了进来,要是再把二哥也扯进来,咱们萧家真被他们踩着当了笑话了。”
苏锦沅眉头紧锁。
她原是打算确定了齐兰芝是否怀孕之后再做打算,想办法将萧云尧和魏婉芸摘出来,可如今这事被其他人先一步揭露出来,让她一时间也有些束手无策。
齐兰芝没拿放妻书也就算了,她拿了放妻书,又跟萧家断了关系,萧家这时候再凑上管她的事情,那才叫人笑话。
萧老夫人突然开口:“阿沅,你说齐兰芝怀了顾向凌的孩子?”
苏锦沅眉头紧锁:“我也是猜测,否则和顺侯府不可能吃了这闷亏,在这个关头让两家定亲,而且若非她有了孩子,那算计之人也没必要将两家的事掀出来。”
没孩子,顶多就是让人笑话那两家什么锅配什么盖,专捡着别人不要的东西。
可有了孩子,能牵扯的就多了,光是萧云尧不能生子的事情,就能将整个萧家脸皮都被摔在地上踩。
谁知萧老夫人却是冷声道:“不可能,她绝无可能怀了顾家的孩子。”
苏锦沅一愣。
屋中几人也都是纷纷看向萧老夫人,就听她斩钉截铁的说道,“齐兰芝根本就不能生,她又怎么可能有孕!”
一屋子人目瞪口呆。
萧二夫人“唰”的起身:“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齐兰芝不能生?!”
萧老夫人见她眼睛都红了,而其他人也都是看着她。
她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还记得齐兰芝嫁进府中第二年,去参加七夕盛宴时,她与她表妹起了冲突,两人跌进浣花湖的事吗?”
“当时被救起来时,她昏迷不醒,我亲自去请了太医过府替她诊治,那时候就已经诊出她宫内积寒,先天不良,且宫体畸形不可能有孕。”
萧二夫人瞪大了眼:“我为何不知?”
萧老夫人抿抿唇:“是云尧执意瞒着。”
当时萧老夫人听太医这么说时也极为惊愕,万没想到齐兰芝不能有孕。
没等她反应过来告知萧二夫人,萧云尧就亲自找了过来。
萧云尧说,齐兰芝嫁入萧家之后上敬长辈,妯娌和睦,又说他与齐兰芝感情极好,不想再娶旁人,也只愿与齐兰芝携手到老。
萧家有这么多儿郎,将来不会缺了子嗣,就算他们以后没有孩子膝下寂寞,也能从其他兄弟那里过继一个承了二房血脉。
萧老夫人本也不是迂腐之人,且她向来都觉得子女随缘。
被萧云尧说服之后,她也就将此事咽进了肚子里。
萧云尧说服了那看诊的太医替他隐瞒,也未曾将此事告知过任何人,包括齐兰芝,所以后来齐兰芝三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