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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不是十两银子吗?”其中的王嫂子道。
“就这个价,要签卖身契的就留下,不签的就走吧。邱嫂子家的两个丫头也是这个价。”对于这样的人家,张信可没什么耐性。
有人不满道:“可草儿那会可是十两银子。”
从能买水田的价钱减到下等旱地的价,几家人当然不满意,要是卖给人伢子,还能得个五六七八两。
若不是瞧着眼前这几个瘦骨嶙峋的丫头可怜,张信是不耐烦解释的:“可你也得看看眼下是个什么情况,我一家子暂时搬到府城去,若是留下这几个丫头,可不得带着去,给你们三两银子加上她们一路的嚼用都够我到府城买个调教过的身体健壮的丫鬟了。”
张信特意强调了健壮二字,让几家人不由脸上一臊。
“而且,如果这天再这么下去,今年怕是得闹灾,留下她们得费我多少粮食。你们不就是怕家里粮食不够,养不活才带过来找我,想给几个丫头寻条活路的吗?怎么还在意银子多少?人邱嫂子本来可是不打算收银子的,还是我好说歹说才收下的。”
这会几家人更尴尬了,也不好说自己用意本不是那样。
张信打发道:“你们若是还没想好,就回去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过来。”
他虽然想帮那些个孩子,可也不能给当冤大头不是。
于是几家只得不尴不尬的回去了,不过有一家留了下来,到底还是在意自家女儿的。张信将之前跟邱嫂子说的话又讲了一遍,母女二人作过保证后,张信给过三两银子并让签卖身契。
事情处理完后,因着打发了一批想着占便宜的,倒是清净了不少。若非真的困难到要拖付儿女的,也不会过来找张信。
眨眼又过了两天,张信家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傍晚时分,青山过来了趟,告知县里有个商行经过,休整三天就走,是到府城的,他已经跟对方谈妥,到时候跟着一起出发。然后又急冲冲地走了,他还得跟家里说一声。
张信得到消息,就让沈福给村长和大伯等人说一声,让他们尽快做决定,时间不等人。
沈福通知后不久,堂哥张忠就上门来了:“我和爹商量过了,打算跟着你们一起走。”
“那感情好啊,我还担心你们不走呢。”张信是觉得与其寄希望于老天爷,还不如自己争取。
张忠苦笑:“若不是见这天色没个好转,我们也是不想走的。”
张忠走后,大牛就过来了,跟张信说了声自己要跟着走,张信自然是欢迎的。
村里人得到张信家三天后就走的确切消息。有的人是不屑,认为是多此一举;有人是羡慕,能说走就走;有人则是纠结,到底要不要跟着走。恍如一颗石子,搅乱了一汪春水。
时间还剩下最后一天,炎热的天气使人愈家烦躁,只都拿不定主意,不时有人唉声叹气。
见家里还剩下不少兔子和母鸡,都是何成卖剩的。张信又将池塘里的鱼捞一遍,绝大部分放到空间里养着,剩下一点拿回去,让吴婶和何婶她们拾辍一番,请大家吃一顿离别宴。
当天堂嫂和宋嫂子她们一早过来帮忙,做了丰盛的一顿。
众人好好热闹了一番,倒是少了些许愁绪。
傍晚,宴好过后,张信和刘氏携手走在外面的石子路上,迎面吹来一股热风,但没有影响二人宁静的氛围。
“还真有点舍不得。”刘氏突然叹了声道。
张信安慰道:“我们很快就回来的,你就当是出门游玩一趟。”
“嗯,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但愿吧。”
这一晚,大家都睡得不是怎么安稳。
天蒙蒙亮的时候,张信一家子就起来了,与之一起的是跟着上府城的几户人家。
在等待着出发的这几天,张信家又多了四口人,两个年纪十二三岁的丫头和一个六岁的男孩子,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孩,分属三户人家。
除了张大伯家和大牛家,村里也有一户人家要跟着到府城去,是马婶子一家,张信倒没怎么诧异,马婶子家家境挺不错的,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有牛一户。
草草吃过早饭,一行人就出发了。
张父和村长他们过来送行,张信将府城的地址跟他们说了声,若真出了事就过来找他。
看了最后一眼村子,张信就挥别了众人,踏上去府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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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天使们,明天我要请一天假,至于理由,不太方便说,怕暴露太多,望体谅。
第51章 去府城路上
张信一行人到县城的时候;刘父一家子已经在杂粮铺里等着;随行的还有另一户人家,张信不怎么认识。
双方打过招呼后;张信问青山道:“商行说什么时候出发?”
青山道:“还有一会儿,到时候会来人告知我们的。”
“那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嗯;那姐夫你可得快点。”
“知道了。”
张信出了杂粮铺就往瑞来客栈走;临走他得跟罗掌柜打个招呼;之前也有聊过,只是一直未能确定什么时候走。
“你今儿个怎么过来了?”一见到张信,罗掌柜笑着道。
“我一会儿就要出发上府城去了;就想着过来跟您道个别。”
“怎么这么早?”
“也不早了,这天,再等下去;唉,怕是得出事。您老也该准备起来才是。”
“我还得再等等;看东家有什么安排没有。”
罗掌柜是主家外放到铺子里的下人,去走确实随不得自己;张信点了点头,而后道:“时间也不富裕,我还要去趟林氏医馆;就不多待了。”
留下两坛子酒;张信挥了挥手就要走。
“等等。”罗掌柜喊道。
张信不解地回过头:“可还有什么事?”
“这个你拿着;到了府城若是遇到困难;可以到霓裳阁找严管事帮忙。”说着罗掌柜递过了一个木牌子,上面雕着一个洛字。
张信也没有矫情,多一个保障总是好的,接过后拱手道:“多谢罗掌柜了。”
罗掌柜笑着摆了摆手,而后叮嘱道:“路上小心些,听说最近不怎么太平。”
“我会的。”
告别了罗掌柜,张信就去了趟林氏医馆。林大夫总算有点良心,于两年前把一成的分润将低到半分,张信才没那么肉疼。
道了来意,张信问道:“您不准备走吗?”
林大夫眯着眼笑道:“还早着呢,我可不想白折腾,一来一回耽误我多少生意,花费也不少,那可都是钱。”
张信翻了个白眼:“都这会了,你就不能少计较点。”
“放心,我自有安排,哪怕真闹了大灾,我也能全身而退,别忘了我经常做的是什么人的生意。要不你也留下来,到时候我带上你一家子,也不多要,五十两就行。”
“再见吧您。”
与林大夫告别后,张信就回去了。
还没到门口,就碰上了青山。青山道:“姐夫,我正要去找你呢,商行来人说要出发了。”
“那我们走吧。”张信也没耽搁,和大伙汇合后就往商行休整的地方去。
商行的人正收拾着东西。
青山到前头跟指挥的人打了个招呼,一行人就被安排到商行队伍的中间。
一行人加起来有五十多人,幸而每家都有牛车,张信家和青山那还各自有一辆马车,不然这老的老,小的小也不知要怎么走。
跟商行走的路资是二两银子一个人,七岁以下的孩子倒是可以免费。张信这一大家子就得三十六两,其他的几户人家也得十两银子以上,这还没出发呢,就花了这么一笔,让众人一阵肉疼,可为了路上安全,也就咬牙给了。
幸而这几天将肠粉店和肉档铺两个铺子给租了出去,收了一年的租金,有二十两收入,不然这现银还不大够,怕是得用上金叶子。
至于杂粮店还没有人租,不过已经拜托给张牙纪了,租金到时候让人交给村长代为保管。
没多久,众人收拾好后,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队伍里不乏如同张信一行人一般,打算搬到别处暂时去避难的,皆拖家带口的。
众人赶了一天路,到了傍晚时分,商行寻了处地势平坦开阔的地方招呼众人休整。
没办法,官道上开的客栈并不多,隔很长一段距离才能看到那么一间。
张信招呼着青山大牛他们到林子里砍了些竹子回来,然后取出四根插在地上,围成一个长方形,而后插好的竹子上两两之间绑上一个竹子,最后十字交叉搭上买好且拼接在一起的麻布,压实三边,留一个出口,一个简易的帐篷就搭好了。
这天没雨,所以张信也就没在中间撑一根高棍,形成坡顶。
见到搭好的帐篷,一群小的都感到新奇不已,围着帐篷打转,不时进进出出。
同行的其他人也早有准备,搭帐篷的搭帐篷,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不过也有的人没搭帐篷,打算直接露天而眠。
“都注意点用火,别烧起来了。”商行的人过来巡视道。
“晚上最好留一两个人守夜,不然出了事我们一时半会也顾不过来。”
“这守夜的事不是应该是你们做的吗?我们可是给了银子的。”有人不满道。
巡视那人倒没生气,好言道:“这个你放心,我们自然会安排人守夜。叫你们出个人守夜只是为了预防万一,真要出了事也能及时应对,顺带照看自家的财物。若是一个不小心丢了,我们远安商行可不负这个责任。”
刚才质问那人倒没再说什么,只撇了撇嘴。
众人不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其实就算巡视那人不提,张信也是一定要安排人守夜的,同这么多陌生人一起,人身和财产方面都有可能受到威胁,睡也睡不安稳。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都是老生常谈了。
晚饭吃的是白饭闷腊肠和兔肉干,跟锅仔饭差不多,味道挺不错的。
吃饱后,张信到周围走了走,了解下地形,顺带消消食。
忽然,不远处有人疑惑道:“张老弟?”
张信侧过头去,看清那人,正是几年前到到渠阳县买鱼苗路上遇到的马家兄弟。
反应过来,张信打招呼道:“马大哥。”
马老大哈哈笑道:“还真是你啊,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眼熟。咱们也有几年没见了。”
“是啊,自上次渠阳一别,也有几年了,日子过得还真快。”
马老大拍了拍张信的肩膀道:“你在商行里怎么不过来找我们?”
张信不好意思道:“这不是一时给忘了嘛,我也没想到这一茬。”
“你这是避难去?”
“是啊,这鬼天气,实在让人担心。”
马老大也是感慨道:“确实比往年热很多。你这样早做准备也好。”
“马二哥呢?”张信问道。
“他这一趟没跟过来,正在家里休养呢。”
“怎么回事?”
“还不是这天给闹的,不少人都开始往别的地方迁,那些个劫道的就跟猫闻到腥似的,见天的活跃在道上。上一趟我们就遇到了好几次,其中一次人数不少,本想着给点过路费,谁知他们要全部吃下,自然就打了起来。我们虽然赢了,但不少人都受了伤,老二身上也挂了彩。”
“马二哥还好吧。”
“没事,大夫说只要休养些时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都说路上不太平,没想到已经这般严峻,官府怎么就不管管?”
“唉,这劫匪进了山,官兵也没办法。”马老大感叹了句,而后又靠近张信小声道:“况且,我冷眼瞧着,卫所里的那些个官兵都是些不中用的,指望他们是没指望了。”
对此,张信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也管不着。继而关心道:“那咱们到府城的这一段路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应该没有大股劫匪。我们人多势众,他们也不敢动作。不过你们也得惊醒些,以防万一。”
张信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会儿才散。
“有事尽管过来找我。”马老大叮嘱道。
张信笑道:“不会跟你客气的。”
回到自家驻扎地,大牛问道:“那谁啊?”
“之前认识的。”张信将与马家兄弟结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下。
堂哥张忠道:“那还挺有缘的。”
然后张信又将马老大说的有关劫道的事跟大家说了下。
“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得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闻言都严肃地点了点头。
这会天色已暗,张信就招呼众人道:“大家早点休息吧,赶了一天路也累了。上半夜就由我和庆生守夜,下半夜就交给堂哥和兴运。”
庆生是马婶子的长子,二十岁左右,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而兴运则是刘父带来的那一家子的成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