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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钗等物品。
一切收拾妥当,吉时正好,桑离并没有多看镜子里的人儿一瞬,转身拿起已经在桌面上等待多时的芥子袋走了出去。
*
与桑离院子的清冷寂静不同,辛从文大早上就来了白浔仙尊的院子,不光蹭他院子里的灵气,还要自己一个人说个不停。
虽然白浔及时在辛从文开口前就布好了隔音法术,但白浔还是没开口理会这位莫名兴致高昂的宗主。
“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我真没想过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参加白浔仙尊的合籍大典。”
……
“仙尊可准备好了?按照甘哲给出的时间,也快到了。”
……
然后,辛从文便看见方才还一身白衣的仙尊一瞬之间换了一套衣服,他也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术法。头发倒没变,大部分披在身后。
仙尊从未穿过这样的红袍,便显得尤为难得与不同。红衣为他添了风流,衣裳上的金线又为他添了尊贵。令人心生向往,又心生畏惧。
辛从文连忙稳住心神,收回目光。
“也不知那边准备得如何了。按照习俗,仙尊得出门去接。”
……
之后,白浔仙尊便继续喝茶了。
辛从文的眼角都快抽掉了,也没能让仙尊看他一眼:所以是完全不会去是吗?那万一桑离又提剑将他们打一顿怎么办?
辛从文没能担心太久,因为很快,桑离就来到白浔仙尊的院外接人了。
院门外,桑离在叫白浔的名字。
辛从文还没拦呢,院门就自己开了,不用猜,定然是仙尊开的门。
也不需要什么过程中的废话,辛从文便旁观了白浔仙尊二话不说被桑离接走的场景。
仙尊行走间,风带起的衣袍袖角都在勾勒他修长的身形。
辛从文沉默跟在身后。
出了院门,这便看见了合籍大典的另一位主角,桑离。
辛从文注意到仙尊的脚步似有一顿,但别说仙尊了,便是他也很难将眼前这人与平日里冷冰冰的女魔头联系起来。
平日里披发的女魔头将长发挽起梳成发髻,亮红色的宝石珠钗点缀,端庄又高贵,喜服上的刺绣如花团锦簇一般将美人拥在其中,那一点红唇更是夺人眼球的一抹亮色。
辛从文一时有些恍惚,这样的美人且是这样修为强大的美人,居然看上了他们符离仙宗的白浔仙尊,一时说不清是谁捡了个大便宜——不对,最终赢家是符离仙宗啊!不管怎样都不亏啊!他之前为什么总想着赶人走呢?毕竟也是个成仙第九的强者!不交好就要交恶了吗?
辛从文脸上顿时绽放笑容,这笑容也真心了许多。
他快走两步上前:“需由我在前方引路。”
注意到辛从文态度的转变,白浔看了他一眼,又转眸看向已经走到他身侧的桑离,心头的一点不适渐渐扩大,白浔强制将这种不适压了下去。
到了这座峰外,甘哲安排的撒花队列也早已就位,及时跟在两位新人身后,一路撒花。
于是,辛从文宗主在最前引路并把控行进速度,两位主角随其后,最后是两列几十人组成的撒花队伍。
无数片散着灵气的花瓣从半空中洒下,如同一朵移动的花雨云,给整个符离仙宗下了一场花雨。
桑离不方便随意转头回身去看,但又好奇撒花的场景,用自己的一缕剑气戳了一片花瓣拿在手中。
不过捏住片刻,那灵气花瓣就在指尖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微弱的灵气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这不是花雨,而是灵气雨啊!
桑离不由感叹起来:原来还可以这样啊。合籍大典确实让她开了眼界。
一行人在周游符离仙宗上空之后,顺利抵达仪式举行的地点——主殿。与此同时,甘哲身为仙宗大师兄,已经在最佳位置默默掌控全场的动向和安全。
在此之前,桑离已经来过主殿前踩点,因此对主殿的布置等没什么惊奇的,就是看见下方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之后有些惊奇。
她先前没想过合籍大典当天会有这么多人到主殿前观看。
底下有符离仙宗的弟子们,有两大仙宗代表,也有许多其他宗门的长老或宗主。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汇集在那一娶成名的女修身上,符离仙宗的弟子们虽然个个脸上带着笑但那只是为了给外人看而装出来的,其实他们都憋屈着,但也是无论如何不能将符离仙宗惨败送出白浔仙尊的事情说与人听;春卦仙宗的长老和宗主都来了,他们十分好奇这位女修究竟有什么值得的地方,以待来日利用之方便。
其他宗门的长老宗主则是带着充足的好奇用探索般锐利的眼神将人远远地从上至下扫视。
“长得还挺好看,跟白浔仙尊站在一起也能平分秋色。”
“这位长老,之前可曾听过这桑离的名声?也不知她是从哪出来的?”
“没听过,倒是你可曾看穿了她的修为。”
“没有,若她是……那……”
“嘘,这种事情就太可怕了,一个白浔仙尊就够了,还是不要乱说罢。”
“长老说得对,说得对。”
……
桑离往人群中一扫,便看见了熟悉的面孔。那位佘蓓仙宗的三长老,也来了呢。
桑离若有所思看向她的红唇,那红色与桑离唇上用的红很像。
再往上看向她的眼睛,那眼中的东西太过复杂,桑离无法解读。
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又如同湖边叶缘锋利割人的野草丛,实在复杂,不过桑离知道无论是什么都不是对她好的东西。
桑离移开目光,不再看去。
辛从文笑得眯起了眼睛。注意到他的笑容,白浔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了,心中直言假得过分。
但辛从文此刻的兴奋确实是真心的,不管如何,能参加仙尊的合籍大典就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而且,作为符离仙宗宗主,辛从文当之无愧成为白浔仙尊合籍大典的主持者!
这种经历,简直难得!
辛从文理了理袖口,昂首挺胸,庄重迈步,站得笔直。
利用灵力加持,使自己的声音通达在场所有人的耳边:“感谢各位来参加白浔仙尊的合籍大典,共同见证仙尊与其道侣桑离之结契仪式,今日由我,以符离仙宗宗主的身份主持合籍大典。”
“合籍大典现在开始。”
“其一,新人敬告天地!”
桑离与白浔各取一滴汇集精气的掌心之血汇入酒中,第一杯敬天,以指蘸酒在双方手心画出结契符文。
“其二,新人夫妻相敬。”
桑离与白浔各自再取一杯酒,相敬后共同饮下。此后,两人掌心微热,酒气中的两人精血游走后又汇合于画过符文的手心,手心符文微微亮起光芒,即代表契约成了。
结契仪式顺利结束。
白浔微握拳,明明这些都是按照他的计划来的,为何他会生出一种即将脱离计划的预感?桑离垂眸看了看微热发亮的手心,缓缓握住——原来这就是结契的感觉,温热的。
“其三!新人送入洞房!”
两人的表情均是一愣,甘哲安排的流程里似乎没有这个环节。
第9章
甘哲确实没有在流程计划中提到这个环节,但其实只要注意到了,便能发现在这一部分,甘哲留下的空行与其他部分之间的间隔并不一致。
为什么没写?因为甘哲根本不知道这个该怎么写,送入洞房这种事情,甘哲提笔多次犹豫,始终觉得不是自己能安排的,干脆空多了一行,反正大家都应该知道的,不写出来应该没关系。
将这事与辛从文宗主汇报过后,辛从文宗主也认可了他的写法——有些事可以不必写得太明白。
桑离愣住,是因为完全不知道这个环节的存在。
白浔愣住,则是原以为这个环节已经被取消。
辛从文及时抬手,小声提醒:“现在仙尊可以回峰了。”
白浔仙尊没有马上就走,而是说道:“宾客众多,我此时离开并不妥当。”
辛从文笑着:“仙尊不必多虑,大家能理解,且还有我这个宗主在,招待宾客正是我作为宗主的职责所在。”
白浔无话可说,甚至怀疑他是为了回报先前对他的训诫,所以故意为之。
这时,一旁的桑离说道:“宗主说得对,夫君,你身体虚弱,确实应该休息了。”
白浔第一次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
桑离:“但是,能不能先给我一点时间?”
白浔和辛从文同时看向她,一个暗藏期待,一个目露困惑。
虽然不解,但辛从文同意了她的要求:“可以,请说。”
白浔颇有兴致地站到辛从文身侧,等待欣赏桑离会做出什么事情。
在众多宾客的注视之中,桑离面向众人,取出一个芥子袋。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的动作,不能理解她这个时候拿出芥子袋是为了什么,但又同时期待着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紧接着,桑离便从芥子袋中拿出了上回买的两匹轻云缎。轻云缎柔软洁白,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他们虽然不熟悉布料,但哪怕是不熟悉布料的人都会认得这一尺千晶的轻云缎吧!这可是拍卖行的常驻拍品,也是仅有洛城长公主才能随取随用的贡品缎。
她一拿出来,就是两匹?她是怎么做到的?
莫非这人还抢劫过洛城城主府?这是辛从文的真实想法。
桑离:“这是我给白浔仙尊的聘礼之一,今日在大家的见证中赠予白浔仙尊。”
底下宾客哗然。辛从文更是感叹大手笔。
他偷偷看白浔仙尊一眼,悄声道:“仙尊,没想到这桑离出手如此阔绰,您和她……”
白浔低声:“别想太多。”
见到下方人群带着惊讶之色互相交流的场景,桑离点点头,十分满意:如此一来,想必今天过后那些谣言便不攻自破了吧。
她可不只是破破烂烂的乡下女子!
桑离回身朝白浔伸出手,仙尊便在众目之中将手臂搭上。
两人携手离去。
一对新人在众多宾客注目中缓缓离场,佘蓓仙宗三长老更是忍到几乎咬碎了银牙。
不久后广场上便又恢复了热闹景象,既然大家都来到了符离仙宗,这个时候当然还是多结交一些人物才是最重要的。但毫无疑问,桑离这位出手阔绰的女修成为了人群之中热议最多的谈资。
广场上很快觥筹交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
峰顶。
时隔多日,桑离再次回到白浔仙尊院中。刚一迈入,桑离便第一时间抬头往那棵树上看去,鸟窝已经不见了。
灵气浓郁的符离仙宗确实与别处很不同,雏鸟竟能如此快地成长到离巢。
见她望向那个方位,白浔仙尊问道:“是否在找先前那一窝雏鸟?它们长大后都飞走了,以后只要你想,可以随时在树上休憩。”
“真好。”桑离扬起微笑,鲜艳的红唇为她的笑容更添妩媚,是除却今天以外难以再见到的风情。
白浔移开目光。
桑离则上前扶他,用灵力推开房门,关心道:“合籍大典流程复杂,夫君想必很累了,先休息吧。”
白浔微启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自己被桑离扶着进门。
她将人扶着坐好,脑袋一重,撑不住前倾了一下,差点撞在白浔的肩膀上。
桑离连忙扶住自己的头:“抱歉,我先去隔壁洗漱,夫君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白浔温和笑笑:“无碍,你去吧。”
桑离提起裙摆快步离开。
淡淡的脂粉香气也渐渐散去。为何方才他心中似有若无一丝缺失了什么的失落感?
白浔根本不需要怎么费力拾掇,只要收回罩在自己身上的障眼法就可以了,绣春坊送来的婚服他其实没真的穿在身上。
恢复一袭白衣,白浔在屋内踱步,看向屋内唯一的红色——一对燃烧着的喜烛。
没有白浔的许可,其他人都不能随意出入他的院子,更别说寝室了。甘哲来提到装饰一事,他嫌人多麻烦,只在甘哲的坚持下拿了一对大红喜烛。
怎么也没想到,还有洞房这一环节。
就连举办合籍大典这种事也需要人提醒的桑离,会知道洞房是什么吗?白浔一时也拿不准。
思考一番,白浔将原先用上的长榻又拿了出来,放在外侧。
桑离回来后,白浔已经在长榻上端坐片刻。
她只以为白浔是在等她,即便已经很累——已经坐在榻上了,还是坚持等到她回来——她一进来白浔便一直看着她走近。
原来家中有人等自己回去是这种感觉。心里暖暖的,好像要迎来春天,有一朵花要在心中绽开。
桑离加快脚步马上窜到床上盖好被子:“我们睡吧。”
白浔转过头来看着她,那眼神似乎有些怪怪的。
桑离看不出来,有些小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