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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胚子。
玉无缺把被褥拉起来盖着光溜溜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有哪里不舒服么?”
鹤不归闷闷地道:“有。”
“别是伤到了,我看看。”玉无缺正要直起身去检查,鹤不归抬起一臂将他拍回去:“看什么看,安安静静让我躺会儿。”
“我错了。”玉无缺立马撇嘴,“下次会轻些,你喊不要我当你——”
鹤不归瞪他:“当我什么?”
玉无缺没脸没皮地嗫嚅:“当你很爽,跟我欲拒还迎呢。”
所以说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生了张惹事的嘴。
鹤不归气不打一处来,刚好手被放在肚皮上,他揪起薄薄一层,打了个旋。
“啊呀!不说了不说了。”玉无缺把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裹起来抱紧,仿佛半夜去偷玉米的野猴子,偷到了最好的一包玉米,吃也不也舍得吃,抱回家里供起来。
他亲了鹤不归一口,美滋滋地道:“长那么大,今夜是我最欢喜的一日,倒不是因为师尊愿同我做坏事。”
鹤不归呢喃问道:“还能为何?”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脑子里梦里都塞过些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还需要强行解释?
玉无缺却道:“心爱之人也爱我,我欢喜这个。”
鹤不归愣了下,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人圈紧了些。
他还没正式答应过他,没开口确认过情愫,一直朦朦胧胧,像是故意将人胃口吊着。
不过此时此刻,那些话都不必说了。
激情之后的温存,原也不需多说什么话,鹤不归像是累极了,安静乖巧地躺着,扔由捏扁搓圆最多也只是皱着眉头哼哼一声,玉无缺却半点疲累都感觉不到。
按理说,他才是付出大量体力和精力的那个,可他不累,还异常兴奋。
胸腔里的爱意从未像此时这般在得到了巨大满足后,依旧蓬勃地撞着他的心,有很多甜言蜜语想说,也有深思熟虑的将来急于敲定。
他不清楚鹤不归是否想过两个人的将来,但玉无缺一直都在琢磨,从他喜欢上鹤不归开始,兴许还在更早之前。
没想通这种感情已发酵成复杂的情爱时,他就幻想着和师尊游山玩水,走遍山河,扶弱济贫,携手同归。
当明白了自己有多想要这个人后,玉无缺就迫切地想要同鹤不归说清楚,想在对方那里获得同样的爱意,想立即确定彼此的关系,更想牵着心上人的手坐下来,规划今后共同走去的每一步路。
他记得外婆从前打骂他,小小年纪玩世不恭,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祸精,只愿以后娶个厉害媳妇好好管管,怕是才会将这一身烂毛病改掉,一夜长大。
玉无缺那时候只理解厉害媳妇会和外婆一样抄着鸡毛掸子打人,却不明白外婆想要告诉他的其实是担当。
自心而起的爱意,是对另一人的守护,是一份责任。
小家是执子之手,大家是苍生大义,不论高低,两个「家」都能顾好,这才算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如今有了厉害媳妇,是各种意义上的厉害,玉无缺压力陡增,随之而来的更是心中沉甸甸的责任感,他想得多,要做的更多。
这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得成为一个值得鹤不归喜欢和托付的男人。
“师尊,我想娶你。”玉无缺突然道,“不过你能不能等我?”
鹤不归:“……”
鹤不归缓缓睁开眼,从下往上看过去,像是在认真寻找这家伙有没有一丝丝信口雌黄,若是有,胆敢在事后胡说八道那必须得打一顿才解恨。
玉无缺说得极其认真,热意激情冷却后,他眼底甚至有些凝重,当真是深思熟虑后起的话头,字字发自肺腑。
玉无缺道:“等我挣得同太微上仙比肩而立的资格,足够强大到保护好你,那时我倾家荡产也会去同宫主下聘的,你能不能等我?”
鹤不归听笑了:“我不在乎这些。”
“那就是同意了?”玉无缺勾了勾鹤不归的下巴,也垂眸看着他,“哪怕嫁了个寂寂无名的小子,太微上仙也是肯的。”
鹤不归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他:“你就这点出息?”寂寂无名又倾家荡产,听上去就要过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不是那么愿意嫁了。
“我知道,太微上前财大气粗,不在乎聘礼多少,你又一向最讨厌世人被声名所累,我也并非是介意声名地位的悬殊要你等我。”玉无缺说,“只是不想委屈你,以此勉励自己罢了。”远的不说,玉无缺是觉得起码得修成白应迟那个级别才算同他相配。
除此之外,近处的灾祸他也得解决,不死城和自己千丝万缕,非得亲手终结,才算拿得出像样的功绩立业成家。
天下太平之前,儿女情长自然得放一放。
至于玉无缺所说比肩而立的资格,他并不想过多同鹤不归解释,对方若误以为是声名地位和钱财,反而更好,玉无缺当真不是在乎这些。
他在乎的是仙凡有别,既然许了鹤不归承诺,自然希望「白头到老」并非一句戏言。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长生不死,以至于羡慕起遥远天边的瑞溯和怀恩。
若他能寻到法子将自己改制成不死不老的傀儡之身,陪着鹤不归永远活下去,才有底气将他放放心心地拘在身边做老婆。
玉无缺胡想一通,收起思绪拍拍他:“说这些都早了,总之我不会辜负你,为徒为夫,都只你一个。”
“知道了。”鹤不归轻轻锤了他胸口一下,“身上黏糊糊的,我要沐浴。”
“去温泉,我给你洗。”玉无缺找来寝衣给鹤不归披上,抱着他膝弯和瘦腰直接去了温泉。
这汤温泉比愈灵泉小些,但因为离赤金山近,泉水从里头引过来,疗愈作用也是奇佳,且水温很烫,泡着极其养人。
玉无缺将人抱下去,才泡了一会儿鹤不归的疲乏就散了大半,慵慵懒懒又有了别的心思。
玉无缺把人挂在自己身上,单手泡茶小心翼翼地喂过去,倒是体贴周到,鹤不归搂住他的脖颈,任凭伺候,舒服地享受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主老财生活。
“盯着我笑什么?”玉无缺喂了水又将鹤不归一头湿发撩开,用皂角给他搓洗,嘴里还碎碎念,“身上滑溜溜的,你别动,一会儿缩下去又呛水了,唉,听点儿话,身上不是还难受着,搂着就是别掐人呀。”
鹤不归顺着水势飘过去一些,用额头抵着对方的前额,雾气弥漫的双眼情动缱绻,旋即堵住那张罗里吧嗦的碎嘴。
他算是知道什么叫食髓知味了,这样的事有过一次,便会将有情人逼成贪得无厌的痴人,连他也不能幸免。
他搂紧玉无缺的脖颈,又在下巴上轻轻啄了一口,然后是湿漉的耳垂和即要发红的眼尾。
如此撩拨,玉无缺那团火又烧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鹤不归从脖颈蔓延到腰腹的红痕,幽幽说:“明日谁来都不见了。”
“嗯。”鹤不归哑声道,“没空见。”
“在这可得小声些。”玉无缺向下一颠,绕过膝弯双手扶着鹤不归的后背和自己贴紧,坏笑道,“傀儡都听得见,师尊忍不住了就咬我,不许哭喊。”
“我没哭喊,啊——”
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两件寝衣堆叠在一处被涟漪荡开很远,氤氲的水汽只隐隐看得见两个交缠得难舍难分的人影。
无边春色自梦中而来,却不再是一晌贪欢。
……
空知一早便听见侍傀嘀咕,说那玉公子大半夜又是换床褥又是找药箱,折腾了一宿,也不知是忙什么。
清晨大家要去伺候主人洗漱,还被他三推四推全给请出来了,直到现在鹤不归也没醒,说是有些着凉要静养不许人打扰,就连药傀都不让进去。
侍傀担忧道:“空知,主人若是风寒还是得喝些汤药的,药傀早就煮好了,我们不敢进去,要不你去送药?”
空知端过药碗,原想替鹤不归找个借口,但想了想傀儡思维都比较固执,药若不送进房他们会一直缠着自己去过问,于是空知只好随口答应下来,拐过拐角,将药一口闷下。
风寒药就不必了,补肾益气的补药倒是可以给师兄师尊熬几盅。
虽是头一夜,但万一以后两人不懂节制呢?
此事实在不好劝,又不得不防。
空知好操心。
昨夜的寝殿和温泉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鹤不归提前将傀儡遣散,可忘了空知早已脱离控制,大半夜有什么响动傀儡的耳朵都很灵敏,他捂着被子睁了一宿的眼睛,看着月亮的位置算着时辰,觉得玉无缺再怎么胡闹也有个限度,总不能将这种事做一夜吧。
他不要命了,那师尊还得要命呢。
所以操心的小师弟便想着替两人善后收拾,比如送桶热水或者连夜洗洗被单什么的,谁知道寝殿是安静了,温泉又不消停,他撞了个正着,捂着眼睛就往回跑还跌了一跤。
如今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见人起床。
空知叹气。
叹气的还有鹤不归,纵情任性了一夜,下半身已然不是自己的,腰和腿都又疼又酸,那处就更不用说了,难受别扭得恨不得打玉无缺一顿。
偏此人像是根本不会累,大早上在外头练剑练得哼哧哼哧,回来见鹤不归还睡着,又端着书陪他睡了一个时辰,做好午饭送来,哄半天鹤不归也不理人,他便抬着器具躲到院中叮铃咣当地做东西去了。
好像真是有用不完的精力,鹤不归难免怀疑,自己活了数百年空有个长生不老的体格,却当真是跟十七岁的热血男儿比不上吗?
“师尊。”空知在外头敲门,“宫主来了。”
“不见!”鹤不归赶紧将被褥拉高,裹住自己的脖颈,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以免白应迟大喇喇地将门推开,看见他浑身暧昧的红痕。
玉无缺放下东西跑进来,又将空知关在了外面,见人躲在被褥里差点笑出声,刨了半天才将他从被子里拽出:“别捂着,起来喝些水,不见便不见吧,我去回话。”
鹤不归皱着眉头:“嘶。”
“疼?”玉无缺心虚道,“靠着我,那处别用力。”
空知又在外头敲起来:“太清上仙也来了,师尊,我可不敢拦,他们正往后院来。”
鹤不归闷声问:“师兄师姐都来了,怕是有什么急事,我得出去。”
“来,先将衣服穿好,这几日起坐小心些,软垫给你备好了。”玉无缺殷勤伺候,鞋袜套上,顺势就要抱走,鹤不归抬手打开,“我自己走。”
“玉无缺!”白应迟突然在外喊起来,“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出来,本宫主要问你话。”
太清上仙也朗声道:“玉无缺出来,我也有话要问你!”
玉无缺:“?”
鹤不归僵了下又躺回被窝:“你去吧,他们早说要找你聊聊。”
这语气听着就相当不妙,两大上仙找上门来,莫不是他不知不觉中将天捅了个窟窿而不自知?
玉无缺莫名道:“找我聊什么?”
鹤不归道:“我。”
玉无缺倒吸一口凉气:“都知道了?”
“嗯,我说的。”鹤不归好笑道,“怕了?”
“不是怕,只是有些突然。”玉无缺正了正衣领和头发,挺胸抬头道,“二位一向爱护师尊,断不肯轻易将人交给我,这一关迟早得过。”
鹤不归点头:“嗯。”
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还不快去?
玉无缺大义凛然地推门出去,话还没说两句,太清上仙便一剑将他挑上房梁。
原因无他,师弟在房中不肯出来,还没问原因,便瞧见玉无缺脖颈上的痕迹。
太清上仙只觉活见鬼,作为家长还没认可弟媳,两个人就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弟弟打不得,那就只能打弟媳。
白氏兄妹今天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试一试玉无缺的,首当其冲就是本事。
果不其然,白疏镜一马当先,白应迟也抽出九墟剑紧随其后,玉无缺持剑过招,不一会儿就被逼到了房顶。
空知观战观得心惊肉跳,又不敢阻拦。
这怎么可能打得过,别被打死了才是。
“师……主人,你也不劝劝?”空知跺脚,“玉公子可半点胜算也无啊。”
“他有多少本事我知道。”鹤不归不紧不慢地穿衣,“练练他,看戏就好。”
鹤不归抱着小软垫慢腾腾地从屋里出来,坐在廊下,一口茶一口甜点地欣赏三人比剑。
或者说,看师兄师姐胖揍玉无缺。
二打一确实不公平,且是两位上仙对他一个小小亲传弟子,属实是欺负人了。
玉无缺咬着牙坚持,没有落下风,也不敢吭声,他打得有些畏手畏脚,并未全然施展身手。
“好好打。”鹤不归瞥他一眼,不满道,“拿出你真本事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