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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直接回前线也可以。”
法奥维拉沉默了一会儿,牧野也安静下来,周围只有走路时踩在雪上的吱嘎声,雪花安静地飘洒,在一片空茫的静谧里,法奥维拉叹息的声音是如此明显,尽管这声音其实十分轻微,只不过牧野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法奥维拉的一举一动,所以在他耳中,一声轻巧的气音,比星舰起航时候发出的声响还要大。
灯光照在法奥维拉的面庞上,使他一半脸露在光源下,一半脸隐没在暗处,牧野用心地分辨这张面庞上显露出的每一丝变化。
或许是他对情绪的读取能力太弱,又或许是法奥维拉对自身的把控太好,这张脸上每一条神经肌肉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当他不想表露情绪时,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会出现。
牧野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们就这样走了一段路。
“其实没什么好回的。”法奥维拉的声音忽地响起,打破了这份寂静,他说:“我在那里已经没有认识的虫。”
有些事情是资料上没有记载的。法奥维拉杀掉雄虫后,这个原本就不平静的家瞬间支离破碎,唯一的维系点雄虫已经死亡,那些亚雌便纷纷找门路离开,他们有些是被献上来打好关系的工具,有些是雄虫自己看上带回来的。
使用者死了,工具回到了原本的主人那里,雄虫的财产被政府没收,剩下的雌虫们只能自己求生,法奥维拉被扔进孤儿院。
他当时是八岁,精神力还没发育完全,只有b级,虽然这在幼崽当中已经是非常好的程度了,可是边缘星不是发达星,没有虫会为了一个孤儿做潜藏的资质检测,雄虫也从来没给他做过,因此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等级,只是模糊地感觉强度还算可以。
他在孤儿院生活了两年,那不像是孤儿院,倒像是什么驯兽场,资源有限,不论是食物还是住所,都需要争夺,法奥维拉凭借着高出一线的精神力和身体素质,获得了最好的那份。
然后他被一伙星猎看中,将他带走作为后备补充成员。
星猎是边缘星独有的,他们在各个地方探索,寻找新奇的资源或者物种,然后将它们贩卖给发达星的商人,有些时候也会兼职盗贼的工作。
法奥维拉精神力等级高,探测范围广,很快受到了重用,被带着在各个星球辗转流浪,但是他不甘愿只做一个星猎,他的心里有野望。
这个星猎组织行事恶劣,说好听点儿,不过是披了个皮的星盗罢了,他因为外貌不错,没少受到调戏。
法奥维拉毫无心理负担地背叛了他们,将他们出卖给一个监察队长,换取了一个入学证书。
在坐上飞船前往刻尔星系的行政星的时候,看了千百遍的宇宙忽然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法奥维拉踩在港口整洁干净的地面上,数不清的穿着光鲜的虫族与他擦肩而过,他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他即将迎来新生。
“没什么必要。”法奥维拉微微勾起唇角,“那地方又穷又破,也没什么好看的。”
法奥维拉用力揉了揉牧野的头发,对方眼中的小心翼翼被他揉碎,换成发型被弄乱的恼怒,他说:“要不要再玩儿两天?去了前线,就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了。”
牧野想了想,很认真地说:“要,我昨天看到一家店,卖的东西都很有意思。”
法奥维拉问道:“什么店?”
牧野:“叫无尽夜。”
好耳熟的名字,法奥维拉仔细回想了一阵,忽地脑中灵光一闪。
这不是爱情趣味用品店吗!
作者有话说:
法奥维拉:我说的玩儿不是这个玩儿!
第40章
星舰在宇宙无声的环境里航行; 除了穿过迁跃点时会因为空间动荡产生些许波动以外,全程都是寂静平稳的。
前线距离首都星有着不远的距离,好在考虑到战略支援的问题,全程都设有远距离迁跃点; 几乎是一个紧挨着一个; 一共二十二个; 要是身体承受得住; 甚至可以全程不歇,一口气穿过所有的空间通道。
只不过没有虫敢这么干; 连续跃迁会给身体造成很大负担,甚至有可能患上空间病,急速衰亡而死。
因此牧野设定连续穿梭三个迁跃通道后就休整一番,休息一下,到了睡觉的时间就停下航行,免得震荡会把他们吵醒。
牧野将管家一号留在了虫星; 让他在两个虫崽身边看护; 五个机械仿生仆从里,负责掌管经济的三号也同样没被带着; 只有负责衣食起居的二号和保卫工作的四号五号和牧野一起去往前线。
四号五号平日里算是最闲的了,从被派到牧野身边直到现在,没有一次他们出手的时候。虽然它们是仿生机械,会严格遵守指令,但智能程度很高; 同样也会有空闲时间休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对于智能机械而言; 最如鱼得水的地方当然是星网。他俩最近在玩儿的叫做《第九号备选者》的游戏; 是一个恐怖解密游戏; 玩家要扮演一个探险家,来到一座荒废的小镇进行探险。
牧野听说了以后十分好奇,这个游戏允许两个虫组队,正好飞船航行的时间无事可做,就拉着法奥维拉一起,两个人一起躺在游戏仓里,创建好角色后,牧野邀请法奥维拉进队,一道暗灰色的气旋从牧野的身旁旋转上升,法奥维拉的身影由下到上地显露出来。
他们都穿着棕色的夹克,有些划痕,戴着同色的帽子,脚上穿着厚底靴,背上有一个黑色书包。
还挺像模像样的。
牧野绕着法奥维拉走了一圈,不得不承认,同样的衣服,法奥维拉穿着就是比他穿好看一些,这就是个子高的优点吗?
他先是酸溜溜说了一句「还挺好看」,后来又想到,这么好看的法奥维拉是他老婆,算来算去,还是他更赚,又高兴起来,充满了小人得志的感觉。
进入游戏,眼前先是一黑,随后几行文字浮在空中。
【灰庭镇原本是十分繁荣的一个小镇,靠着周边的矿场,小镇居民都过着十分富足的生活,可是忽然有一天,这里的居民全都离奇消失,当地警局怎么也查不出原因,此事太过荒诞,前来调查的几个侦探也同样消失,于是再也没有虫族敢来这里。】
【你是一个探险家,最喜欢探索这些奇怪的地方,找寻其中的秘密,听到这件事后,你立刻动身出啦,想要查明真相。】
【第一天】
文字淡去,周围逐渐亮起,牧野一个眨眼就来到了一条小路上,原本应该是水泥路,现在却裂成了一块一块,缝隙里长着几根枯黄的杂草,时间是傍晚,太阳被山尖遮住了一小半,发出昏黄的光来。
法奥维拉就站在他身边,向四周看了看,观察环境。
道路前方有一个木质的指示牌,也是残破不堪,勉强承担的指路的工作。
牧野同样看到了它,但是他没着急前进,而是打开背包,和法奥维拉说道:“不要担心,我玩儿游戏很有经验的,像这种解密游戏,都没什么指示,纯靠自己摸索,这个背包就是装道具的地方,我看看,有一个手电筒,打火机,多功能军刀,照相机,没了。”
法奥维拉轻声一笑:“好阿,那我就等你保护了。”
牧野勾起唇角,一手叉腰,下巴快扬到天上去了,“你就瞧好吧!”
法奥维拉把军刀拿出来挂在腰上,手电筒和打火机揣进兜里,照相机挂在脖子上,想要用的时候,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道具拿起来。
牧野也有学有样,把所有东西一一挂好后,他们就开始向前行进。
法奥维拉拉住牧野的手,带着他快跑了几步。
“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得赶紧去镇里。”
牧野也表情严肃地点头:“对,像这种恐怖类型的游戏,晚上一定不能在室外。”
他们跑了两三分钟,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视线当中,门上并没上锁,还开了一个小缝,高耸的石墙将小镇围了起来,透过缝隙能隐约看到小镇内的景象。
门的右前方树立了一块铁牌,崭新光洁,可以映出影子来,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欢迎来到灰庭镇”
法奥维拉:“这个指示牌太新了。”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吹过,铁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牧野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突然一声鸦叫响起,牧野也跟着叫了一声,连忙抓住法奥维拉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还强装镇定地说:“没事儿,没事儿……这都是正常现场。”
几只红眼乌鸦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大多数都落在门框上,有一只却落到了指示牌上方,歪着头,盯着牧野,眼睛一眨不眨。
牧野移开视线,默默走到了法奥维拉的另一边,他深呼吸了几下,率先推开了小镇的大门,“先进去吧。”
正门一进去就是一道十字路口,正前方和一左一右分别都有一条长街。
小镇人口失踪的新闻才过去半年,里面的建筑却破败的有些不符合常理,像是荒废了几百年一样,墙体上爬满了霉菌,有些缺了很多口子,露出里面的钢筋和砖块来。商店橱窗的玻璃碎裂,透着一股灰蒙蒙的感觉,地上的砖也裂了很多缝隙,路边的车轮胎干瘪,车漆掉落,一块一块的,像是什么不规则的贴画。
牧野正四处看着,道路尽头一道黑色影子嗖地闪过,牧野低声尖叫了一下,手抖得不成样子,“左左左……左边有个影子!”
法奥维拉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只有空荡荡的路面和顺风飘荡的破门帘,“没有,可能是走了。”
周围安静的要命,连虫鸣声都没有,牧野只敢低头盯着脚尖,可是他看着看着,却发现脚下的地面不太对劲,一滩黑红色的痕迹被他踩住了。
这不会是血吧……
牧野往前迈了一步,回头看去,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形状,有四只胳膊,两只手捂住头,两只手大张着,没有下半身,血迹向四周溅射,晕开一片。
牧野刚刚就踩在这个异形的脑袋上。
他一下跳了起来,扑到法奥维拉怀里,将头埋进他的胸口瑟瑟发抖,“我我我……”
法奥维拉搂住颤抖的雄虫,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不要害怕,这都是假的,是游戏。”
牧野闷闷地反驳:“游戏和我害怕有冲突吗?”
法奥维拉一下又一下轻抚着他的头发,同时还不忘观察四周,分辨道路两旁的建筑都是什么,“是谁刚刚信誓旦旦说保护我的?”
牧野:“那是刚才的我说的,你去找他,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
法奥维拉失笑,害怕是害怕,但是也没耽误牧野强词夺理。
他倒是没什么害怕的感觉,他眼尖地看到了一个旅馆的半个招牌,低头轻声哄着说道:“没关系,换我来保护你也是一样的,我在东边街上看到了一家旅馆,天快黑了,得赶快过去了。”
“要我抱你过去吗?”
牧野犹豫了一下,从法奥维拉的怀里退出来,往右边看过去,大约街道中部的位置,有半块碎掉的木质招牌,上面写了旅店两个字。
牧野松了口气,手上依旧紧紧挽着法奥维拉的半边胳膊,很是坚强地说:“我可以自己走。”
法奥维拉看着手上的大型挂件,对这个自己走的概念表示怀疑,他抬了抬胳膊,牧野的双手挂在上面跟着上提,他向前走一步,牧野也跟着迈同样的腿。
“自己走?”
“对阿,靠自己的双腿走路,不就是自己走吗!”
牧野的脸因为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起来,但好歹是有了点儿血色,刚刚都被吓白了。
看他有些精神了,法奥维拉也不再故意和他斗嘴,专心在前面带路。
路口是一家杂货店,门板已经倒在了地上,昏黄暗淡的光照在货架上,让上面仿佛覆盖了一层血色,架子上的商品散落了一地,包装袋有的看上去很新,有的却腐烂成了一块黑色的不明物体。
再向前是一道黑色的拉门,遮住了后面的店,没有招牌,门上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银莲花,好似刚刚画上去一样,油彩还没干透,有种流动的感觉,再仔细看去,花朵里的花蕊竟然是一个个微小的眼球,正在花芯里慢慢流动,如同一条条小蛇一般,牧野抖了一下,不敢再看,把头埋得更低了。
法奥维拉握住他的手,温声说道:“不要怕。”
第三家店同样被拉门封了起来,门上布满了杂乱的黑色刻痕,除此之外还有一句话:“我们都错了我们都错了”
刻这些字的人精神状态估计不会太好,笔画乱飞,饱含癫狂。
走过这家店,再向前就是旅店了,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暖黄的灯光从墙上的壁灯照射出来,室内的设施还算完好,一看就很安全。
他们刚走进店内,太阳就彻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