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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话外都是疏离之意,这是打定主意要跟绮兰撇清干系了。
绮兰恨的牙痒痒。
但想起自己的目的又按捺下来,绮兰决定不兜圈子了,跟他开门见山,于是好声好气的问道,
“你是不是生气了?”
白砚沉默不语。
他怎会生气呢,又怎么会因她生气呢。
不过是撞到她与他人亲密罢了,这个年纪的女子,容易对适龄男子产生爱慕这很正常,稍微亲密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她说的喜欢的人,会爱护她,信任她一切所说,在危机时刻保护她。
原来是指赵夷简,原来如此。
喜欢到帮他一起罚抄,两人共用一根汤匙。
他其实并非生气与她,也并不是见不得男女恩爱的场景,只是向来不喜举止轻浮的女子罢了。
况且他们之前还…。。
罢了,终究是不相干的人,也不必多费口舌。
“我并没有生气。”
“那你为何不接我的帕子?”绮兰对着他的眼神直直道,仿佛一切谎言在这双眼睛下都会无所遁形。
白砚坦然的迎接绮兰的视线,“陌生男女之间应该保持一些距离,避免私相授受的嫌疑,为了你的名节着想,我们也不应该过多来往,我也是为了你好。”
说话的时候他的神态清明,语气诚挚,仿佛如同真的一个老师在劝诫绮兰。
绮兰快要气笑了,好一个陌生男女,合着她做的那些努力全部都一朝回到解放前?合着之前是鬼在抱她摸她的头?
“我们之间是这样,你跟别人之间也应当是这样,这是人之常伦。有些不适之举,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隐晦提醒道。
毕竟光天化日之下,男未婚女未嫁,那般行径终究是亲密了些,若是被旁人瞧去了,恐引来非议。
绮兰问:“你什么意思?”
白砚侧过身,一整个屋子的布置就落入眼帘,简单清雅,跟他本人一样。
他指向中央案牍旁的火盆,里面还有未完全烧干净的罚抄。
到底是碍着她的面子,不愿直接说出口她跟赵夷简的干系,只能以这种方式提醒她。
绮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了一件无比熟悉的东西。
是那把她仿制的嵩音!
突然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信息从绮兰的脑海中划过,她却抓不住。
她绞尽脑汁来来回回仔细思考,终于抓住那点思绪!
嵩音!莫非他发现是假的了,所以才生气,突然对她变得冷淡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刚刚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弹琴,赵夷简还说他的琴音躁郁。
这不就是发现嵩音是假的了吗?!
绮兰僵硬在原地,不想他竟这么快就发现了,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对。
“这…。。你听我解释…。这不是你看到了那样。”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借口,绮兰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眼神重新恢复平淡无波。
“兰姑娘,我还有课业在身。”他眉目清浅道,他的视线落在绮兰拦住窗户的手上,意思很明确。
劳烦她松手不要打扰他了,他还有要事在身。
见他油盐不进,绮兰也来了脾气,顿时就甩开了手。
“你要非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反正事情并不是管中窥豹可得全貌的。”
她又不是仿制嵩音骗他,她这还不是为了怕他太伤心,所以又做了一把给他吗?
真是不知好歹。
窗户被关上,绮兰更生气了。
一边生气,一边开始反思自己。
她倒不是反思自己为什么要用假琴去骗人家,而是反思自己为什么没把琴仿制的很好,让人发现了。
可恶,下次骗人一定要有万全之策。
绮兰离开里山书院的时候,却遇到了正在门口的赵夷简。
夕阳完全落下,他站在门口,倒影被拉得老长,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奇怪,他不是回家了吗?
赵夷简甫一看到绮兰,眼神就亮了起来,疾步朝绮兰走过来。
“你怎么还没走?”
赵夷简解释:“天色晚了,我担心你回家不安全,所以想送你一起回家。”
温柔小意,无一处不妥帖。
绮兰看向这张脸,又觉得顺眼了起来。
这不比学院里的那块冰块强?
这人知人识趣,只听信她的话,还温柔体贴,没什么不好。
绮兰挂上了微笑,捏着嗓子柔柔道,“好。”
“你家住何方啊?”
“城西…。。城东万东路。“
话到一半又生生转口,绮兰改成城东庄子的位置。
她肯定不能让赵夷简知道她就是城西徐府那寡妇,不然可得把人给吓跑喽。
绮兰笑的羞涩,但是肚中却发出不合时宜的雷鸣之声。
两个人一时都愣在原地。
绮兰一脸尴尬,脸上浮起薄红,今日一整日都未曾好好用膳,她肚子饿了。
往日赵夷简最是挑剔的个性,若是见到女子腹中雷鸣,必定要掉头走的。可如今看着绮兰这红霞飞满天的模样,只觉得娇憨可人,看向绮兰的眼神也愈发柔和。
“走吧,我带你去一家好吃的酒楼,正好我也饿了。”
一句话化解了绮兰的尴尬,她使劲点点头。
两个人去的是闻洲城新开的一家酒楼,赵夷简仿佛是酒楼的熟客,进门就跟掌柜的打了招呼。
掌柜一直在忙,但是一看到赵夷简,就扔下在招呼的顾客直奔赵夷简而来。
“简少爷,还是老位置吧?”掌柜的热情道。
赵夷简略高傲的点点头,掌柜的这才领着二人一起上了二楼包厢。
两人上楼之时,绮兰却眼尖地看到一个熟人!
柳琴抱着琴,一脸忧郁的跟在另外一个女子身后,二人款款下楼。
看来此女子便是他新傍上的人了。
绮兰不想惹出事端,下意识的,绮兰将脸侧在赵夷简的肩膀里。
“怎么啦?”赵夷简关心地问道。
绮兰压低了声音,“风吹进眼睛疼。”
赵夷简将身子往绮兰的方向侧了侧,将她整个人都挡的严严实实。
楼上的人往下走,赵夷简带着绮兰往上走,姿势虽有些奇怪,但是也没人会说什么。
绮兰算盘打得好,但是却低估了凑巧。
赵夷翎看到自家大哥,兴奋的大喊,“大哥!”
赵夷简闻声望去,看到了自家三妹,以及三妹身边一个脂粉气浓重,生得十分阴柔的男子。
赵夷简下意识不喜欢,语气略带训斥道,“这么晚不回家,你在这里胡闹些什么?”
赵夷简不满道,“我自然是有我的事,大哥不也在这里吗?”
她为了讨柳琴欢心,特地带柳琴来这里,可柳琴不喜欢,说自己想吃桂花糕,她只能带他去买桂花糕。
赵夷翎的视线扫过赵夷简的身侧,一个纤细薄弱的身子隐隐挡在他大哥身后,这还是她
第一次见她大哥对一个女子如此亲近。
赵夷翎好奇道,“大哥,这女子是谁啊?”
绮兰再往赵夷简怀里躲了躲,轻轻摇摇他的衣摆,示意自己不想露面。
赵夷简对赵夷翎略带不耐,“与你不相干的事情你少管。”
赵夷翎撅撅嘴,“行吧,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勾搭的美人,见都不让我见,等我回去定要将这个消息告知祖母!”
“琴哥哥,我们走吧。”赵夷翎朝后面的人道。
身后的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死死的盯着赵夷简身后的那道身影。
在场的人似乎都察觉到了柳琴的不对劲,赵夷简更是皱了个眉头。
他虚扶着绮兰,“走吧,小心台阶。”
两人一路上了楼梯,进了包厢。
而柳琴的眼神就一直盯着?赵夷简身后的背影。
直至身影消失不见。
赵夷翎终于忍不住问道,“琴哥哥,你不是要去吃桂花糕的吗,咱们还去吗?”
“那便是你说的在骊山书院念学的大哥?”
赵夷翎不知柳琴何时对自家大哥如此感兴趣了,还盯着人猛看,但是她依旧乖乖道,“对啊,你别看他人那样,但是还是很好相处的,很是受女子喜欢呢。”
“很受女子喜欢?”柳琴轻不可查的在嘴里咀嚼了几句,眸色变深。
“我突然不想吃桂花糕了。”
“?”
“我见了你大哥理应与他多谢寒暄交流,毕竟我把你当挚友,你的父母家人我也应多见些才是,不如我们跟他们一起用膳吧。”
赵夷翎脸上闪过一丝踌躇。
柳琴见了心中微沉,赵夷翎想来对他言听计从,嘴里说着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却连带他去跟赵夷简一起吃饭都不愿意,难道是骗他的不成?
哼!都是说的比做的好听罢了。
柳琴的眼神黯淡下来,声音也变得落寞无比,“怎么,你不愿带我见他?你是怕我的身份给你丢人了不成?”
这话就说的严重了,赵夷翎跳起来解释,“不不,不是的,我大哥那种人,有些观念根深蒂固,我是担心你若是去到了他面前,会受委屈。”
能有什么观念根深蒂固,不过就是瞧不起他这种下等人罢了。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少,无外乎都是一种德性。
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这世上他只在乎一个人。
柳琴的眉头舒展开,“那你放心,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委屈。”
赵夷翎这才下定决心,“好,我们一起去找他!”
第15章
两人一进到雅间,赵夷简便开始贴心的为绮兰开始布菜,讲解着每一道菜的材料与工艺。
看得出他对吃食十分的讲究。
这边的菜式也确实是雅致繁复无比,每一道菜都有非常诗意且长的名字,连一道普通的炒韭黄都叫“一行白鹭上青天。”
若是绮兰是个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她可能会喜欢这些,但是她只是个俗人,她现在只想吃饭。
她按住赵夷简想要继续介绍的手掌,轻轻柔柔道,“谢谢夷简哥哥。”
行了别说了,她真饿了。
赵夷眼神扫过绮兰放在他掌心里手,眼神已经忍不住左右飞,但是语气还算镇定,“我便不废话多说这些了,你应该饿了吧,赶紧吃吧。”
绮兰收回手,夹了一些韭黄在万里,她向来只爱清淡,不怎么食荤腥。
菜入口,食材新鲜饱满,入口馨香,出乎意料的好吃。
“真的很不错呢。”绮兰赞叹道。
赵夷简仿佛如同献宝一般的语气,“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你喜欢吃些什么,尽可告诉我,我让这里的厨子给你时常备着最新鲜的材料,你想什么时候来吃,就什么时候来!”
绮兰心安理得接受下他的好处,甜甜的笑道,“谢谢夷简哥哥。”而后吐了下舌头,“夷简哥哥对我好的都让我有些愧疚,让我不知如何报答了。”
赵夷简的目光愈发柔和,见此时是在雅间,说话也不似之前那般拘谨,“你既唤我一声哥哥,便不必如此客气。这些都是我乐意做的,你就把我当成你那死去的兄长便是!”
“我竟不知,你还有一个死去了的兄长!”
一道略微带着讽刺的声音破门而入。
绮兰与赵夷简朝门外看过去,却看到了在楼梯上遇到二人。
绮兰:。。。。。
说坏话被当事人抓住是什么体验?
绮兰强行压下住心中的尴尬,目光自然的看向门口的二人。
柳琴环胸站在门口,一旁的赵夷翎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赵夷翎,“大哥,我厚着脸皮来蹭饭的来了,顺便给你介绍介绍我的朋友。”
人都已经不请自来了,赵夷简纵是不愿,也不好意思将二人请出门,只是神色冷淡的唤侍人加了座。
二人落坐,赵夷翎连忙介绍柳琴,“大哥,这是我的好友,他唤柳琴,一手琴艺出深如画。”而后又指着赵夷简对柳琴道,“琴。。。。。咳。。。。柳公子,这是我大哥。”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极其古怪,也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思,为了缓解尴尬,赵夷翎主动道,“大哥,你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姑娘?”
“这位是我的。。。。。朋友,你们唤她兰姑娘便好。”赵夷简含糊道。“兰姑娘,那便是我的三妹,赵夷翎。”
“兰姑娘?”柳琴从鼻孔里发出声音,带着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迟钝如赵夷翎,也察觉出柳琴的不对劲,“怎么了,柳公子,你跟兰姑娘认识?”
柳琴没有说话,只是略带讽刺的看向绮兰,似乎是等着她来回答。
绮兰跟柳琴大眼瞪小眼,她既不想在别人面前承认她跟柳琴的关系,也不想撒谎说不认识,不然被柳琴拆穿就尴尬了。
她抬眼看向柳琴,却只看到了一股子幸灾乐祸加嘲讽的眼神。
行了,指望他是没用了。
想了一下,镇定道,“有过些几面之缘罢了。”
一旁立刻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是啊,不过几面之缘,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