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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侯为人刚直,可有些时候,刚极必折,官场上的事情,水至清则无鱼,这也是侯夫人为什么如此热衷举办宴会的原因,其实这种宴会,更是一种巩固人脉的手腕。
想来,远山侯并看不上这种手腕。
侯夫人一愣,然后缓缓的扭开了头,背对着江浸月,没了声响。好半晌才说道:“女人啊,有时候就是命,这一辈子,只能在有限的条件内把自己活的最好便是好了。”
江浸月没回话。
又吃了一会,江清歌回席了,眼眶红红的很明显又是哭过。
不过眉间忧愁少了,看样子哄了殷大夫人不少好话,结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饭毕,便又是套路公式化一样的流程,众人去赏荷花,对着池塘里最先开出来的清荷评头论足,然后开始出现了有彩头性质的赌局。
江浸月刚要开溜,就听见了侯夫人让身边的朱妈妈换了一种玩法,玩藏钩。
藏钩这种游戏很简单,就是大家选出一人作为猜钩,几个人站成一排,手握成拳,俱是言笑晏晏,让猜钩猜测,钩子到底藏在了谁的手里。
侯夫人组织玩了两轮,刚要开始第三轮的时候,江浸月已经腻味了,连忙悄悄的溜回了水榭里面,摇着团扇,远远的看着这一帮莺莺燕燕们玩闹。
远远的,另一处凉亭里,母亲辈的正围在八仙桌前,一边吃点心,一边聊着天。
相比于这帮姑娘们没心没肺的玩闹,江浸月竟然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更想去听听那帮母亲辈的女眷们再聊什么。
你来我往里总归有些京城以外的有用信息。
江浸月拍了拍脑门,感叹自己是真的老了。
上辈子懵懵懂懂的活到了二十五六岁,如今让她用花季少女方式去生活,还真是不习惯。
正想着,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下,回过头,是一面生的小厮。
“小姐,我家小侯爷有请。”
第125章 那样的人
“小侯爷?”江浸月挑了下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眼这面生的小厮,然后转过了头,“不去。”
“。。。。。。”
那小厮面皮泛红,站在后面抓耳挠腮的,好半天也难开口再说什么。
江浸月轻摇团扇,香风阵阵,顿了好一会才说道:“你们小侯爷可说,找我何事?”
那小厮顿时松了一口气,就站在水榭后的假山旁,急忙说道:“小侯爷说了,今日上午刚在百味斋买了几样点心,想让您挑选着,给荔姐儿带着去。”
江浸月撑着头,放下心来。
白子荔爱吃的习性旁人确实不知。
这小厮确实是宋子杭的人。
她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在意了她之后,转身进了水榭的假山后:“劳烦带路。”
那小厮刚巧站在太阳下,已经是满头的大汉,抹了把袖子,对着江浸月示好的笑了下,这才带着人往水榭深处走。
果然是什么主人的小厮就像谁,宋子杭喜欢脸红,竟然连自己的小厮都带着三分的薄面皮。
穿过长长的游廊,再往前走,就是一处花园。
两边种着高高的玉兰树,遮天蔽日的遮挡了阳光,竹条担起来的游廊旁边种着密密麻麻的葡萄树,此刻葡萄小巧玲珑的坠着,隐在绿油油的枝叶里,很是晶莹。
斑驳光影里,宋子杭从旁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大盒的点心盒。
小厮把人带到之后就一溜烟的跑掉了,葡萄藤架子下面,就只剩下江浸月跟宋子杭两个人。
“你想给子荔买点心,怎么不自己送去?”江浸月笑眯眯的,伸手向宋子杭讨他手里的点心盒。
宋子杭愣了下,这才把手里的点心盒送了过去,微微羞赧,耳根子发红,“去了侯府,子荔又要抱着我不放手了。”
江浸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子荔是真的,长这么大都没见这么喜欢过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很喜欢宋子杭。
宋子杭见江浸月笑了,也跟着笑挠了挠头。
“你身上的伤口,没事了吧?”上次拆线了之后,宋子杭就没再找过她看伤口,这会才来得及问。
宋子杭半垂着头,清秀的脸上满是笑意:“嗯,除了留下一个疤,其余身上俱是爽利。”
“那就好。”江浸月捧着点心盒,找了个地方,两人坐了下来,“你手伸出来,我看看。”
宋子杭身上的肿瘤基本是属于天生的,之前诊脉的时候,江浸月并未发现还有其他的病症,现在也不过是凑个巧,就当复诊个平安脉。
脉象有力平稳,看起来这些天宋子杭并没有疏忽养护。
江浸月又问了几句身上其他的反应,没什么问题了之后,两人就都沉默了下来。
夏日来的又快又烈,才这时候,外面隐隐的已经有了蝉鸣。
江浸月听着知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唤,笑了下,又说道:“小侯爷家的知了可真活泼。”
见话说的差不多了,就对着宋子杭挥了挥手,“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你母亲找不着我指不定又要着急。”
说完,江浸月就往回走。
“哎?”宋子杭迟疑了一下,叫住了江浸月。
江浸月疑惑的回过头,才听见宋子杭说道,“上次,在伯爵府的事情……”
“哦,你说李宗煜啊?没事了,那家伙就是这样,解释清楚就没事了。”江浸月立马就想到了李宗煜那会的反应,估摸着宋子杭就是为着这件事情担心到现在,笑着又解释了一句,“那天也实在是个巧合,十二王不是多疑的人。”
“嗯。”宋子杭点了点头,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往江浸月靠近了两步。
江浸月莫名的看着宋子杭,等了半晌,没见宋子杭蹦出一个字来,笑了下又说道:“那我走了?”
“我并不喜欢你姐姐。”
“嗯?”江浸月愣了一下。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抿着嘴唇笑。
她自己都快忘记了,那天在伯爵府问过宋子杭的这个问题,当时也就是抱着一种不要错误的棒打鸳鸯想法,没想到宋子杭这人这么实在。
“嗯,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不会让她嫁给你的。”江浸月言笑晏晏,衬在藤架下的阳光里,如同一朵明艳的向阳花。
宋子杭抬起眼,斑斓光线里,脸有些红,整个人害羞的厉害。
他快走了几步,走到了江浸月的前面,急急忙忙的说道:“我把你送回水榭吧!”
然后一个人就闷头在前面走,也不管江浸月有没有跟得上。
江浸月失笑,跟着宋子杭往回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午后的阳光经过绿叶的缓冲遮挡,架子下都是凉意,慢悠悠的走着,倒也惬意。
那葡萄架离水榭并不远,也没走多远,就听见了水榭内的女子欢声笑语。
山石后面,江浸月对着宋子杭福了福,小声说道:“多谢小侯爷的点心了,子荔定会开心极了,日后若有机会,小侯爷可要记得多来侯府玩。”
“客气了。”宋子杭拱了拱手,站在了原地,看着江浸月面目平静的进了水榭内,又小声的吩咐一个丫鬟,把点心送上马车,再之后,她又拿着团扇,轻轻摇着,斜倚在水榭内的斜榻上,慵懒的如同一只猫儿一般。
不由的,宋子杭站在原地,出了神。
他也不知道内心里,那种抓心挠肝,却又出奇平和的感觉是什么,只是觉得,他就想站在这里,默默的看着江浸月,想着她的一颦一笑,就足够他享受这一下午。
“杭儿怎会在此?”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宋子杭的身边。
宋子杭急忙转过了头,就见自己的母亲眉目带笑,神态探究。
“母亲!”宋子杭对着侯夫人行礼,颇有些狼狈的垂着头,好一会才找到了借口,温和说道,“刚巧路过这里,便让小厮去寻母亲了,没想到小厮没回来,母亲倒先看见了子杭。”
“这里是女宾接待地,子杭你不该在这里的。”
侯夫人笑容平静,上前一步,亲昵的把宋子杭衣领理了下。
“回去吧,宴会结束,母亲会去找你的。”
顿了下,她忽的感叹了一句:“子杭,长大了啊。”
宋子杭哪里还去细问侯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行了一礼,匆匆的走了。
侯夫人看着宋子杭的背影,最后转过了头,看向了庭院里昏昏欲睡的江浸月。
她眼神悠远,喃喃自语,“那样的人,不该是你想的啊……”
第126章 江浸月回来了
荷花宴结束,江浸月出了远山侯府,刚坐进马车,没想到,江清歌后脚就跟着了。
江清歌这一天脸色都不太好,现在上了马车,面色惨白,恨意昭昭。
江浸月对着车夫摆手:“回府吧。”
马车慢悠悠的动了起来,江浸月倚靠在车壁上,手肘抵着小木桌,撑着下巴看着江清歌。
江清歌抿着嘴,等车拐进了另一条路,这才咬牙切齿的说道,“江浸月,你为何害我?”
“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曾害你了?”江浸月淡淡挑了下眉头,看起来有点意外。
江清歌皱着眉头,已经忍不住了:“你不要装了,若不是你在侯夫人那里说了什么,侯夫人怎么会如此看我?今日若不是你出现,伯爵夫人又何至于生了我的气?”
江浸月掀起眼帘,淡淡的看着江清歌。
一直到江清歌恶狠狠的问看她做什么,江浸月才不紧不慢的回答:“若不是姐姐三心二意,想拿捏着伯爵夫人,又想蹭着远山侯夫人,今日也不至于偷鸡不成蚀把米。”
江清歌皱了眉头。
虽然问题的本质是如此,但是今日若不是江浸月来,她原本可以把控住全场的。
她并未故意讨好侯夫人,今日游戏也只是打算拿个侯夫人的彩头,探探口风而已,伯爵夫人并不是如此通透精明的人,她有的是手段能让她回心转意。
只不过是没想到,今日给江浸月这一闹,她是彻底失去了远山候府,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伯爵府。
江浸月看着江清歌那暗流汹涌的表情,冷笑了一声:“姐姐真是天真。”
她淡淡开口,这一瞬间,江清歌记忆里那个怯弱胆小又蠢笨的江浸月,脱胎换骨般换了一个人。
眼前的人,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柔婉,流转的眸子如同狐狸一般微微眯着,有掺杂着寒光的锋芒从眼神里流出,逼仄的江清歌不由往后仰了下。
“姐姐莫要如此自大,京城大的很,你的那点斤两,在侯夫人面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早就被人看光了,侯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允许别人朝三暮四脚踩两条船?”江浸月端着小木桌上的瓷杯,小小的喝了一口茶水。
江清歌一愣,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迅速的问她:“你的意思是,侯夫人是因为我三心二意生了气?”
这也意味着,侯夫人原先是考虑过江清歌的。
这个发现,让江清歌惊喜。
江浸月翻了一个白眼,幽幽的说道:“姐姐自己思量吧。”
江清歌这人,精明有算计,其实相对来说,是个耐打的对手,但是坏就坏在,这人太过于贪心了,贪心不足蛇吞象,往往会看不清自己的斤两。
江清歌自己有了主意,这才想起来,转过头看向江浸月,语气也恢复了长姐那样的温柔风范:“妹妹莫要怪罪了,姐姐刚刚是实在着急了。。。毕竟,女人的婚姻大事只有一次,我不得不。。。”
“姐姐这个想法,五年前就有的吗?”江浸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江清歌一激灵,看向了江浸月。
江浸月十指纤纤,端着杯子神色还是淡淡的,但是言语里的犀利,如同悬在空气里的一把寒光刀。
江清歌勉强的笑了笑:“妹妹说的什么?姐姐怎么没明白?”
“不要装了,五年前,在伯爵府,若是没有姐姐的出谋划策,大夫人如何能想出那样的计谋?”江清歌还想维持一片太平,江浸月却不想了。
说实话,江浸月并不知道五年前具体的情况到底是什么,但是江清歌肯定知道,所以她要诈一诈江清歌。
江浸月转过头,手捏着杯子,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问江清歌,“所以,五年前,姐姐在想到用那样的局来诬陷毁灭我的时候,是否也想过,女人的清白只有一次,而婚姻大事,也只有一次?”
江清歌不自觉的,往后坐开了一些:“妹妹……”
“别叫妹妹,怪恶心的,你们一整个江家都是孽种,寄宿在我定国侯府门下还耀武扬威。”既然要诈她,江清歌激她的也不会手软。
眼见江清歌听了这话,开始瑟瑟发抖的时候,江浸月火上浇油又加了一句,“江清歌,你一个最见不得人的庶长女,哪里来的脸面,摆着嫡女的架势在外抛头露面的的?”
江浸月多少也能了解点江清歌,自然知道哪句话,哪个点最能激怒江清歌。
果然,江清歌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