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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才不好。”骆靖宇幽幽地说,“指不定你在家里又要胡思乱想些什么。”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文筝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骆靖宇一眼,还是站了起来去穿好外套。外面正是冷的时候,骆靖宇瞧了一会文筝还是不安心,又给他弄了顶浅灰色的毛线帽戴上。
饶是文筝再如何地瘦削,围巾羽绒帽子一股脑加诸于身,又是几个月的身子,这下看上去过分圆润。走起路来还笨拙得可爱。
骆靖宇忍不住一边看文筝一边笑,笑得一向好脾气的文筝都忍不住恼怒,那一双眼睛略显狠地瞪了骆靖宇一眼,就独自想快速地往前走,骆靖宇怕他出事,憋着笑拉住了他的手,“你慢点。”
“你能不能,别笑了。”文筝泄气,“还不是怪你,非要让我穿这么多…我也不是怪你,我,不是不识好歹…”文筝一对骆靖宇解释就开始胡言乱语,说得面红耳赤都说不清楚,就只能抿紧唇看骆靖宇,期盼对方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他的诉求。
骆靖宇只能笑着说好。
上了车,骆靖宇边开车边说:“我向你道歉,虽然我觉得你吃的那种醋我挺无辜的。”
“我吃什么醋?”文筝不解地问。
“那天早上,你说我对季羡笑得很好看。”
“对的,确实笑得很好看,我说的是实话。可是我并没有吃醋,我只是单纯觉得你那样笑着确实挺赏心悦目的。”文筝望了他一眼,“那时候挺酸的,都这把年纪了,我不会吃那种陈年旧醋的。”
“嗯,旧醋不吃,新醋就可以吃了。”骆靖宇一本正经地打趣着文筝,“只要一听到季羡这个名字,就坐立不安。”
“能不提醋这个事了吗?”文筝的手指在裤子上打了个转,“季羡她这么好,我只不过是,害怕而已。”她那么好,对你还那么特殊,我怎么能够不害怕?
“不怕,十个季羡也抢不走你的一个骆靖宇。”似乎觉得这样的话格外烫嘴,骆靖宇说完后自己的耳朵都悄悄地红了。“咳咳,不用担心的,我不会分不清年少懵懂的暧昧和现实的珍重的。”
“嗯。”只要骆靖宇愿意解释,文筝内心所有的不安都是浮云。
“季羡,以前是有过怦然心动的感觉。但那是从前了,谁年少时期都会有的。”
“是。”我也有,而且,那个让我怦然心动的人,现在就在我的身边。文筝低头幸福地笑了。
到了饭馆,是那种小别院,雅致的建筑,打开窗是冬日里还常绿的建筑,空地里种满了梅树,枝桠上三三两两地开着梅花。
什么样的人,选什么样的地方。
虽然开着窗里面却很暖和,茶冒着白色的雾气,穿着素雅改良旗袍的季羡,静立望窗时美得就像民国时撑伞走过小巷的玉人。
文筝生起了几分自卑和低落,但都不算什么。
季羡一看见骆靖宇和文筝,眉眼就带上了笑意。骆靖宇先帮文筝脱掉厚重的外套和围巾等人坐好后,才处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文筝落落大方地冲季羡打招呼,“你好,文筝。”
“你好,季羡。”
等骆靖宇坐好之后,也差不多上菜了。
季羡给文筝和骆靖宇倒了茶,然后笑着说:“一直没有机会请你们吃饭,今天一定要把这个饭吃上。”
“应该我们请你的。”饭桌上的应酬文筝从来不差的。
“文筝你太客气了。”季羡下意识地露出了自己的肚子,比文筝小一个月,却显怀得多,“还想让两个宝宝订娃娃亲呢。”
文筝和骆靖宇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季羡还真留下了那个渣男的孩子。
“好。”骆靖宇接过了话头。
三个人话都不多,饭桌上并不热络,但是气氛也还可以。
吃完之后,季羡突然对文筝说:“对不起。”
文筝喝茶的动作一顿,他不知道季羡为何突然说对不起,他们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纠葛的。
季羡低垂着眼睫说:“其实当年,班上也有传文筝你喜欢靖宇的事的。不过你们没有什么交集,大家也就没再传了。但是,我下意识地还是注意到了你。高三毕业前,文筝你送给靖宇的情书被我收了,把名字撕了扔进垃圾桶里,也是我干的。”
那时文筝坐在最后一排,他一眼就能看见垃圾桶里自己的那封情书。他的笔记清秀刚劲,女孩子虽然也有可能写得出来,但更多的还是像男孩子的笔记。班上引起了轰动,大家挪揄着骆靖宇被同性喜欢,甚至还把那份情书捡出来给了骆靖宇。
文筝想起了当时骆靖宇冷冷地瞪向那群男生叫别人闭嘴别在嬉笑打趣,而且还把那封情书塞回书包里并没有扔掉的场景。文筝对季羡笑了,“你的对不起我收下。但是我还是感谢你,至少证明了,我没有喜欢错人。”
季羡也笑了。
只有骆靖宇独自觉得自己在危险的钢索上走了一遭。
等季羡离开后,骆靖宇才低声咳嗽了几声,然后说:“原来当初那封情书是你写的。”
“你看了?”文筝反问。
“我能说实话吗?我交给我爸妈。”骆靖宇觉得有些尴尬,都高三的人,收到情书还要给爸妈。其实也是因为那有可能是同性写的情书,饶是一向淡然的骆靖宇都有些不知所措。“我爸看了之后,说是字还写得挺不错的,我就不知道他怎么处理的。”
文筝乐了,“你虽然读书比较小,但当时都高三了吧,还给爸妈?”文筝边说边摇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骆靖宇。”
骆靖宇有些头疼,“文筝,我觉得你抓的重点不对。”
第54章 情书
“啊?”文筝收起了笑容,疑惑地问,“那么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我没有看就把它交给了他我爸,重点是我现在想知道里面的内容。”骆靖宇义正言辞地道。
文筝眨了眨眼睛,“哦。”
“…”骆靖宇直视着文筝,“这么些年过去肯定弄丢了,你就不能和我说说吗?”
文筝有些难为情,他低下头,微微侧头笑着,“那么久远的信,我怎么会记得写什么。不过无外乎,就是告诉你我喜欢你吧。”
乍一听上去挺为难文筝的,可骆靖宇就是觉得,文筝一定记得清清楚楚。骆靖宇有些后悔错过了那些年,总想着参与一点进去,可好不容易有的那几个关键点自己全都瞎掉了,现在想拥有一些,也只能是妄想。
骆靖宇也不再勉强文筝,穿戴好之后,两个人就打算离开。
在下楼的时候,遇到了文筝的大伯和一个清秀的年轻人,那人骆靖宇不认识,但是在做着生意的文筝认识,梁斐。江家倒了之后,陆陆续续有几个小家族爬起来,这梁家便是。
文筝的大伯面色很难看,显然是有烦心事,以至于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带着口罩的骆靖宇和文筝。
看到他,文筝心里却有些为文宴和江良安忧虑。
即使同性在一起不稀奇,但是江良安如今可不是性别为男这么简单,他身份低微,还是个疯子。
江良安的前路,可比自己难上许多。
…
回到家里之后,骆靖宇进了书房坐在自己正在用放大镜看文献的父亲面前。
骆父被看得渗得慌,放下放大镜,问:“怎么了?”
“爸您还记得高三那年我给您的那封情书吗?”骆靖宇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固执,这封情书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疙瘩,久久不能释怀。
“情书?”骆父想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那孩子的字还写得不错,内容嘛…粗略一看,挺情真意切的,我当时随手夹在一本书里打算以后细看,但是后来工作太忙,我就给忘了。怎么了?”
“那是文筝写的。”骆靖宇撇了撇嘴。
“啥?”骆父呆了一下,扶了扶眼镜,父子俩沉默地对望了一会之后,不约而同地翻箱倒柜找那本书。
书房里不断传来声音,大到正在给孙子治小毛线帽的骆母都听不下去,她放下毛衣针,敲门喊:“你们在里面干啥啊,这么吵。”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传来骆父含混的声音:“找点东西,你别管。”
“臭老头子,你翻乱了又不管还得我来整理,你倒是说说你找什么?”
“不关你的事,忙你的去。”骆父说完,里面又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骆母气得絮叨着回来,正在看书的文筝扶了扶黑框眼镜抿紧唇,眼中半是笑容半是涩意。
骆父和骆靖宇直翻到吃晚饭才出来,父子俩灰蒙蒙的。
上了桌之后骆母还在念叨乱糟糟的书房,骆父却恶狠狠地放下筷子,“老太婆,你是不是又卖我的书了?”
“我什么时候卖过你的书了,碰都不能碰,自己搬家的时候弄丢了怪我,腐朽酸臭的老学究说话都不中听。”
那封情书就在老夫妇的争执中翻了篇。
过了年之后的一天,文筝把一份剧本放在骆靖宇面前。
《罪墟》一部犯罪刑侦片,执导的导演是骆靖宇一直想合作的对象,终于在这一次像骆靖宇伸出了橄榄枝,虽然只是戏份不多的男三号。
“靖宇,过完年就快要开拍了,定下来吧。”文筝坚定地望着他,“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没有脆弱到让你寸步不离。”
骆靖宇没有说话,他看了文筝片刻,然后说:“你让我考虑一会。”
…
在送不送江良安去医治的犹豫中,文宴还是选择让医生来给江良安治病。
效果并不明显,江良安一直是记忆错乱的。只是,他提起年年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少了。
从医院出来以后,身边路过刚打完针嚷着要去游乐园的小孩,江良安突然站在了原地,他拉紧文宴的手,低声说:“宴哥,年年一直卩火示╳说她想去游乐园,我没有钱,她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们也就一直没有去成。”
文宴回望他,江良安目光平静地看着远方,里面有着深深的哀伤,那一瞬间,对方不像一个疯子。
“想去吗?”
“嗯?”江良安回了神,他望着文宴浅浅地笑了,“不去了,年年还没有好,又没有在家,我不去,嗯,对的,等年年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再去。”
文宴摸了摸他的脸,江良安又恢复成了以往简单信任的目光,他在文宴的掌心里蹭了蹭,小声问:“宴哥,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地在一起的吧。”
“会的。”年年她,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回到小区的车库里时,文宴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车。一拖再拖,拖到今天,他父亲这次够沉得住气,怒火应该也比以往更加大。
文宴看向他身边低着头嘀嘀咕咕的江良安,文宴思索了一会儿,他把江良安送到了文筝那里。
年年信任文筝,疯了的江良安也信任文筝,除了文宴,他也只愿意待在文筝的身边久一些,但也过不了半天。
文宴独自去面对他的父亲。
他父亲最像他爷爷,古板而又苛刻。从小到大,文宴都在他的管束中长大,怎么说话,和谁交往,该有什么样的兴趣,像给一个机器人输好程序一样,一点偏差都不允许有。
和自己母亲的婚姻是因为商业联姻,但其实他的父亲最瞧不起他母亲柳如雪,爱玩爱闹,被娇纵着长大的女人,永远都天真自由得像个小女孩。文大公子因此,很少让他母亲教导他。
有一次柳如雪带着文宴逃课去玩了一天,出差回来的文大公子,把才六岁的文宴罚跪了一个小时。
他不打不骂,就那样沉默地看着文宴,把一个才六岁的小孩看得直哭。
文大公子不准柳如雪再带着文宴出去玩,文宴的童年,就在父亲的高压打磨下,优秀得像个成年人。
第55章 父子
父亲是文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又敬又怕的人,但是,很多事情可以妥协,有的事情是决不能妥协的。
文宴到家里时文大公子正在喝茶,气定神闲,看不出喜怒。
“爸。”文宴唤了一声,就脱掉外套换好鞋坐在了他对面。
“回来了,”文大公子抬眼看了下自己的儿子,淡淡地说,“开春以后,你就要三十一了吧。”
“嗯。”
“以前你眼光高,不愿意将就。但都到这年纪了,将就着就把婚事定下来。”文大公子放下茶杯,“你若喜欢同性,也不是不可以。梁家那小公子人品和能力都是不错的。”
“人品若是不错的话也不会向爸您…”文宴的话还没说完一杯茶就泼了上来,茶的温度尚可,并不滚烫。茶水顺着眼睫滴落下来,文宴抬手抹去了满脸的茶水,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会向您说些小人谗言了,爸,喜好在背地里告状的,不会有什么好人品。”
泼水的好似不是自己,文大公子悠闲地翘起了腿,斜睨着文宴,“阿宴,聪明人和笨蛋之间的界线往往只有一句话或者一个选择,你爸我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