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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不是第一个人在她面前这么叫,不过她每次听都感觉怪怪的,仿佛一个她很熟悉的人在她面前开始表演,说不装了,摊牌了,我其实不是一个毫无背景的经纪人,而是一个言情小说标配的霸道总裁,没想到吧?
宁瑶夕在回程的路上,不受控制的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想了半天,忍不住问齐允:“你确实没什么背景,而不是有某种我不知道的神秘关系是吧?”
齐允转过头来,盯着她看了两秒,扬起眉毛:“又在瞎想什么?”
“没有没有,就是听张导叫你齐总,有点不习惯。”宁瑶夕连忙摆手否认,笑着说,“感觉奇奇怪怪的,可能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经纪人,而不是像李总那样……不,你肯定不是他那样,我的意思是,不是一个霸道总裁什么的?”
是她一个人的经纪人。宁瑶夕在心里悄悄嘀咕,尽管无人知晓这番私底下的想法,依然在心里对着自己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燃星现在和你的个人工作室也没区别。”齐允说,“毕竟只有你一个艺人,不过说不定这种场面不会持续太久。”
宁瑶夕吃了一惊。
“你要签新艺人?!”宁瑶夕震惊地问,瞳孔地震,“谁,叫什么,男的女的,哪里人?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看上的?!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咳,我是说,这也太突然了吧?!不是说短时间不签其他艺人吗?!”
齐允睨她一眼,看起来对她过激的情绪并不是很震惊。
“我原本是觉得没必要那么快扩张规模,广撒网签艺人,燃星没有那样的精力,我也觉得性价比太低,走精品发展路线才是对我们最合适的。”他说,随即摇了摇头,“不过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当然也不至于为了坚持原则硬撑着不签,那就太本末倒置了。你觉得黎骁怎么样,值得投资吗?你比我了解他。”
宁瑶夕万万没想到,从他嘴里听说的会是这个名字,一时间张着嘴,有点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了?”齐允微微皱眉,这次对她的震惊有点疑惑。
“我完全没想到……”宁瑶夕愣愣地说,依然盯着他看,“是我的错觉吗,我还以为你其实还挺不喜欢他的?好像有点莫名的敌意。”
……这小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该敏锐的地方偏偏这么敏锐。
齐允在心里啧了一声,在她的疑惑中言简意赅地答:“个人感情是个人感情,不需要的情绪没必要带到工作层面上来。黎骁刚刚出道,用的还是他爸爸的旧经纪人俞杉。俞杉不做经纪人多年,开了自己的后期公司当老板,这次就是因为和张文斌合作过,在张文斌开新剧时才搭上了线,推了黎骁过来演。”
宁瑶夕听明白了:“就是说,黎骁的资源其实也挺虐的,空有爸爸的名气光环,但黎向阳之前在的盛世娱乐近几年已经没落了,风评也差,黎向阳在时就闹得不愉快,不是个好去处。这部戏来得纯属偶然,他妈妈都亲自给他当助理,应该是还没找到合适的经纪公司,所以暂时前途规划有点不清晰?”
之前她没往这个方向想过,因为黎骁的资料上是有公司的,就是俞杉开的那家,挂的名还是影视公司,谁能去细查这家公司主营的业务是做影视剧后期。
她不会去查,但齐允显然查了。对着她的恍然,齐允点了点头,两人沿着剧组的边缘向前走,夜风中将两人的发丝都缭绕在风里,明明是这么正经的话题,散落在风里变成细碎的低语,也莫名带上了几分安适的缱绻。
“只能说应该是有机会。”齐允说,“不过燃星在他面前其实没什么竞争力,左不过尝试一下,成功了自然是天降惊喜,失败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稳赚不赔的生意,谁不想去试试。”
这种一起朝着一个目标努力奋斗的感觉,宁瑶夕非常喜欢。她挥了挥自己没被摔伤的右手,露出一个充满斗志的自信满满笑容。
“加油加油!”她振奋地说,“我们燃星这么好,黎骁肯定会好好考虑的!对了,和其他公司相比起来,我们的优势是什么来着?我一时竟然没想起来。”
瞎说什么大实话。齐允看着她,几秒钟后,宁瑶夕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我吗?”她震惊地问,眼神警惕,“你想干什么,我卖艺不卖身的啊!”
……我疯了才让你去卖身,别说是你,换成谁他也不会去做。齐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才说:“你的潜力,和我的能力,我们公司的优势所在。”
哦……宁瑶夕顿时松了口气,放松地笑了起来。
“那肯定没问题的呀。”她说,“我的潜力就先不谈了,黎骁的潜力连我都看得出来,他自己肯定也心里有数。不过说到你的能力,那就很有得说了,还有谁比我们英明神武的齐总更强呢?有实力又有原则,我要是黎骁,一秒钟就答应,不带犹豫的!齐总加油!”
齐允扬了下眉,有点诧异。
“怎么你还叫起齐总了。”他说,“入乡随俗?越来越生分。”
宁瑶夕脸上还带着笑,但听到这句话,脸颊却是不知不觉地鼓了鼓,莫名地显出一点点细微的不开心。
“张导他们说得都对,虽然现在你还是我一个人的经纪人,不过你的职责肯定是越来越偏向公司掌舵人,而不是单单对我一个人负责。”她小声嘀咕,越说越露出一点明显的郁闷,“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有点……唉,不习惯吧,其实也没什么,我都明白。”
话都说到这步了,安慰几句给个承诺不过分吧。宁瑶夕一边郁闷,一边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齐允平静地地点了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赞同。
宁瑶夕:“……”
这人说两句安抚的话营业一下会死吗?!
“确实也就是这样,避免不了的。”齐允说,眉宇间神色一片平静。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情感上的事能动摇到他,宁瑶夕看着他的侧脸,微微出神,一边对他的冷静理智深恶痛绝,一边却又清楚,自己就是很喜欢他这种目标坚定明确,永远对工作负责的态度,让她依赖又着迷。
“什么样的身份对应什么样的义务。”他说,“父母的关系是二对一,师生的关系是一对多,朋友的关系是多对多中的一对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经纪人和艺人有他自己的定位,但肯定不会是一对一的关系,从来不可能是。”
所以说道理我都懂啊……宁瑶夕默默地低下头,没说话,在心里闷闷不乐地想,我知道经纪人和艺人之间没可能一对一啊,我现在身边还有一整个团队呢,从最开始就是多对一,以后也就是变成多对多而已。能彻底一对一的只有……
宁瑶夕突然间一个恍神,紧接着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她强制切断了自己的想法,咳得简直撕心裂肺,像是心虚到受了惩罚。
“走什么神,咳成这样?”齐允一边问,一边伸手帮她拍了拍后背顺气,视线盯着她微微弯腰时露出的发顶,眸色深深。
是因为他刚才引导性暗示的话吗?他不能确定。
宁瑶夕无暇回应,只得朝他摆摆手。这件事她也没法回应,只能就这么有点尴尬地一路从片场走回了自己房间,倒在床上时像条摊平在案板上的咸鱼,想要翻滚一下都做不到,受伤的胳膊吊在胸前,她盯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去争取黎骁……
不是她一个人的经纪人……
一对一的关系……
宁瑶夕脑中塞满了各种纷乱的念头,这是她进组后第二个没有躺在床上时没有想着剧本的晚上。第一个晚上就是和齐允莫名吵起架的那天,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突然情绪不对,她恼火又委屈,想了整整一晚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百思不得其解,睡着时都很不服气。
至于现在则似乎是占有欲作祟,不想把他分享给别人,做她一个人的经纪人如果行不通,关系更进一步有没有可行性呢,她甚至脑中还短暂地闪过一个念头,琢磨要不要干脆挑明心意算了,或许可以等到明年愚人节行动,比较好找开玩笑这种借口……
天啊,她在想什么,愚人节的事情至于提前半年研究可行性?!宁瑶夕正想得起劲,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时,悚然而惊,深刻明白了恋爱脑究竟对智商有多大的影响。
她在干什么,事业才是她的命根子!宁瑶夕当即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用完好的手捞过剧本举到面前,这才感到安心,看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事业尚未成功,瑶夕仍需努力。宁瑶夕决定摒除杂念,捧着一颗艰苦工作的心投身事业。可惜奋斗尚未开始就先行崩殂,齐允在看过她的伤势后竟然没走,连着在剧组里待了三天。
第一天看见他,宁瑶夕面不改色地路过,在心里告诉自己,机智小宁,男色的诱惑是一时的,事业的辉煌才是长久的,别受美□□惑,小宁向前冲!
第二天又看见他,宁瑶夕开始有点疑惑了。她在拍戏间隙看了齐允好几眼,又时不时注意一下黎骁的动向,没发现他们两个之间有任何隐秘的交流,完全没看见他们有什么特殊的交集,这让她十分纳闷,在心里杂七杂八想了很多。
第三天还能看见他,宁瑶夕忍不住浮想联翩了。心说难道他已经对我重视到了这个地步,面对我受伤,紧张兮兮地连着守了我三天?不要给我这种不靠谱的错觉啊,我万一当真了谁来负责……不过万一其实就是真的呢?万一呢?
第四天,宁瑶夕走出房间门,竟然在片场又看到了他。
宁瑶夕差点哭了,站到齐允面前,红着眼圈看他。
齐允:“……?”
齐允不明就里,盯着她泛红的眼圈,疑惑地问:“怎么了?”
这几天剧组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吧?她身上也没有。因为她的受伤,拍摄通告单最近一个月调整都很大,文戏被统一提前来拍,她能走能跳说话,加上替身,勉强也够用,比起刚练半年的武戏,她的文戏肯定更擅长,拍摄进度并没有受影响,乐观的话,如期杀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宁瑶夕神情恳切,完好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满脸沉重。
“你就和我说吧,我能承受得住。”她郑重地说,逞强的话音刚落,却又忧郁地闭上了眼,逃避现实。
“就算承受不住,我……我也不会哭得太狠,等下还要拍摄……”
齐允:“……”
什么东西。齐允皱起眉,疑惑地问:“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宁瑶夕有气无力,忧伤地说:“唉,别瞒我了,就是……你一直留在剧组没回去的原因……是不是我受的伤其实影响很大,才让你抛下手头的工作,一直留在这里,怕我想不开,陪我度过这段难关?”
齐允:“……”
“你不去当幻想家有点屈才了。”他冷静地评价,握住宁瑶夕搭在他肩上的手拿开,瞥了眼她的胳膊,“自己的伤有事没事,自己心里没数吗。检查都查两遍了,多少也上点心,这东西又不难查。”
真不是她的病情恶化?宁瑶夕一愣,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一直留在剧组没回去,我看你也没找黎骁……你之前不是一直都特别忙,接我视频电话时才没聊几句就有事挂断,总不能是现在突然不忙了吧?”
倒不是现在突然不忙,只是那时候刚吵完架,连自己的气都生,更没心思对着你的脸,怕越对着越下不出冷酷的决心。
齐允看了一眼她,这种事当然不会和她讲。但这也不是他需要克制自己,死死压制的时候了。他是个实用主义者,知道这件事不好,也努力矫正了,但如果一旦确定已然矫正不了,要做的就只有精心规划,朝着自己新确立好的目标坚定迈进。
于是他说:“不是现在不忙,是我突然发现,现在我有两种想要的东西,第一个比较困难,第二个更困难。所以为了达成目的,就需要稍微牺牲一点时间,将要做的两种事情兼容一下,和你的伤势无关,放心。”
“什么事让你觉得难啊?”宁瑶夕放下心来,却更加好奇地问。
齐允为她揭晓谜底:“事业上取得辉煌的成绩,越辉煌越好。”
宁瑶夕大吃一惊:“在你心里竟然还有比工作更困难的事?!”
“是单靠我一个人努力得不到的事,需要得到一个最佳搭档,达成我的目的。”齐允平静地说,没有细讲。
宁瑶夕脸上的疑惑更重了,她指指自己。
“你在说什么啊,我难道不是你的最佳搭档吗?”她吃惊地说,“别人不早都公认了吗!有疑问的话你找我啊!”
齐允稍稍扬起眉毛看着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点进自己平板的备忘录。
“也行。”他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