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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好笑地看他装模作样,唱作俱佳地退回来,自己习惯性地上前,就要去检查宁瑶夕在上几场戏中有没有磕碰的暗伤,需不需要紧急处理一下。
结果刚上前走了几步,就见齐允敏锐地朝她看过来。
“我来就行。”他说。
……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吴月愣了一下,忽然间想起之前齐允注意到宁瑶夕受的伤时,总是会额外叮嘱她两句,怕她照顾得不够仔细到位,发现不了这些不动声色的暗伤。
谁又能否定这份于无声处的诊视呢。她们之前好像多少有点当局者迷,总觉得这是个感情这么内敛的人,肯定没有过任何泄露秘密的破绽与端倪。
但其实人非草木,感情又哪里能控制。大家都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凡夫俗子,这一关谁也躲避不过。
是不是以后他再也不用,明明自己已经看见,却只能交由别人转达这份关心了。吴月心中感慨,忍不住微笑起来。
。
吴月和周子洋都已经出去,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宁瑶夕坐在椅子上看他,朝他笑着眨了眨眼。
“还有十分钟。”她悄声说,眼睛灵活地转动,狡黠又娇俏。
“休息室的隔音特别差!”她向他积极汇报,笑眯眯地道,“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外面都能听见,你不要乱来哦!外面那么多人呢,最多做点不会发出太大声音的事情,还要有所克制。”
齐允看她一眼,对她的说法反应平淡,点了点头,说:“有道理,那你最好还是克制一下。”
这么激烈的吗?宁瑶夕一愣,接着就看到齐允朝自己走来,手上用力,一下按到了她刚才拍戏时被打中的胳膊。
这一下宁瑶夕立刻就没忍住,痛呼一声,听得外面的吴月和周子洋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这什么声音?”吴月动了动嘴唇,小声问,神色诡异。
“就剩十分钟了,不至于吧……”周子洋也很不确定,“……这么快?看瑶夕今天这样,不像啊……”
“什么不像?”黎骁看时间差不多,从隔壁自己的休息室出来,正好听见两人的对话,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谁在里面给姐姐揉药油,齐总?”他问,随口道,“他是看到姐姐刚才手臂撞到柱子上了吧,还挺细心的。”
在那边嘀嘀咕咕的吴月和周子洋:“……”
两个思想肮脏的成年人在十八岁少年澄澈的目光中,羞愧难当。
疼疼疼……宁瑶夕倒吸一口凉气,眼泪汪汪地控诉:“胳膊本来没那么疼的!都怪你,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今天揉不开明天还会疼。”齐允平静地说,手下动作不疼,一丝不苟地给她揉药油。
宁瑶夕嘶了几口凉气,终于缓过来了,盯着他的侧脸看了看,撇了撇嘴。
“大好的机会都放在这儿了,你怎么还只想着揉药油啊。”她嘀咕着说,“你这不是显得我单方面太热情了,虽然我的确是,但还是……”
她眨了眨眼,将脸撇向一边,半羞半恼,轻轻哼了一声。
她昨天直到睡着都还抱着他不放的时候,其实还没有意识内在的原因,今天又过了大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属性。
撒娇精,皮肤渴求,非常喜欢亲密接触,恨不得挂对方身上。
先天条件都摆在这儿了,她没有成为一个恋爱脑可真是逆天改命……宁瑶夕心有戚戚,对着近在咫尺的恋人,却也的确不想按捺自己的躁动。
尤其他们虽然有着这么亲密的工作关系,却也并不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的。今天白天齐允还能在剧组陪她,晚上就要离开,下一次见面就是四天之后录综艺了,等到录完下次再相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一行就难免这样,各自奔波,聚少离多。他们已经算是能见得勤的了,工作上也有名义聚在一起。只是到底不可能像寻常情侣夫妻一样,白天在各自的工作中各自收获,晚上回到同一个亮着灯的家里,同床共枕,共度晨昏。
关系有所变化之后,连舍不得好像也随之升级迭代,变得更加难以忍受。宁瑶夕稍稍垂眸,微微出神,直到齐允帮她处理好胳膊,执起她的手,她才忽地回过神来,好奇地看着他。
“瑶夕。”齐允说,“我也是刚确定,你的疼痛耐受阙值有点太高了。”
昨晚或许本来也有机会稍微克制一些,但热情如火的回应太难终止,情难自禁之下考虑不周。他从来没有过经验,感情又积蓄太久,实在难以把持,他们两个就没人清楚那个合适的度,一发不可收拾。
他从今早清醒过来就一直觉得很懊恼,当然并不是后悔,只是觉得其实能做得更妥帖。但宁瑶夕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好像身体上的不适全都能用意志忽略,表现出来也确实是这样,简直称得上是生龙活虎,好像根本没有收到身体传来的疼痛信号,毫无影响。
拍戏时这样,生活中也是这样。她大概是早早习惯了这种感知能力的退化,病痛,压力,负债,前途,很多东西早早压在她的肩上,慢慢将她变得钝感,耐受度极强。
“受伤的时候要第一时间喊疼,难受了要第一时间处理。耐受度太高,小一点的难受与委屈就会感觉不到,还是敏感一点更好,要学会娇气一点,为自己着想。”齐允低声说。
“敏感娇气某种程度上讲,是生活幸福的表现。不用太懂事,太体谅别人,以前来不及,以后我们一起慢慢培养。”
他垂着眸,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亲。
这一个吻重量极轻,从触感上很难察觉,宁瑶夕的手却突然间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缩,仿佛被他微带着凉意的唇瓣烫到。
第84章
对宁瑶夕来说; 真正谈起恋爱,和齐允的关系发生变化之后; 最显著的影响并不是多了一个可以抱着睡觉的人。
毕竟按她目前的工作量来说; 这种机会其实真的并不算多,要靠自己忙里偷闲地争取。而她和齐允抛除私人关系不谈,之前的合作关系其实就已经很亲密无间; 路途上相邻的座位,酒店里紧挨的房间; 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并肩走在一起,按理来说,好像再一次分开之后,也并没办法感知到什么更明显的变化。
但其实完全不是这样,这件事对宁瑶夕的影响非常明显。宁瑶夕拍完一段戏; 揉着自己的脖子点开微信,点了齐允的头像两下; 拍了拍他。
两分钟后; 齐允回复了她:「这场结束了?比想象中进度慢。」
「不太顺呢。」宁瑶夕说; 「导演始终觉得拍出来画面不够好; 来来回回调了好多个角度; 试了好几个不同的机位和动作,武指在旁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拍到后来我注意力都没法很集中了; 一NG停下来调整我就开始走神。」
「想什么去了?」齐允问。
宁瑶夕当场拍摄一张天空图片发给了他。
「?」齐允回复; 「云怎么了?」
宁瑶夕倾情指点他:「你看这个云,像不像一只猫骑在河马上玩皮球。」
齐允:「……」
这种奇妙的想象力一般人实在很难具备; 齐允在那边沉默了; 宁瑶夕又被叫去拍下一场戏; 应了一声,痛快地放下手机,又去做自己的工作。
这一场比上一场顺利一些,等到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宁瑶结束这一场的拍摄,重新从吴月的手里拿回手机,发现齐允半小时前给她回了消息。
将她发来的云朵图片填了几条线,根据她的描述勾勒出几个不成型的动物,而后像她确认:「这样?」
对对对,孺子可教也。宁瑶夕刚想愉快地回复他,随即点开他发来的下一张图片,就看到齐允对这张云朵图片进行了一个二次勾勒,并为她贴心地附上了自己的解读版本。
齐允:「哥斯拉犀牛在激烈的战斗中被拧断一只角。」
宁瑶夕:“……”
「你对真善美过敏吧?!」宁瑶夕震惊地回他,噼里啪啦地打字,「想象力很丰富,下次别想了,我好容易被带跑,我现在也觉得它像独角犀牛了!」
齐允的消息十分钟后回了过来,宁瑶夕已经在短暂的休整后去和黎骁研究下场怎么演了,手机屏幕在吴月手里亮了亮,没被及时查收,礼貌地暗了下去。
齐允:「太阳很足,少看一会儿,注意防晒,晒黑的话你自己去跟新签的护肤品牌谢罪,变成碳还要赔违约金,谨慎行事。」
齐允:「……」
齐允:「我的意思是别晒伤了,片场这鬼地方又冷又晒,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体感温度不一定准,注意身体,让吴月给你备好下戏穿的外套。」
宁瑶夕半小时后再回来的时候,吴月笑眯眯地朝她举起了外套。
“穿上吧,允哥叮嘱的哦?”她促狭地说,“我说让你下了戏穿多一件,你说拍戏活动开了挺热的不需要。我劝不动你,允哥总劝得动吧?”
劝得动,穿穿穿。宁瑶夕乖乖被裹上外套,五分钟后,齐允的微信上收到一条新消息。
宁瑶夕:「穿啦!快夸我!宁瑶夕裹大外套美照。jpg」
谢听音作为江湖上名声极盛的美人,在和顾惊风成亲之后梳起长发,清冷的眉眼中又蕴着别样的温柔,一举一动都颇具风仪,当然是极美的。不过这件外套为了方便套各种戏服穿,买得实在是太宽松了,齐允都穿得轻轻松松,她比齐允矮了十几厘米,穿上更是像陷在衣服里,趁得脸都更玲珑了一点,很是娇憨。
对着镜头比剪刀手这个俗套的拍照动作更是增长了蠢萌感,那点端出来的武林清冷美人感差不多完全消散殆尽了。但是总而言之就很可爱,收到照片的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片刻之后,回了她张照片。
拍的是燃星办公室,下面十几个人正端坐在里面,神色严肃正经地拿着文件和电脑讨论着什么。齐允这边的电脑屏幕被照出来一角,显示的正是她近期的各平台详细数据,看来这是一场关于她的运营会议,她这个主角也算是用这种方式完成了一场另类的参与。
宁瑶夕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上午已经收工,剧组开始分饭。她接过吴月递来的盒饭,一边打开盖子,一边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奇地说:「你在开会摸鱼啊!你原来也会开会时摸鱼的?」
她倒也不是对开会本身有什么滤镜,就算原先有一些不明觉厉的崇敬感,也在主动参加完燃星的一场场会议后消失不见,退避三舍。这些话题甚至都还和她有关,但数据和分析构成的解构会议就是具有客观上的无聊性。
不过她之前一直觉得,齐允每一次都听得很认真,因为每一个人说的话题他都能接上,并且有着相应的指挥和部署。这世界上做什么事都要有相应的天分,宁瑶夕觉得齐允就是这种听再无聊的报告也不会走神的人,她就不是这样的料。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因此而妄自菲薄。
她今天吃午饭的时间比较正,这个时候,齐允一般未必吃得上饭。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他的消息才回过来,问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宁瑶夕正要进入下午拍摄前的短暂小憩,终于抓住机会和他进行了一次无延时的顺畅通话,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笑着问他:“真话怎么讲?说来听听,我评估一下。”
齐允说:“看条消息又花不了几秒钟,按你这个回复消息的速度,我想走长一点的神时间都有限,回完你都还能接得上听下句。”
“好扎实的实话!”宁瑶夕嘶了一声,又问他,“那假话呢?也和我说说,你知道吗,研究表明,每天多和女朋友说两句话,有助于身心健康。”
齐允的声音传过来:“是说让我说假话,不是你说吧?”
宁瑶夕不悦道:“话怎么那么多呢!你说不说?”
也不知道刚才是说在嫌他说的话少。齐允啧了一声,语气平静地棒读:“假话是工作消息我看到都要回个收到呢,女朋友发消息当然要尽快回,不回复消息的对象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建议换了重找。”
宁瑶夕一愣,琢磨了一下,不确定地问:“这话假在哪儿啊?我怎么感觉也还挺有道理的。”
齐允顿了顿,平静地说:“假在其实没把你和工作对象放一起类比。”
宁瑶夕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终于明白了他这个拐弯抹角的意思。是说女朋友是女朋友,和回工作对象怎么能一概而论,心情和回复的东西完全不一样,或许还有更多不一样的部分,需要她自己领悟。
想明白之后,宁瑶夕顿时笑了,促狭地拖长了声音。
“想说情话就说两句嘛!”她好整以暇地拖长了声音,得意地在手机这边摇头晃脑,“我又不会嘲笑你说得不好,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你这个没长嘴不好好说话的性格,没有我你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