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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吴月好笑地应下她的其他设想,而后挤眉弄眼地调侃:“摩天轮就你们两个去坐吧?我们其他人连两两凑对都来得多余。”
周子洋言简意赅:“人就算了,门票老板折现一下。”
行吧行吧。宁瑶夕大方地点头同意,随手拍拍齐允的胳膊:“折现,我答应了,你记得回头兑现!”
齐允从进到贵宾休息室后,一直没有说话,他始终在地盯着自己的手机看,被宁瑶夕拉了两下,转头看她,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不去伦斯。”他说,看向吴月,“当地的翻译我是让你联系的,你到了那边后正常对接,遇到什么问题随时和我联系。”
突然被点名的吴月:“……啊?!”
宁瑶夕怔了一下,抬头看他,带着点疑惑。齐允抬手摸摸她的脸,靠近她耳边,低声交代。
“我在等一个消息。”他说,“不一定真能顺利等到,但现在脱不开身,没法放心走人。你想去的地方,想坐的摩天轮,我都记住了,下次一起过去。”
宁瑶夕愣了一下,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表情,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沉默了一下。
登机在即,已经到了时间。宁瑶夕没有多问,只是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你再说一遍,下次去是谁带谁?”她问,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一手拍拍自己的胸口。
“我这次都去过了,下次肯定是我带你啊!”宁瑶夕大声宣布,“等你瑶夕姐先去探路,然后带我的小弟齐允去见见市面!”
齐允:“……”
齐允绷紧的面色缓和下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骨,笑了起来。
“嗯。”他说,语气柔和,“等着伟大的瑶夕女王罩我。”
。
飞机起飞半小时后,齐允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条消息。
「宁俊才死了,犯罪嫌疑人张桐逃逸。」
十分钟后,#宁俊才遇害#的消息空降热搜,平地掀起惊雷。
第117章
宁瑶夕是下了飞机才看到的消息; 十个小时的漫长时间过去,从飞行模式重新连上网; 海量消息瞬间涌入进来; 顷刻间就将她淹没。
实在是太杂太多,不用去点各种社交软件,光是能联系到她本人的消息就已经积攒了上百条; 一看就知道确实是出了什么大事,而且与她还很有关系。
看来齐允想等的那个消息; 应该是等到了。
最先看的当然就是来自他的消息。仿佛早预料到她此刻的窘境一般,齐允每个小时都会给她大致说下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让她能够有所心理准备。宁瑶夕坐在从机场出发去酒店的车里,一时间不知道该震惊于宁俊才的死亡,还是张桐竟然直接参与其中; 盯着手机屏幕,语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问齐允:“张桐现在抓到了吗?有证据人是他杀的?”
“他找自己的关系; 黑掉了医院病房区的监控。医院成立几十年也未必能遇到一件这样的事; 确实难免有疏忽。”齐允说; “但我在病房安了不连通医院网络的独立摄像头; 画面拍得很完整; 已经能定罪了,抓到就跑不了要坐牢。你下飞机了?回酒店好好睡一觉,倒个时差。”
现在这样谁还睡得着啊!宁瑶夕心情复杂:“张桐到底是怎么想的?宁俊才本来就已经撑不了几天了吧; 他去凑什么热闹……为了将死之人赔上自己; 值得吗?想害我也没必要自己动手吧,我怎么记得他不是这么冒进的人……”
齐允顿了顿; 清了清嗓子:“他自己来可能是因为我交代过; 除了他; 其他人都不能放进病房。他或许也试过找其他人动手,应该是没能进来。”
宁瑶夕:“……”
原来如此,一山更比一山高,这听上去就合理多了。
“这么千方百计也要来弄死宁俊才。”宁瑶夕心情复杂地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应该不是冲着宁俊才来的……是冲着我?可是这件事他能怎么推到我身上,我没杀人,法律和事实总能给我清白的,申城总不可能是他张桐说了算的,害人也要讲点基本法吧?”
这件事情的内幕说起来,就有点没意思了。齐允啧了一声,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
“把宁俊才看作一个谁沾谁麻烦的危险物品,整件事就好理解多了。”他说,“张桐之前找宁俊才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在你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再一次跳出来绑架你。事情被我们提前踢破,人也接了过来,他的计划就没成功,总要再找点其他事抵上。”
宁瑶夕不能理解:“他给我找的事情,就是宁俊才在我手上死了?他有没有想过我图什么,救了他再去悄悄杀他?”
“能完全抵消你照顾宁俊才刷出来的大众好感的,也就只有你为了私人恩怨杀了他了。”齐允冷静地说,“他本来就快死了,消息流出时肯定也不会太警觉,严密捂死信息。一旦消息公布出去,质疑宁俊才死因的宣发必然立刻跟上,重点是他的死确实有蹊跷,到时候你百口莫辩,就算能查明真相,败掉的路人缘和造成的恶劣影响也已经没法逆转,有些人会觉得被造谣的你肯定也有问题。”
所谓各打五十大板,有些人的思想就这么神奇,决定自己判断的不是善恶,而是所谓的平等。
宁瑶夕深深的吸了口气,心情复杂。
“他们两个在病房里稍微吵了一架。”齐允说,“监控储存的视频已经送到警局了,这一段是我拷回来的,给你看看。”
他将视频发了过来,宁瑶夕点开,看到了自己父亲生前的最后一段景象。
从住进病房到现在两个多月,宁俊才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但当他被粗暴地推醒,睁开眼睛看到站在面前的张桐时,脸上突然爆发出狂喜的神情,情感强烈得吓了宁瑶夕一跳。
“张桐!”宁俊才哑声说,最大幅度地抬着自己被束缚住的手,“给我粉,给我粉,给我——”
“就你?也配?”张桐轻蔑地嗤笑一声,鄙夷地扫他一眼。
意识到张桐不是来给自己送药,缓解他渴毒的身体,宁俊才脸上浮现出明显的阴霾。他冷笑一声,无趣地将竭力抬起的手又放下,重新闭上了眼睛。
“来了也没什么用,那就滚吧。”他说,“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可起不了身送你。”
张桐的目光掠过宁俊才被捆缚住的手脚,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
“宁瑶夕拿你在外面赚足了好名声,都说她以德报怨有情有义,现在看来,对你好像也没见有多好。”他抑扬顿挫地说,每句话都透着别有用心的挑拨,“拿我去做好名声,换成是我可忍不了,就算要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把她拖着一起。”
宁俊才冷冷地看着他,嗤笑一声。
“有话就直说。”他漫不经心地道,“不说就滚,你以为我现在有时间听你在这儿废话?”
“我要是你,一定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张桐轻声说,“我会留下一封遗书,在里面控诉宣泄对宁瑶夕的不满,用自己的性命诅咒她不得好死,最好能暗示被她影响了心理状态,到时候死无对证,自然有大把的人替你记得这件事,想着帮你伸冤。”
宁俊才眼珠转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
“真毒。”他说,“教一个父亲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良心不会觉得不安吗?”
“怎么,你竟然有这种东西?”张桐露出一个夸张的吃惊表情,也冷笑了一声,“别给自己立牌坊了宁俊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宁瑶夕过得好,你不是比谁都难受吗,要不然当时我们两个是怎么一拍即合,凑到一起的?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发挥一点剩余价值,也算给她留下点最后的礼物,很划得来吧?”
“听着不坏。”宁俊才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但没好处的事谁干啊?还这么费劲。当初你能给我钱,现在能给我什么?我为什么要自找麻烦,按你的想法来?张桐啊,咱们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好歹也是认识十年的老交情。你看我像那种热心肠的人吗?帮你圆梦,奉献自己?”
张桐脸色微阴:“你想要什么?”
“给我粉。”宁俊才毫不犹豫地说,“就算明天死,也先让我今天爽几口再说。最好能就这么直接吸死过去,那多好,一点苦都不用受……”
他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满心想着的依然只有自己的私欲,半点没有为商讨参与进坑害女儿的计划而生出半分愧疚。张桐盯着他看了几秒,摇了摇头,看上去很有几分对他的无可奈何。
“这可不行。”张桐摇着头,慢条斯理地轻声说,脸上带着几分怜悯,嘴角却弯了起来。
“你要是死于吸毒过量的话,死因可就推不到宁瑶夕身上了。”他说,“你得头脑清楚地去死才行。算了,这对你难度可能有点太大,早知道当初诱拐你吸毒就少花点力气了,本来想抓个把柄,没想到毒直接把你变成了个没有脑子的废物,明明原先还有几分小聪明呢,知道这么离谱的条件根本不该说出口。”
他依然保持着自己脸上那份装模作样的怜悯,连连摇头,弯下腰去,手放到了床头仪器的插头上。
“算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他说,另一只手拍了拍无法动弹的宁俊才的来脸,“下辈子当个聪明人,放心,你的死,我会帮你报仇的,让你女儿陪葬。”
他拔下了插头,视频画面到此为止。
屏幕因为长时间无人操作,时间一到就暗了下去。宁瑶夕却还盯着手机,一时静默无声。
“瑶夕?”过了一会儿,屏幕重新亮起,齐允给她留足了反应的时间,而后确认般地叫了她一声。
……嗯。宁瑶夕感慨万千,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他们两个都不是为了害我,本来都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宁俊才不至于沾毒,不至于被提前结束生命,张桐不至于怒意攻心到失去理智,竟然亲身上阵去做了这种事情。他们两个曾经在宁瑶夕心中的印象都是难缠而有城府,没想到今天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双双突破心理防线,一死一逃。
“……我其实,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宁瑶夕喃喃地说,“我很讨厌他们两个,但是我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没有时间精力去分给他们,久而久之好像自己都不太在意了。反而是他们,一直记着,把我当假想敌,自己弄出这么多事,但这个阶段对我来说早已经过去了。”
她始终在向前走,向前看,这些过去的人和事并不会一直困扰着她,她有新的目标,她不会停在这里。
“被你甩在原地的人的不甘心。”齐允冷静地道,啧了一声,“他们阴暗狭窄的世界里装不下太多东西,拿对你的恨盖过自己对失败人生的懊恼,想让别人为自己犯的错买单。”
凶狠,懦弱,复杂丑恶的小人物,被盯上就很难缠。
“但是不用理会这些,我会帮你扫清这些障碍,你不要看。”
他说:“瑶夕,继续向前,不用回头。”
。
倒过了时差,又弄好了妆发,在入住的酒店大厅里,宁瑶夕又一次见到了余晖。他们要共同前往斯坦电影节的开幕式红毯现场,乘一辆车过去。
宁瑶夕这边带了翻译、助理、造型师和司机,还有提前联系过她的服装代言品牌方,聚在一起,前呼后拥的一小群人。余晖则还是像每一次见面时的那样,简简单单的自己一个人出现,平常地走进灯火繁华的名利场,无论在多热闹的环境中,似乎都显出几分清淡缈远的孤单。
“好久不见了。”两人并排坐在车后座,宁瑶夕和他打了个招呼,余晖转过头来看她,平静地笑笑。
“没很久。”他说。
寒暄嘛……宁瑶夕挥挥手:“也有三个多月了,我这段时间好像经历了不少事,总有种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的感觉,经常有点恍神。”
“那是你向前走得太快了。”余晖笑笑,平静地说,“对我来说,时间好像还停留在原地,上一次见你的确是昨天。”
宁瑶夕愣了一下,顿了几秒后才说:“你看的原片?昨天我就已经过来了,怎么没叫上我一起看,我还没看过。”
余晖浅淡地弯唇,眉眼舒展。
“因为是我的私人时间。”他说,“即便是看着你,得到的情绪也很私人,没法与人分享。”
……啊。
宁瑶夕没接着继续问,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说起来,没想到电影能赶得上斯坦电影节的参选时间,你剪片子够快的。”
“拍的时候就想好了在电影里应该怎么呈现,选取所有角度里拍得最好的那一镜就可以,不算难。”余晖轻描淡写地说,而后转过头来,朝她笑笑。
“想看的话,要不要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