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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说张然的猜测离谱,就算聊得来的演员是异性,她也不会选择进一步发展,多难受啊,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想见就见啊!”宁瑶夕吃惊道,“依凌姐你下部戏在哪里拍?我去找你探班!剧组杀青我就去!中间的出组时间已经预约给彤彤了,下次一定。”
“心领了,不需要,别来。”张依凌摆摆手,干脆利落地拒绝,耸了耸肩,“我这脾气我知道,越给阳光越灿烂,你让我忍着一直偶尔联系还行,对我好到一定程度我就开始作了。人总是不满足的,你去探班我能高兴几天,走了我能难受半个月,舍不得,还影响状态,干脆算了,心中无朋友,演戏自然神。”
彭念彤觉得她说得很好:“对,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还让瑶夕去探你的班?”张依凌斜睨她一眼。
彭念彤咳了咳:“以前没有过,我感受一下……”
“那我就不用了。”张依凌摆摆手,笑盈盈地道,“以前有过,不好受,不用再试了。”
程临唇角淡淡地弯着,没说话,难得这么安静,始终看着手里的剧本,看了很久,终于轻轻地翻了一页。
纸张撵动的声音极轻,偏偏被张依凌注意到,但她也只是看了翻动的剧本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将自己的剧本也翻开。
“排戏了。”她将话题拉回来,最后拍拍宁瑶夕的发顶。
“我们瑶夕也早日习惯。”她从容地说,对着她笑笑,“朋友也好,经纪人也好,都不可能一直待在一起的。咱们这行,其实很容易走着走着就散了,真的珍惜的话就努力抓久一点,抓不住了就看开一些,聚散离合都是正常的事,别太纠结,哪怕齐允也是一样,这种道理,他肯定比你明白。”
。
宁瑶夕知道张依凌说得都对,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自己也明白得很。
走的路越宽,团队越正规,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就会越淡,这是一个合理的进程,或者说,再也不用走到和谁相依为命,只能依偎着取暖的绝境,对她来说才是好事。
丛丽娜带来的新团队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她虽然暂时还不太习惯这种细致入微的照顾,但也算经历过,知道自己早晚会习惯的,八年前从无到有不是也习惯了,人的接受能力强得惊人。
她和齐允也才刚刚熟悉半年,或许她也只是再需要一个半年的时间,来适应和齐允这种新的工作关系,总能适应。
丛丽娜也把她照顾得很好,而且不同于齐允的冷淡寡言,她温柔体贴,细致入微,很愿意和她聊些知心的话题,虽然她现在对着丛丽娜还聊不太出来,但总有一天她会说的,她们也是亲密的伙伴。
这些所有的道理,她全部都懂。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在跨年前一天,齐允终于站在她面前,接她去颍川卫视参加跨年演唱会时,她隔了大半个月,终于再次看到齐允,看见他脸的瞬间就怔住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怎么也没法移开。
他好像又瘦了一点。她在心里默默地想。
这人本来身材就清瘦,日复一日无休止的忙碌,根本养不出肉。和上次见面相比,他身上风尘仆仆的感觉更重了一些,眉宇间的疲惫清晰可见,显然这段时间并不好过。
他身边那个眼生的商务经纪更是夸张,比上次潦草见的一面时瘦了一圈,原本的双下巴都已经瘦不见了,看着经历了惨无人道的摧残,一下沧桑了许多。
宁瑶夕看着齐允的样子,没法生出对他这段时间音讯寥寥的半点责怪。她刚下一场戏,身上还穿着戏服没换下来,径直就朝他奔了过去,一直跑到他面前才堪堪刹车,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心里千言万语,一时间却好像又说不出来什么,只半张着嘴,有点张口结舌地看他。
“齐纪……”她最后终于找到了个话题,没头没脑地说,“你别再瘦了,再瘦我怕你比我还轻……”
我这说得是什么啊?!宁瑶夕刚说出口就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在心里对自己发出灵魂拷问,懊恼得不行。
齐允听见她的话也是愣了一下,而后颇为无语地说:“说什么异想天开的蠢话,我一米八二,你一米六五,你担心我体重比你轻?在剧组没怎么动脑?”
他上下打量宁瑶夕几眼,抬手给她正了正头上因跑动而稍稍歪到一边的军帽,视线落在她额角贴着的纱布上。
“道具效果还是受伤了?”他问,扬扬下巴,示意她包着纱布的地方。
宁瑶夕下意识抬手摸摸,含糊其辞:“道具效果……”
齐允盯着她看了几秒,抬起手指,往她的额角按去。
别呀。宁瑶夕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了躲,齐允的手指停在她额角上方,高高扬起了眉毛,冷笑一声。
“……本来是道具效果。”宁瑶夕缩了缩脖子,心虚地坦白从宽,“前两天拍大帅排查己方内鬼的戏,沈筠青经过艰难的挣扎,已经偷偷往外传过一次消息了。当时情况紧急,大帅已经要去抓人,沈筠青情急之下发了封简短的电报。”
齐允其实没看过具体的剧本,但思路跟得很快:“被发现了?”
“其实她也尽心伪装了一番!”宁瑶夕替自己的角色辩解,随后还是点了点头,“但是时间不足,准备不够,肯定还是有重大嫌疑,所以被叫到大帅面前去对质,应对的时候被大帅扔的砚台砸中了额角。其实道具不重,但那个角度太恰巧了,边缘有点锋利,我又需要被砸得跌到,就正好磕到上面,破了点皮……”
齐允无声地抿了抿唇,脸色不太好看。
“真的不严重!”宁瑶夕赶紧说,“道具嘛,不是真的砚台,就破了点皮,需要包几天,本来也要做这个负伤效果,现在里面就多了点真的药粉……沈筠青在剧里有三次被怀疑又脱罪的戏码,是她的高光,陶导说我这场演得很好,撑住了,我一次都没NG,厉害吧!不然还要化妆遮这个伤口……流血了倒是正好,你是没看到,陶导当场夸我,说连我的额角都有戏感。”
她边说边瞄齐允的脸色,绞尽脑汁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在剧组受点伤确实也不算大事,但的确是不想让齐允担心。
但齐允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他的手指隔着纱布,终于轻轻碰了碰她的伤口,眉头紧皱。
“怎么没人跟我说?”他冷声问,视线越过一脸心虚的宁瑶夕,径直落在就站在她身后,密切注意着他们两个动静的丛丽娜身上。
丛丽娜镇定自若,面对着齐允冷冽的目光,平静地笑着道:“允哥消消气,瑶夕也是怕你担心,完全是一番好意。”
“这个时候倒是听她的话了?”齐允语气淡淡地道,“我倒是听说你挺有自己的想法的,为了艺人好可以违背艺人的意愿。这种个人根据实际情况定夺的能力,我能理解,助理有这种素养也很正常。但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瞒我,瑶夕是艺人,我是经纪人,你是以什么立场瞒我?说出来我听听。”
这番话问得丛丽娜有点哑口无言,齐允的问题很尖锐,她虽然是公司的签约经纪人,但现在作为名义上的助理,可以为了艺人好决定某些事,但却是绝对不应该也不给齐允打招呼就擅自行动的。
这既不符合流程,也不符合道理,她完完全全是职权越界了,不应该有两头不沾的这种情况出现。
最根本的原因当然是将宁瑶夕和齐允隔开,但这番实话没法当面说。她顿了顿,才强笑着道:“允哥你最近工作那么忙,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我是为谁在忙?”齐允平静地问她,丛丽娜神情微僵,无言以对。
宁瑶夕看看丛丽娜,又看看齐允,抿了抿唇。
“替她伸冤?”齐允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是。”宁瑶夕摇了摇头,看着他,想起张依凌说的话。
聚散离合都是天意,真的珍惜就努力抓久一点。
她声音忽地放轻,低得只有彼此能听见,随着十二月底寒冷的风,轻轻传进齐允耳中。
她说:“担心我的话,以后不在身边时,也要多关心我几句呀。”
我也想知道你的消息。
我很想你。
第52章
参加颍川卫视的跨年演唱会; 是录制《演员百分百》时就签好的后续合作条款,作为颍川电视台爆款综艺的选手; 这种配套宣传义不容辞。
好在他们是演员; 不是歌手,电视台那边对他们也没有特别高的期待,选的歌都很好唱; 对排练也没什么严苛的要求,并没有给拍戏中的演员设计什么复杂的走位; 宁瑶夕更是全程坐着唱完,一步都不用动,私底下把歌练好,最后一遍带妆彩排过去就行,时间就在今天下午。
明天就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各家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争奇斗艳,每年的跨年都是一场收视率大战。今年颍川台将演唱会的地点定在了申城; 海滨边新建的露天体育馆; 舞台被布置成海浪层层堆叠的模样; 深深浅浅的梦幻之蓝; 登台献唱像是人鱼在礁石边放歌。
意境美不胜收; 服装也相当到位。宁瑶夕作为热播综艺的冠军,有一整首单独的演唱时间,裙子是齐允带过来的; 梦幻的浅蓝色长裙; 上面点缀的银沙流光闪动,诗菲最新的秀款; 给足了代言人面子。
这样看上去更像美人鱼了。节目组也是很懂; 果真给她准备的是首轻盈缥缈的歌; 聚光灯照亮她坐着海浪型秋千,她手里拿着银色的话筒,歌声静谧而悠扬,台上没有伴舞,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却不会觉得空旷,她已然足够瞩目,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绝了。”康明奇的经纪人刘茂等她唱完才兴奋地啪啪鼓掌,惊叹着转头去看齐允,朝他竖起个大拇指,“瑶夕不是个演员吗,怎么唱歌也这么好听啊?你赶快给她联系唱片公司发专辑,挑几首好歌让她唱,这嗓子,不去唱歌浪费了。我说你怎么一口拒绝让她和我们明奇情歌对唱,之前还以为她唱歌跑调呢。”
现在想来,原来是齐允早就知道宁瑶夕歌喉动人,才没人康明奇丢人现眼。毕竟康少爷说是选秀出身,但具体角色定位是rapper,总共也没唱过几句,歌喉相当平庸,私底下唯爱聒噪的重金属摇滚,要真让他们两个凑一个节目,那才真的是不伦不类,画风不对,对康明奇本人完全没什么好处。
齐允竟然这么为他们明奇着想,严词拒绝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
刘茂正在兀自感动,忽而听见齐允开口,轻声问他:“耀眼吗?”
什么?刘茂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台上的宁瑶夕,稍稍有点疑惑,不过还是肯定地点点头。
“当然了。”他发自内心地说,“各方面的条件都是一等一的,长得好,性格好,演技好,唱歌好,老天赏饭吃的代表,这个圈里真正能大红的就是这种被命运偏爱的人。包括八年前也是,她无名无姓一个草根,在一部投资不算大的电影里演了个出镜十分钟的配角女五号,一下子就有姓名了,当年那部影片票房也就几千万,扑街得很,却是让她成了冉冉升起的新秀,她就是有这种命。”
“有这种命,照样被耽误了八年,直到现在才再起声势。”齐允轻声说,唇角无声地抿了一下,凝视着正提着裙角,从台上走下来的人,眸色深深。
“那个时候对她来说确实不适合。”刘茂理性地说,“十五岁,不是被精心培养着长大,接触这个花花绿绿的圈子真的太早了,不是好事。后来她一蹶不振,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污泥里生长出来的花,抗风能力太差,稍微有点波澜就会倒,这几年也算是给她成长的空间了。现在她也才二十三岁,其他人也就是刚刚毕业开始起步,一点都不晚,上天连这个试错的时间都给她留了出来。”
要不怎么说她受命运偏爱呢,用起起落落的漫长时间磨砺人生,把人打磨好后也是个一点都不晚的年纪,刚刚好,成长的手段或许残酷了些,但和上天给予她的这些东西相比,其实也没什么,如果她想和人交换命运,大把的人抢着要。
“你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慨是因为什么?”刘茂在心里唏嘘一番,不由酸溜溜地说,“炫耀的话有点没必要了吧,你不是这样的人啊齐纪。”
“我就是在想。”齐允顿了一会儿,轻声说,“如果半年前不是我签下她的话,她会不会另有机缘,一样能走上这条路。”
刘茂听得一怔,思路转了两圈,突然就是一惊:“你们公司对她另有想法?想把你们拆开?”
齐允没有正面回答,神色淡淡。刘茂忍不住侧过身,看了已经下台的宁瑶夕一眼,她已经被自己的经纪团队团团围住,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殷勤照料与讨好之心可见一斑。这次颍川台的跨年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