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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姝色-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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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砚的双眼从虚无落到他身上; 令耶律驰不自觉的颤抖。
  他在辽国也是天之骄子; 可霍砚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他; 甚至不需要说话,那一个眼神; 竟让他觉得自己恍若蝼蚁。
  耶律驰从那淡漠至冷的眼神中,察觉到危险,脑中顿时尖啸,他瑟缩着,一点点试图往外挪,一边语无伦次道:“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我可以帮……”
  在他摸到门槛,心底升起雀跃的一瞬间,他的喉咙被一剑洞穿,直愣愣的钉在门板上。
  霍砚眸中遗留的残狂渐消,僵硬的瞳孔缓缓从耶律驰的尸身上挪开。
  很快有人上来收拾残局。
  他抬抬眼,看着窗外残缺的月,他想起镇国寺山下,辽人的围追堵截,白菀一身血红扑进他怀里。
  他那时明明已经后悔,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肯将她从局中摘出来,以至于他再一次,再一次让她身陷险境。
  她明明早已经告诉他,她只想好好活着。
  为什么。
  霍砚无数次扪心自问。
  但他早已经知道答案,白菀出不来,棋局以她成型,她才是这个局中的核心,她一直都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明明,还有别的法子。
  当第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从耶律骁流放到楚国,被白菀救下那一刻开始,齿轮已开始转动。
  好像所有事态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最大的纰漏,是他放任自己爱上白菀。
  姜瑾啊姜瑾,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这是报应吧,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报应。
  霍砚的手无意识震颤,露出压在掌下的一本地藏经,以及一串小叶紫檀佛珠。
  摩挲着粗糙打卷的书页,他缓缓将佛珠戴在腕上,眼前浮现白菀一日又一日跪在佛龛前,无数遍重复诵读经文。
  如同附骨之疽的锐痛,仿佛将他整颗心刺穿,喉口漫上腥甜,霍砚再也压抑不住,一口血涌出来。
  他的错,是他的错,菀菀,对不起。
  *
  “他竟然还敢传信来,让朕替他想法子离开京城!”
  伴随一声怒喝,一个纸团砸在正要进门的桑落头上,她看了一眼脸色铁青,明显处于暴怒中的姜瓒,什么也没说,弯腰捡起纸团展开来看。
  这是耶律骁传来的信,信上解释说,在他们派人绑走清桐时,却不慎被皇后发觉,无可奈何才把皇后一同带走,而如今,辽国耶律斛那边已经得到消息,正亲自带兵前来接应,为了保证后续的计划顺利进行,请姜瓒派人助他离京。
  姜瓒这时也看到桑落,他扭过头,面上的神情依旧难看,他缓和着语气道:“你看过便罢了,这消息不能外传。”
  桑落乖巧地点头,将信纸投进一旁的火盆里,看着明火乍现,橙黄的火舌将信纸吞噬成灰,她柔声问:“皇上可想好了对策?”
  姜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发紧的疼,彼时也没什么耐心,挥手让她下去,同时从袖中取出一枚哨子吹响。
  桑落与翻身进来的裴云渡擦肩而过,两人均目不斜视,却在姜瓒看不到的地方,悄悄交换了眼神。
  殿门在桑落身后合拢,她抬抬眼,看向远处的晨光微熹,金红的圆日在雪幕中渐渐探出头。
  桑落不知不觉走进雪中,探手接雪,雪花融在她掌心,留下点点冰凉的水渍。
  身旁有宫女结伴路过,其中一人在她身后稍顿,桑落侧目撇过她鹅黄的裙角,张口轻声,一句“琉璃道”,在风雪中消散。
  宫女们渐渐走远,桑落回身时,恰好裴云渡推门出来,两人廊前阶下遥遥相望,相顾无言后,各自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
  除夕过后,仍旧没有春日来临的迹象,暴雪肆虐,似是在趁着最后的严寒逞凶。
  阴冷狭窄的巷道里,一身粗布麻衣的白菀被同样百姓装扮的耶律骁拉拽着,身后跟着十来个身穿短打的辽国武士。
  在避过搜寻的东厂番役后,一行人快速钻进一间废弃的宅院。
  白菀一边被耶律骁拽着走,一边左右打量着,暗暗几下沿途的路线,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转移。
  白菀后来才知道,耶律骁原来就将她藏在使臣驿馆底下的密室里,那原是个极隐秘的地方,可东厂带着猎犬,扛不住掘地三尺般搜寻,没多久便被人察觉。
  耶律骁派人拖延,自己则带剩下的人和她,从另一处出口转移。
  在地面上,这次东厂的人来得更快,不过半日的功夫,陈福便带人杀了过来,耶律骁不得不再次带着她逃离,身边的侍卫原有四五十人,到现在只剩十来个不到。
  耶律骁则无暇顾忌她在做什么,脚下匆匆,直奔后院,在一处巍峨的假山前站定,命令侍卫将假山推开。
  白菀望着耶律骁攥在自己腕上的手:“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她眉目间具是冷淡,耶律骁像是被刺到,神情有些受伤,最终还是将她的手放开,哑声说了句:“抱歉。”
  清桐连忙从侍卫手里挣扎出来,扑到白菀身边,看着她被粗布衣衫磨蹭得发红破溃的肌肤,心疼得直掉泪:“我们娘娘从未吃过这种苦。”
  耶律骁看过去,被白菀颈边隐约的红肿灼得眼酸,听着清桐埋怨的话,他下意识解释道:“只能,先委屈些,等回到辽国,天下珠宝器物绫罗绸缎,我定会悉数奉上。”
  白菀扶着清桐的手,从容地站在那儿,哪怕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裳,也无法将她与生俱来的风姿减轻半分。
  “你若不想委屈我,大可现在放我回去,”白菀摩挲着清桐的袖口,耶律骁为了防止她身上的气味被猎犬追踪,将她衣衫首饰全部换下,而清桐的却还在。
  她不动声色揪下清桐腰上缀着的珠玉,面上苦口婆心地劝耶律骁:“你也看到了,外面铺天盖地的兵马,你带着我,别说离开楚国,即便是想离开京城,也不可能。”
  说来也奇怪,不论是姜瓒还是耶律骁,只会一遍一遍重复许诺遥不可及的以后,而霍砚却不同,他总说,不能委屈了娘娘,将她随口一提的话记下,将他认为好的,通通给她。
  耶律骁低低笑起来,正要开口说话,留在门口望风的侍卫煞白着脸跑进来,嘴里叽里咕噜地喊。
  白菀听到他对耶律骁说,那个太监来了。
  她下意识笃定,来的人是霍砚。
  一定是他,耶律骁用她随身的衣衫首饰,扰乱了东厂番役搜寻的视线,但他一定会发现,她用清桐身上的珠玉,给他留的记号。
  果然,耶律骁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低声咒骂:“这阉贼来得这么快。”
  他看着渐渐敞露出来的,暗道的入口,拧紧的眉头仍旧没有松懈,催促道:“快点!”
  白菀将手心里拇指大小的碧玺珠攥紧,连日紧张难安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在耶律骁一遍遍催促声中,半人高的密道口彻底显现,他不再多言,回身就要去拉白菀。
  白菀被清桐护着避过,转身便往假山林中跑,想着再拖延些时间,等霍砚来,便能雨过天晴。
  可她到底是个姑娘,哪里跑得过耶律骁,他推开拦路的清桐,几个大跨步上前,便一把抓住白菀的手腕,把她往密道口拖。
  他力大无穷,白菀又抠又打也挣扎不过,她手腕本就被磨破了皮,被他一拽一扯钻心的疼:“耶律骁你放开我!你不要让我后悔当年救了你!”
  耶律骁动作一顿,回首望着白菀神情难掩兴奋:“阿满,阿满你终于肯认我了吗?”
  白菀对耶律骁确实是失望的,她别开眼,不愿再看他,疲惫道:“我从未喜欢过你,强扭的瓜不甜,你放我回去吧。”
  这么多年,耶律骁跌宕起伏,只凭借一股气拼死熬过来,可如今这却被白菀轻飘飘一句话捅破,让他彻底丧失理智。
  “那你和那个太监呢?你就心悦他吗?你被他压在榻上亵玩的时候,就是满心欢喜的吗?”耶律骁神情扭曲,控制不住地说出些恶毒不堪的话:“我一个健全的男人,我是辽国太子,未来的天子,还比不过那样一个低贱肮脏,杀人如麻的阉人吗!”
  他尖利的话音几乎要刺穿白菀的耳膜,她忍无可忍,一掌掴在他脸上:“耶律骁你畜生!”
  清桐尖叫着要扑过来,却被耶律骁的侍卫死死拦着。
  这一掌仍旧没将耶律骁打醒,反而让他彻底陷入癫狂,他用力一扯,将白菀拉到自己怀里,掐着她的脸道:“对,我是畜生,你不必再试图激怒我来拖延时间,霍砚很快就没时间再来找你了,他杀了耶律馥,耶律斛自会找他索命,你们楚国的皇帝也巴不得他快些死。”
  耶律骁双目猩红,猛的将白菀推进地道,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踉跄险些跌倒:“他必死无疑,而你,只能是我的。”
  白菀踉跄的那一下,在被黑暗彻底笼罩之前,将藏在手里的玉珠丢了出去。


第52章 
  就在剩下的辽国侍卫; 把假山推回去,将密道入口掩盖住时,整座荒废的宅院被东厂的人团团围住。
  面对杀气腾腾的东厂番役; 耶律骁留下来拖延时间的侍卫,毫无反抗的余地,几乎在顷刻间便被拿下。
  霍砚弯腰捡起地上的玉珠,碧色的珠子在他氤氲血色的掌心滚动,无可避免的沾上几缕殷红。
  一身红衣沉沉; 粘稠的液体随着他衣摆滴落; 周身煞气萦绕如同修罗在世,他没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随意的扬手; 那些辽国侍卫便不受控制的拔剑自刎。
  利刃划开喉咙; 喷射而出的鲜血溅得老高; 将地上的雪染红; 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在四周弥漫,东厂的番役个个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霍砚看了眼被假山挡住的密道入口; 试图从地面凌乱的脚印中; 分辨出白菀的痕迹。
  “掌印; 继续追吗?”陈福屏着气; 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还是掉头围堵琉璃密道的出口?”
  霍砚低笑了声; 掌心合拢再摊开; 那颗碧玺珠子在一开一合间化作齑粉。
  *
  暗道中一片漆黑; 只有耶律骁手里那盏油灯; 散发着微弱的光,越走越深; 闷热中混杂着浓重的土腥气,让白菀几乎难以呼吸。
  耶律骁一言不发地拽着她往前,身后跟着那日闯进寝宫挟持她的精壮大汉,那人像拎鸡崽似的提着清桐。
  这条密道似乎并不是笔直一条,偶尔会遇到几处分叉口,彼时耶律骁会犹豫几息,似乎是在分辨应该走哪条,如此一来,白菀没有办法再给霍砚留线索。
  静谧的暗道里,只有他们四人近乎凌乱的呼吸,耶律骁将所有的侍卫都留在密道外,打算以此来拖住霍砚追击的脚步。
  白菀被他拽着,一路跌跌撞撞,地上很滑,她走得不是很稳,好几次险些跌倒,除去自己的呼吸,她隐约能听见汹涌的哗声。
  是波涛拍击水岸的声音。
  可京城并不在水域,不可能会有这么猛烈的浪涛。
  白菀心的心扑通乱跳,虽然她很清楚,耶律骁不可能通过一条暗道,就能将她带到辽国,但那种不着地的空落感,漆黑未知的前路,让她难以抑制的生起些慌乱。
  她不能只等着霍砚,她得想法子自救。
  白菀借着微弱的烛光,打量着周边,当烛光照映的一小团往前走,黑暗便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根本没有看清环境的机会。
  哪怕有杂乱的线路掩饰,耶律骁仍旧害怕霍砚追上来,几乎拖着她一路往前狂奔,皂靴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这不像是踩在泥土,亦或者砖石地面,会发出的动静。
  她垂下头,努力辨别,却仍旧什么也看不清。
  白菀盯着耶律骁紧紧钳在自己腕上的手,咬牙一狠心,借着本就湿滑的地面,故意踩了个趔趄。
  耶律骁连忙回手来捞她。
  烛光明灭,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白菀,脸色煞白。
  那一瞬烛火照亮,让她彻底看清。
  这是一条琉璃修筑的暗道,四下全部挖空,形成一道透明的琉璃栈桥,桥下,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地下暗河。
  湍急的水流激荡碰撞,发出阵阵哗声。
  白菀避开耶律骁伸过来扶她的手,目光复杂地望着他:“你们如何避过东厂的监察,挖出这样一条地道的?”
  耶律骁察觉到她的眼神,无声地轻笑,他英挺俊气的面容隐在晦暗中,翘起的唇角竟显得阴翳:“这条密道早在十几年前便建成,东厂才设立几年?”
  他蹲下来,与白菀平视,让她看清他眼底涌动的晦暗。
  耶律骁将灯台放在地上,让微弱的灯火将地下水面照亮,水面反射的粼粼波光映在白菀脸上。
  白菀面白如玉,微蹙的眉头更添一点羸弱的风情。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掐起她的脸,逼她与自己对视。
  “这条地道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琉璃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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