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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商量,趁着人家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话筒关了,他们也会开。人家知青蹲大号呢,听到动静后又想起来又起不来,直到志斌叔来了后才解决窘境。
根据宁渝描述:“我当时刚进村,瞧见志斌叔从村北水田那块地方窜了出来,然后一路飞奔到了广播室……”
他说着,不禁笑出声:“开平他们几个是惨了……”随即表情意味深长,“你也惨了。”
乔茗茗正津津有味地听着,猛地坐起身,不可置信道:“我惨,我有什么好惨的!”
宁渝一副了然模样:“我没猜错的话,这主意是你出的对吧?”
乔茗茗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慢慢躺回去,把彰彰的小秋衣往脸上一盖,不说话。
宁渝笑眯眯:“先吃饭吧。”
吃啥饭啊,先说我怎么就惨啦。乔茗茗坐起身左等右等宁渝都不说,忍不住扁嘴问:“这本来就是那几个小屁孩的错。”
宁渝“嗯嗯”点头。
乔茗茗又说:“我就是想个办法让他们把事儿给我澄清了。”
宁渝再点头,拿起碗装了碗饭放在她的面前,顺便把筷子调羹都给摆好了。
乔茗茗不爽:“那你说,我咋错了?”
话音刚落,宁渝给她一个脑瓜崩:“你没错,我没说你错。”
“我没错怎么会惨?”
“志斌叔找科学老师找好久了,这群皮孩子没谁能管得住,我记得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要去山上的对吧……”
宁渝若有所思道,乔茗茗也愣了愣,忽然发觉她自己确实给自己搞出个事儿来。
嘿呦!不会是要安排她去代课吧?
众所周知,乡村小学的老师一般都是“代课老师”,就是没有编制的那种。
几十年后是这样,现在依旧是这样。城里的老师有政府给钱,村里自己办的村小是村里出钱,不过公社上会赞助一二。
村里的小学老师几乎都由知青担任,并且并非每个村都有财力物力兴办学校的,即使是小学,也有不少村里没开设。
也不是说办不起,只是这钱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花,而且附近已经有了比较近的学校。
比如说黄庄和山羊岭的小孩儿绝大多数都是来上阳村村小上学的。特别是四五年级这种高年级的学生,因为根据以往的升学率看,上阳村的老师教得最好。
上阳村作为附近村落的“文化中心”、“教育学区”,理所当然的对师资力量比较看中。
知青们被授予了棍棒大法,却依旧很难管住部分刺头皮娃。如今乔茗茗横空出世,她指东,皮孩子们就不敢往西走,让他们道歉,他们就不敢随意糊弄。
瞧瞧,多么好的老师候选人啊。
乔茗茗咽咽口水,她这事儿又给自己惹了个祸事儿来吗?
宁渝倒不觉得这是祸事:“过段时间要正式开始春耕,今年的任务量比较大,我听志斌叔说村西头那片地养好了,也要拿来种。果子林后边有个茶山,茶山也要收拾出来了。哦,对了,更别提今年养鱼的稻田面积也扩大不少,这都是多出来的活。你一般来说是去猪圈,但舅爷昨儿才拉了十六只猪崽回来呢……”
乔茗茗嘴巴越张越大,宁渝继续道:“你去年都觉得猪圈活重了,今年猪圈里的猪又多了十六只,那不得更重?所以去学校待一阵子也行,志斌叔不会让你待长久,他正四处寻摸退休的,严格点的老师。”
这种老师也只有县上有,志斌叔是兜里有钱了腰包鼓了才有底气想这事儿。
奈何有些东西有些人不是有钱就能搞到手的,人家也有气节好的伐。
如董老三这种在县城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干活的人一开始时都觉得来乡下“有失身份”呢,更何况那些退休老教师呢。
他家茗茗要是不跳出来,志斌叔怕是也想不到她。志斌叔前段时间抽了好几根烟,抓耳挠腮道:“报纸上总提科学科学,县里也说要上科学课程,我都快要愁死了,到底啥子课叫科学课嘛!”
乔茗茗听他一顿分析后,顿时跃跃欲试:“被你这么一说,我这算是错打错着了?”
比起去猪圈工作,她当然很想去学校啦,学校最起码没有猪屎味儿,除了皮猴儿多了点没有其他毛病!
不出所料,当天晚上志斌叔就来找乔茗茗说了这事儿。
乔茗茗欣然答应,然后顺带提出把衡衡塞到小学一年级中上学的事儿。
志斌叔惊讶:“衡衡才几岁?”
乔茗茗无所谓地挥挥手:“今年八月份就六周岁了,按照咱们这里的虚岁算,他也已经满七岁了,可以上学了吧。”
志斌叔:“可以倒是可以,我是怕衡衡上学上得早会坐不住,有厌学情绪。”
他这几个月也开始看报纸,时不时还会读点教育方面的读物,加上开会时也在说着教育的事儿,所以志斌叔懂的还是挺多的,厌学这个词都晓得了。
乔茗茗考虑片刻,依旧坚持:“没关系,衡衡这小孩精力旺盛,再说有我呢。”
当父母的坚持如此,志斌叔也就不再劝。
乔茗茗兴致勃勃:“那我啥时候去学校啊?我要不要准备什么?”
志斌叔:“下周一吧,我和老吴说说,准备什么……我也不晓得,你说科学能准备啥呢,难不成还能准备个火箭来?唉,愁死人了。”
说完,志斌叔便离开。
乔茗茗琢磨片刻,心里有了主意。
科学课?小孔成像,放大镜聚光点火这些不就可以搬上来了吗!
宁渝诧异:“你这想法挺好的。”
乔茗茗得意挑眉:“当然好啦,这样轻松啊,随随便便就能混上一节课,多爽。”
不过问题来了,放大镜这种器材她要去哪里找?
乔茗茗最终是在董锐那里找到放大镜的,除此之外,董锐还帮忙做了许多东西,甚至还搞了个电路出来。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电路,并串联都有,还有电灯泡。
厉害,真的厉害!
乔茗茗有了这些都底气充足,下周周一,她便带着这些玩意儿,雄赳赳气昂昂地到学校上任了!
宁渝望着她出门的背影失笑,晓得的知道她这是去当代课老师,不晓得的还以为她这是要去上任学校校长。
乔茗茗确实把代课老师当出了校长的气魄来,她一周只有二十节课,在这周一到周天上午都得上课的年代,也就是说她一天大约三节课。
从一年级到五年级的科学课她全包,乔茗茗可算是明白学校多缺老师了。不过即使她全包,她依然觉得还挺轻松,甚至还有时间把自己的练习拿出来做做。
一周下来,乔茗茗甚至开始无聊,于是刷练习题,不停刷练习,宁渝出题目的速度差点没跟上她刷练习的速度。
直到进入五月份,春耕终于结束时,乔茗茗刷完的练习纸竟然能有她的小腿肚高。
第118章 售卖鸽子
衡衡背着新做的小书包; 边吃着千层饼,边拉着妈妈,慢悠悠地跟着妈妈去学校。
今天是他上学的……他掰起手指头算算,惊讶道:“妈妈; 今天是第50天呢!”
时间已经进入五月底; 他算的没错; 确实是上学的第50天。
乔茗茗怪想问他:“那你适应了没,如果妈妈没在学校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看衡衡这拉着她,不肯放手的模样; 还有他小小一个人儿,起码比周围同学矮了一个头的模样; 乔茗茗就不放心。
除了学校上班轻松外; 她答应去学校代课的另外一个因素就是想让衡衡也去上课。
如今春耕早已结束了,乔茗茗对当老师的兴趣也早早就磨灭在教室中。她半点没有因为学生渴望知识的脸庞而生出教书育人的愿望,唉,可见她这人就不是教师料子。
她只觉得皮猴儿们吵闹; 只觉得自己耳边有无数只鸭子在嘎嘎叫。
她每天盯围墙; 生怕有皮猴儿爬墙逃课。每天断官司,今天你踩了我; 明天我推了你,你用了我的铅笔,我撕了你的本子……甚至连画三八线,超过三八线都有得吵。知青管不住这些孩子; 乔茗茗便莫名其妙地接了“法官”的活,真真能烦死人。
亲娘嘞; 她深觉得自己都疲惫不少; 教师果然是个加速衰老的活啊。
奈何志斌叔还没找到合适的老师来接任; 乔茗茗最近怀疑他没有认真找,或许还想把她定死在学校中。
因为她“威信”太重了。属于“功高震主”,但是“主”无所谓,还特别想让你接手的那种。
乔茗茗原先就发现,村里人好像很是崇拜她,竹子水管这么离谱的谣言也能信,就连那群皮猴儿都特听她话。
连老校长的话有时都比不过她!
老吴是村小校长,是位即将年满七十的老头儿。作为当年拥有这片土地的大地主身边的书童,老吴自然是认字的,地主读书时他也同样读书,从私塾出来的他文化水平还不错。
最关键是他参过军当过兵,后来因伤退伍了,回到村里为的是护着地主的后人。
上阳村里其实还有一户隐形人家,户主叫田大洪,住在村北的山脚下,平常特别没有存在感。
乔茗茗如今住的旧牛棚就是他当初的家,呃说错了,是他家的下人房。说是当年旧牛棚旁边的山脚下有片养鸡场,下人就住在这里看守着鸡。
田寡妇的男人是田大洪的“家奴”后代,最近两年田寡妇她婆婆还常给田大洪家送粮食送肉呢。
由此可见这位田姓地主在当年颇得人心,为人也不错,否则田大洪不会受到如此对待。
也确实如此,舅爷感慨:“老吴嘛,读书要比田地主,哦就是田大洪他爷爷机灵些,田大洪他爷爷也没打压他,反倒让私塾老师重点教他,后来他跑去参军了,田大洪他爷爷就守在家里。田大洪爷爷当年对我们这些佃农仗义,那时候斗地主,我们也做不出糟践人的事儿。”
舅爷想起往事,浑浊的眼眸中出现些许光彩,叹声气:“但……那时候斗得厉害,田大洪他奶奶走了,田大洪爷爷前后脚走了,田大洪他爹是得了病,没来得及治,也走了,只留下田大洪他这独苗。那时候村里人一人一把米,没米的就给红薯,偷偷养着他。一个月后,老吴才赶回家。老吴腿瘸了,也没法回去,待在村里的这二十年,田大洪过得还不错。”
乔茗茗听完后也跟着叹气,要不怎么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呢,田家老爷子留下的人情就回报在孙子身上。
老吴住在学校中,家里只有老妻,还有一儿子在部队。周主任当年也是他推荐进部队,所以周主任几乎是把他当自家叔伯照顾着。
他如今岁数渐大,从前还有点霹雳手段,如今只剩下对年幼小儿的慈爱与和蔼。
根据周平安所说:“当年我们不听话就得挨打,吴校长有个半厘米厚的教鞭,上课敢说话就得挨揍的,手都被打肿了,还只打左手。”
旁边周平安的弟弟周平康跟着道:“敢逃学会被揍得更狠,吴校长家里还有……枪呢,厉害着呢。他当时总吓唬我们,说我们敢做坏事就要毙了我们,说他毙过好多人。”
乔茗茗:“……”
所以老吴校长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不管皮猴儿们怎么蹦哒,他都笑眯眯的看着。
一到要教训孩子,就把活推给她。
乔茗茗很想跑路,反正春耕结束了,她就想好好躺家里,时不时去山上瞧瞧,偶尔做一两道好吃的菜尝尝。
心累!好心累!
来到学校,衡衡跑到操场旁边的水缸边洗洗手,然后蹦啊蹦地进教室。
他个子矮,坐在第一排。
他来时教室中已经坐满人了,大家都在叽叽喳喳的说话,见他来,纷纷拉着他说话。
从前遇到这种情况,他只乖巧地听着其他同学说。没办法,他年龄小,同学们不爱跟他说话,觉得他是小孩儿。
和小孩玩,是会被笑的。
那时候衡衡也没有不开心,将心比心,他其实也不怎么爱和彰彰一起玩。再说了,他有朋友,大牛他们说了,等九月份的时候,他们也会来上学。不过那会儿他直接升二年级了,但二年级就在隔壁,所以他还能接受。
可有天班级开故事会,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故事后,大家就都爱和他玩儿了。他还会做故事人物卡,如今班级里谁都想请他画一张水浒人物卡呢。
衡衡在班级里过的如鱼得水,乔茗茗却在办公室中水深火热。
“吴校长,我想辞职。”她苦着脸,第N次和老吴提出辞职要求。
老吴托托眼睛,和气走流程问:“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这也是他第N次这么问。
乔茗茗第一次说:因为学生闹腾,她实在心烦受不了。
结果老吴去训了学生们一顿,这事儿就好似这么过去了。
乔茗茗第二次说:因为她有早班,而她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