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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活动,分明就是个高仿。
“一般吧。”封辞没脸没皮惯了,全当这是黎非白的夸奖,话锋一转,“你呢,小憩一会儿睡舒服了?”
黎非白:“你睡试试?”
这破公交车是真的破,车板时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也就罢了,更是颠的要命,尤其是坐在后排的人,颠簸要比前面的人严重很多。
就黎非白刚才手支脑袋的动作,她感觉在多来一会儿,她都能被颠出脑震荡。
封辞盯着黎非白看了两秒,唇角一扯,轻笑出声。
“我又不傻。”
“滚。”
话题终结,车子继续开着,看上去安然无事,实则多了一些不是人的乘客。
不过有封辞这个前车之鉴,它们此时倒也还算是安分。
就在这时,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所有乘客都由于惯性,猛地往前冲了一下。
黎非白坐在后排,清楚的看到有个虚影的头都飞出去了,刚好砸在那对情侣女生的怀里。
她身子紧绷着,捧着一颗头,牙齿止不住的打颤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想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玩家会越发适应环境,游戏总不能一直让人看不到鬼怪。
游戏的目的是,一点一点摧残着玩家的神经。
那个女生明显能感觉到手里多了一个东西,吓的都要哭出来了,“老公,我……我害怕……下一站我们下车好不好?”
女生带着哭腔的嗓音,响在车内,听了就让人心生不忍。
男生却压低声音,训斥她,“下什么下,你没看到其他人都没反应吗?”
“可我总感觉这车里的都不是活人,这车的终点站到底在哪啊!”
是啊,车子一路上途径了十几个站点,却从未报过站名,只是不停地行驶着,好像根本没有目的地,开在马路上的灵车。
在别人揣测不安的时候,封辞转过头问黎非白,“你怕吗?”
“……”黎非白没理,眼都没抬一下。
“要不我们也在下一站下车?”
“闭嘴。”
“哦。”
司机师傅转了转眼珠子,通过后视镜,看到“亲昵”靠在一起的两人,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他按下开关,把门关上。
这次上来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她背着一个包,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
只不过那张笑脸在气氛诡异的公交车里,显得十分突兀。
“噹——”
一枚硬币投进了公交车前门的投币箱中。
清脆的声响,让在场的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这是,第一个上车投币的“人”。
黎非白他们上车之后都是直接找位置坐下,司机也从未让他们投币。封辞就更嚣张了,他还对司机动手了。
在全车人各异的目光下,这个女孩子居然从那个小包里掏出来一把电锯。
你那包是连接了空间不成?
这句话自然是没人敢吐槽出声的。
车内变得更加阴冷,好似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围绕在电锯女孩身边,她单手拎着把电锯,站在过道上,漫不经心地启动电锯,发出十分大的噪音。
“大家好呀,我叫关冉竹,你们在害怕什么?”
霎时,黎非白心中警铃大作。
这个叫关冉竹的女孩,不是在和他们说话,她的目光一直看着的是其他座位上的虚影。
突然,关冉竹脸上的笑意一僵,手里的电锯也像卡了带一样,“哼哧哼哧”的不动了。
众人:“???”
关冉竹眨了眨眼睛看向坐在后排,跟人“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旁若无人小声交流的两个人。
男人低垂着头,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湿,半干不干的,皮肤不知是被雨水泡的泛白,还是天生肤色白皙。
他低垂着眼睑,发梢还浸着水意,有些凌乱,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漫不经心。
坐在男人旁边的女生,安静沉稳,本应该是偏柔弱型让人心生保护欲的长相,眉眼间却异常锐利带着不可言述的攻击性。
很显然,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可事实上却是——
封辞:“你说她会不会突然把电锯甩人脸上?”
黎非白:“不知道。”
封辞:“那你知道什么?”
黎非白:“……”
关冉竹转头看了看满头是汗开着车的司机,那意思很明显。
——我现在还要继续砍这些人吗?
司机师傅抬眼给了她一个眼神。
——你自己看着办,我是没拦住他上车。
关冉竹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把电锯往身后藏了藏,只不过她身材属于娇小的类型,一把大电锯在后面显得不伦不类。
众人:“……”
——你当我们瞎吗?
“欢迎各位乘坐444路绝命灵车,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无论是心怀鬼胎还是包藏祸心,那些无助的、痛苦的、绝望的人生,将在你们眼前重现。”
说着说着,关冉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停不下来。
“444路绝命灵车,没有终点站,各位可以任意选择站点下车,也可以一直乘坐观赏。”
“没有终点站,岂不是……”情侣女生惊恐地想要询问,却被坐在旁边的男友捂住了嘴。
关冉竹却一点都不在意,始终笑呵呵的接过女生的话,“会永远开下去。”
就在这时,车身像撞击到重物一般,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靠在窗边的黎非白侧目看了眼外面。
还是那条无止境的林间小路,地面上洒满了鲜艳的血迹,暴雨冲刷着地面,一个男青年躺在路边,他浑身是血,内脏软塌塌地撒在草丛里。
男青年正是之前犹豫不决,没有及时上车的人。
似是为了让玩家能够更好的观看实景,车子居然慢慢停了下来。
车外,男青年转动着眼珠子,嘴巴无力地张合两下,似乎想要说什么,破碎的面容异常扭曲。
一眼看过去,就像五官模糊的虚影一样。
突然,他身体猛颤,居然咧嘴笑了起来,就这样盯着车里的人,死不瞑目。
看到这一幕,玩家不由得都收了收想要下车的心思。
没人知道,下车会经历什么。
“在座的各位都曾因为各种原因,在Instinct里杀过人,这辆车,就是由人心的绝望和痛苦构成,有的是人,有的是鬼怪。”
关冉竹非常敬业的解说着。
“好好的回忆一下吧,你们有没有害死过身边的人。”
说完,关冉竹坐在前排靠近投币箱的位置。
车子继续行驶,谁也不知道下一站什么时候会到来,等待着玩家们的又会是什么。
车厢内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约两分钟左右,情侣男生率先站了起来,“我说,大家应该都是玩家吧?既然游戏说了,是跟回忆有关,我们要不要先自我介绍互相了解一下?”
关冉竹和司机明显不是玩家,此时车上的人数是8人,4男4女,其中一个男玩家,黎非白亲眼看着他被虚影弄死后,又坐了回去。
也不知挨着那个男“玩家”的女人,此时是什么心情。
“省省吧,有这功夫,不如多观察观察周围。”开口说话的正是身旁搭档死亡的女人。
然后是比较怯懦柔弱的女生,“我之前在游戏场里杀了一个玩家,但那是没办法的事啊!如果我不杀她,她就要杀我……”
柔弱女顿了顿,继续道:“大家也是这样吧?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
说着,她抬头快速朝后瞥了一眼,匆忙低下头不再说话。
那一眼意思很明显,她已经带头坦白了,就看剩下的人会怎么想了。
八个人里,很显然,一上车就针对npc的封辞,看起来就十分危险,在游戏里,心理扭曲的人大有人在,动手除掉玩家的人也不是没有。
他们都在思考,警惕着其他人。
必要的时候,同时对抗存在危险的人,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样一想,车内气氛顿时诡异的微妙起来。
封辞原本还在和黎非白打趣,感觉到有几束视线投向自己,从容抬眸。
“杀就杀了,还找什么理由,说到底不就是自私,舍不得自己去死。”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目光如深潭之水,听了叫人有种莫名的寒意。
难道找些冠冕堂皇的的借口,就可以掩饰那颗肮脏的内心了吗?
在场的人,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去?
闻言情侣男生看向封辞,视线在他和黎非白身上来回审视,“两位也是绑定的?高玩游戏场还能一起,挺不常见的。”
黎非白冷冷抬眸,淡声道:“管好自己。”
放着自己女朋友不照顾,发言倒是挺多,有心情试探别人,没空安抚身边人。
说白了,就是没上心。
为了陪这样一个人,踏入危险,太不值。
“说话这么呛,看你长得柔柔弱弱的,拿刀都费劲吧,你真的杀过人吗?”
“像你这种的,杀过不少。”
听到这,封辞唇角微扬轻笑。
小姑娘不是当初那个骂人都词穷的新人了,怼起人来也是不客气。
那男生在黎非白这碰了钉子,把头转回去,不再说话,车内再次恢复沉默。
直到车开到了下一站。
“吱呀——”
前后车门颤颤巍巍地打开。
黎非白看见站牌下摆放着一双红色的布鞋。
没有人,只有一双鞋子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
在车门关上的瞬间,同时响起一声清脆“噹”。
又有“人”投币了。
黎非白望向投币箱,发现那双红鞋居然不知何时上了车。
就像有人穿着红鞋一样,它慢悠悠的走在过道上,期间关冉竹还笑着打了声招呼,服务态度非常的好。
“欢迎欢迎!还有很多空座呢,往里面走就行。”
车内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可就在这时,红鞋忽然停下脚步,鞋子一转,直直停在了那对小情侣座位的旁边,鞋尖正对着他们,就好像一个人站在那看着他们。
情侣男生登时紧绷着身子,手习惯性地摸上手环,做好随时对抗鬼怪的准备。
奇怪的是,鞋子什么举动都没有。
黎非白扫了眼那边,眼眸一冷。
那个女生,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上一次说话,还是在关冉竹介绍车子的时候,她想要说话,却被男朋友制止了。
看女生之前的反应也不似作假,她是真的很害怕,也很依赖身旁的男友。
如今,这么诡异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她不应该没有反应。
想到这,黎非白突然站起身,她起身的动作,吸引到其他玩家的注意力。
在车内刚出现诡异的事物的情况下,任何行为,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你要干什么?”封辞问。
“想通关的方法。”
说话间,黎非白不客气地伸手把封辞挡路的腿推开,从座椅缝隙中走出去。
黎非白不动声色运转黑线的力量,走向过道的红鞋,在眼神各异的注视下,把那双鞋捡起来了。
“是你的鞋吗?”
黎非白单手拎着鞋,举到情侣男生面前,吓得他登时往里缩了缩,靠在女生身上,咒骂道:“你有病吧?”
这一举动,不止是情侣男生慌了,就连其他人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关冉竹惊得微微张嘴,想要说话,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晌才道:“那个,这位乘客,请不要在行驶途中随意走动。”
一个脑子没点毛病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主动去接近鬼怪。
众所周知,鬼怪是游戏重要的一部分,也是让无数玩家丧命的存在。
“不是你的,那是你女朋友的?”
话虽然是对着男生说的,可黎非白的目光却始终在女生身上。
红色的鞋子,拿在手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方才离得有点远,黎非白看不清楚,此时近距离接触,才发现,这双红鞋,是一双非常喜庆结婚用的婚鞋。
鞋子布面上还用金丝绣着极美的纹路,从大小来看,是女生的尺寸。
“疯了吗?”旁边传来一声压低的低语,是坐在中间的那个女人。
显然,在他们眼中,黎非白的行为,无异于找死。
黎非白没说话,手持红鞋,站在那里。
就在男生终于忍不住想要起身和黎非白对峙时,一只苍白的手猝不及防地伸出,一把夺走了红鞋。
男生不敢置信地看向女生,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只见女生膝盖上放置着一颗虚影的头颅,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鞋子,嘴角咧开灿烂的笑容。
“老公,你看这双鞋好不好看?”
“……”
“我一直都想嫁给你,永远和你在一起,可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男生脸色铁青,吼道:“你说什么疯话呢?”
女生弯下腰,将红鞋穿在脚上,她好像还是看不见腿上搁置的虚影,弯腰的动作,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