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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启：“本来是想说点剧本的事，看你这样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池亦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一点都不抗冻。
可惜有些人锁着脖子也不算不上丑态：“不是说剧本吗？”
廉启：“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贺总目送你的样子。”
池亦真啊了一声：“怎么了？”
廉启很想说看着挺像想跟着的，怀里的那不断扑腾的狗可能隐射了贺总的心情。
廉启在心里做阅读理解的时候池亦真笑了一声。
“还好他工作忙不能跟过来。”
廉启：“什么？”
池亦真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我腰都要断了。”
廉启秒懂，噢了一声。
池亦真：“打电话都比实战养生。”
廉启不是很想秒懂，还觉得自家艺人有些口无遮拦。
池亦真像是预判了他的预判：“我又不会到处说。”
他看着手机，似乎发现实在没什么好p的，贺迢连腿都不用拉。
他闭了闭眼：“合约上写什么时候给我打款？”
话题转得太快，廉启啊了一声。
池亦真：“感觉我没什么钱。”
池家的窟窿也需要他还，池亦明还没死的时候就跑前跑后为了善后。
廉启懂池亦真的意思，这段时间他也陪池亦真跑了几次医院。
医院里池夫人还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可能一辈子就这么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
他甚至觉得站在外面看的池亦真有种很抽离的感觉。
廉启：“你没和贺总说吗？”
在廉启看来，这一对跟圈内官宣结婚的那些好像还不一样。
感情本来就是很飘渺的东西，会被环境影响，承诺如果没有婚姻捆绑，大部分都会分崩离析。
但是池亦真和贺迢还没走到那一步，偏偏给人一种足够地久天长的感觉。
贺迢的爱实在明目张胆，又底气十足，裹挟着让旁人都觉得安全感，归结于池亦真的运气好。
但在廉启看来池亦真跟运气好无关。
他之前的痛苦没人能感同身受，这档综艺如果不是池亦真表现好，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反而是杜副总说的是贺迢运气好，让廉启认同。
他们两个都那么好了，为什么这时候又……
池亦真：“没说，不过他也知道。”
贺迢没明着说可以靠他，他在这方面用词特别委婉，给池亦真一种自己是易碎品的感觉。
暗示了很多次我的就是你的，偏偏池亦真都拒绝了。
“这是池家的事，还是要我来收尾的。”
他点开手机，翻了翻小姜做的行程表，上面密密麻麻的行程简直让人觉得可怕。
还有池亦真据不接的代言，被他换成了一些电影或者电视剧的配角。
都没有番位可言，但都是池亦真亲自挑的。
因为挑得太好，以至于廉启一度绝望，差点否定自己的专业程度。
现在机舱内裹得严实的男青年到点着手机，眼睫的阴影落在眼下，随着眨眼翩跹。
周围好安静，安静得小姜的呼噜声都有些闹心。
也不知道池亦真想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点开剧本上自己和尤雨星的对手戏。
想到原主非要拿到的那个钥匙扣。
他开始怀疑池亦明在里面留了什么东西。
而且尤雨星还去探监盛忻。
所以……那个钥匙扣现在是不是落在尤雨星手上？
第113章 进组
池亦真要进组这件事他自己就在直播透露过； 但没人想到他真的说进就进。
消息还是乘坐早班机的路人随手发的。
@露露今天也要开心：来接男朋友啦，起了一个大早，结果目光全被一个帅哥吸引了「图」「图」。
被拍的其实是廉启； 他口罩没戴好； 正在一边操心池亦真的行李。
池亦真本人掩在工作人员身后； 眼神盯着手机屏幕，手速快得让廉启无话可说。
怎么有人大清早就记得游戏领体力然后签到做任务的啊？
难怪他在重组工作室那个晚上还特地问小姜爱不爱玩游戏； 是想让对方帮自己签到是吗？
图片有点糊； 拍的是机场一角； 接机的人行李转运外面，像是随机拍的。
取行李的人很多； 但不妨碍在最前面的廉启。
廉启作为经纪人本来就颜值不低，至少陈理南是自愧不如的。
看身材就算得上帅哥。
最开始认出图片里池亦真的是和博主互关的一个游戏人。
转发并说：怎么感觉后面那个男的特别像池亦真。
不知怎么的被关键词检索； 就这么扩散了。
廉启作为新经纪人平时也不会露面； 以至于这个一开始的风向是池亦真和帅哥同游。
池亦真压根没关注，去剧组的路上他还在玩手机。
贺迢的消息发过来的时候他才停下。
贺迢：“图”
贺迢：？
池亦真点开一看，正好是微博截图。
营销号的标题特别暧昧； 看得池亦真无语老半天。
他回贺迢：你这么早就醒了？
贺迢：你不在家，睡不着。
池亦真：你在家我也睡不着。
这话你来我往好几次，以池亦真的表情表结尾。
他退出界面点开微博； 亲自转发并说——
@从今天开始是池亦真//：这是我经纪人启哥“图”
并附了一张跟廉启的合照。
还是之前团建拍的。
本来要发酵的谣言不攻自破，廉启自己要解释的话也吞了回去。
紧接着他刷新除了池亦真回复粉丝的评论。
——池哥！！你进组了吗？！那不是跟贺总异地恋了呜呜呜。
池亦真：异地恋能增进感情。
——经纪人大哥也好帅啊！结婚了吗？
池亦真：没有旺铺招租业务。
——是网传的你救场拍的角色吗？池哥不要啊！！那个不好演的。
池亦真回答得模棱两可：妹妹； 我要吃饭的。
——池哥！你都有那么那么有钱的老公了为什么还要赚饭钱？
池亦真：如果可以； 我希望是E神吃我的软饭。
……
可能真的是不困； 池亦真挑挑拣拣回复也挺快的。
廉启忍不住喂了一声：“别聊了。”
池亦真眼皮都没掀：“齐总有说过不能透露吗？我记得他还说了希望我多多宣传？”
廉启：“是有这么一回事。”
池亦真：“我这也算事业心吧？”
他问得一派真诚； 但在廉启看来跟真正奋斗事业的毫无瓜葛。
顶多算有活就干。
池亦真：“我不说； 也有人买通稿了。”
他分享了几条给廉启。
车内跟组的团队人员也看了看。
尤雨星的通稿； 洗白得特别明显。
似乎是躺平任嘲，但有对当年惊艳无数人的尤雨星演技的怀念，称他是演技退步，但仍然有发展空间。
池亦真：“总比去综艺磨练演技的强啊……”
他念得有些拖音，偏偏音色清冽，也不会让人不耐。
尤雨星想东山再起的心思过于明显，只不过现在他和当初的池亦臻角色对调。
三大娱乐公司不会再签尤雨星，那些小娱乐公司也会看三大的面子。
他陷入了和当初池亦臻一样的境地。
但池亦臻没想着靠不懂行的阔佬，也不愿意被包养。
尤雨星不一样，他的渴望很强烈，甚至可以出卖之前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
热烈又阴毒，越发让池亦真觉得有诈。
但他想要速战速决了。
盛忻被关着暂时出不来，据说在等着做精神鉴定。
至少还有缓冲的时间，尤雨星傍了新人，仍然有想要让池亦真无法翻身的欲望。
以至于池亦真现在有点兴奋。
久违燃起了想要对戏的蠢蠢欲动。
坐在车上的男人坐姿懒散，口气都有点漫不经心，小姜问了句：“池哥，你不生气吗？”
池亦真：“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的反问几乎让小姜觉得是自己心胸狭隘了。
池亦真：“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
他捏着手机壳背后的解压玩具，戳啊戳的，又看了眼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属于他的好日子已经结束了。”
小姜总觉得现在的池亦真有点像一个人。
隔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这种调调像贺总。
前段时间贺总宣布收购一直企图打压他的公司也是这样。
活像喜欢看人临死前蹦跶一样，给对方机会，再狠狠收回希望。
车开进剧订的酒店，齐天达还在导戏没能亲自迎接，副导接待的池亦真。
但池亦真下车就接了电话，几乎都是廉启再跟副导演寒暄。
酒店都被剧组包下了，电梯里也没游客。
池亦真站在一边，直到电梯门开了才嗯了一声。
贺迢：“你好冷淡。”
这四个字从高冷脸的人嘴上说出来带着点滑稽，以至于池亦真迅速想到了贺迢说这句话的神色。
必然是拧着好看的眉，薄唇抿着，带着几分无奈和失落看着自己。
每到那个时候池亦真就会暗爽，下一秒勾起贺迢的肩，以亲吻表达自己的热情。
却给了贺迢反击的机会。
池亦真：“人很多，没办法肉麻。”
一边的廉启已经被肉麻到了。
副导演假装没听见。
贺迢：“那我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的软饭？”
池亦真猜他是看到那条微博了。
他笑了笑，正好助理开了套房的门，池亦真顺势进去，很自然地关上了其中一扇门。
还冲廉启做了个等会的口型。
廉启：什么行为！
好想说是恋爱脑行为但是池亦真又不像是这个类型的。
池亦真：“起码也得三五年吧，不对……贺总现在身价那么高，恐怕我这辈子都包不起了。”
贺迢：“人均工资就可以包我。”
池亦真夸张地喔了一声：“您这是扶贫吗？”
贺迢有点无奈：“齐天达给你开的片酬很低吗？”
池亦真：“不低，够我们摆摊好几年或者买彩票中奖的了。”
他说得非常自然，顿了顿后笑了一声：“齐总会给我机会的，毕竟我能让他证道。”
贺迢：“廉启的人脉也可以让你接到……”
池亦真点头：“是，所以贺迢。”
贺迢嗯了一声。
池亦真：“你要做好我们以后可能会聚少离多的准备。”
那边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斩钉截铁地答：“我不要。”
池亦真喂了一声：“没开玩笑。”
贺迢似乎还在处理工作，能听到键盘的声音。
他低沉的声音传到池亦真耳里——
“聚少离多只是有人没那个能力相聚。”
贺迢：“我会创造机会的，你不要躲我。”
池亦真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即便甚至贺迢的直白和坦诚，仍然会为之心动不已。
他说：“我没躲你。”
贺迢：“如果我想来探班，你要依我。”
依我这个词有点弱。
偏偏说这话的人是贺迢，反而给池亦真亦中不容推拒的感觉。
他一瞥，正好看到室内落地镜里的自己，笑容灿烂，不似那个自己。
他点头：“当然依你。”
廉启之前没见过齐天达，但对这个奇异娱乐齐总的亲儿子印象特别……
主要得益于圈内人尽皆知的这对父子理念不合。
齐总喜欢商业片，在如今短视频盛行的时代也分毫不改。传闻他要让儿子接自己的班，可惜齐天达对投资商业片毫无兴趣。
大学叛逆念了个游戏不说，就算现在也当导演，仍然导一些让大人眉头紧皱的东西。
这次他接的烂摊子的就是早年买的即将版权到期的ip。
本来也不应该是齐天达接的，偏偏合资方那边有这个意愿。而齐天达这人又尤其喜欢狗血，就算导演都拍了一半了他也很有自信自己能更上一层楼，背着亲爹运作签好了合约，等齐总发现的时候又吵了一架。
如今这个匆忙从片场赶过来看池亦真的导演怎么看都给廉启一种非常……
廉启想了好半天才反应憋出一个词。
热情过度。
热情得他都毛骨悚然，总觉得有诈。
但是合同都签了，齐天达开的片酬也不低，加上这个角色不算幕后大boss，只是个小反派，所以拍戏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池哥！你放心，无声拍摄，绝对不会让你觉得难受的。”
“池哥你觉得可以吗？提个意见呗。”
“对了池哥这个角色好多服装的，你都换一下哈。”
……
小姜站在廉启身边，看着大导演比摄影师还殷勤，活像池亦真是超一线一样。
小姜：“说起来启哥你怎么会跟着过来，听说您之前带艺人也很少跟组的。”
廉启：“不说第一次进组吗，我陪陪他也是应该的。”
棚内人来人往，但没之前拍摄那种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