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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白的小杂毛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放到车上的,这个时候才开始活动。
热情地在池亦真怀里扭来扭曲,还要照顾贺迢,还伸出了爪子。
池亦真:“你什么时候上车的?”
小狗很黏人,池亦真本来就很喜欢小动物,但从来没真的养过,责任感还是挺重的。
本来以为工作人员会照顾小家伙一天,没想到……
他看向贺迢。
贺迢:“我怕节目组的人不好好照顾它,就让人先把它放到我的车里。”
池亦真捧起狗也去蹭蹭:“真可爱。”
贺迢哼了一声:“你话还没说完。”
但气氛已经彻底被破坏了。
池亦真抿了抿嘴,“我的意思是,我有不能和你在一起的理由。”
他想:我都拒绝得这么明显了,他应该不会再问了吧。
成年人正常的社交距离什么的。
结果贺迢毫不犹豫地追问:“什么理由?”
没等池亦真再次声明他就继续问:“你喜欢的是女人?”
池亦真深吸一口气:“我都说了不是。”
他也有点恼火:“那天不是你跟我睡的吗?”
贺迢还委屈上了:“我们都没彻底……”
池亦真:“是你不行。”
贺迢:“我喝醉了。”
池亦真:“所以不行很正常啊,能 几次已经很厉害了。”
贺迢:“下次绝对不会了。”
池亦真:“没有下……”
他被人飞速地亲了一口,亲在唇角。
贺迢平静地看着他:“那还有什么理由?”
他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家不让你和男人在一起?”
池亦真摇头:“我家都差不多没人了,我妈还在ICU呢,都没醒过来。”
贺迢:“你怕盛忻因为你谈恋爱再报复你?”
池亦真:“这是一个理由。”
贺迢:“你讨厌我?”
他说完更忐忑了,继而更委屈:“那你为什么……”
光想到那天如何池亦真拿的不是他的房卡,是和别人在一起贺迢都觉得嫉妒。
更何况上综艺的如果不是他,是其他男人。
几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的日常,换成别人也会沦陷的吧?
难道换成别人,池亦真就会同意吗?
池亦真的笑声像是从喉咙滚出来:“当然不是。”
他略微抬了抬眼,看着贺迢说:“你长得很好看,身材很好,做饭很好吃,还会卤鸭,对我也很好……”
这些话换成别人说贺迢都无动于衷,偏偏这是从他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跳再次如擂,几乎锤得贺迢哑口无言,脱口而出的话都伴随着轻微的呜咽——
“那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呢?”
池亦真抱着狗,回避了贺迢滚烫的眼神,在灯下甚至有些落寞。
“我怕会分开。”
我怕我会离开你。
那太伤人了。
但凡贺迢是他原世界的人,池亦真也想奋不顾身一次,想试试他和贺迢会不会也会跟他爸妈一样落到那样癫狂的地步。
我是那种疯子的小孩,会不会在感情里也如此极端?
既然如此,真的有必要去祸害别人吗?
可是池亦真也渴望爱。
他演了很多电影,各种爱到最后都归于日常,想要被人需要,被人依靠,被人保护。
希望在任何舆论的风口浪尖,都有一个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
不是利益驱使,不是公司合作,仅仅是因为。
喜欢我。
贺迢以为自己还会听到什么类似去世的大哥说不能的,让他很难继续话题的拒绝。
却没想到池亦真说出的理由这么……
幼稚。
幼稚到他又觉得很沉重。
这太不成年人了。
成年人的爱可以是一刀两断后老死不相往来,也可以好聚好散到继续做朋友。
或者风水轮流转的我要过得比你好,再见的时候寒暄也带着攀比。
偏偏这些都是生死之外最稀疏平常的分开。
但池亦真还没开始,就已经在思考结束了。
贺迢只觉得心疼。
因为眼前这个人经历的恰恰是平常人少有的绝境。
家破人亡,孑然一身。
上升的渠道被彻底堵死,下沉的世界有人等他羊入虎口。
他连转身都艰难无比,像是飘在苦海的浮木。
永远没有靠岸的机会。
贺迢:“怎么分开?”
池亦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谈了以后没多久就腻了分开。”
还是不能说,我这种穿书的人怎么看都很恐怖吧。
但这个担心也一样。
这也是他在原世界为什么不谈恋爱的原因。
胆小,畏惧得到后的失去。
那比得到的雀跃还痛苦一万倍,会被长夜的寂寞放大,最后变成懊恼。
当初要是不在一起就好了。
贺迢笑了一声:“你还没和我谈怎么知道会腻。”
“你原来是这么喜新厌旧的人吗?”
池亦真呃了一声:“我的意思是……”
他几乎没和人聊过这个话题,因为太幼稚了,特别是这个圈子里,谁都是人精。
不少人入戏太深谈得海誓山盟,但过了一个月又分手。
也有人表面夫妻,实际上各玩各的,卖的纯粹是人设。
全是生意。
不如纸片人来得纯粹。
我花时间,我氪金,就能得到为我量身定做的回应。
他低着头,一只手无意识地撸狗,小狗趴在他的怀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贺迢忍住自己对狗的无聊嫉妒,认真地问:“什么?”
池亦真:“我怕我很喜欢你,但我们的感情却在我最喜欢你的时候结束。”
他抬眼,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那很痛苦的,而且我真的很怕痛。”
就像那年父母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血溅在脸上的温热,还有自己下意识去夺刀被划出的伤口。
疼上加疼,就是失去。
贺迢这个时候心里柔软无比,他觉得自己在这个深夜里窥探到了百分之二十的,真实的池亦真。
偏偏他喜欢上池亦真的时候,就是因为他露出的落寞和绝望。
那是流浪者的灵魂,情感荒芜,却又渴望被疼爱。
其实贺迢也一样。
他以为我不需要,只不过是没碰到值得让自己死心塌地的人。
即便他们现在还没彻底交付所有,没有触碰灵魂彻底心心相印。
贺迢:“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就一定会结束呢?”
池亦真:“不都是这样吗?”
他坦然地回望:“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都在作品里,现实里的感情全是枷锁。”
贺迢:“如果说非要害怕,我更怕你先离开。”
池亦真不假思索:“怎么可能呢?”
他说完才发现自己被贺迢套进去了,预设了在一起的前提。
他只能瞪了贺迢一眼,当事人却有恃无恐,笑着凑过去盯着池亦真说:“你也喜欢我。”
池亦真推开他的脸:“我不喜欢。”
贺迢:“你玩的手游那个好感度最高的角色,建模师是我。”
池亦真:“你要不要脸啊,代入自己会让人阳痿的!太没品了。”
贺迢:“可是那天你没有,还弄了我一脸。”
话题又被贺迢带跑了,池亦真无奈地叹了口气,企图转回来。
“贺先生,我认真的,我很怕谈恋爱。”
“而且现在的我,根本没资格谈恋爱。我现在一无所有,还背着那么多债款,还有一个对我虎视眈眈的仇人。”
他垂着眼说。
小狗在池亦真怀里眯着眼,听不懂人类在你来我往些什么。它只知道捡它回去的人类是好人,让它有了温暖的家。
却不知道对这两个人人类而言,这也是他们现阶段最温暖的家。
哪怕是假的。
“我没资格谈恋爱的。”
“而且,”池亦真顿了顿:“你那么好,值得更好的人。”
贺迢却问了一句:“那不谈恋爱还能在一起的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加个更——
第67章 适合接吻
贺迢这句话让池亦真沉默了好半天; 偏偏贺迢忍住了偏头的动作,直勾勾地和池亦真对视。
奈何他这个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很容易脸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气势全无; 反而惹得池亦真笑出了声。
“那不是没有名分的……那种关系吗?”
说完他摇了摇头:“没想到贺总你居然……”
话还没说完; 池亦真的手就被贺迢拉住了:“这样也不可以?”
池亦真:“当然不可以; 这样岂不是太辜负你了?”
他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落寞一扫而空,分明是被人用这样的方式哄了回来。
贺迢的哄向来是转移注意力; 他发现池亦真对这种方式的反应要慢一些。
贺迢:“我没关系。”
池亦真摇头:“不要。”
他顿了顿:“贺先生你会喜欢我; 可能是因为我们刚认识就过分亲密了。然后在节目上又天天相处; 很容易产生一种沉浸的,你必须要服从人设那样爱我的……”
“错觉。”
池亦真:“指不定节目结束后过几天你就想通了; 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意情迷乱而已。”
他也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贺迢是他第一眼看到的人; 多少有点眷恋的意味。
贺迢本人压根不会知道,我多庆幸遇见他。
是真的庆幸。
贺迢:“你给自己找理由就算了,不要给我找理由。”
车内开着暖气; 两个人的脸都有点红,贺迢叹了口气,一边解开了车锁:“我送你上去。”
池亦真有点讶异:“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关在车里到天亮呢。”
贺迢:“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我舍不得。”
他说这种话游刃有余许多,完全是这段时间在池亦真调戏下的进步。偏偏人眉目英俊; 嗓音低沉; 看人的时候一瞥都称得上深情。
池亦真哪怕劝了自己很多次自己和书里的人有壁。
但还是会感叹这个人实在太会长了; 从头到尾都是他喜欢的类型。
贺迢:“你这么看我; 我能理解成今晚还是可以一起睡的意思吗?”
池亦真笑出了声:“这话稍显油腻。”
贺迢皱了皱眉; 下车后抱走了赖在池亦真怀里的狗;“有吗?那要怎么改?”
深夜电梯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轰隆出的回响像是人类胸腔的震动。
池亦真摇头:“不用改,油腻也是看人下菜的。”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进电梯的时候贺迢也进来了,池亦真问:“真的要和我回家?”
不在筒子楼,不在镜头下,池亦真的生份很明显。
换做在直播间,同样是深夜回家。没有电梯的老房子楼道狭窄,两个人要么会像十几岁的少年那样追逐打闹,要么贺迢会扛起池亦真不由分说地跑回去,要么就是一前一后走着,但手拉得紧紧。
入冬以后天气很冷,握手都像是互相取暖,那种触感勾得贺迢心痒,又试探着去握池亦真的手。
电梯一直往上,停到池亦真所在楼层的时候他刚好避开了贺迢的手。
贺迢垂眼,心想:原来想谈恋爱是一件这么难的事吗?
学生时代身边不少人成天为了恋爱伤春悲秋,贺迢都觉得无聊。大学那会杜宾白这个学长恋爱就属于经常被分手的状态,隔三差五在工作室买醉,把贺迢烦得不行。
那年杜总仗着醉了给自家老板科普了不少恋爱的注意事项,贺迢压根懒得听。
杜宾白还苦大仇深地叹气:“像你这样的,谈恋爱不是分分钟的事,只是你不想谈。”
现在的贺迢就是后悔,早知道当初稍微听一下,也好过现在的这种茫然无措。
怕太激进伤害到池亦真,怕太小心的自己会被推得更远。
电梯开门就那么点时间,池亦真转头发现贺迢真的没跟过来。高大英俊的男人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了的小孩,无措得显而易见。
我真是见色起意。
池亦真伸手把贺迢拉出来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贺迢却盯着自己被池亦真牵着的手,惊讶地看着池亦真:“我如果问你这样是在邀请我还会油腻吗?”
池亦真抱走了贺迢怀里的狗,一边开了门,木然地给了对方一双拖鞋,放下狗就去洗手了。
贺迢跟上,打量起这个自己买了就没住过的公寓,之前全部交给杜宾白打理。
没想到他收租直接收到了自己女朋友公司。
现在住在这里的,变成了贺迢喜欢的人。
池亦真:“喝水吗?天啊都快四点了,我明天中午还得出去。”
贺迢走过去:“我自己会倒水。”
他简直发挥了自己在筒子楼是男主人的气势,直接把池亦真推去洗澡:“你收拾去睡觉,明天我送你。”
池亦真:“不用你送,陈哥……就是我经纪人会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