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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特护高级病房。
九死一生,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的叶纤仪,睁开眼睛醒来,就看到了她最畏惧,最不想见的人。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五官如雕刻般立体凌厉,气息沉稳内敛,此时正站在电视机前,看着关于叶家的新闻。
股市暴跌,铺天盖地的丑闻纠纷接踵而至。
千亿资产蒸发的一干二净。
股东们一个个暴跳如雷,纷纷倒戈,联合着媒体问责天骏集团,给他们巨大的损失,讨要一个说法公道。
内外皆乱,成了一盘散发着恶臭味的散沙。
青风藤转身,扫了眼病床上瑟瑟发抖的叶纤仪,迈开长腿,朝着她走过去。
叶纤仪还戴着氧气罩,面容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恐惧让她呼吸急促,氧气罩里蒙上了一层浓重的白雾。
她低垂着颤抖的睫毛,不敢和青风藤对视。
在青风藤逼近,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时,叶纤仪脑海中滋生出一个宁愿没有挺过来的念头。
青风藤,是比恶魔鬼神还要可怕的存在!
落在他手里,被他舍弃为废棋,下场比死在南星刀下还惨烈百倍!
“……阿藤,我错了……我有听话,没有再招惹南星,是……是南星缠着绑架的事不放……呃!”
叶纤仪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头皮上的剧痛,让她辩解的话噎在了喉咙里,瞪圆了惊恐含泪的大眼睛,整个人被拽着头发从病床上提了起来。
连着仪器的氧气罩管子被扯断,左胸口的病服快速被鲜血浸染吞噬,缝合的伤口撕裂,血流成柱的往下滴淌。
“没死,就给我好好看看你干的蠢事!”
叶纤仪整个人痛到痉挛抽搐,却被青风藤死死攥住头发,残忍逼迫她扬起头,让她看播报的一条条财经新闻。
“……呃……呃……”
没了氧气罩,加上毁灭性的疼痛,叶纤仪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鼻息胸腔里发出破风箱般的粗喘声。
一条新闻。
两条新闻。
三条新闻……
就在叶纤仪痛到快要昏厥的前一秒,青风藤猛然松了手,叶仟仪像是个残破的血腥娃娃,奄奄一息的倒在了床沿上。
血还在不停的流淌……
似乎已经浸染了半张床……
“听着,给你三天时间,从叶老夫人手里拿走全部股权,包括叶家老宅的地图宅基地。”
青风藤用手帕擦拭着碰过叶纤仪的手指,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嫌弃之色,厌恶她的愚蠢和肮脏。
他语气淡漠,仿佛刚刚愤怒残暴的人不是他。
“叶家落败,叶老夫人年迈,经受不了打击,定会物色人重振叶家,而你,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会是唯一的人选。
你要做的,就是接下这块烫手山芋,让叶家易主,归为忘忧山庄。”
他所有的计划被打乱,更是损失了巨额的钱财。
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只能将计就计,借由糟糕的局势,扭转乾坤。
血床上的叶纤仪,强撑着意识听完青风藤的话,还没来及表态,就不堪折磨的昏死了过去。
再一次被推进手术室里抢救。
重新遭受一遍,被各种仪器,管子,插遍全身的活罪痛苦。
……
藏山寺。
静谧漆黑的角落里,傅谨默连抽了半包的香烟。
烟盒空了。
他也做好了决定。
修长的手指扔掉最后一根烟头,他拿起了一直亮着的手机。
屏幕停在名为“酸菜哥哥”的联系人上,傅谨默蹙眉,点开了短信页面。
他清楚,偷看南星手机,窥探他们组织的隐私,被南星知道的后果。
可他别无选择。
一直狂抽烟的这半个小时里,傅谨默冷静的思考,想起了很多生活中南星露出来的小破绽。
他只是猜测。
现在需要酸菜来证实。
傅谨默简单的看了一下南星和酸菜的短信记录,很意外,只有寥寥几条,且没有一丝逾越暧昧的痕迹,除了酸菜哥哥的称呼之外。
【天冷了,我突然有点不舒服……】
傅谨默本来想模仿南星的语气,套酸菜的真话,可无奈,他打不出酸菜哥哥这四个字。
原以为酸菜睡下了,可能得等上很长时间。
可酸菜却秒回,速度快得,随时守候的感觉,让傅谨默心中滋生出一股火气。
酸菜连环轰炸。
【受凉了吗?寒疾又犯了吗?】
【我联系师伯煎药,你忍一忍,酸菜哥哥马上就过去!】
第374章 命系寒疾,傅爷放手
寒疾?
傅谨默眸光倏地暗沉,拿着手机的指节不禁攥紧。
南星从不喝冰的饮料,纵使是炎炎酷暑,也一直喝温开水。
买的零食水果也全放在橱柜里,从不靠近冰箱。
原来不是好习惯,是她有寒疾!
另一边,酸菜立刻联系了易知非,通知他火速煎药。
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飙车赶往易知非的住处。
这几天他停掉了手头上的所有任务,率先向青风藤宣战,一直藏匿在酒店里,联络着他当杀手时结交的人脉,以及他背着青风藤成立的帮派。
他很清楚,此时的风平浪静,只是腥风血雨前的宁静。
青风藤绝不会放过他和南星。
他必须在青风藤行动前,重组势力,才能和忘忧山庄抗衡。
“星儿,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酸菜一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着左耳上的耳钉。
比起短信,他习惯和南星直接交流,想听一听她的声音。
一分多钟后,无人回应。
酸菜也没多想,他懂南星的要强,应该是不想让人听到她的痛苦脆弱。
他蹙眉,漆黑凌厉的眸子里,此时只剩心疼担忧。
快速定位了南星的地理位置。
当酸菜看到显示器上的小红点,是在海拔两千多米,夜晚会骤然降温的藏山,他俊脸瞬间阴沉,染上了一层薄怒。
这丫头是嫌命长了!
想都没想,酸菜捞起手机,发送了几条没过脑子,爱之深责之切的短信。
【陪傅谨默去的藏山寺!?你真是疯了,为了他不要命!】
【你的命,我和师伯的哄劝,从仲夏就天天叮嘱你入秋前离开,师伯甚至都答应你去墨西哥,这些,都抵不过一个傅谨默!?】
【你想陪他过完中秋,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承受的后果!?】
刚从生活细节中回神的傅谨默,看到酸菜气愤的质问短信,檀黑的瞳孔剧烈一颤。
南星为了他……
入秋前就该离开……
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痛苦,是不愿离开他,想多陪他几天……
傅谨默眼眶猩红,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用毁灭的力道来回撕扯,心疼的他难以顺畅呼吸。
初相见,没相爱前,他伤害了南星。
他身心臣服,愿用一辈子的娇惯宠爱来弥补南星,发誓不会再伤害委屈南星分毫。
可原来,他一直都在伤害南星。
他的没安全感,他的黏人,他表现出的离了南星就活不好的状态,才促使南星放心不下他,不舍离开,才会诱发南星的寒疾。
他该死。
……
易知非接了酸菜的电话,没有立刻去煎药,披着一件白袍,急匆匆进了一间密室。
从南星幼时第一次寒疾发作时,他就用南星的生辰八字和手指血起了卦,每次南星惹祸遇难,都能从卦象上看出凶吉。
上次南星寒疾发作,他之所以赶到A市,郑重其事,是燃烧的血灯火苗变弱,南星的生命力在逐渐消失。
寒疾,和南星的生命紧紧相连。
她每犯一次寒疾,承受得不止是身体上的痛苦,还在消减寿命。
卦象上没有凶险。
八卦阵的中心上方有一盏血灯,火苗旺盛,没有衰弱的趋势。
易知非松了一口气,从接到电话起,短短的两分钟,不觉间手心生出了一片湿黏的冷汗。
寒疾没发作。
只是快要发作的征兆。
等易知非熬好草药,装进保温桶里,酸菜正好赶来。
配合默契,没耽误一丁点功夫。
他叮嘱。“别为难强迫丫头,到那好好说话。”
看酸菜冷沉的脸色,满身的煞气,易知非就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酸菜没说话,接过药就跑了出去。
几秒钟后,引擎声轰鸣,噪音很快又消隐,山林恢复寂静,黑色的跑车犹如离弦的箭,朝着繁华的都市驶去。
易知非站在屋檐下,看着夜幕里逐渐消失的星点尾灯,摇头轻叹了口气。
孽缘啊!
……
天色破晓,一身香火气息的傅谨默才回到房间。
进门前,他吩咐守在门外的医生和保镖。
“等会有个男人找上门,放他进来,除了他,其他人一律拦下。”
“是,傅爷。”
房间里,南星安静地躺在床上,精致的小脸苍白如纸,连嫣红的唇瓣都褪去了颜色,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宛如沉睡中的冰美人。
“傻猫猫,天亮了,你该醒了。”
傅谨默半跪在床边,亲吻着南星冰冷的指尖,温柔的呢喃。
薄唇一遍一遍亲吻她手背上的肌肤,冰寒刺骨的触感,仿佛一把把尖刀割剜着他的心脏。
疼。
他从未这么痛恨过自己。
终究,温暖不了南星,傅谨默的脸埋在她手背上。
宽厚的肩膀颤抖。
什么湿漉的东西,染湿了南星冷白的指尖。
……
酸菜开车直接撞开了寺庙门。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黑色法拉利一路开往寺院深处。
几十名晨起打扫的僧人难以阻挡,纷纷丢了水桶,扫帚,嘴里念着阿弥陀佛,拍着小胸脯四处逃窜。
车子停在南星所在的客房,看到门外守着的保镖,酸菜懒得废话耗时,直接掏出手枪。
私人医生和两名保镖见状,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大哥,我们压根不敢拦你啊!
“请……请进,傅爷吩咐了,让您进……去。”
私人医生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道黑影从身侧掠过。
等他回神时,门已经关上了。
连人影都没看清!
“星儿!”
酸菜一进屋,看到南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胸口因为怜惜她而燃烧的怒火,顷刻间全都结了冰。
“是你!?”
大家都是聪明人,酸菜瞬间明白了,是傅谨默冒充南星给他发短信。
也是,南星寒疾发作时,根本就拿不动手机。
傅谨默冷着脸,不置可否。
知道酸菜一直想杀他。
也不在乎酸菜会在南星醒来后,告知南星他的罪行。
“药拿来。”
看着冷漠镇定,没有一丁点紧张的傅谨默,酸菜双眼赤红,想将傅谨默打得千疮百孔。
“我之前说过你们不合适,你会害死星儿,现在你满意了!?”
闻言,傅谨默垂眸,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说:“满意了。”
他说:“等喂她喝完药,你带她走吧。”
第375章 以吻喂药,留下烙印
酸菜一愣,没想到傅谨默会主动放南星走。
他拎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
愤懑的责怪质问,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痛快。
又将他剩余难听的话堵在了嗓子里。
傅谨默放手了。
从酸菜手里拿走保温桶,傅谨默打开盖子时愣了一下。
保温桶是两层。
最上面一层放着几块甘蔗糖。
突然间想起,之前南星无意中说过,她每次生病不舒服,师伯都会哄她喝药,喂她吃甘蔗糖。
一直有人在疼爱宠惯着南星,不比他少。
南星是他的救赎,而他,只是南星的累赘。
深褐色的药汁倒进白瓷碗里,散发着难闻的苦味。
傅谨默端着药碗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药,吹凉,才轻轻撬开南星苍白紧抿的唇瓣,将药喂了进去。
尽管他再小心翼翼,勺子一离开,药汁还是顺着南星的嘴角,流淌过下巴,染脏了她雪白的脖颈。
傅谨默慌忙伸手去擦拭,嘴里歉意的念着对不起。
药全都流了出来,一滴没喂进去。
傅谨默索性扔了勺子,仰头喝了一大口药,俯身吻上了南星冷软的唇瓣。
他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攥着她的下巴,稍微一使力,迫使她张开嘴巴,将口中的药全数渡了进去。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感觉南星舌尖颤动,将药汁吞咽了下去,傅谨默才移开唇。
下一秒钟,又重复着仰头喝药,以吻喂药。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酸菜的心脏,赤红的眼睛里血丝扩散。
他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颤抖。
“砰——”一声巨响,窗户上的磨砂玻璃破碎。
一把黑色的手枪,随着玻璃碎片,滚落到窗户外面。
酸菜扔了枪。
怕情绪失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