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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小的不知,”胡成想起沉浮下令时的情形,心里隐约猜出几分,越发不敢说,“相爷待会儿就回来。
姜知意没再问,迈步向门外走去。
扑通一声,胡成跪下了,死死拦在门口:“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求夫人垂怜!”
他这一跪,守门的几个小厮都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跪下,乌泱泱的一大片死死将门挡住,轻罗气急:“你们是要挟夫人吗?”
“轻罗姑娘,我一个做下人的,除了听主子吩咐,还能怎么办?”胡成连连磕头,磕得额头上鼓起大包,往外渗血,“相爷的脾气大伙儿都知道,求夫人垂怜,饶小的这条狗命吧!”
姜知意冷冷看着,最初的愤怒过去,心里只剩下无尽的苍凉。
她终于还是没能躲过。
转头看一眼轻罗,她红着眼落着泪,神色愤愤的,可小善并不在,去了哪里?
轻轻护住肚子,迈步往外走:“让开。”
磕头声越来越急,下人们死死挡住,谁也不肯退,轻罗咬着牙上前厮打推搡,姜知意一步一步的,继续向前。
绣鞋踩到胡成的手,胡成抬眼,看见她绣着莲花的鞋底,浅黄裙裾上有大朵宝相花,雍容富丽。胡成很害怕。男女有别,主仆更是云泥之别,这些,都不是他该看的。胡成挣扎着偏在边上磕头:“求您了夫人,可怜可怜小的吧!”
姜知意一言不发,踩过他继续向前,身后的小厮们慌乱着不知所措,突然有女子的声音穿破喧嚣:“院门从外头锁着呢,夫人出不去的,又何必为难他们?”
姜知意循声望过去,白苏大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幽幽凉凉。
府门内,沉浮下轿,踏着夜色往里走去。
能望见偏院的灯火,在漆黑夜色中映出一小片暖暖的黄,照亮他无数个晚归的夜。
胸口的刀伤很疼,血渗出来,深蓝衣袍染出一大团粘稠的暗色,沉浮快步向前走着。
她有了身孕,她试探他,知道他会堕掉,于是背着他找林正声保胎。这些天里的冷淡疏远,那些让他疑心的异样,现在都有了解释,她瞒着他,想要留下那个孩子。
她不可能瞒他一辈子,她必定已经有了别的打算。这打算,必定不会是他乐见。
沉浮来到偏院,院门上着锁,内里一片死寂,沉浮停步,回头:“落子汤。”
身后的朱正送上药罐,神色复杂。
沉浮接过来拿着,浓黑的汤药冒着热气,照出他没有血色的脸,沉浮停顿片刻,推开大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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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婿另娶之后》:
庶妹的花轿以平妻之礼抬进门时
明雪霁被镇北王元贞请进了别院。
她第一次见元贞,是随丈夫计延宗一起
彼时计延宗高中状元,又得权倾天下的元贞赏识,贫贱夫妻终于熬出了头
可计延宗转眼却要娶她的庶妹
他说,你一向贤惠,不会连亲妹妹都容不下吧?
明雪霁来到内室,元贞在那里等她,唇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想不想把你所受的耻辱,一一报复回来?”
明雪霁看着无名指,那里曾戴着母亲留给她的戒指,如今只剩下一块丑陋的伤疤
戒指卖了,为了供计延宗读书
伤疤是她在无数个隆冬腊月里洗衣做饭留下的冻疮
沤烂了皮肉,永远也好不了。
明雪霁没再阻拦元贞伸向她裙襟的手。
◆
计延宗发现明雪霁比从前更贤惠了。
她亲自打点他的新房,她每夜推他到庶妹房中
她还为了他的前程,时时与镇北王府周旋。
她如此爱他,计延宗觉得,偶尔也可以分点情爱给她。
直到那天跪在镇北王门外求见,隐约听见内里可疑的呢喃
计延宗从门缝偷望进去,看见他贤惠守礼的妻子樱色的裙角,裙下一双赤足
齿痕宛然。
【小剧场】
和离后,计延宗使尽全部手段,终于见到了明雪霁。
她高高在上,雍容华美,甚至无暇看他一眼
计延宗双膝跪倒,伸手触碰她的裙角,声音卑微到了极致:
“是我错了,求你,回来吧。”
龙纹皂靴一寸寸踩断他伸向她的手。
她身后,那个生杀予夺的男人眸中是浓浓的占有欲:
“孤的王妃,岂是你可以肖想的?”
排雷:1。追不上的追妻火葬场,男二上位,前夫扬灰
2。男C女非
第25章
灯笼惨淡的光照着空荡荡的庭院; 沉浮看见小厮们低着头缩在廊下,一个个狼狈不堪,为首的胡成额头鼓起一大块; 破了皮; 淌着血。
眼见是磕头磕出来的。沉浮顿了顿,看来; 她已经知道了。她的反应; 比他预料的要激烈得多。
也对,她其实并不像面上看起来那么温顺,她其实,很有主见。
柔软的皮相之下,是百折不回; 坚韧强大的心。从她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嫁他; 从她忍受他的冷淡义无反顾爱他; 从她在他眼皮底下使出百般手段瞒下这个孩子; 他就该知道。
主屋房门虚掩着,沉浮推开; 走了进去。
姜知意半躺半靠在床头; 看见他时动也没动。
床边的圆凳上坐着白苏,起身说道:“老太太要我过来按摩; 我按完时想着过来探望探望夫人,谁知刚好碰上封院子,出不去了。”
语声如风过耳,半点也没停住,沉浮摆手; 命她退下。
又向边上侍立的轻罗摆摆手; 可轻罗不肯走; 反而拦在床前,死死护住身后的姜知意。
沉浮冷眼看着,她能够瞒到如今,轻罗必定也参与了,他不会责罚这个忠心护主的丫鬟,可眼下,他只想和姜知意一个人,解决掉这个问题。
看了眼姜知意:“让她退下。”
姜知意没有反对:“你先下去吧。”
“姑娘,”轻罗不肯退,红着一双眼,“让婢子留下吧,婢子陪着您。”
姜知意冰凉的心里生出一丝暖意,轻轻握了她的手:“下去吧,不碍的。”
一切由她开始,如今由她来了结,循坏轮回,原也只是她的事。
轻罗掉着泪,忽地咬牙高声:“相爷,这几年我家姑娘如何待你,你心里清清楚楚,满天神佛都看着呢!”
满天神佛都看着,可满天神佛有什么用。沉浮看向姜知意,以目催促。
“没事的,”姜知意摇了摇轻罗的手,“下去吧。”
轻罗哭着走了,姜知意回头,看见沉浮提着药罐,罐口往外冒着热气,酸苦的气味令人发呕。
堕了吧。他早就说过,如今他拿这东西来,丝毫不让人意外。
屋里安静下来,外面也听不见动静,空气里游荡着浓浓的药味,血腥味夹在里面并不很能闻到,沉浮拿过碗,开始倒药。
药汁触碰碗壁,声响有点怪异,沉浮眼前,不断头地掠过这几年的种种。
含羞带怯的少女躲在窗外偷偷看他,孤身前来的少女踉跄着被他拥进怀里,盖头下挽起妇人发髻的少女红着脸,柔柔地向他一笑。
时间过得真快,在他还没意识到之前,已经与她纠葛如此之深。
沉浮倒了大半碗,走到姜知意面前,姜知意嗅到了酸苦的药味,还有一丝很淡的,像血腥味的东西,这让她胸口有些发闷,想吐。皱了眉头道:“离我远点。”
沉浮退开一步,心脏似被什么刺中,戳着剜着地疼,也许只是伤口又开始流血的缘故。
碗里的药汁摇摇晃晃,映出他的脸,模糊扭曲如同恶鬼,这样的他,又怎能不让她嫌恶。
姜知意还是能闻到血腥味,这气味总让她想吐,可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血腥味?
她并不想吐,她已经够狼狈了,没道理最后一次还要狼狈。“把窗户打开。”
沉浮走过去,推开了窗。
夜里的凉风汹涌着透进来,沉浮想起,像这样的事情,成婚两年,她从不曾要他做过。如果她想开窗,她会自己去开,如果他要开窗,也是她去开,两人相处时那些零零散散的琐碎事,从来都是她在做。
她总是这样,为所爱的人准备好一切,可她为什么爱他?
他好像,并没有任何值得她爱的地方。
手指牢牢扣住碗沿,沉浮重又走来:“喝了。”
姜知意抬眼,对上他的:“什么?”
“落子汤。”
三个字说出口,比他以为的要难,但也并不很难。沉浮静静地看着姜知意,她脸上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她果然早就猜到了。
夫妻两年,便是他极力疏远,也已经形成了许多不需言说的默契,譬如今天,他刚一出手,她便猜到了他的后手。
那么,她的后手是什么?
沉浮端着碗走近,他不想用强,她素来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她该明白今天这一遭她躲不过,听他的安排尽快做完这一切,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沉浮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扶姜知意,他看见她脸上闪过厌倦,她躲开他,扬手,打翻药碗。
咣!细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药汁淋淋漓漓洒了一床一身,她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一点红,她忙忙地捂嘴,似是要呕吐。
在没意识到之前,沉浮已经凑上来想要为她拍背,她再次躲开,挥手命他走:“我不喝。”
沉浮重新拿来一个茶碗:“喝。”
她抬眉,唇边浮起一个讥讽的笑:“我自己的孩子,凭什么由你来决定他是死是活?”
沉浮停住动作,看着她。她仰着脸的时候,下巴到颌骨形成清晰的线条,柔软皮相下是不可屈服的倔强,他近来几次看见她这个模样,他一天比一天更加认识到,她是尖锐的执着的,她那样柔软地待他,只不过因为爱他。
眼下,她还爱吗?沉浮倒满一碗药,走近了:“喝。”
“不喝。”她两手交叠护着肚子,冷冷说道。
沉浮其实不想用强,然而,他需要快些解决这件事,他已经拖了太久。放下药碗,上前一步拧住她的双手,她挣扎起来,但她力气太小,到底被他制住,一只手攥了她两条手臂,另一只手拿过药碗,送到她嘴边。
制服她并不很难,但他需要拿捏好力度,没必要伤到她,这让他行动之时多了许多顾忌,时间花费的比预计得要久,伤口被撕开了,暗色粘稠的一团不断在衣服上扩大,剜心般的疼,沉浮看一眼:“喝。”
“凭什么?”她拼命扭开脸,不知是嫌恶他的气味多些,还是嫌恶他做的事情多些,“我的孩子,我自己做主!”
“你做不得主。”沉浮牢牢箍住她,抬起药碗。
她猛一下偏开了头,药汁流下来,打湿了前襟,她被逼急了,横着眉头:“沉浮!”
沉浮顿了顿。她从不曾直接叫他的名字,私下相对时,她都是叫他浮光,她的声音很软,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他痛恨自己难以抑制的想要亲近,连带着,也不喜欢她这么叫他。
可她这般连名带姓地叫他沉浮,又让他别生出一种烦躁。
他想他得尽快解决这件事,拖了太久,正一点点偏离他的预期。
沉浮坐下,挨着姜知意,伸手横过她的脖颈,用手臂牢牢圈住她,再次送上药碗。
乍一看是很亲密的姿势,男人一只手攥紧女子的双手,另一只手圈住肩膀搂住她,她在他怀里那么娇小柔弱,丝毫动弹不得,若不是那碗药,也许,会让人以为他们是恩爱夫妻吧?
姜知意觉得这情形嘲讽极了,她想笑,她笑了:“沉浮,你敢不敢说明白,凭什么杀死我的孩子?”
凭什么?沉浮扣着碗沿,手指用了极大的力气,扣紧到骨节发白。
那些抠不掉的疮疤,沤烂了埋在心里就好,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那些不受欢迎的孩子,原本就不该来到世上。
“喝。”药碗又送近一点,沾上她的唇。那么柔软漂亮的唇,从前是绯红的颜色,她病了之后泛着白,如今沾了药汁,阴暗潮湿的颜色,她肯定不喜欢。
经过这么一回,她应该不会再爱他了。也好。她本来也不该爱他,他没什么值得她爱的,他早该死了,去地下陪姜嘉宜。
他也不该碰她,肉身可耻的软弱,让他毫无必要地走到了这一步。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碰她。
坚硬的碗沿撬开柔软的嘴唇,姜知意紧紧咬着牙关,始终不肯喝下。沉浮看见她瞪大着眼睛,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流,直直地看着他,似要把他所做的一切都牢牢记住,沉浮觉得手指有点抖,也许是撕扯到伤口的缘故。
房门却在这时,突然被撞开。
一人飞跑着冲进来:“二姑娘!”
沉浮抬眼,看见了陈妈妈,四五十岁的人了,情急之下力气大得很,一把扯开他:“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