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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玉眉毛跳了一下,张口挪了挪,纠正道:“谁说的?我可不是刺客!”
谢遥无语地白了她一眼,他不懂怎么有人的脸皮可以这么厚,明明身上的衣服都已说明了一切,还居然矢口否认。
“他的确不是刺客,”凤辰在床沿上坐下,微微失笑地看着白锦玉道:“她的目标不是取人,而是取物。”
白锦玉眨着眼睛点点头。
谢遥道:“什么物?”
正在此时,房子的门扉又被扣响了,传来了一个太监的声音:“晋王殿下,菜肴都已经送来了,现在就让奴才进去为你布置好吗?”
凤辰给了谢遥一个眼神,谢遥意会,走出内厢,展手开了房门。
当即一个公公就领着几个小太监从外面鱼贯而入进来,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食盘,食盘上放着或高或低大小不一样的食盅菜碟。
他们井然有序地将这些食物堆放在屋内的一个桌子上,不一会儿这桌子上就满满地摆了一桌子的菜。
待菜上齐了,那为首的太监含身施礼,恭维了几句话,就带着一众的手下阖门而去了。
谢遥又走上前去,不用人吩咐的就把门上的插销栓了个死。
饭菜香喷喷的味道,已经从正堂传到了内厢,钻进了白锦玉的鼻子。
既然不能立刻离开这皇宫去治疗照顾千玺,那就好好尝一尝御膳房的伙食,毕竟这样的地方吧,难得来一趟,应该且吃且珍惜。
这么想着,她就从床榻上趿鞋下来,径直的走到了那外室的那张方桌前。
白锦玉目瞪口呆,真的有点被凤辰吩咐下去的那句“多多益善”吓到了。
她略略的数了一数,足有大小盘碟二十八个菜!
二十八个或许一听之下并不是很多,可是,要知道眼下是半夜丑时啊!能在一会儿功夫后就准备了这么多菜白锦玉不禁感慨:有权有势真好!
她看着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顿时可爱地搓了搓手,乖巧道:“谢谢晋王殿下!”
“坐吧!”凤辰莞尔。
谢遥看着一桌的菜,又看了满脸欢喜的白锦玉,忽然就明白了凤辰所说的“她的目标不是取人,而是取物”的意思了。
这时,凤辰打开了一个汤盅的盖子,对白锦玉道:“先喝碗汤,这个是旋粉玉索棋子群仙羹”
说着,他提起勺子欲给她盛舀,谢遥见此眼睛一怔,赶紧抢过勺子给白锦玉盛了一碗汤。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逢晤 14
门外的太监见谢遥进了房,遂对房里传出说话声毫不有他疑。
“谢谢!”白锦玉眼眸晶亮,微笑着从谢遥手中捧过汤羹。
谢遥只瞥了她一眼,态度不冷不热。
白锦玉用小勺子在汤碗里拨了拨,只见一方小碗里居然汇有鱼肚、海参、干贝、火腿
“旋粉什么来着?”她嘀咕问。
凤辰道:“旋粉玉索棋子群仙羹。”
白锦玉笑叹:“哗,这个汤的名字好长啊!不愧是皇宫里的汤膳,连名字都这么别具一格。”
说完,她吃了一勺,等抿完满嘴的料,她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接着就看她将勺子搁在了一边,两手捧起整个碗,咕噜咕噜两口就将一碗汤喝了个底朝天。
“哇,好酸爽,真的好好喝!”白锦玉放下碗,用手边备着的一方帕子胡乱地抹了下嘴。
见惯了举止雅娴静的宫廷淑女,看见吃相如此豪爽的白锦玉,凤辰和谢遥一时都有点呆住。
她一身黑衣,长发垂腰,一张脸蛋因灌了碗热汤白里发着红,樱唇更是红艳欲滴,这毫不矫揉造作大快朵颐的样子,在昏黄的烛光晕染中显得率真潇洒、赏心悦目。
“你们不吃吗?”白锦玉抬起头,看着眼前两个有些迟滞的人。
凤辰扫了一眼面前,道:“不必,我不饿。”
白锦玉这才留心到原来桌子上只有一副筷子,可能门外的太监只考虑到凤辰一人用膳,所以也只准备了一副筷子。
白锦玉毫不犹豫地把筷子递向凤辰,道:“殿下用吧,我用手就可以。”
谢遥的脸色振了一下,凤辰则抬手谦让推辞:“不必,我不饿,你不必客气。”
白锦玉退回去,稍稍斟酌了一会儿,知道这顿饭是凤辰特地为给她传的,多多谦辞也没有意义,遂也不多做客气,竖起筷子将满桌的菜先扫视一遍。
桌上有二十八个菜,有鱼,鲜鱼烩、紫苏鱼;有肉,烧羊肉、三色腰子;有鸡,脯小鸡、笋焙老鸡;有蟹,橙酿蟹、酒泼蟹;有点心,枣泥酥、百果凉糕
白锦玉看得眼冒精光,简直不知道先从哪一个下手。
凤辰道:“尝尝这个去骨鹅掌吧,这都是取自体大掌肥的鹅做的,经过煨煮之后已然膨胀,吃起来已不是只有一层皮了。”
白锦玉欣然接受他的这个建议,夹过一根鹅掌咬了一口,咀嚼抿下口,拍手评论道:“殿下介绍的果然好吃,这个鹅掌吃在嘴里韧中带脆,咀嚼之际自己都能听到嘎嘣嘎嘣地声响,淋着的汤汁也熬到劲了,闻起来香气四溢,吃在口里肉香触鼻,好吃好吃!”
白锦玉对食物的点评功力,向来在翠渚享有盛名,她本人在翠渚各家厨子里也是极受欢迎。因为她雅俗共赏的修辞,常常把菜肴夸得令人馋涎欲滴,大大增加了人的食欲,使每一道菜都得到应有的尊重。
当然,翠渚的门生们也最爱和她一同就餐,仿佛再难吃的饭菜只要和她一起吃,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眼下,她绘声绘色的描述,加上脸上毫无保留的满足神色,不禁叫凤辰和谢遥听了都口中生津,两个本无食欲的人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喉咙。
“对了,还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忽而,白锦玉头上响起声音,她木了一下,从碗里抬起头来,对上了凤辰明亮的双眼。
凤辰挂着微笑,在白锦玉的沉默中,这微笑渐渐隐去,他意识到,对面的这个女子似乎不想告知。
他道:“在西赵国,姑娘在生死之际舍命护我,可惜你当日不辞而别,以致我至今未能对你好好言谢。今日如此有缘能再次重遇,这一次,希望姑娘能如实相告,我愿与姑娘”
凤辰蓦地停顿了一下,白锦玉差点以为他下半句就要说出“永结连理”来。
还好,凤辰补道:“愿与姑娘结交为友!”
凤辰的态度不可谓不真诚了,然而这番话在白锦玉这里却没有收到立竿见影好的效果。
她低头陷入思量,继而用筷子头顶了顶脸腮,最后磨磨蹭蹭道:“唉,殿下言重了。我觉得,有句话说得很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乃籍籍无名的一个江湖小骗子,和晋王殿下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开玩笑,翠渚的门规白纸黑字写着不能结交皇室中人,之前她就用过了“闻宴”的名字,算是暴露了一点来处,如今若是再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岂不是真要以自己的身份结交皇室中人了。
不可不可,这样是要被踢出师门的!
凤辰始料未及,一时顿住,谢遥已经出言道:“你过分!”
瞄了瞄二人的神色,白锦玉挺了挺身子,自觉的将筷子放了下来。
凤辰看着她的动作,略微酝酿了一下,道:“姑娘是否出身微寒或不堪?”
啊?白锦玉不解他怎么这么想。
凤辰道:“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是欣赏你的为人和义气,绝不会在乎你的出生和门第。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悉,就太遗憾了!”
“什么恩不恩的,”白锦玉听言慨然一笑,一手挥过满桌的珍馐,道:“今天这些就算你还了,以后我们就两清了,你不必再放在心上了!”
凤辰默然,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是他已从白锦玉的言辞中读出了她的决心,她是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的。而他,也不是一个很纠缠的人,遂此情此景只有默然。
“我得走了!”白锦玉起身,她已经耽搁了很长的时间,再拖延下去,她对千玺的那份责任心就要凌迟她了。
她突兀地要走,凤辰也随之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只动了几盘的菜肴:“你怎么不多吃点?”
白锦玉摇摇头,笑叹道:“这么多菜,撑死我也吃不下啊,所以,那些我就没有动,你们还可以再热给别人吃,别浪费了,都是好东西!”
凤辰了然地点头,心道她还有这份很用心。
谢遥则一旁冷冷道:“没别人。”
谢遥冷不丁的这一句,白锦玉还真蒙住了。凤辰随即为他补注道:“谢遥的意思是这些菜撤下去就会扔了,不是你所想的还能热给别人吃。”
------题外话------
今天还有一章,估计十点。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逢晤 15
白锦玉色难道:“你们这么浪费啊”
她看着满桌的饭菜“啧”了一声,从内心讲是舍不得这些美味被弃之泔桶的,但是,她心底总归牵挂着千玺,虽然面上尚可作出从容言笑,但是终是心如悬旌,不能安稳。
“算了吧,”白锦玉道:“再多吃一点,也吃不了多少。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凤辰神色微动,但知强留不住,只问道:“你在长安何处落脚,我叫人送些薄礼予你。”
白锦玉叹着摇了摇头推让了:“殿下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已经两清了,我是曾经护过你,可是我也刁难过你不少,现在两清了,我还占了便宜呢!”
她笑语嫣然地说着,仿佛对世间一切都满不在乎。凤辰看着,忽而心生一丝羡慕。
白锦玉已经走到了来时的那扇窗户,她放轻了手脚,将窗子打开一半。
中夜的风吹送进来,在模模糊糊的暗与光中,白锦玉的长发被一丝丝吹动,在静夜中轻轻地漫舞飞扬
此情此景,凤辰不禁悠悠吐道:“不知以后还能否与你相见?“
白锦玉听言,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有缘自会再见我走啦!”说完,不等他们回应,就轻轻跃出了窗外。
谢遥下意识地就扑上窗户去看,只见一个黑影在地上滚了一线,倚到了院墙边,脚下轻轻一垫,便像只猫似地蹿上了院墙。
谢遥:“我去追!”
凤辰:“不必了。”
谢遥:“”
凤辰:“你追不上她。”
半个时辰后,白锦玉终于躲掉了大兴宫里的重重守卫,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苏府。
她翻墙入府,原本以为黑洞洞的一片,没想道每个房间里都有烛光闪烁,她不禁心忖:难道侍郎府从上到下是有点灯入睡的规矩?
她犹记得八年前苏策在庐州做府尹的时候,苏家还没有这个毛病,况且这白蜡也不便宜啊,如何能消得起这夜夜如此费用?
带着这些无解的疑问,白锦玉回到了安置千玺的房间。门虚掩着,白锦玉推门而入,迎面走上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仆,她睡眼惺忪,似乎刚刚被她这推门的声音惊醒。
女仆乍见白锦玉,狠狠地惊了一下,脸上满满映出笑容,等白锦玉问了她几句千玺的情况,这女仆的笑容就消失了,一板一眼地回答起她的问题。
“小公子晚上喝了点米汤,没有吃菜,也有几次他说想吐,但最终忍住了没吐出来。”
“哦?”
“小公子说他师姐不知道去哪儿了,她没有回来前他还不能死。”
白锦玉哭笑不得道:“他居然这么说?”
说着,她便举步走到了千玺的床边。只见千玺已经安静地睡着了,她伸手摸摸了摸他额头,也不那么热了。
直到此时,白锦玉心才算落了来。
之前她在宫中周旋时,一直想象的是千玺在侍郎府上吐下泻要死要活,现在见他这么安定,心里很庆幸没耽误什么事,一切都尚且来得及。
她当即不再耽搁,走到桌旁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从怀中掏出那小包的粉末,倒了一些在杯中。
这包粉末已经不是单纯的扬州或是庐州的泥土了。
席天阁内匆忙,两处的粉末白锦玉都混在了一起,所以现在这杯水中既有扬州与庐州的泥土兼得,白锦玉希望这样冲出来的水能够有加倍的功效。
想到此,她提了水壶,按照之前大夫介绍过的方法将泥土泡了开来。
“你是”白锦玉端着水杯走到床前,看着那陪护她的女仆。
女仆欠身道:“姑娘可以叫我黄姑,府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好,黄姑,这个你先拿着。”她把水杯交给黄姑,自己上前伏身轻轻摇了摇千玺,轻轻地唤着:“千玺、千玺!”
经她摇唤,千玺在迷蒙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