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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姑压低声音道:“这是成婿之礼的一部分,新娘新郎回门时,新朗要给新娘的兄弟一份吉礼。”
白锦玉道:“这个吉礼真的好贵啊!”
黄姑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终是没将“这个吉礼的多少全在于夫婿自己”这句话说出口。
白锦玉和凤辰到达侍郎府的时候,正是午时,由于提前通知了此次归宁事宜,侍郎府里早已经准备妥善。
在苏策的安排下,凤辰和白锦玉先于花厅午膳,之后再去探望“身体不适”的若兰。
白锦玉和凤辰于花厅上坐,侍郎府准备的丰盛菜肴一样一样的端呈上来,白锦玉心有旁骛,第一次面对丰盛菜肴,全无食欲。
“稍微吃一点,等这里结束就能去见你娘亲了。”凤辰悬起筷子为白锦玉夹了一块鸭肉,他以为白锦玉心中惦念若兰的病情,故而柔声细语地安抚。
白锦玉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竖起筷子咬起凤辰给她夹的鸭肉。
正在此时,大厅的门口突然进来几个厨子模样的人,苏策一见他们,当即从桌子案上起身,向凤辰和白锦玉道:“晋王殿下,侧妃娘娘,今日苏府特地为殿下和娘娘准备了解鱼宴,还请殿下和娘娘享用!”
“解鱼宴?”白锦玉从未听说这个词儿,向那几个进来的厨子看去,这才发现几个厨子抬进来两条通体泛着银光的大鱼。
这两条鱼每条少说也有五十斤重,白锦玉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鱼,不禁瞠目结舌吟出了声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鱼啊!”
凤辰在她耳边道:“这是东海的蓝鳍,海中之物,庞然着甚多。”
白锦玉了然地点点头,忍不住地问到:“殿下吃过吗,好吃吗?”
凤辰看着她虚心认真的表情,微微一笑,详解道:“蓝鳍于深海潜伏,故而体脂绵密,肉质鲜嫩为鱼中极品,入口即化、无筋无渣、伴有奶香之味,丰腴沃美,食之满口鲜香,你等下尝尝就知道了。”
白锦玉奇异地盯着凤辰,第一次发现他这么会夸食物,经他一番描述,她今日一直乏乏的胃口,突然有了一点起色。
“那我等下要多吃两块。”
“好。”
白锦玉仰首朝厅中看去,只见一个大厨正操着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刀切下了鱼头。接着他换了一把薄刃,从鱼身的脊背开刀,将鱼身分成了两大片。两边的帮厨一起用力,将鱼身掰开,露出了此鱼腹部鲜红的鱼肉。
紧接着,两个家丁托着几个瓷碗上前,那大厨就用手中的薄刃刮下了一片浅粉色的鱼肉,放进了瓷碗中。
如此刮了几片,家丁转身送到白锦玉和凤辰的面前,为他们一人上了一碗鱼肉。
苏策道:“此为蓝鳍大腹之肉,是整条鱼中最肥美的部位,肉质厚实、油脂饱满,请殿下和娘娘先行品鉴!”
白锦玉盯着碗里埋着的两三片浅粉色的鱼肉片,吃惊侧首看向凤辰:“生吃啊?”
凤辰莞尔:“不是。”说着他抬起下巴示意她去看眼前刚刚上来的一壶热热的鸡汤。
接着他抬起修长的手臂,示范着将自己案上同样的银壶提起,接着,他抬腕,浓醇的鸡汤飞流直下注入碗内,瞬间将鱼片就烫熟了。
凤辰道:“会了吗?”
白锦玉目瞪口呆,简直终生难忘:“居然还有这样的吃法?你们这些高门贵户真是花样百出啊!”
说着她提起眼前的鸡汤壶,效仿凤辰如法炮制了一遍,果然很快就将鱼片烫熟了。
凤辰道:“此为汆汤之法,最合食用海鱼时采用。”
白锦玉点点头,凤辰适时的点到为止,不禁让她食指大动,她夹了一片鱼片入口,果然不用咀嚼那肉质就已然在舌尖酥化,而且真的如他所说,细腻嫩滑的同时,满口都是奶香。
苏策询问鱼味如何,凤辰和白锦玉皆赞不绝口。不一会儿,两个家丁又给白锦玉和凤辰各呈上了一个小盅碗。
白锦玉一看,只见碗里是个桂圆大小乌湛湛的东西,像一颗黑珍珠,浸着透明汩汩的油脂,香气四溢。
白锦玉小声问凤辰:“这又是什么啊?”
凤辰道:“这时蓝鳍鱼的眼睛,”他看了一看道:“应该是烤制的。”
白锦玉问:“这么奇怪的东西,好吃吗?”
凤辰忽然意味深长地淡淡笑道:“好吃,你快尝尝。”
白锦玉对凤辰深信不疑,依言用勺子兜起鱼眼睛送进了口中。果然,凤辰没有骗她,鱼眼睛烤得有点微脆,很有韧劲,由酱汁裹稠,细品之下,竟然比猪脚冻还要甚出一筹。
白锦玉没两口就吃完了,赞叹道:“果然美味,就是太少了。”说着她眼巴巴地盯着凤辰碗里的那颗晶莹乌亮的鱼眼睛。
凤辰嘴角勾了勾,执起勺子,在她微微期待的目光中将鱼眼睛吃了下去,吃、了、下、去。
白锦玉没来由地委屈,她眼神表达得不够明显吗?凤辰居然不理她,还在她面前吃掉了东西。
她有些难以接受地看着凤辰,凤辰用一旁的巾帕印了印嘴角,转过头来:“蓝鳍鱼只生一目,故而须雌雄两两相并方能游行,有比目之称。”
白锦玉:“”
凤辰道:“蓝鳍遨游深海,雌雄二鱼各用一目才能生存,故而永不分离,此品须夫妻同食,寓意和睦恩爱。”
白锦玉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殿下不分我。”
白锦玉略有遗憾地端详着空碗,既然这个菜品有如此美满的寓意,由她来吃总归有些浪费的感觉。
不知不觉午膳接近尾声,白锦玉正埋头喝一碗甲鱼汤,苏策的声音响起:“殿下,稍后微臣陪同殿下移步茶室,丽华去内室探望拙荆,她母女二人也已多时不见,让她们说一些体己的私话吧!”
凤辰道:“很好,就依岳丈所言。”
白锦玉木怔,放下了汤碗,缓缓抬起头来。
明明在意料之中,却如此猝不及防。
不一会儿,苏策和苏达律率先起身,白锦玉跟着凤辰也站了起来,他们从上首走下来,走到苏策与苏达律的身边,一起步出了花厅。
茫茫然行了一段,一行人步至一处分岔口,苏策和蔼地看着白锦玉,嘱咐道:“我同殿下去茶室,你和黄姑去内室看看你娘吧!”
白锦玉侧首,这才发现黄姑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白锦玉木了极短的一下:“好。”
她抬起头来,看着凤辰:“殿下”
凤辰看着她,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一如他们第一回在西赵街头相见的那一次。
“去吧,不着急,我可以等。”
“”
白锦玉有点恍惚,她此生不是第一次经历分别,可是这一次,却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莫名的感觉现在盘旋在胸口,让她很有些迟怔。
“娘娘!”身后的黄姑轻轻唤了她一声。
白锦玉醒了神,这一声唤也引起了苏策的注意,他眼神紧紧地攫着白锦玉,声音听起来相当慈爱:“丽华,快去吧!你娘亲她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好好地陪她聊一聊。”
苏策俨然已是催促,白锦玉哪能不知,应道:“好。”
她再一次将目光移向凤辰,凤辰在她定定的目光注视中渐渐疑惑,正欲开口,白锦玉急急匆忙而决心道:“殿下,我去了!你”
凤辰等着她说话。
“你不要来打扰我。”
“好,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苏策领着一府上下在侍郎府门口辞别归宁的女儿女婿。
凤辰与苏策话毕,转身向身侧伸出一手:“我们回府吧!”
一只纤纤玉手搭上他的手心,凤辰握住,拖着她往前。忽然,他顿了顿,回首确认了一眼。
------题外话------
别看今天是一章,这一章抵两章
因为我要把单元数和章节数凑个偶数
不然工作姐姐又要说单元数偶数,章节数奇数要逼死强迫症了
第三百零七章 尽失 1
翠渚诸山山势平缓,山道是一长列绵延的石级,从山底到山门,共长五里,沿途竹林茂海,层岩迭翠,循溪随峪,流水淙淙。
白锦玉从侍郎府出来后,没有半点耽搁,带着乌穆給的信物往四海客栈取了宝马烈风,就直奔庐州而来。
烈风真乃神驹,从长安到庐州,千里之距,好马也得四天,它却总共只用三天半的时间,并且腿不软,气不虚,稍事休息吃点水草后,便又精神抖擞,全然不显疲态,叫人一百个放心。
天黑以后,白锦玉换了一身夜行衣,将头发脸孔都包了个严实,任是再熟悉的人对面相逢也绝无可能认出。翠渚不比其他地方,这里识得她的人太多了。她今夜要干的事,大逆不道,若果稍有不慎被人认出,那她的那块沉香名谒恐怕这辈子都别想揣回兜里了。
翠渚的每个角落白锦玉都如数家珍,就算闭着眼睛也能从山脚走回自己屋里,更何况现在天上月大如盘,并不需要闭眼睛。
她摸到山脚下,将马缰在树上一绕,也不管烈风听不听得懂,好言叮嘱了它乖乖等着,之后她便缘山而上,直取此行的目的地,圣训阁。
翠渚有三宝,学问、沉香木、家印。这三者之中,闻氏家印用得最少,在翠渚已束之高阁百余年,早已被认作只是一个精神符号。但是,毋庸置疑,它是翠渚三宝之中身份最尊贵的一宝。
白锦玉沿着山道往上,望着夜色中竞秀的山峦出了一会儿神:两个月前她离开翠渚之时,绝没有想到再回来居然是要来偷盗家印的。如此荒谬大胆的事情,即使此刻的她也觉得不太真实,但是,现实却是如此,她的确是要去把家印盗出来。
这八年间,苏丽华变得很多,白锦玉已经不觉得她和那个幼时每顿饭都要等她一起吃的小姑娘是同一个人了。她是那么陌生、冷静、城府,让白锦玉不想再亲近她,但尽管如此,苏丽华说的一些话,她还是认同的。
此举是救国,并不是救凤室。
中原沃野万里,上面生存的百姓不能没有北境十四州,相较之后的生灵涂炭,如果盗印能解决这件事,还是很合算的。
毕竟闻氏家印她用完就物归原位,尚属可控之事,但如果凤华真的被凤麟拉下皇位,中原失去北境十四州,那可就真的是后果无法度量的惨事了。
道理是这样,但是白锦玉深知,如果光明正大讲给闻氏听,跟他们借家印用去盖在大徵朝皇帝的传位诏书上就以白锦玉对闻正严那个老古板的了解,想也不用想,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正是这些原因,促成了白锦玉选择了盗印这条路。
翠渚的山门有人把守,翠渚的围墙也十分高耸,但是这对轻功极佳的白锦玉来说都不是问题。
她足下用力,既轻也巧,不费什么功夫,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落在围墙之内了。
此时正是戌时将尽,翠渚已下了夜课,渚中人等大多已各回各家沐浴洗漱,准备亥时就寝。渚内几乎坦途,路上偶尔会遇见几个过份用功忘了时辰的人物,她也只要稍加隐蔽,便就行了。
白锦玉往圣训阁逼近,正赶路间,忽然听得不远处的院落里传出人声争吵,她留心听了一下,只觉得那其中之一的声音十分耳熟,清脆稚嫩,傲睨狂悖,不是千玺是谁?
此处离圣训阁倒不偏离,白锦玉心中隐忧千玺吃亏,靠了上去,趴在墙头。
那争吵的声音可以听得非常清楚了,那争吵的两个人也看得非常清楚了。
和千玺吵架的人是个成年男子,白锦玉看着有点眼熟,但是从前没有交往,名字叫不出。白锦玉认真去听二人的对战时,男子声音语调正讥讽地道:“小小年纪,心肠这么黑,真不愧是白锦玉的师弟!”
白锦玉眉头一跳,千玺已道:“穷驴你敢再说一遍?!”
那被称“穷驴”的男子火大,马上顶针道:“你说谁是穷驴?”
千玺冷哼一声:“谁跟我借银子不还,迟了还啰里八嗦的,谁就是穷驴!”
那男子被呛,一瞬气结。
千玺继续道:“你说我像白师姐没问题,但说我们心黑我就不同意了!我说三分利息是银子借你之时有言在先的,如若逾期不还每日还要多加利息也是跟你言明的,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
那男子微微色变,又怒又赧地道:“我借钱是急用,我家中贫寒,大哥要成亲,他相中的姑娘开的聘礼惊人,故而才向你借银两,还不上也是因为实在”
“我不听这些!”千玺打住了他的话头,没耐心地道:“我不做慈善,跟我借钱的人谁没有原因?谁不是逼不得已?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