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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蒙面人武功不差,被十几个人一齐攻击也不落下风。
白锦玉急得大喊:“保时搞错了!不是他们,你们应该拿下的人是……”
话未说完,她直觉身后一阵冷风,掉头一看,只见迈巴奋力跃起,正向她挥刀砍来,她根本闪避不及!
电光石火间一道身影出现,一下将她扑倒,险险躲过砍刀,二人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白锦玉撞上宽广坚实的胸膛,被转得头晕目眩,还没看清状况,鼻尖先闻到一股熟悉的淡香。
白锦玉心中猛地一跳,立即抬头,就对上了凤辰的一双秀目!
虽然蒙着面,但这样美的瑞凤眼世间仅有一双。
她猛地愣了一下,然而根本没时间多想,身手敏捷的迈巴顷刻已朝卧倒的二人杀来。
“铛”一声兵刃相击的刺耳声!一道拔挺的身影骤落,坚毅地挡在了她和凤辰的前面!
这个人虽然也蒙着脸,虽然此刻手上使的也不是绝世宝剑,但白锦玉还是凭着眼熟一眼就认出了谢遥。
迈巴几次三番杀不了白锦玉,此时已勃然大怒,他朝众兵大吼一声:“这边又来了两个刺客,快过来杀!”
这些向来听命如傀儡的士兵也不看一看凤辰和谢遥是来救白锦玉的,或者说凤辰抱着白锦玉样子的确看起来太像要挟持她,这些士兵顿时将“救出”锦玉固敏视为一致目标,英勇地朝凤辰谢遥扑来。
第四百〇四章 迷津 13
整个宅子都被这处打斗惊动了,各将纷纷都带着人手赶了过来!
场面越发的混乱不堪,简直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凤辰、谢遥还有两个蒙面人当即形成同盟,共同对抗越来越多的对手。
厮斗越演越烈,打不打得赢且不说,这么打下去身份暴露是必定无疑。
凤辰和谢遥打了个眼色,谢遥当即一步跨前伸出一臂朝凤辰纵身跃来。
凤辰一手护着白锦玉,另一手一把握住谢遥,大臂一甩,抓着谢遥的手就把他整个人像抡大锤一样抡了起来!谢遥飞出长剑同时双脚飞扫,剑和飞脚快得连影子都看不到,登时把围在他们周身的人全都该刺的刺,该踹的踹,挡离了出去!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何曾见过这样默契、唯美、又厉害的招式?!
这一瞬的怔愣凤辰和谢遥身边空出一片,二人当即足下一点,从众人头上翻出了围墙!
另外两个蒙面人也激灵无比,跟着趁此良机翻墙而过。
突出的重围的五个人拼命狂奔,按道理这时两路人分开逃跑最有利于分散追击,但是这两个黑衣人不知何故竟一直紧跟着凤辰和谢遥跑。
他们脚程不差,一路竟不掉队,很快就一起摆脱了追兵。再过了一阵,凤辰谢遥才看出,这两个黑衣人之所以还跟着他们,原来是还觊觎着他们手中的白锦玉。
两个黑衣人大概刚才只顾自己御敌,没注意凤辰和谢遥是怎么制敌的,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武功多高的人物,竟胆大包天地双双朝凤辰背上的白锦玉擒来,当即被谢遥一个鹞子飞身拦住去路。
刚刚还一起同仇敌忾的盟友现场就“自相残杀”起来。
方才以少敌众谢遥不能致胜,但现在只对付两个人,他实在绰绰有余。所以只拆了不到二十招,两个黑衣人就被谢遥完全压制,谢遥再抖一个剑花,瞬间就挑下了二人脸上的蒙巾!
可是同时,谢遥自己脸上的面巾也不慎飘落了下来。
“谢……谢大人?”两个黑衣人傻眼,顿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得过了。
他们目光发直,再向谢遥身后的一男一女看去……
朝中谁人不知谢遥只可为晋王殿下所用,能够让他这般搏杀的人,所以不言而喻。
谢遥的背影往后欲转不转,自己竟然在人前暴露了,仿佛不知该怎么面对凤辰。
事已至此,凤辰松开白锦玉走到谢遥的身边,拉下了脸上的蒙巾。
“晋王殿下!”两个黑衣人当即放剑跪下。
“你们是苏尚书的人?”凤辰一眼认出了地上的人。
凤辰认出这两个人的时候,白锦玉也认了出来,但是她能认出这两个人是因为这两个人七年前就在苏府了,她那时在苏府住过一段时日,认识不足为奇。但是凤辰,连这样的角色都能认出来,就非常厉害了。
听到凤辰认出自己,地上二人吓得不知所措。
“卑职不知冲撞的是晋王殿下和谢大人,罪该万死!”
谢遥顿时手指一蜷,紧张地看向凤辰。
黑衣人的话提醒了他们,深更半夜,堂堂晋王殿下怎么会微服蒙面出现在铎月人的驻地?还一顿厮杀抢了个女子出来。这女子偏偏和他的王妃还生得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本王察觉你们易服从驿馆出来,心生疑窦,故而一路尾随。”他声音不怒而威,故意说原委::“何曾想到你们是去找铎月人挑衅!幸亏本王跟着你们了,否则就方才的情形,你二人身份必遭暴露,大徵铎月又要多添一桩事端!”
二人被训斥震慑,真以为自己是在出门一刻就被晋王跟踪,更不敢狡辩抵赖,双双趴在地上伏罪。
半柱香后,一所废弃的破庙里,谢遥擦亮随身的火折子,点着了供桌上残留的半根蜡烛。
庙中当中有一个弥勒佛的大泥像,蛛网遍地,摆设破陋,。
昏暗的烛光中,凤辰长身玉立,两个黑衣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白锦玉则站着暗影里瑟瑟发抖。
“苏大人遣派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凤辰问。
地上二人埋着头,惴惴道:“苏大人未对属下言明,只是说让找到……找到……”他们眼睛瞟向白锦玉,谁也不敢再往下说,把头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磕得咚咚响。
这哪是他们敢说的东西呢?
眼前的这个铎月固敏,和苏尚书的“独女”、也就是晋王殿下的王妃,长得一模一样……这要如何解释?
如果他们说不知情,那他们根本无法自圆其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如果说知情……这里面可是藏着一个滔天的欺君之罪啊!
凤辰看着脚下的匍匐,半晌后,冷声道:“你二人去,让苏策来见我,本王在这里等他!”
地上的两个人身子同时一僵,迟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遥压声道:“没听见吗?”
他的声音冷得就像裹了一层冰凌,听得地上二人直打个一哆嗦。他们也知道此事绝没那么好过去,得赶紧起身奔回去找他们的主子。
二人走后,破庙里安静了好一阵。
白锦玉、凤辰、谢遥,三人各立一端,构成一个三角。
“从栖鹿台上活下来,还不够吗?”谢遥以质问打破沉默。
单刀直入的一问,听得白锦玉一个缩瑟。
从栖鹿台上捡回一条命还不够吗?白锦玉也这么问过自己好几遍,从长安到直北,她无解。
谢遥见她不说话,怒气冲口而出:“你心里在意过殿下吗?”
这句白锦玉反应很快:“我在意!”
然而话音落下,她和谢遥都顿觉这“在意”两个字在这个场合说出来,简直没有一丝说服力。
果然,谢遥道:“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他乜了白锦玉一眼,这一眼狠厉非常。
白锦玉一阵肉紧,还没思量好语言,谢遥已更直接地问她:“你到底是要做徵朝的晋王妃,还是要做铎月的固敏?”
白锦玉结实定住,庙中气氛瞬时紧绷至顶点。
谢遥从少年开始,就莫名其妙令她畏悸,此情此景更是感受加倍。能言善辩如她,面对谢遥一连四问,竟然口笨舌拙。
第四百〇五章 迷津 14
夜静得像一潭水。
白锦玉心慌似鼓又心乱如麻,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更不敢看凤辰和谢遥中任何一人。
“你是怎么想的?”凤辰的声音依然温润悦耳,还是给人宁静的感觉。
闻言,谢遥很默契地站去墙边,回避在烛光照不见的阴影里。
相对谢遥的一连几问,凤辰的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尖锐。可不知道为什么,白锦玉的手心开始虚汗直冒,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一看对她问话的这个人。
“你不说点什么吗?”凤辰又问。
白锦玉咽了咽喉咙,声音细若蚊蝇地试探:“说什么?”
凤辰道:“说什么都可以。”
白锦玉压低眼角去看凤辰,凤辰正蹙眉打量着她额上淤青和衣衫狼狈。
“哦,这伤是假的,”白锦玉抬手挡住额头,不想又露出了腕上红紫,又赶紧去裹袖子,手忙脚乱解释:“都是用牛角板刮出来的痧,看起来吓人,过两天就褪了,他们那些铎月人不懂……”
话说一半,她直觉凤辰的脸黑了黑,不过她没有胆量去核实。
凤辰没接她这一茬,仍然正色等她回应。
白锦玉把手缩在袖子里,言归正传。
“殿下,我知道,能活着已经是莫大的庆幸,不应不再做任何冒险。但是,”她用力摇摇头:“乌穆他死得实在太惨了太可怜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他站在栖鹿台上的样子,胸口就有一股怒气顶在这里,顺不上来,咽不下去。我真的不甘就那么在长安呆着!”
凤辰道:“所以呢?”
“乌穆他可以死!可以是战死,可以是病死,可以吃饭噎死、喝水呛死,他怎么死都可以,但就是不应该屈死、不应该被逼迫得自戕而死!”白锦玉泛红的眼中饱含幽愤,近乎咬牙说出这些话。
凤辰道:“你要为他报仇,要为他讨一个公道,对吗?”
“是!”白锦玉道:“乌穆与我相遇之初就引我为知己,我流离失所全蒙他庇护,奄奄一息也是他为我保住一命。他与家人爱护照顾我多年,不仅让我衣食无忧还封我做了固敏,此种恩情山高海深重过万钧!他不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他被人欺负这样莫名地死了,不为他报仇我还是人吗?”
凤辰道:“我理解你想为他查明真凶报仇血恨,但你不应该孤身一人来此,你可在长安等我回去一起从长计议。”
白锦玉摇了瑶头:“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帮他查明真凶。除了现在,没有时机再能捉住那个躲在背地里的始作俑者!不为他揪出此人、不替他查个水落石出,我一日都不得释怀,根本不可能在富贵太平里心安。”
凤辰道:“但是你的办法需要你恢复铎月固敏的身份。你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谢遥问的话不错,你是要做徵朝的晋王妃,还是要做铎月国的锦玉固敏呢?”
这一字一字扣问在白锦玉的心上,她被狠狠问住,刚才谢遥发问她就已经招架不住,现在正主再问,她直觉自己要丢盔弃甲缴械投降了。
“姻缘是美好的东西,我希望我们有。”凤辰平静地道。
白锦玉身子一滞,明白凤辰话中的意思,立即想打消他的顾虑:“殿下,等这件事情过去我就会回去!”
凤辰眸子看着她,郑重道:“你回到铎月的王孙身边,就可能无法再回到我身边。大徵铎月山水迢迢、人事阻隔,回去容易,再出来就难了,锦玉固敏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你确定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白锦玉像被一盆冷水浇下,滚烫的头脑有了些清醒。
凤辰说的话,她这十几日来也直扪心自问,只是她抱着侥幸不敢去想这个后果,现在凤辰给她说出来,她才恍然明白这个问题是绕不开的。
“殿下,你有所不知。”她脑中翻江倒海,定了一会儿,一五一十吐露:“我刚到长安的时候,追杀乌穆的人曾以我为质引乌穆现身。乌穆明知是个陷阱也来了,这样肯为我不顾安危的朋友,我不能让他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凤辰静静地看着她,双眉逐渐收紧。
白锦玉低头沉浸在情绪里,没有察觉,继续道:“也正是因为被那些人俘虏过,所以我才知道一些他们的讯息,也由此想到把这幕后主使挖出来的办法!殿下……若我确实束手无策那我无可奈何,可如果我有办法却坐视不管,我做不到!如果做了,我此生恐怕也都将在自我悔恨中度过。”
凤辰玉面无色,眼睛看着白锦玉,再开口时,他的声音里已隐约带着一股愠怒:“所以,你的知己之义压倒了夫妻之情。”
寥寥数字,一语破的,白锦玉打了个寒战。
她一派懵然。
凤辰道:“我说的,不对吗?”
白锦玉不假思索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殿下你不能这么说,这根本不是两个对立的事情。”
凤辰双眼凝注着她,道:“真的不是吗?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