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锦玉的心里泛起一阵的难过。
正在此时,那卖糖画的小贩捏着做好的糖画来找白锦玉了:“夫人,你的糖画好了,五钱!”
“好。”白锦玉回神,从袖子里摸出几钱付给了小贩,拿过了崭新做好的糖画。
不得不说,这个小贩的水平真的可以,他以糖代笔画出的这只凤凰华羽长翼、身颈抖擞,十分栩栩如生。
白锦玉看了一阵,目光瞟到闻宴的那个小男孩儿,于是走上前去,弯下身子把糖画递到他面前,道:“来,这个送给你吧,可好吃了!”
小男孩儿眨了眨眼睛,伸手欲取。
“拿走。”
闻宴的声音冰冷打断,小男孩儿已经伸出的手硬是悬在了半空,缩了回去。
白锦玉抬起头,只见闻宴的目光正凛冽地攫着白锦玉手里的糖画。
“他呢?”
白锦玉直起身来,知道他问的是凤辰,如实道:“他病了,在良缘客栈。”
闻宴沉沉吸了口气,看着她手里的糖画,一望而知。用糖哄孩子吃药,在翠渚历来有之。看这糖画的形状,给谁买的不言而喻。
白锦玉正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眼前的尴尬,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青衫白衣的翠渚门生急吼吼地跑了过来。
“山长,荆州孟氏和鲁山宋氏的人进了庐州城了,来了好多人,都是冲着我们翠渚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闻宴蔑了来人一眼道:“他们来他们的,与我们何干?”
白锦玉和门生都是一愣。
白锦玉提起道:“今早我们的客栈也来了一百多名孟、宋两氏的人,我听他们说,他们这次一共来了有五百人”
“五百人?!”几个门生瞠目结舌。有人张皇道:“难怪这满大街闹哄哄的!天啊,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闻宴听着他们的话,脸上没有一点波动,白锦玉不由地提醒道:“对方来势汹汹,闻山长千万小心应对。”
有门生问道:“山长,我们是立刻回翠渚吗?”
闻宴偏过脸来,目光炯炯地看着白锦玉道:“我为何要去理那些蠢货?”
他又睇了睇那些门生道:“引那五百人去翠渚吗?”
说毕,他不悦地转身离去。
白锦玉木住,吃惊于闻宴的这个态度,这个态度是冷漠?是藐视?是消极?
多年不见,她真的差点忘记闻宴的脾气了,这猛的一感受,还真有点受不了。
见闻宴冷言冷语地转身,他妻子不好意思走上前来,道:“对对不起,他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要放、放在心上!”
闻宴停住。
听见白锦玉在身后说道:“你是姓王吗?是粱溪人氏?”
女子道:“是!”
白锦玉道:“早就听说你们家出美女,果然名不虚传,你长得可真好看,你生的孩子也很好看!”
女子好像有点愕然,道:“是是吗?我夫君那样你不生气?”
白锦玉道:“没什么好气的,对了,你们粱溪的酱排骨好像很出名啊,还有小笼包!”
女子完全的傻住了,停了一会道:“你想吃?”
白锦玉道:“是啊,可惜我没去过粱溪!”
“你走不走?!”
女子刚准备说话,闻宴声音硬邦邦响起。
这话是对这美丽可爱的女子说的,这女子是她的妻子,可是他的声音却夹霜带雪。
女子神色一紧,看向闻宴,对着白锦玉报以谦意的一笑,匆匆牵着孩子跟上了闻宴。
白锦玉拿着糖画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半晌,千百种的滋味从她的心头划过,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
闻宴高傲是高傲,但她豁然明白,这份高傲或许是无可奈何。
只因为,翠渚并不是人人都是闻宴。
若是以一对十,不,以一对百好了,闻宴都绝对稳操胜券。
但是五百人
要知道,翠渚的门规是不与朝廷瓜葛,门生不能入朝为官。所以不管是积极入世的儒家,还是推崇无为而治的道家,这些本质上效劳君王、大谈特谈治国方略的东西,翠渚其实是没人修的!!
翠渚的学问天下第一,指的是一些实用的学问,比如像她的师父就是研究土木建筑的,而其他的几脉都各有所长,有的是专攻九章计算、有的是做气象水纹、有的是研究天演算、有的是做发明改进
翠渚自己从没有说过自己的学问天下第一,而是他们的学问常在各处发挥作用,由各界交口称赞得出的一种口碑。
由于口口相传总会夸张描述,所以世人就渐渐对翠渚有了一种无论什么方面都特别强的印象。
加上十三年前闻宴一人掀翻儒、道两家,轰动一时,此后天下人对翠渚的学问就更是景仰得五体投地了。
但是,闻宴在人堆里是奇才,放在翠渚也是奇才,并没有普遍的意义。
只有翠渚的人知道,翠渚中真正精通儒道经典的不会超过十人,能够驳倒两术的人,恐怕就更少了。
闻宴不是不战,是不能战。
第九十一章 高下 9
白锦玉心事重重回到良缘客栈,店堂里的荆州孟氏、鲁山宋氏已大多回了房间,剩下的二三十人原本言谈自如,结果一看见白锦玉就跟看见了鬼似的,立刻岿然不动禁了声。
这场面颇有些立竿见影的滑稽,白锦玉的心境也因此从遇见闻宴的惘然中脱离出来。
她上楼推门而入,看见凤辰正与言洛谈话,她识趣地无声退出去,下了楼到后厨去看那汤药煎得怎么样了。
一进天井,便看见谢遥寒风凛冽地站在小药炉边,以非常严谨厉害的眼光监视着一个伙计熬药。那个伙计拿着把小扇子扇着炉子,不知是离火太近的缘故还是谢遥的缘故,满头的大汗。
白锦玉:“谢遥,你这幅样子可真是吓人啊!”
谢遥看了白锦玉一眼,道:“药都快好了。”
白锦玉听出谢遥话里有微微责怨的成分。
他说药都快好了,明显这是说她在外面逗留得太久。
白锦玉“哦”了一声,解释道:“买东西的人太多了,排队了!”说着把手中的糖画举给他看了一下。
谢遥看了看糖画,见是只凤凰,眼神微微原谅了她。
白锦玉心下噗咚一阵跳,感觉一阵做贼心虚。她忽然脑子里胡乱想,假如有一天凤辰的妻子和别人有染,不等凤辰暴起,谢遥会先于他杀了那对奸夫y妇。
这时,门口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是言洛跑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招呼道:“夫人你回来啦!”
因为这天井里还有店伙计,言洛没喊她“娘娘”,而是很自然的喊了她夫人。白锦玉一瞬间突然有个疑问,怎么好像最近再没人称呼她“姑娘”了,走到哪儿好像都被人喊“夫人”。
言洛很快到了眼前,白锦玉道:“这么快啊,我看你们在谈正经事,不便打扰就走开了。”
言洛道:“没了没了,夫人赶快上去吧!”
白锦玉奇道:“怎么了?”
言洛愣了一下,理所当然道:“因为你郎君在等你啊!”
白锦玉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她仓促地瞄了一眼煎药的伙计,伙计并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还在一心扇着炉子,但她却觉得站不住了,逃似的离了天井。
上了楼,进了屋子,她的脸还是又红又热。
“怎么了?”凤辰半倚在床上,看出了她的古怪。
白锦玉脱口而出道:“都是言洛!”
凤辰道:“他怎么了?”
白锦玉嘴巴动了动,又说不出口,只好转移话题说“没什么”,转而三步走到凤辰的床前,将手中的糖画伸给凤辰:“殿下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凤辰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晶莹剔透的黄糖凤凰,目光柔静地穿过糖画,转移到白锦玉脸上,问道:“这是你买的?”
白锦玉点点头,弯下身子怂恿道:“殿下尝一尝!”
凤辰微微奇道:“这是吃的?”
白锦玉有些意外,道:“殿下没有吃过这个吗?”
“从未见过。”凤辰从她手中接过糖画,仔细地看起来。
白锦玉道:“也是,这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小东西,殿下哪里有机会看得到呢?”她坐上他的床边,跟他介绍道:“这是糖画,是用熬到融化的黄糖做的,很甜,小孩子都很喜欢的!”
“小孩子?”凤辰道。
白锦玉连忙捂捂嘴,暗道自己怎么就说漏了嘴,忙解释道:“大人也喜欢,我就喜欢。等下殿下喝药之前,先咬一大口糖含在嘴里,然后再喝药,这样就不觉得苦啦。如果还觉得苦,也不要紧,咽下去以后还可以再咬一口糖补救!”
白锦玉说得一本正经,凤辰脸色微微复杂,她的神情、她的口吻,怎么都像在哄小孩子。
正说着,谢遥就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白锦玉从谢遥端的木盘中取过药碗和调羹,轻轻地呵气吹凉。
浓郁的药味四溢,白锦玉不用去看,都能感到凤辰忽然地紧绷了起来。
见此,她拿起调羹舀了一点在唇边沾了沾,刻意道:“嗯!一点也不苦,殿下不用担心了。”
她转过脸,拿药对着凤辰。
凤辰的喉咙狠狠咽了一咽,白锦玉觉得他还没喝就已经快吐了。
白锦玉看着,真是觉得又可怜又想笑,谁能想到颐雅端方的凤辰殿下,居然会被一碗药吓住。
白锦玉哄道:“殿下别怕,咬一块糖试试,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被这点东西吓倒!”
凤辰的脸都绿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_。_c_o_m 没听她的去咬糖,直接从她手里端过药碗,抿了一口。
下一瞬,他就抬手捂上了嘴巴,哽了好半天才勉强咽下,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白锦玉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不是儿戏,赶忙从他手中接过碗和糖画递给谢遥,起身给他抚了抚心口。
忽然,凤辰一把抓住她的手!用憔悴无力甚至还有些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白锦玉道:“不行”
“啊?”白锦玉惨然地看着凤辰,觉得这确实比她想得严重了一些。
“除非”
白锦玉正无计可施,凤辰开口。
白锦玉赶到身旁人影一晃,谢遥居然在这个时候放下药碗,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他不仅走了出去,还把门带得严严实实。
白锦玉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急欲把手从凤辰的手里抽出来,她一动,他反而握得更紧了。
白锦玉嗫嚅道:“除非什么”
凤辰的目光缓缓地在她脸上巡视,他看得那么仔细,仿佛她的每一个呼吸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凤辰道:“你先答应我。”
白锦玉睁大了眼睛:“怎么可以?你都没说什么事!万一你叫我去杀人放火我也要答应啊?”
凤辰道:“我不会。”
他顺手一带,把白锦衣一下子拉到了与她鼻尖对鼻尖。
白锦玉身子几乎扑倒,一下蒙住了,他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大力气。
二人离得近了,昨夜在圣训阁唇齿交缠的一幕突然浮现脑海,白锦玉羞怕得往后缩去,支吾道:“万一你叫我去做违背道德良心的事我也要答应啊?
凤辰道:“我不会。”
天,现在白锦玉觉得他说三个字都能让人心潮汹涌。
白锦玉看着凤辰的眼睛,努力而刻意的提醒道:“万一你叫我做不合伦理纲常的事情我也要答应啊?”
凤辰默了一默,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道:“我不会。”
白锦玉总算放下心来,舒了一口气道:“嗯,那我答应你,殿下说吧!”
凤辰低头注视着她,一动不动,眼底闪耀着特殊的光,道:“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第九十二章 高下 10
白锦玉蓦地怔住,呆呆地看了凤辰一会儿,问道:“殿下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凤辰还攥着她的手,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道:“我要你自己告诉我。”
凤辰的这个要求让白锦玉的背脊挺了一下,无来由地,她觉得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一丝郑重,这种郑重很奇怪,竟让人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她这辈子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自己的名字,从没有觉得告诉别人名字算件事,但是现在,这真的是件事,而且是件难事!
为什么对着凤辰说自己的名字,会有一种脱衣服的感觉?
“嗯?”凤辰催促道。
“不要了吧殿下你肯定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
“求你了,放过我吧!”
“你已经允了。”
“啊我说不出口”
“听话,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