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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围,可是我现在却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了。”
凤辰仍然将伞轻轻侧向白锦玉,继续与她往前走,宽解道:“以前怎么相处现在就还是怎么相处。”
白锦玉眸光偏过一点点看他,犹疑道:“可以吗?”
凤辰微微一笑,为她仔细分析道:“你之所以觉得局促,是因为觉得须对我有所回应,觉得对我说过的、做过的都应有一些回报。”
白锦玉品了一品自己的情绪变化,的确是如凤辰说的这么一回事,于是认真地点了点。
凤辰脚下停步,白锦玉也跟着停住。
“我不需要。”凤辰道。
仅仅的四个字,却金声玉振。
白锦玉心口提了一下,有些懵住,低声道:“殿下,说的什么?”
凤辰缓缓地道:“我不是开玩笑,我不需要你回报,对我而言,能让你这样知道我的心意就很好了。你不用有任何的负担,你我之间以前是怎么样的,以后仍怎么样。”
白锦玉抿了抿唇,愁容道:“可我这个人一向没分寸的,如果我不注意伤害了殿下都不自知,那怎么办?”
凤辰眉眼浅笑:“既然不自知,那哪里会有这种困扰呢?”
白锦玉听了,觉得言之有理,不禁舒然点了点头。她略一思忖,抬头认真地对凤辰道:“殿下,有些话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你说。”
凤辰微微停顿,继续往前走去:“那就别说。”
白锦玉小步跟上他:“可是我有点想说。”
凤辰道:“那你忍住。”
很快,二人就回到了良缘客栈。
一进客栈的大门,便看见坐在店堂里的千玺一个激灵弹起,没几步就扑到了他们面前。
“白师姐!”他高喊,手中捏了块牌子,不管三七二十塞进了白锦玉的手中,高兴道:“师姐你可回来了,等了你好久。告诉你,我今天守死了这柜台了,皇天不负苦心人,有人退房瞧我弄了两个房间,这间是天字号的上等房,就给你!”说毕,他头颅高高扬起,瞄了凤辰一眼。
白锦玉看着手里的这块写着“天”字的房牌,想了想,举到凤辰面前道:“殿下这几日委屈了,要不殿下住这间吧!”
千玺一把抢了房牌,奇怪道:“师姐,这是我给你抢的房,你为什么要让给他?他一个大男人需要什么讲究啊?!”
“人家是金枝”
白锦玉还没把“玉叶”说完,千玺已抢话道:“白师姐,你怎么对他那么好?处处护着他?”
白锦玉道:“我有吗?“
“你有!”千玺将白锦玉上下一番审视,托着腮帮问道:“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凤辰微微一笑。
听千玺只说是给了她什么好处,白锦玉提着的心口沉下,从他手中夺过房牌:“好了好了,我不给他行了吧!”
千玺这才作罢。
这时已午时将尽,凤辰朝门外看了看,雨已渐止,道:“你先上去放东西,然后下来,我带你们去龙凤酒楼。”
一炷香的时间后,凤辰、白锦玉、谢遥、言洛和千玺就坐在了龙凤酒楼的雅间里。
果然提到吃白锦玉就会精神一振,此刻她坐在凤辰身边,和方才在畅风楼里被逼迫得无路可逃的可怜虫简直判若两人。
她叫来了店小二,报了几个记忆中的菜名:“香酥鸭、清蒸石鸡、火腿炖甲鱼、腐衣粉蒸肉、生炒肚尖”
一串菜名,听得言洛直流口水,兴奋不已地看了谢遥一眼,谢遥自然冷冷无视。
但是,这串菜名却把店小二听得一副愁容满面,他哈着腰抱歉道:“几位客官,清蒸石鸡、火腿炖甲鱼、腐衣粉蒸肉本店已经很久没有这三样菜了。“
“哦?”白锦玉色惨,一下去掉三个大菜,她也不知道该点什么了,胡乱地又问了好几个菜,竟这么不巧,这些菜龙凤酒楼也都不做了。
白锦玉失望至极,凤辰不由地出言安慰道:“餐饮这类生意,推陈出新是它生存的长久之计,过去的招牌菜没有了,我们就尝尝他们新的菜式,也许也令人惊喜呢?”
千玺瞥着眼睛看凤辰,实在不明白,他堂堂一个高贵端雅仙姿逸貌的王爷,为什么能说出这么有烟火气的话。
但这种话对白锦玉很受用,她当即振作了起来,对那店小二问道:“你们现在都有些什么招牌菜?”
那店小二当即解除尴尬,欢喜地介绍道:“我们现在的招牌菜是金玉满堂、大吉大利、万事亨通、五谷丰登”
店小二的嘴巴飞出一堆的拜年词,桌上五人当场听得面面相觑不知所云,白锦玉和千玺几乎同时摆手,说不管什么了先每样都来一份看看。
不过片刻,那所谓的金玉满堂、大吉大利、万事亨通、吉祥如意全都上了桌。原来金玉满堂就是玉米炒虾仁,大吉大利就是栗子烧鸡,万事亨通就是炒竹笋、五谷丰登就是一盘粗粮杂烩。
白锦玉大失所望。
第一百〇八章 追索 10
等到那个香酥鸭上来,白锦玉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凤辰道:“怎么了?”
白锦玉摇了摇头:“和以前不一样了,根本不是那个味道。”
凤辰看看了碗里的鸭块,道:“我觉得还可以啊。”
白锦玉仍然摇了摇头:“殿下是没吃过从前的,所以品不出差别来。”她扫了一眼满桌的菜,没一样合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当下五人意兴阑珊地结束了这顿饭,待出了龙凤酒楼地门,白锦玉提议道:“殿下,我想去看看我爹爹以前的裁缝铺子。”
千玺连忙自告奋勇地伸手道:“白师姐我陪你去!”
言洛一把拂了他的手,干扰道:“小孩子吃了饭得回去睡个午觉!”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也不要睡午觉!”千玺挺直脖子道。
言洛一手指着他,一脸恨钢的表情道:“你不是神童吗,怎么这么大意?你现在是什么?你是人质啊!!你被软禁啦!!作为一个人质,你满大街的闲逛,被你们翠渚的人看见了这不是要穿帮嘛!”
千玺语塞。
言洛又继续道:“他们要是把你抓回去,你们闻山长不再跟荆州孟氏和鲁山宋氏休战,最后导致你师门在这次论战中败下阵来,这个后果你担当得起啊?”
白锦玉本来眯眼笑着,待听到翠渚、闻宴,笑容顿时凝在了脸上。
凤辰将她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没有言语。
“可是我”千玺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凤辰:“师姐,你可得小心点他!”
身侧传来一声忍无可忍的叹气,千玺偏过头去,只见谢遥将屠割往上提了一提。
千玺无可奈何道:“好吧好吧,那就回去!”
言洛当即热情地搂着千玺往良缘客栈走,千玺惊惶道:“喂,怎么,你们两个也不去吗?”
言洛当然道:“去看什么裁缝铺啊,我可没兴趣,我跟谢遥约好了下午要下棋的,嗳谢遥,对不对啊?”
谢遥余光瞥了言洛一眼,极不情愿道:“对。”
“啊?这”千玺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下一刻,身子已被言洛热热闹闹地推着走开了。
白锦玉看着三人远去,感慨道:“千玺真的是视殿下为洪水猛兽啊,他还说你是”
“是什么?”凤辰道。
白锦玉抓了抓脑门,赶紧搪塞道:“没什么没什么!”
“色鬼是吗?”凤辰平声道。
白锦玉吓了一大跳,睁着大大的眼睛吃惊地看着凤辰。
凤辰淡声道:“他昨晚就跟我说了。”
白锦玉惊得眉毛都要掉了,她估摸揣测出大概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想是昨晚她和千玺聊到犯了困,凤辰来抱她上楼,肯定是在那个时候,千玺就当着凤辰的面直接说了他是“色鬼”。
很有可能,这很符合千玺的个性,也是他那张嘴绝对能办到的事情!
白锦玉心下惶惶,低声对凤辰道:“殿下,千玺他年少无知,你千万别跟他一番见识,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啊”
“不会,”凤辰眼神诚恳,声音低沉而温和道:“我可能就是。”
白锦玉怔住,凤辰却笑了,好像刚才只是玩笑,他朝街上看了一看,道:“你爹爹的店铺怎么走?”
当即白锦玉就带着凤辰穿过了几条街。
此时雨过天青,石板路上还映有水迹,街上行人也并不很多,二人并不赶时间,一边走一边逛。
约莫半个时辰后,白锦玉来到了一条街上,她驻足而立,停在一排五间的房子面前,足足愣了半晌。
面对着眼前的莺声艳语、穿红戴绿,白锦玉尴尬而抱歉地苦笑了一下:“没想到,现在是这幅样子了我记得,七年前这里不是这样的,那时还是废墟。”
凤辰目光温地看了一下眼前的秦楼楚馆,道:“听闻你们的父亲是在裁缝铺里出的的意外。”
这句话响起,白锦玉出了好一会儿的神,半天才点了点头。
凤辰道:“出了人命的铺子很难再有妥善的用途,只有青楼这等污秽的营生才鬼神不侵,所以,这也算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白锦玉听着,许久回过神来,才发觉凤辰是在安慰她,不禁心中一暖:“谢谢殿下,殿下你真是人间春风。”
二人相视一笑,这时青楼上传来一声“哟”的惊呼,几个女子在楼上呼朋引伴地叫人往楼下看:“快瞧下面有位公子生得好俊啊!”
“是啊是啊,大家快看啊!错过后悔一辈子啊!”
“你说,他会进来么?”
须臾,这二层的窗户都开了,一众青楼女子纷纷倚窗朝白锦玉和凤辰看来,有些泼辣点的,直接在楼上对着凤辰出言调戏起来。
“走!我们下去看看!”几个女子道。
话音刚落,白锦玉就看见楼上几个青楼女子转了身,料想她们是下楼来了,白锦玉旋即喊了一声“走”,拉住凤辰就跑。
然而真有几个青楼女子跟着追了出来,原本是白锦玉拉着凤辰的,行到最后,一看那些女子穷追不舍,凤辰直接反客为主,拉着白锦玉跑了起来。
二人跑了一阵,总算甩掉了那些女子,由于过程太过滑稽,白锦玉停下来后忍不住地笑得花枝乱颤,笑声就像银铃一般,一扫之前的忧戚。
笑停了,她向所在的街面四下看去,忽然道:“殿下,我记得以前这条街上有一个本事很大的卖油郎,他能从铜钱的方孔里把油罐进壶里,你想不想去看看?”
凤辰表示有兴趣,白锦玉当即兴致勃勃地带着他找到了那个油铺子,只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卖油郎正在门前的凳子上坐着打盹。
白锦玉将他叫醒,殷切地问他:“请问那个卖油的徐大爷呢?”
那年轻的卖油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哪个徐大爷啊?”
“就是那个能从铜钱里灌油的徐大爷。”
那卖油郎了然,又捂嘴打了个哈欠:“他啊,去年摔了个跟头,在家一病不起了。”
白锦玉露出惋惜的神情,随即道:“那么,你会从铜钱里灌油吗?”
卖油郎吃了一惊,脸色很不好道:“我为什么要会那种无聊的东西,我卖油又不是卖艺,再说谁愿意花钱看这种东西!”
“哦,”白锦玉抬眸看了凤辰一眼,败兴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看不到了,那我们走吧!”
凤辰道:“好。”
二人就此往良缘客栈走去,白锦玉一路低头不语,一言不发,忽然就变得极其消沉。
凤辰感到她的异常,不禁拉住她,关切地问:“怎么了?”
白锦玉垂眸默了好一阵,凤辰也等了她好一阵,她终于抬起头,神情认真道:“殿下,我想走了,我们离开庐州吧!”
凤辰有些意外,没有立即答复她,而是问:“为什么?”
虽然她的这个提议是他求之不得的,但是他更想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转变。
为什么?
白锦玉怔惘。
她凝思片刻,道:“因为这里都变了。”
是的,从闻宴、到翠渚的门生、到龙凤酒楼的饭菜、到裁缝铺的旧址、到那卖油郎庐州已不再是那个庐州。
第一百〇九章 追索 11
凤辰看着白锦玉的脸上划过世事如云、四顾苍茫的神情,正欲劝解几句,忽然听见这条街的另一头“噼里啪啦”地响起了一顿热闹的鞭炮声,紧接还传来了欢天喜地的锣鼓吹打,如同有人家在办婚事似的。
白锦玉不禁嘀咕道:“庐州什么时候开始奉行下午迎亲了?”
凤辰道:“不是迎亲。”
白锦玉刚想疑问,这鞭炮锣鼓就炸出了一片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