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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刚入行宫不久,凤辰和白锦玉就迎面撞见了一身新装的言洛,他上前施过礼后,白锦玉向他问道:“你怎么也来了?今日不是为今科三甲特设的会宴吗?你一个上届的状元也受到了邀请?”
言洛道:“话是这么说,其实没那么严格。探花宴嘛,主要还是探花,是圣上要做月老,自然像我等未婚青年都可以来喽,对不对呀,谢遥?”
说着他仰头看了看玉面无色的谢遥,谢遥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白锦玉捂嘴一笑,觉得言洛真也是找虐,明明自己性格热情欢脱,却偏偏总时不时地要去撩拨人冷话少的谢遥,常常碰一鼻子灰却也乐此不疲。
凤辰为她解释道:“三年前言洛年纪尚幼,故而那次的探花宴言洛未算参与。”
凤辰说着,几家豆蔻年华的女子在父亲的陪同下自他们身边经过,低眉颔首,匆匆而过,端端的娇羞。
白锦玉看着姑娘们聘婷远去的背影,对着言洛好言提点道:“所以今年你可要好好睁大眼睛了,嗯,光睁大眼还不行,还得好好表现,争取找个情投意合的娘子回去!”
言洛当即跳着跑到了谢遥身边,攥着他的胳膊不服道:“为什么娘娘盯着我说啊,谢遥也是大热人选呢,我早就听说很多姑娘都在打听他这次来不来这探花宴呢!”
谢遥无言,剜了言洛一眼,无情地从他的手中抽走了自己的胳膊。
这探花宴虽然是在西山行宫举行,但是礼制却和在大兴宫中一样,也是男女分区入席,故而没多久后白锦玉就和凤辰他们分了开,由专门的宫女领着,准备进入了行宫中的合仪殿。
时候还没到,所有的女眷都在一个别院中等着,然而就在这有些嘈杂的环境中,她居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肥胖身影,玉玄子。
玉玄子在看见白锦玉的一瞬间,狠狠地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提着他的拂尘穿过人群,向她跑了过来。
玉玄子上来就把她拉到了一边,奇道:“娘娘你怎么来了?这可是场相亲宴,你来干什么!”
白锦玉好笑地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道:“相亲宴又怎么了,你一个道士都能来得,我还来不得了?”
玉玄子道:“我来自有我的用途,我现在代掌礼部,这酒宴的操持都是由礼部张罗的,虽然我不用实际干什么,但总归是要到场坐镇的。况且,本道还有能掐会算的本事,没准圣上等下会安排我给谁谁谁合合八字也有可能!”
白锦玉点点头,玉玄子这么一说,他出现在这里还真是合情合理。
“不过娘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啊?”玉玄子回到最初的问题。
他这么问,白锦玉还真的有点被问住了,忙压着声音向玉玄子请教道:“怎么了?难道我不能来这里吗?”
玉玄子愣了一下,看白锦玉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就用拂尘略略地向周边的女子指了一指道:“娘娘你看啊,今日来的可都是些未出阁的高门千金啊,你”
他就差说你一个嫁作人妇的妇女来这里干嘛了。
白锦玉看了一圈,这才发现的确如玉玄子所说,身边的女子都很年轻,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八岁,像她这样年纪的一个都没有。
白锦玉不明就里地有些紧张,如实和玉玄子道:“我是陪同殿下一起来的,因为圣上让他陪驾”
白锦玉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忽然就敛住了话头。
玉玄子已然从她的神情里读到了她的顿悟,替她说了出来:“殿下当然是可以来的,因为他这次也是参与者啊!”
说到这里,玉玄子赶紧压低了声音,兜着嘴对白锦玉道:“那个吴贵妃啊可是天天给圣上软磨硬泡啊,一定要让唐侍郎家的女儿给晋王看看!哝,你看,那位就是唐侍郎家的女儿,唐妍。”
白锦玉顺着玉玄子的示意看去,确认道:“是那个穿粉色的女子吗?”
玉玄子点点头:“没错没错,怎么样,还不错吧,你舍得把晋王殿下让给她吗?”
白锦玉心里有隐隐地“咯噔”了一下,看向那个粉衣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容貌秀雅,身材纤瘦,颇有一些出众的气质。
然而,最重要的是,她比自己年轻,不,是在场的所有女子都比她年轻!瞬间,似乎就有一股阴霾笼上了白锦玉的心头。
“娘娘,你不会是来看着晋王殿下的吧?”玉玄子摸索着下巴猜测道。
白锦玉翻了他一个白眼道:“看着他?怎么看着他?难道我还不许人家看他,还是说我能蒙上他的眼睛啊?”
玉玄子也道:“我想娘娘也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以殿下对你的情意,你估计也不需要这么做。”
白锦玉:“”
随意又聊了几句,玉玄子就跑回去继续忙了。这会儿宫人已开始引着女宾入合仪殿,白锦玉正欲回到人群,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丽华、丽华”叫了半天,等她回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喊了第几遍了。
她还没看清谁在喊她,便突然被一个手臂拉进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惊吓后她看清,拉住她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身材中等、姿色中等,一双眼睛细细地就像没睡醒一样。
白锦玉怔愣地看着他,实在想不起眼前的这位仁兄到底是谁!
“丽华”男子目光中凝含深情。
“”
叫得这么亲热,白锦玉真想说你谁啊!
男子忽而上前抓住了白锦玉的手,百感交集道:“我刘川风终于等到了今日!丽华,七年了,你嫁人嫁了七年了,而我至今还未婚娶,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雷池 7
白锦玉原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听到这最后一句,神色一僵。
七年为一人不婚不娶,不管怎么说,都有点儿震撼,但是这震撼对白锦玉来讲并不是太厉害。
苏丽华在许配凤辰之前,曾是长安城里秀出半行的名门闺秀,花容月貌、六艺俱佳、仪态万方,仰慕者多于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你好”白锦玉先从刘川风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心里思忖:苏丽华嫁给凤辰都七年了,这个刘川风还对她念念不忘,可真是实心眼一个。
不仅实心眼,通过他敢跑到这个地方来拉住她的举动看,还是个傻子。
不过苏丽华的魅力有多大,她白锦玉早已领教过。跟七年前为她送了命的那个苦主比,眼前这个守身七年的刘川风只能算是小意思了。
刘川风木木地看着自己空掉的双手,一派怅然若失。
白锦玉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只想赶紧结束这个照面,遂假意张了张远去的人流,有礼道:“我得进殿了,告辞!”说着,赶紧避瘟神似地走了。
合仪殿高堂广阔,布置精美,殿中座案挤挤挨挨,场面十分盛大。
一个小宫女过来将白锦玉领入座位,她骤然发现与上次皇后生日的宫宴不同,这回她分到了一个前排的座位,不仅前排,还非常靠上,几乎与凤辰相对。
她左右看了看,原因了然于目。
今日的女宾多为朝中肱骨的千金,白锦玉的王妃身份在这个场合上绝对是碾压群芳了。
所有女宾中就她一个已婚的,换句话说,就是所有的男宾中只有凤辰一个人带了妻室。
这么独树一帜,白锦玉不知道该不该谢谢凤辰。她这么想着,目光就向凤辰看去,只见他正在和座旁一位年迈的宗亲说话。
说着说着,凤辰余光瞥见白锦玉在看他,遂分了一隙,对她微点了下头,才继续回去又同老者谈下去。
白锦玉将目光移过一点点,就看见了坐在凤辰身后的言洛和谢遥。言洛人缘很好,前后左右都有人找他攀谈,而谢遥则恰恰相反,俊是俊的,就是俊得独成了一道冰冷的风景。
白锦玉将整个大殿都扫视了一遍,这一扫才发现不得了!这个探花宴不仅那些三甲进士都来了,还有总领六部的尚书令秦坚、刑部尚书韩炎、苏丽华的爹工部尚书苏策,加上刚才看见的玉玄子她想:六部尚书应该都在此了!
白锦玉留神看了韩炎一阵,并没看到他和谁有互动,故而也没有看出哪位青年是他的儿子韩品贤。
不过,可以肯定,这场专门犒赏三甲的宴会,这韩品贤肯定是在现场的。
突然,白锦玉感到有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她小心看去,见是苏策,眼前差不多一黑!她旋即端起腰背,恭敬地向他点头致意,继而从容不迫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然而这另一边,她看了好心塞,眼前全是十五六岁活泼可爱的妙龄少女,嫩得能掐出水来,她坐在她们中间,当即给自己判了一个苍老。
不一会儿,太监口呼太子凤煜进殿,满座起身,随后帝后二人携同几宫娘娘款款而出,殿中一片山呼万岁,躬身拜礼。
凤华和皇后坐于大殿正中,吴贵妃和几个娘娘分坐两侧,太子及太子妃紧靠着帝后。
山呼海啸的朝礼后,凤华双手示意众卿落座,他俯视着大殿宣告今日这场探花宴由太子主导,他和皇后从旁只做观赏。
此谕一下,尚书令秦坚带头拍起马屁,众臣紧随其后,一说太子贤能主导这区区探花宴绝对游刃有余,二说太子有茂美之德做这结缘之事再好不过。场面一时虚假和睦。
探花宴开始了,但并没有一来就直入相亲的主题,而是先上了一些丝竹管弦和歌舞节目。
太监宫女穿梭在宾客间分付菜肴,殿上琴韵声声、美人婀娜翩翩。白锦玉有心看歌舞,奈何凤辰就坐在对过,无论视线往那里瞟,总是逃不开的看见凤辰。
她觉得这不是她的问题,只怪凤辰太扎眼,一目扫过去,他总是人群中第一个被看到的人。
“你们看晋王殿下可真好看!”
“是啊,他的头发梳得真别致,明日我叫我家弟也梳个一样的。”
“听说他王妃也来了!”
“哝,就是前面那一个。”
“她为什么要来啊?好尴尬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小姑娘的言谈,让她很不舒服。
白锦玉再次向凤辰看去,只见他蔚蓝的身姿端坐人前,端端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美好无匹。
她的不舒服快变成了隐忧,白锦玉突然有点后悔把凤辰打扮得这么好看了。
早知道不梳这鱼骨辫了,提到鱼骨辫,她不禁瞄向凤辰发端的那抹蓝色缎带。
说也奇怪,她心中的那股隐忧突然地就荡空了。
这瞬间,她恍然明白了凤辰为什么今日要束这根发带了!
探花宴是相亲宴,这样的一个场合,他的发丝上系的是她的发带,这几近宣誓主权!
意识到这一点,白锦玉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被一股喜悦涨满了。
不知过了多久,歌舞渐歇,静下来的合仪殿却反而攒动起来。白锦玉不明所以,就耐心地等待着。
在太监几句客套话后,太子凤煜起身,向殿中宣道:“今日群贤佳丽济济一堂,依照探花宴的规矩,本宫要出一道题让众卿来一展诗才了。今年的诗题就以“春缘”为题,有意探花者,自吟上半首“春”,再指定人选对下半首“缘”,各位爱卿,谁先来打个头阵?”
殿中顿时一阵左顾右盼,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男子自告奋勇道:“太子殿下,微臣先献丑了。”
凤煜颔首道:“哟!原来是今科状元,由状元郎一马当先甚好甚好,就从爱卿开始。”
那状元欣然领命,略一沉吟后,他朗声道:“眉黛春生杨柳绿,玉楼人映桃花红。微臣斗胆,想请鸿胪寺李大人的千金对下半首。”
殿上当即发出一阵低低的起哄声,众人目光一起往女宾这里汇聚,落在了一个绿衣女子的身上。
女子躲避不得,羞答答地站了起来,她先看了状元郎一眼,接着又朝自己的父亲看去,得到应允的许可后,她虽然羞赧,但终是点了点头,答道:“华堂乐奏成佳偶,妆阁辉生结良缘。”
此话一出,满殿抚掌欢庆,这一首春缘又应题又应景,而且满满的郎情妾意,实在是开了一个好头,殿上的帝后、太子、众妃都非常满意。
紧接着,又一个年纪稍长明显家中已有妻室的男子也站了起来,他吟了句“名花映艳同心侣,美酒留春婪伟杯”,请了一位御史台的千金对下半首。
那千金也慷慨对答,可惜答的却是“鹊桥初驾双星暗,熊梦新星行一日短”,算是婉拒了那男子的爱意。
纵然没有对上眼,但是二人的诗句仍是对仗工整,也紧紧围绕了“春”、“缘”二字。
一来二去的,白锦玉清楚了,这是通过对诗的方式来探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