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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就也草草出来。
此时已经是中午,宁桃总觉得这个中介不太靠谱,就说先回去想想,然后便慌慌张张的离开。
她在路边的小馆子里面点了一碗拉面,一边吃一边觉得自己好可怜。这一上午找房子找得她都有些泄气了,各有各的问题。
原本自己最看好的图片上那个,实地去了发现也不行。又贵又窄小,隔音和通风都很差。
宁桃只好抱着微弱的希望准备去找下一个中介看看。
谁知她坐在那里才刚打开微信,眼睛便颤了颤,甚至呼吸也空了半秒。整个人都有一点愣住——
是郁景和发了信息过来。
“出来玩了?”
即便没有点开,宁桃却仍是盯着那几个字好半天,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那的确是郁景和发来的信息。
她甚至能想象出来男人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和声调,那种微微清冽,啤酒加冰撞上玻璃杯的感觉,像是要在炎热的夏季将心脏包围。
意识到这一点后,宁桃只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但却又在想到那晚的事情之后,瞬息之间,迅速冷却成冰。
是有他的朋友看到她了吗?
宁桃一直在纠结租房的事,也没注意往周围看。但她猜应该是这样。
女孩儿打开对话框盯着那一行小字,无数次点开输入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连一个表情包都不想回。
自己好像对郁景和已经有了一种排斥感,只想远远的逃离——
最好是到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一想到那晚,宁桃心里就又酸又胀。有些赌气似的,干脆从郁景和的对话框里退出来,还给对方的消息加了一道免提醒。
这样的话,心态好像才稍微平和了一些。
她真的很奇怪。
以前没有告白的时候还好,现在告白了,反而不想再心安理得的接受郁景和对她的关心。好像心里面多了一个坎,怎么也过不去。
宁桃把手机放到一旁,草草吃完了一顿饭。心里莫名有些泛酸,好像被挖空了似的。
可即便这样惨,老天爷也依旧没有垂怜她。
宁桃学校旁边就是一个理工科很好,名次在全国每次都能排到前面的985高校。这几年也因为风景好成了网红大学。很多人都想考学到这里。
每年也有很多考研的在附近租房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关系,导致周边的租房资源好像很紧俏似的。
宁桃后面的几个中介也不怎么靠谱,带她去了几个公寓楼。不仅暴力撬锁带她进去看房;有的房门上还贴了律师函。
宁桃凑上去一看,发现房主欠了物业费快一年,金额过万。
好家伙。
她觉得害怕,怕租了之后又会有什么坑。
眼看着一天下来也没决定好,心里就不免有些着急。
最后走投无路,只能又找了一个租房app来看。价格偏贵。但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见她太惨,最后开了一下恩。
这次看的房子倒是不错,干净也安静。
价格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就是贵些,而且离她们学校也有一点远,需要坐地铁几站。但这倒也还算在宁桃的可接受范围内。
宁桃其实也想多看看,但她实在走得太累了。
心里也累。
再加上中介总是在催,说很多人都在抢这套,其他中介也一直有带人来看,让她快点做决定,
宁桃被他说的心里也有些着急,怕自己好不容易看了一套又被人抢了去,所以便被忽悠得很快签了合同。
交了房租加上押金之后,宁桃看着自己余额里面可怜的三位数,突然有些悲从中来。
其实父母有给她留一部分钱。
但宁桃却好像有心理障碍一样,不想用。只觉得用了就不完整了。
唉
看来假期还是要找兼职来做,否则就真的紧巴巴了。
她这样想。
——
回郁家后,宁桃就一直在纠结怎么开口。
毕竟像一家人似的相处这么久,不可能没有感情。宁桃觉得一辈子都还不起郁家对自己的恩情,如果没有他们,自己可能早就在外面自生自灭了。
可是她知道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一个外人。甚至在郁家待得越久,她就越觉得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自己都嫌弃自己。
吃饭的时候宁桃就一直在组织措辞,默默背好该说的话。可真等收拾好碗筷去郁父郁母的房间的时候,却又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先想好的词都不记得了,好半天才说出想搬出去的事情。
但和宁桃想象的一样。
郁明杰和张丽都很意外,也确认了很半天她到底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
宁桃本就有些紧张。说了自己已经在外面租好房子之后,见对方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自己的心里也像是塞进了玻璃渣似的难受。
连空气都要凝固。
对于她来说,郁明杰和张丽都是很好的人,还问是不是觉得最近有忽视她,还是又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宁桃不忍心伤了郁父郁母的心,好像对方把她养大之后自己就想一刀两断似的,只好扯了个谎说自己是跟朋友一起住,方便毕业和后续考学找工作。
“什么时候搬?”过了很久,郁父才冷不丁问了一句,总算打破了沉寂。
宁桃低着头,已经有些说不出口,只得捏了捏手指,小声道:
“明天。”
“明天?”坐在一旁的郁母睁大了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怎么这么急?反正也是暑假,过段时间搬不行吗?”
宁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是想假期时间充裕的时候一点一点搬东西过去,等开学时间一紧就不方便了。”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啊,什么时候想搬了直接让你哥你叔叔帮你搬不是很方便嘛?”
郁母的话让宁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自己之前但凡有是什么事情都是郁景和帮忙的,可她现在搬就是为了能远离对方,又怎么可能让他来帮忙。
她不想看到他。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宁桃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后来郁母还坐在床上哭了起来,弄得她心里也很愧疚难受。可事到如今,又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她浑浑噩噩的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其实宁桃的房间跟郁景和的差不多大。但郁景和的房间看起来就很简洁干净,她的东西就显得要更多一些,尤其是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她在附近超市定了几个搬家用的纸壳箱,一一把书架上和桌子里的东西都收好放到箱子里。
每当宁桃拿起一样放到箱子里,就像是一点点割断了自己和这里的羁绊。
心里也像是被灌了水银似的,又重又麻。
好像自己无论怎样都不会获得解脱和快乐。留在这里不会,离开也不会。
没有人比她更渴望能融入这里,但她知道,当自己迈错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永远失去了机会。
月上梢头,夜晚沉寂下来。
宁桃拿着手里一摞书,还有当年林林总总的复习资料。印刷的纸张边缘已经皱卷了,最上层也落了些灰,但中间的部分还很新。
宁桃垂下眼睫,视线落在那些打印的资料上,会想起郁景和高三给她补习功课的时候。
对方很少会来她的房间,印象最深的几次就是那时。
其实郁景和学习很好,也不怎么偏科。
宁桃数学不太好,他高考前会帮她辅导数学,分析错题。虽然郁景和是理科生。但政治第一册 的宁桃掌握得不太好的经济内容,他也是看过一遍后就能教她的程度。
当时他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此刻右手边的位置上。
他教她功课时总是很严肃,但为人细心,讲得也很慢,时不时在纸上勾勾画画。宁桃却总是忍不住走神,偷瞄他。
看他线条流畅的侧脸,脖子那里微微凸起来的喉结随着声音一滑一落;修长好看的手,正握着她的笔的白净指节。
思绪渐渐的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她就是从那时候发现的。郁景和的睫毛很长,但从侧面看不是卷翘的,而是很自然舒展的一种弧度。
她还喜欢他眼尾处的褶皱,深浅适中,不会过分垂下,也不会上扬,但却是不用任何修饰也很好看的程度。
宁桃就是在这些细节处失了神的。
她心里平静不下来,尽管眼睛盯着纸面努力去听对方讲的内容,但等郁景和说完却还是大脑空空。
她有时也怕郁景和嫌她笨,便嘴上说自己听懂了。
但郁景和却好像每次都能看透她到底会了没有。即便她嘴上说会了,对方却还是会耐心的再讲一遍。给她写好复习用的笔记和例题。
宁桃甚至有时候都怀疑。
自己是因为觉得以后再也遇不到像郁景和好的人了,所以才会喜欢他的。
想起那时,她心里面就像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像草莓糖一样。可会到现在,甜就好像都变成了苦。
她心里酸了一下,刚把复习资料放到纸壳箱里,便忽然听到楼下有动静。
是郁景和回来了。
她熟悉他的脚步声,而且这个时间点也不会是别人。
宁桃的心猛然紧了一下,身体和精神也都绷了起来,没有办法再集中注意力在收拾东西上面,而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楼下有隐隐的说话声传来。
她知道,郁明杰和张丽肯定会和郁景和讲这件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还在房间里,却还是有隐隐的不安全感。好像门外有什么洪水猛兽,一定会过来一样。
她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低头继续收整东西,可心绪却依然是乱的。
她知道郁景和一定会过来。可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最终停在了门口。
宁桃的心也紧跟着那脚步声被高高的吊了起来,在最高点停住,好像一颗心都悬在了空中。最终随着门口砰砰砰的几声敲击,整个爆炸开来。
她紧盯着门口的方向,身体却被定住,动也动不了。
那人又敲了几下,看得出来是心急了,比以往过来敲门时的力道都要大。甚至有一种她不去开门,就不会停下的势头。
宁桃害怕了。
就像那晚一样,因为她有一种直觉——郁景和在生她的气。
对此,宁桃本能的感到害怕和想要躲避。但这次郁景和却好像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依然在门口敲着,力道一次比一次更重。
“宁桃。”
忽然,敲门声停下。他在门外喊了她的名字。
“开门。”
宁桃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咚的一下从高处又沉到了底。
她惧怕,但是又对现状毫无办法。想躲着郁景和,可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开一下门,对方就会一直在那里。
她实在受不住了,主要是一种心理的压力。
宁桃垂着头过去,视死如归似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细窄的缝。
门一开,眼前便是郁景和胸口的位置。干净深蓝色衬衫,身上那种清凛的气息也随之而来——她心口微微颤动,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她一看见他便又不行了。没过几秒便又想把门关上,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宁桃也确实这样做了。
只不过关到一半时,门却豁然被郁景和把着边沿顿住,再也无法合上半分。
她条件反射似的抬头看他,却不想就在那个间隙,郁景和忽然用了力气将门从外面推开来。
他的力气本来就比她大很多,甚至可以说没有相比的余地。或许是因为没有预料到,以至于宁桃不小心被他弄得往后踉跄了两步。
她差点摔倒。
“躲什么。”
那人一反常态。像是一点都没有歉意似的。反而向前一步,视线紧逼着她,声线严肃冰冷:
“我们谈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你要搬出去?”他低着头问她。
声音听不出来到底是生气还是平静。明明是询问的话,但听上去却是真实的严厉。
宁桃低着头不说话。房间内寂静的光线打在女孩儿身上,增加了一种柔和感。但她本人的神态却像是一只快要缩起来的刺猬,在此刻莫名发倔。
郁景和皱了皱眉。
宁桃站在那里捏紧了手指,莫名的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样喜欢郁景和,也没有那么想要亲近他了。此时此刻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着,远离他。
可是她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淡淡的,是她喜欢的那种。
有些冷感却又让人觉得干净且踏实的味道,像是初冬山崖上的积雪一样,有晨时浅薄的曦光扑撒在上面。
空气中还未寂静两秒,她便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因为我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