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砚淡淡睨他一眼,没作声,拦腰抱起身旁仍是愣怔不知情况的司浅,快步往屋内走去。
留下少年在原地不知所措——卧槽,这是公然宣布早恋的节奏?秦叔叔什么时候对他实行放养政策了?连小女朋友都敢往家里带。
屋内,老人正端详着幅画,负手站在客厅中央,没有察觉有人走近。直到秦砚轻声唤了声,“宋爷爷,我想让您帮我个忙。”
他没有移开视线,挥挥手,“我忙着呢,等会。”
司浅被秦砚安置在单人沙发上,看到老者是谁后隐隐松了口气,上次在秦家也是他给包扎的伤口,之后还嘱咐秦砚给她换药,一声感谢拖到现在,够迟了。
半晌,他们耐心的等。
老人把画卷收起放回博古架上,转过身,瞧见来人,嘴角的白胡子翘起来,“哟,秦砚你小子又用的到我这老头子了?”
司浅扶着沙发站起,微微欠身,“宋爷爷,上次您帮我看腿我都没来得及亲自感谢您。”
“噢,是你呀小丫头。”他仔细瞅了瞅,司浅那双过目不忘的桃花眼给他的印象深刻,目光回荡在他们两人身上,“你们俩当真在一块了?”
宋家小少爷趴在沙发上,嘟囔着:“你看看人家,自由恋爱,再看看你,管我管得这么严……”
秦砚漫不经心的撇过去,警告意味十足。宋小少爷打小怕这个人,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老人行医数十年,打眼一瞧就知道伤势如何,递给秦砚个安心的眼神,慢悠悠的回屋拿医药箱。
司浅翘着好看的眉眼问,“他怎么这么怕你?”
秦砚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声音极淡,但颇含威慑力,“他做了点对不起我的事,心虚呢。”
“噢?”司浅兴意盎然。
宋小少爷隐隐猜到司浅在秦砚心中的地位,连忙开口求助,“美女,你和秦砚哥哥是我见过最般配的一对……”
秦砚根本不吃他这套,眼风凛冽的扫过去,缓慢启唇:“说重点。”
宋小少爷瘪嘴,乖顺道:“前天,我把他最喜欢的车给偷渡出来,不巧在高速上追尾了。”
“什么车?”她听得云里雾里,只抓住几个关键词。
宋小少爷瞧了眼秦砚的脸,眨巴眨巴玻璃珠似的眼睛,“宝马s1000rr,国外改装运回来的。”
司浅晓得了。
陈家小少爷喜欢玩车,她自然有所耳闻,只不过机车这种东西和秦砚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大相径庭。
“初中有点叛逆,喜欢玩这些刺激的。”他开口解释,眼帘耷下,云淡风轻的带过这个话题,“我记得我和你说过。”
“对啊秦砚哥,你都说是叛逆时候喜欢的东西,就算现在让我给送进了修理厂……”他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的话比蚊子哼哼的声音还要小,觉察到秦砚凛冽的视线,乖巧的垂下头,“我发誓,不会有第二次了。”
鼻腔内充斥着熟悉的消炎药的味道。
老人手法熟练的按着她的脚踝,用纱布固定好后收拾起瓶瓶罐罐,冲秦砚使了个眼色后转身往二楼走去。
“我去和宋爷爷拿药,你等我一下。”
司浅颔首,“好。”
二楼廊道内,气氛称不上好,秦砚觉察到宋爷爷脸上的凝重,“宋爷爷,你想和我说什么?”
老人叹口气,看向身姿颀长的少年,“阿砚,那姑娘的脚,伤过的次数让我不敢去想,如果再不细心去养护,她的脚踝撑不过三十岁。”
秦砚猛然抬起头。
他说话时的音量不轻不重,却以一种极其狠厉的力道砸在秦砚心上。
三十岁,是舞蹈家最为辉煌的年龄。
如果不能再跳舞……对司浅来说,简直比剜心都要疼。
“有补救的方法吗?”他拼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浅浅……不会放弃舞蹈。”
“她的脚踝每次伤的轻,但并不代表每次都可以痊愈,留下的旧伤叠加新伤,未来肯定成难愈的症结。”
“如果以后减少受伤的次数,会延迟……到至少四十岁?”
老人摇头,“你控制不了她受伤的次数。”
言罢,拍了拍秦砚的肩,“最好的办法是和她商量,能不能放弃舞蹈。”
秦砚站在原地,没有别的举动。
司浅不跳舞的话,将为什么活着?她内心炙热的梦想终会被现实的冷水浇灭,那时候,他要怎么安慰她。
他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精彩一阵子,暗淡一辈子。这种舞蹈生涯不是她想要的,命运开的这个玩笑,是不是太捉弄人了些。
她为舞蹈吃过的苦,他看在眼里,从舞台上跌倒让她自责,亦让他无比心疼。骄傲要强的姑娘,如果不能再跳舞。
是不是太遗憾了。
…
舞团的正常练习开始,司浅拖着手上的脚来到舞蹈室,于欢瞪大眼睛,拿手戳着她的脑袋:“你这又伤了?你说这老天怎么这么和你过不去呢,咱团里其他人受伤的次数加起来还不如你多。”
司浅没躲,迎头挨上她的数落,“这不是上天嫉妒我的才能么,让我多历练历练。”
于欢哼笑,“你当你是贝多芬还是谁,大师就算听不见也能作出惊世的曲子,伤了腿你能跳吗?”
司浅桃花眼中蕴着几分调笑,右脚作支撑,轻轻松松做了个前桥。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我这不能跳么。”
“真丑。”她挥手,“好好养着,x大的校考你估计是赶不上了。”
“保底校嘛,不参加没关系。”她无所谓的耸肩,坐回休息椅上,“省考和s大的校考发挥正常,您放心吧。”
目光落至不能动弹的脚踝上,其实,刚刚老师的一句话戳到她心里去——如果伤了脚,你还能跳吗?
她敛眸,静静地坐着,她不知道。以往的伤病是家常便饭,连自己都忘记了受过几次伤,轻的,重的,进医院的,躺在家里的,但记忆的节点上,总会有父亲的责骂:为什么要学舞蹈。
她知道的,父亲不想让她学舞蹈,无非是自己跳舞时,能轻易勾起他对母亲的思绪。爱而不得,转化成的执念把他变成了个痴人。
无数个午夜梦回,脑海中会浮现出与母亲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寂静深夜,她推开舞蹈房的门,月光如练,光辉落在木质地板上,汇成汪洋水泽。
母亲跳舞时,眉目中深藏着悲伤,她对舞蹈的热爱,比任何人都多。然而,却因为自己的降生,放弃进入中央舞团的机会。
“浅浅,喜欢舞蹈吗?”她认真的看着小女儿,伸出手,手指纤长葱白,是邀请的姿势。
随着她的成长,惊人的舞蹈天赋逐渐显露,母亲不知何时变了,拼命地训练她,无休止的让她练习。像是对待一个替她达成梦想的工具。
第41节
司浅把头埋进臂弯里,默默地想,如果是母亲想要的,她成全。
第41章 chapter41
三月底; 省考成绩公布,司浅全省第一,乔西倩位列第二; 陆劲全省第五; 市一中艺术招考取得建校以来的最好成绩。于欢寻思着等过几天校考成绩出来后给大家办个庆功宴,在群里和大家商量。
又萌又帅的小学弟:'老师; 红包呢?'
楼上是我爸爸:'老师,红包呢?'
……
文三班正上体育课; 司浅和乔西倩请假见习; 捧着手机看见他们排的队形; 随大流的跟上。
司浅:'老师,红包呢?'
陆劲是我儿:'老师,红包呢?'
又萌又帅的小学弟:'卧槽; 截屏蹭运气,大佬们带我上天好不好?/doge'
于老师:'大吉大利,恭喜发财'
三百块钱的红包立刻被二十多个人抢的渣都不剩。
于老师:'今天下午加个菜吃,等校考成绩出来我们吃顿好的。/微笑'
乔西倩看完于欢说的话; 心里顿时发毛,特别是最后的表情。
“浅浅,你确定于老师说的吃顿好的; 不是让我们喝个粥吃个咸菜?”西倩表示不相信。
司浅打字的手顿住,云淡风轻的说:“别怂,粥配咸菜还是可以入口的,最怕是白粥; 清淡的让你难以下咽。”
西倩之前听她说过在s大集训的时候,教她的李老师发给他们优惠券,硬逼着他们吃了一周多的粥配咸菜。
当时她颇为怜惜的把自己舞蹈室给配的午饭发给司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最起码,她能吃到肉,虽少不嫌!
南城三月份常有的倒春寒,前不久又降了场雪,气温忽高忽低,不少人患上流行新感冒,就连一贯身体素质极好的秦砚也没能逃过去。
学生餐厅内,人潮拥挤,司浅站在门帘内安静的等人。
秦砚带着口罩撩开厚重的门帘走进来就看见门前的姑娘亭亭的等在那,习惯性的伸出手,“等很久了?”
声先到,低沉微哑的声音于嘈杂的空间内辨识度极高。
她抬眼,看向身侧的人。
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仅露出双漆黑的眼眸,眉梢残留几分寒意,眸底的温度却是暖的。
司浅握住他的手,摇头,“没等很久。”
感冒让人食不知味,他随意点了两个青菜,然后信步走向卖豆浆的窗口。因为要筹备学生会年初工作报告会,到餐厅时已经过了用餐高峰。
“阿姨,拿杯豆浆。”
餐厅阿姨的目光落至不远处坐着的女生身上,“小伙子,那姑娘是等你啊?半个小时前从我这买了豆浆就站在门口等着,怪冷的。”
他眉间微微一折,声音添了几分哑,“我知道了,谢谢您。”
司浅单手摆弄手机,回复完西倩的消息放回兜里,恰时秦砚落座,她瞅着他托盘里的菜,“感冒需要吃点有营养的,病才能快点好。”
“你不吃饭?”
他摘下口罩,夕阳下的光呈现出至温暖至轻柔的橘色,于他下颌棱角处布上层轻柔的影。
本是凌厉深刻的容颜添上几分温和的意味。
他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司浅没由来的心虚起来。
“嗯,我说过是来陪你吃饭的啊。”她别开视线,“再说,我买了豆浆,晚上不习惯吃晚饭。”
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眯了眯眼,“凉的豆浆喝下去,会不舒服。”
“它是……”热的。
话未说出口,秦砚伸手拿走面前的豆浆,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把刚买的推到她面前,“喝这个。”
司浅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怎么知道的啊?”难不成身边有他安插的间谍?
脑回路一不小心拐了弯,司浅警惕的上下打量他几眼。
秦砚往后一靠,姿势闲适,浑身裹着股矜贵卓然的气质,气定神闲的勾唇,“看出答案了?”
她沉默,抿了口豆浆,手藏在宽大的大衣袖子里,隐约看得到蜷起处,骨节泛白。
秦砚叹口气,颇为苦恼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浅浅,以后不需要等我这么长时间的。”
“你忙起来连饭都能忘记吃,我不等在这,你今天肯定不会来吃饭了。”
言下之意,她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秦砚轻捻几口面前的菜,没了胃口,挑眉问,“这么肯定我会来?”
司浅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我在啊。”
他嘴角噙着不深不浅的笑意,单手撑着下巴,微微抬头望向她,眼底蕴着几分意味不明。
将前后话语串联起来仔细想了想后,司浅双手掩面——
她这般话语无异于侧面证实秦砚对她用情至深,如果是他自己说出来肯定是撩动心弦的情话,但从自己嘴里吐出来,味道就成了笃定秦砚非常非常喜欢自己。
羞愧不已。
离晚自习上课还有十五分钟,夕阳隐去最后的光辉,夜幕降临。秦砚回综教楼帮干事们整理开会用的资料,司浅一个人慢悠悠的回到教室。
乔西倩抱着苹果啃,哀怨的摸了摸空虚抗议的肚子,“我想吃饭。”
司浅抽出数学笔记,眼帘都没抬一下,“想想就行。”
“化激愤为力量,今天我要背完历史第一册。”
“哪个饥愤?”她转着自动笔,勾起漂亮的眉眼睨过去,“饥饿的饥?”
西倩紧绷的肩线霎时松懈下去,萎顿的趴伏在桌上,“我倒希望是激励的激,但是我对背诵毫无激情。”
越到高考越浮躁,整个班内学习的氛围并不浓厚,后排的男生偷偷玩手机,不时传来一阵爆笑。
“晚上出来方便吗?——不,我家有厕所。”
“用一个词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