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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瞪大眼睛看着他高大潇洒的背影,露出一个刻着mmp的微笑。
很快,他换了裤子回来,旧裤子没拿在手上,应该是直接扔了,毕竟已经短成九分裤了。夏凉咂咂嘴,这做派,怎么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啊。
夏凉看着他晃晃悠悠走进来,身上的校服裤子让他穿的像潮牌运动裤似的。
裤脚自然垂落,显得他两条腿逆天的长,夏凉不由自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也很长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转回目光看黑板,认真听课。
盛风坐下,目光扫过夏凉的裤脚,果然,一个小小的笑脸,用薄荷绿的线缝在蓝色校服裤的白色边缝里,不注意看不会发现。
他挑起一侧唇角,无声笑骂:“幼稚。”
可惜女孩子并没看见。
盛风是换裤子的时候才发现的,他的裤脚边缝里,被缝了一个小小的哭脸,也是薄荷绿的线。虽然小小一个,哭的还挺生动,眼泪哗哗的。
课间操的时候有细心的女孩子发现了夏凉和盛风改校服的事。
盛风改校服裤子是从初中就有的习惯,但除了他,学校还没有第二个敢改校服的人。
现在多了一个,还不仅改了裤子,连衣服也改了。
同样的白t恤蓝裤子,夏凉改了的校服穿在身上比别人的好看了一个零。
就好像别人的衣服只要八十,她的要八百也不为过。
女孩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夏凉毫不在意。
孟繁荣跟在夏凉身边,为她的心理素质惊叹:“要是我被人这么围观,大概路都不会走了。”
“你跟在我身边,不是也在被围观吗?”夏凉挑眉,逗她。
第4节
孟繁荣脚下一个踉跄,脸上一丝惊恐,但还是咬牙忍住了逃跑的冲动。
夏凉太过招摇,班里的女孩子都不怎么愿意靠近她。
如果自己再跑了,夏凉就得孤零零的面对所有人的议论了。
少女很多年没挺直过的脊背,因为这莫名的“保护闺蜜”的责任感而挺直了一些。
孟繁荣咬着牙,紧紧跟在夏凉身边,对所有不怀好意的偷窥怒目而视。
夏凉和孟繁荣手牵着手,看她护着自己那样子,在心里赞美自己挑朋友的眼光真是好。
“风哥,你姥姥的手艺可越来越好了。这裤子改的!”刘文涛前前后后的打量盛风的裤子。
盛风让太阳晒得眯着眼,懒洋洋的插兜站着,懒得说话。
刘文涛嘴碎的停不下来,盛风不搭理他,他又转身去拽林山。
“林山林山,你咋不去跟身材超正女搭讪呢?”
林山一脸懵逼:“我为啥要去?”
“嘿!说你傻你就流鼻涕啊!哥们儿不是跟你说了嘛,那天你被喷壶叫出去骂的时候,身材超正女跟哥们儿打听你来着。人姑娘都主动了,你怎么不上点儿心啊!”
皇上不急太监急,林山傻乎乎摸不着头脑,刘文涛上蹿下跳抓耳挠腮。
盛风瞥他一眼,懒洋洋跟着音乐做课间操,动作幅度小到宛如在给自己扇风。
体委是杜强,自然没人管他动作标不标准。
杜强刚好检查到刘文涛林山附近,听到他俩的对话,凑上来插一嘴:“真事儿!林山你桃花运大大滴好!”
林山黑脸一红,跟烧热的锅底似的:“你俩少胡吣,我才不信。”
杜强朝盛风抬抬下巴:“我俩的话你不信,风哥你总信吧,那天风哥也听见了!”
林山疑惑的目光看向盛风,盛风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林山挠挠头,朝夏凉的方向瞄一眼,少女正做扩胸运动,傲人的身材烈焰一般烫了少年的眼。
他慌张收回目光,扁着嘴:“我对男男女女的事儿,没兴趣。”
杜强和刘文涛双双怪叫着嘁他,引来领操老师的一声呼和。
然而林山用行动证明了,他对这事儿,确实是没兴趣。
课间操这段插曲之后,他别说去找夏凉搭讪了,压根就像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反而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篮球场和游戏厅事业中去,颇有一种红颜枯骨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风骨。
这一点上,盛风都不得不佩服他。
转年就十八岁的人了,别说开窍了,林山的心智大约只有十岁。
毕竟盛风十岁的弟弟盛阳也只知道女孩子好不好看,却根本不会想应该跟漂亮的女孩子发生点儿什么。
转眼开学已经一周,夏凉每天照例踩着预备铃进校门,踩着上课铃进教室。
这天她背着书包打着哈欠,穿过空荡荡的一楼大厅,在楼梯拐角顿住了脚步。
往日这个钟点空无一人的楼梯上现在正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还是熟人。
盛风懒洋洋靠在楼梯扶手上,只有一个背影,夏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站姿上看,他有点儿心不在焉。
对面的女孩子瘦弱娇小,站的离他很近,被他高大的身影整个挡住,从夏凉的角度看不见她。
只听见她声音抽抽搭搭的,像是哭过。
“你就不能主动找我一次吗?我一直在等,开学一个星期了,你在学校见到我都不搭理我,你怎么这样啊……”
男孩子似乎是站的累了,换了一条腿支撑身体,另一条腿闲闲的曲着。
“你倒是说话呀……”女孩子急了,伸手去拉他插在兜里的手。
“有事说事。”他声音透着淡淡的不耐烦,躲开了女孩儿的手。
女孩子深呼吸好几次:“风哥,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带着哭腔的声音又软又娇柔,令人心疼。
夏凉无声的咂咂嘴。
作者有话要说: '1':明人谷应泰所作赏石专著《博物要览》。
夏娘娘:呦呵,故事挺多啊老哥。
风哥哥:你以为我会解释吗?我才不。
夏娘娘:???
第5章
男生终于有了反应,他语气懒散随意:“我都行。”
仿佛说的不是谈恋爱分手和好,而是早餐喝豆浆还是喝牛奶这种事。
女孩子听他答应,却也没有雀跃高兴的样子,她依旧垂着头委委屈屈的嘤泣,低声承诺:“我再也不闹了,我保证。”
说完仿佛怕他不信,她还举起手,三根水葱般纤纤手指立起:“真的!”
夏凉的视线越过盛风的肩头,看了一眼那只手,白白嫩嫩,暗中猜测手的主人此刻的样子,楚楚可怜双目含泪的少女。
她撇撇嘴,口味是这样的吗?
盛风没搭理女孩儿的赌咒保证,他侧身避开一步,迈步上台阶,要走。
女孩子又去拉他,他大跨步上台阶避开,转过头来脸上已经写满了不耐烦,忽的一顿,他余光瞄到楼梯拐角处改了裤脚的蓝色校裤。
他吸了一下腮,冷笑一声,丢下一句:“说了,我都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孩子缩回手,站在楼梯上哽咽着擦了一阵眼泪才离开。
这一耽误,十分钟过去了。
夏凉进教室的时候班主任脸上的mmp已经呼之欲出,慈祥眼看就装不下去了:“夏凉同学,你为什么迟到?”
夏凉站在门口,感受到一道目光。她回看过去,盛风一贯的懒撒,靠在后桌上转着笔,朝她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虽然跟他并没有多熟,但夏凉还是看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他是在说“让你听墙根,迟到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回他一个礼貌的假笑:“不好意思,堵车。”
这个借口找的很不走心,班主任用鼻孔喷了一会儿火,终于还是放她回了座位,只叮嘱了一句:“以后不许再迟到。”
秋季运动会很快就要开始,新华中学跟所有以成绩为重的重点高中一样,高三是不能参加运动会的。
所以高二这届的运动会,就是他们高中生涯中最后一次运动会了。
不仅同学们重视,体育老师也很重视。
新华虽然重文化课,但作为帝都排的上号的重点中学,这里体育生也不少。
校运动会虽然不是什么正规赛场,但还是要出一点成绩撑门面的。
刚巧去年网球世锦赛上获得了银牌的网球运动员正是从新华被选进国家队的,学校请了他回来,在秋季运动会开幕第一天给学生们演讲。
因为这个原因,网球赛被挪到了运动会的第一天,并且除了常规比赛之外,还有男女混合双打的表演赛。
虽然表演赛是娱乐性质,但有国家队的顶级运动员来观赛,学校自然也要费心准备。
体育课之后盛风被体育老师留下,要求他参加这次网球表演赛。
盛风练过田径,当时主攻的项目是中长跑。他的球类项目虽然没有田径项目那么出色,但他的网球水平在普通高中生里已经是拔尖的了。
听体育老师说完,盛风皱着眉,不太情愿。
秋季运动会之后没几天就是第一个月的月考,姥爷对他的成绩要求一向严苛。
这也是他会放弃田径的原因。
体育老师知道他的顾虑,语重心长的劝说,并保证只要参加网球表演赛,别的项目就不用他报名了。
高一的秋季运动会盛风被老师逼着报了很多项目,虽然他一个人拿了好几个项目的第一,但真的挺累的。
听说这次不用报名那么多项目,他舔着腮琢磨了一下,觉得挺划算,网球表演赛对他来说其实很轻松。
正想着,一个穿着白/色网球裙的身影猝不及防的浮现在他脑中,他眯了眯眼睛,问老师:“表演赛是男女混合双打?”
老师点头:“是的,你的搭档我打算……”
“我有搭档了。”盛风说着,弯腰拿起自己的矿泉水,边仰头喝水边走。
体育老师在他背后喊:“你找谁搭档啊?这个表演赛很重要!别找太弱的!”
盛风摆摆手表示知道,朝校门口小卖部一个鹤立鸡群的身影走去。
比周围女孩高了近一个头的女孩子正低头撕冰激凌的包装纸,不知道旁边的女生跟她说了什么,她脸上浮起一个明媚的笑。
洁白整齐的八颗牙,亮的晃眼。
盛风眯了眯眼,站定在她面前。
“帮个忙。”他说。
夏凉咬了一口冰激凌,在心里默默数了数,开学一个星期,这句话她已经听到第三次了。
三次,都来自同一个人。
她咽下嘴里的冰激凌,抬起头。
她有一米七,平时跟别的女生说话都要低头,跟男生说话也大多不需要仰头,但他站的近了,她还是得仰着脖子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还挺新奇。
女孩子仰着脸,虽然个子高,但她的脸小巧精致,漂亮的杏眼,挺翘的鼻尖,粉嘟嘟的微笑唇。
眉毛大概是精心修过,不像同龄的女孩子那样杂乱无章,每一根都方向明确长度适中,连成一个完美的形状,衬的她眉眼几分妩媚灵动。
她不吱声,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盛风看够了,缓缓开口:“运动会的网球表演赛,我需要一个搭档。”
他的一贯风格,言简意赅。
第5节
“呃……”
但这一回,她没有干脆的答应。
她眉心微微蹙起,那里没有什么纹路,她应该很少做这个动作。
“可是我不会打网球啊。”
盛风万年不破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眯着的眼睛也瞪圆了一点。
夏凉这才发现,他其实是双眼皮,只是他眼皮很薄,总眯着眼一副不肯正眼看人的样子,所以才显得有点像单眼皮。
不过,他瞪眼的样子,还挺可爱。
夏凉正想着,手里的冰激凌化了,从蛋筒的边缘滴在她握着蛋筒的手指上。
她“呀”的一声,忙伸出舌头去舔融化的冰淇淋,粉粉的舌尖,白白的香草冰激凌,盛风看着这画面,重新眯起了眼。
夏凉舔完融化的冰激凌,一抬眼,他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来擦手,礼貌的说:“谢谢。”
“怎么谢?”他的声音懒洋洋,俯视她。
?
只是一张纸巾而已耶!
长得好看的人都这么不讲理吗?
夏凉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往的待人接物,嘴角垮了下来,好像是的。
“你要我怎么谢?”她攥着那张脏了的纸巾,无奈的问。
盛风忽的低头,嘴唇凑在她耳边,低声:“我要你怎么谢都行?”
说着,他从她手中抽走那张脏了的纸巾,捏成一团,扬手,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丢进了小卖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