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走到大门口,盛风顿住脚步,问夏凉要来她的手机,给耿让打了个电话,叫他出来。
耿让很快就出来了,盛风交代他照顾好夏凉,务必把人安全送上回国的飞机。
耿让几次想开口帮夏凉说句话,让她在这儿多留几天,但盛风的态度异常坚决。
夏凉虽然全程恋恋不舍的拉着盛风的手,却也没有表现出不愿意走的意思,耿让也就忍着没说。
晚上,耿让把夏凉安置在自己海边的别墅,原本想带她出去转转,但夏凉没什么兴致,他也就没强求。
第二天一早,夏凉打电话给盛风,想临走前再见一面,盛风沉默一刻,却还是拒绝了。
夏凉无奈,只好自己又默默回国。
这一趟虽然见到了盛风,但他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
去机场的路上,夏凉心里一片迷茫。
这一分开,多久才能再见?这种问题她几乎不敢想。
到了机场,她终于还是没忍住,问耿让:“你觉得,他还会回国吗?”
耿让沉吟一刻,反问:“他跟你怎么说的?”
“他说他需要时间。”
耿让啧一声,说:“风哥的话,永远不要猜。他说什么,你听就是了。他说需要时间,你愿意等,就等。”
夏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跟耿让告别,转身进了海关。
回程的飞机上,她遇到了一个也是来美国看男朋友的大学生。
那女孩儿很健谈,跟夏凉聊起未来的计划,说自己正计划考研来美国,跟男朋友结束异国恋。
夏凉听了,心思一动,他不回去,她可以来啊。
这么想着,她忽然豁然开朗。
他需要时间,她不逼他。可这也不代表,她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另一边,盛风正坐在床边,看着手机里夏凉发来的告别短信发呆。
盛阳拿着一个剥好的鸡蛋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说:“哥哥,阿姨说用鸡蛋滚一滚会好的快一点……”
盛风雕塑一般坐着,恍若未闻,一句话也不说。
盛阳咬了咬嘴唇,走上前去,拿着热热的鸡蛋,在哥哥青紫一片的颧骨眼角上轻轻的滚了滚。
盛风依旧没动,盛阳见他并不反抗,干脆也在床边坐下,认真的滚起了鸡蛋。
许久,鸡蛋凉了,盛阳站起身,乖巧的说:“哥哥,我给你换一个鸡蛋。你等我一下~”
盛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严厉:“作业写完了?”
盛阳立刻噤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捏着的鸡蛋。
盛风摆摆手:“写作业去。”
盛阳瘪嘴,有些委屈:“哥哥……”
“我说的话听不懂?”盛风拔高了声音。
盛阳吓得缩了一下肩膀,手里的鸡蛋掉落,滚到了门口。
他追过去,弯腰要捡,鸡蛋却被另一只手捡了起来。
盛高远站在门口,目光阴狠的看向盛风:“你他妈怎么跟你弟弟说话呢?!”
盛风站了起来,虽然没说话,但看向盛高远的眼神满是挑衅。
“你他妈别忘了自己姓盛,不姓章!”盛高远一边骂一边扬手把手里的鸡蛋朝盛风扔了过去,鸡蛋砸在盛风脸上,碎成一块块,粘的他满身都是,看起来十分狼狈。
盛阳吓坏了,忙抱住盛高远的腿,大声哭喊:“爸爸别再打哥哥了!哥哥叫小阳学习是关心小阳!爸爸别打哥哥!”
盛风不屑的挑眉,抬手掸灰似的弹掉肩头的鸡蛋碎渣,语气冷的吓人:“你再骂我妈一句试试!”
盛高远彻底被激怒,一把推开盛阳,抬脚就朝盛风冲了过来:“吃了章家几顿饭就忘了你姓什么了是吧?老子就看不惯你这幅高高在上的少爷模样,跟你那个神经病妈一个德性!”
盛风没等盛高远走过来,已经先一步冲上去,一拳打在盛高远脸上,出拳力度之大,把盛高远脸上的眼镜都打飞了。
盛高远没想到盛风真的敢打他,怒不可遏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一阵温热,他抬手一抹,发现自己鼻子都被打流血了。
站在门口的盛阳彻底惊呆了,连哭都忘了哭,傻乎乎的站在那里。
盛风瞪他一眼,大声说:“我刚叫你干嘛去?”
盛阳一愣,转身就跑。
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却关不住门内父子俩的叫骂声和打斗声。
第75节
盛阳一口气跑到一楼,翻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给姥爷打了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却是姥姥。
听见姥姥的声音,盛阳立刻就哭了起来:“姥姥,哥哥跟爸爸打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送上,我怎么觉得今天要来不及了,哭唧唧。
第70章
然而电话那边; 噗通一声; 就没了动静。
盛阳又急又慌,转身飞快的跑上楼,啪啪啪的拍着门:“哥哥!爸爸!别打了,姥姥……姥姥好像摔倒了……”
门哐的被打开; 盛高远已经鼻青脸肿的躺在了地上,盛风双目赤红站在门口,瞪着盛阳:“你老老实实写作业能死?!”
他说完; 一把推开盛阳; 转身跑了出去。
盛阳跌坐在门边,看着哥哥的背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夏凉回了国,一边查出国留学的资料,一边拼命学英语,准备考托福。
每晚她都会给盛风发一条短信; 然而一个月过去; 盛风一条也没有回复过。
她偶尔会给耿让也发条短信,问问他有没有跟盛风联系,得到的答案也都是否定的。
直到四月的一天,夏凉刚从留学中介公司出来,看到了耿让几小时前发来的一条短信“风哥姥姥上周去世了。”
四月的天气已经回暖; 夏凉穿着薄开衫和蓝色连衣裙,她站在春日的暖风中,却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心疼的直不起腰来,只能蹲下身去抱住自己。
那个她深爱的少年; 究竟还要经历多少苦难,才能好好的回到她身边?
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偏偏对他那么残忍。
短短几个月,他先是失去了母亲,随后又失去了那么爱他的姥姥。
他该有多痛苦?
夏凉再也忍不住,埋头在膝间痛哭出声。
时不时有过路的行人驻足打量她,甚至还有警察来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她就这样蹲着哭到天都快黑了,才颤抖着站起了身,给盛风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的等待声响了很久,那边才传来一个熟悉的音节。
“嗯。”
然而他的声音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十岁,沙哑的就像声带被砂纸打磨过。
夏凉捂住嘴,强忍着眼泪,半晌,才调整好情绪,叫了声:“风哥哥。”
“耿让跟你说的?”盛风的语速很慢,听不出是疲惫还是单纯懒得说话。
夏凉“嗯”了声,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好吧?”
“嗯。”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但夏凉却也无力责怪他什么,毕竟他才刚刚失去了至亲的人,要让他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夏凉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太蠢的问题,抿着唇,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安慰他。
她低下头,看见怀里抱着的留学资料,故作轻松的说:“我觉得檀香山大学不错,你说我申请去那里读大学好不好?”
盛风那边沉默了许久,夏凉听见他咕嘟咕嘟的喝了什么,然后声音比方才稍微清晰了些:“等不了,就别等了。”
夏凉愣住,张口结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的,我不是等不了,我只是想早点跟你见面……”
“可我不想。”
盛风的声音冰冷的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夏凉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盛风那边又沉默一刻,然后夏凉听见他平直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夏凉,你的人生,除了谈恋爱,还有别的事吗?”
“我……”夏凉想要反驳他,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被冷风冻住了。
然而身边来往的行人分明个个都穿着短袖,还有个吃着冰棒的姑娘朝男朋友撒娇“这天气也太热了,我走不动了,咱们打车吧~”
男朋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笑着带她去路边打车。
夏凉握着电话看着这对情侣上车走远,觉得自己仿佛跟别人不在同一个世界。
“我只是想去你身边陪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低哑卑微,眼眶酸涩却流不出眼泪。
“可我说我需要时间。”盛风又喝了一口什么,提高了声音:“夏凉,你能不能有一次,哪怕一次,听懂我说的话,按我说的去做?
你能不能不要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你说……什么?……”夏凉耳朵里一片轰鸣,她几乎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盛风刚才说的话像一根根尖细的针扎穿了她的耳膜。
“听不懂?”盛风冷笑一声,说:“那好,我给你举个例子。上次祁东那事儿,我说我自己能解决,你不听,偏要自作聪明插一手。然后呢?
你插完手之后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夏凉的声音有些颤抖,心头被一阵阴霾笼罩。
“祁东捅了邵宇宸,不过好在,打人他很在行,但是杀人他是新手。邵宇宸没死,只废了一个肾。可是祁东因此被判了七年!七年,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盛风说完,似乎还不过瘾,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什么,夏凉听见他的牙齿和冰块碰撞的声音,随后,盛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祁东出了事,他爸爸觉得是女儿害了儿子,从此断了聂新柔的赡养费。聂新柔已经从新华退学出去打工了,你知道吗?”
夏凉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她是很久没在学校见过聂新柔了,可她压根没往这上面想……
而且,这些事,盛风是怎么知道的?
她还没开口,盛风就像有读心术似的,解答了她的疑问:“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我原本,打算赞助祁东出国比赛。
他出了国,当然就没机会找我的茬,他虽然冲动,但也并不完全是个智障。时间长了他弄明白真相,这件事情自然就过去了。
但是因为你,夏凉大小姐的自作聪明。前天我一回国,他的教练就很抱歉的告诉我,祁东已经被判刑了。”
“你回国了?!”夏凉大声问。
“呵”盛风冷笑一声:“你脑子里果然只有谈恋爱这点事儿。是,我回国了。你是不是还打算质问我为什么回国不见你?你不用问,我直接告诉你:我回国是来安葬我姥姥的。”
夏凉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的舌头越发僵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夏凉。算了吧。”盛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低沉的像是叹息。
夏凉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听明白,她颤声问:“什么算了?”
“我们,算了吧。”盛风说。
说完,不等夏凉回答,他又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思谈恋爱。你等不了我,我也不想等你成熟了。就,算了吧。”
夏凉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她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声说:“盛风,你喝醉了。你平时不会说这么多话的。你一定是喝醉了,对不对?你要分手的话,应该清醒的时候跟我说。醉酒的话我不听。”
“呵”盛风又笑了一声。
过去夏凉最爱听盛风的笑声,这一刻,她却觉得盛风的笑声是那么的刺耳,那笑声毫不留情的在嘲讽着她。
“我是喝了酒,但是我清醒的时候说的话,你不是也没听过吗?”
他语气凉凉的反问。
随即,又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酒。
杯子里的酒似乎被他喝到了底,冰块这次直接撞进了他嘴里,他也没有吐出来,就这么咯吱咯吱的把冰块嚼碎了。
夏凉听着他牙齿嚼冰块刺耳的声音,恍惚间感觉他嚼的并不是冰块,而是她的心。
天彻底黑了下来,街边的路灯依次亮起。
夏凉这才发现,这座城市的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都换了新的,灯光不再昏黄,亮的有些晃眼。她闭上酸涩的眼睛,耳边的声音越发清晰。
她听见盛风站起身,打开了一个瓶子,咕嘟咕嘟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她听见盛风往酒里加冰块。
她听见盛风又喝了一口酒,语气随意的跟她说:“就这样吧,早点回家。”
她听见电话被挂断,响起嘟嘟嘟的忙音。
她听见自己的心被他碾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