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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路程,虞七身化清风,就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便已经出现在了武家大门前。
虞七静静的站在门前,瞧着那人潮,眸子里露出一抹怪异:“镇国武王武家,这般气象果然非同寻常。”
又等了一会,才见满面风尘的十娘自远处赶来,在人群中左右张望。待看到站在角落里的虞七,顿时面露喜色:“我就知道你小子能行,不会让娘失望的。”
“赶紧走,时间不多了,千万莫要错过时辰。你也莫要怪你爹,魔都和我说了,这般变故,并非你爹的主意,而是那当朝国师温政在一边苦苦相逼,你爹也是身不由己,要拿出一个能堵住别人嘴的条件”十娘拉扯着虞七,一路小跑向庭院内而去。
虞七目光闪烁,忽然心头一动,已经有了算计。
大堂内
武彩屏趴在香炉前,静静的看着炉中不断燃烧的香火,眼见着那炉中香火逐渐燃烧殆尽,此时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大哥,可怜你一番苦心,只怕那孩子只能辜负了。如今一炷香的时间即将燃烧殆尽,怕是回不来了。”
“来人,将那香火撤下去,那小子无缘我武家大门,实在是可惜的很”武彩屏的眼中满是惋惜。
“小姑,这炉中香火还有一截没有烧完呢”武德瞧着鼎炉中还露出一个小尖头的香火,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那小子要是不回来,自己怎么将星辰本源抢回来
自己以后哪里有机会天天以兄长的名义蹂躏他调教他
况且,自家这个弟弟武道修为确实是高的不讲道理,一身天资也堪称是恐怖,若能入武家大门,必然可以壮大武家门楣,实在是利大于弊。
众人皆是一母同生,武鼎若崛起,自己也必然有所助益。
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终究是再大纠葛,也不算什么大事情,天大的误会也有化解的一天。
“满朝诸公当面,哪里有你这小崽子说话的份,来人给我将这香炉搬下去”武彩屏瞪了武德一眼,眸子里露出一抹恼火,忍不住训斥了一声。
“慢来,既然已经立下规矩,那自然是要叫场中诸公心服口服。这么长的时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十个呼吸”一边国师温政此时抚摸着胡须,瞧着即将熄灭不足一厘米的香火,轻轻道了句。
事情已经做下,那便尽量少给人话柄。况且,八十里路,一炷香的时间赶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见神武者的速度,也就是比千里马快上三分罢了,八十里路想要一炷香的时间赶回来,就算鸟雀能飞都做不到。
自己擅自插手武家的事情,已经惹得满朝诸公心中有了心思,此时到不差这么一会。
见温政开口,武彩屏不敢反驳,只是狠狠的瞪了武德一眼:“既然国师大人开口,那便在等几十个呼吸,也不差这最后的一会。”
“不必再等,我们已经回来了”就在此时,门口处一阵躁动,十娘拉扯着虞七,来到了大门前。
见到十娘与虞七到来,场中诸公俱都是一愣,然后变色变换,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砰”温政身前案几震动,酒水喷溅,一抹恼羞之色闪烁。
“武靖,你耍我”温政顿时面色一变,脸上满是阴云。
八十里路,对方是绝不可能赶回来的但现在偏偏赶回来了,那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被人耍了之前说的八十里路,根本就是假的。
这就是在戏弄自己
“国师,本将军好歹也是镇国武王,岂会谎话诓你”武靖也是面色一变,瞧着面色酝酿的温政,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再者说,这里是本将军的宴会,轮不到你撒野我武家的事情,岂容你指手画脚”
见温政面色难看,直接当着满朝诸公的面指责自己,武靖顿时勃然大怒。
他乃是执掌数十万大军的总兵,他不要面子
国师又如何论地位与他一样。
温政这般不给自己台阶,他武靖又何必客气
你能传达先王的意志,但你终究不是先王,岂能骑在我武靖的脖子上
霎时间,场中气氛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
关于武家三子之事,满朝诸公俱都不是聋子、瞎子,十六年前便已经听闻风声,此时却也不会贸贸然的站出来蹚浑水,明哲保身才是长存之道。
“武靖,我是为你好,一旦这孽畜进入武家大门,入了你武家族谱,定下人伦,到时候你再出手,便要背负杀子的恶名,你的名声便毁于一旦,你简直是不识好人心”温政怒视着武靖,这段话是传音入密,直接在武靖耳边响起的。
此时温政眸子里寒光闪烁,心中暗自道:“上次被你走脱了这孽障,这次我非要亲眼看着你将这孽障杀了不可绝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这是我武家的私事,不劳烦国师大人指手画脚,国师大人只管喝酒就是”武靖冷冷的道了一声。
杀子的恶名,他武靖十六年前便背负了。
“温政,我武家的事情,岂容你指手画脚你若老老实实的坐下喝酒,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老娘我给你个体面。你若再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娘背后的雌雄宝剑不认人你虽然已经触及圣道,但十步之内,我乃是剑仙,你必死无疑”十娘扯着虞七,面色冰冷的看着温政。
温政面色难看,瞧着十娘背后震动的雌雄宝剑,顿时面色难看起来。
不过,却也不敢在逞口舌,只能低下头喝酒。
见十娘雌威大发,诸公不敢言语,也不想多惹是非。
“老爷,虞七既然按时回来,那便认祖归宗吧。当着满朝武的面,也算是做个见证,如何”十娘转过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武靖。
武靖扫过满朝诸公,然后点了点头:“去请族老,本将军言而有信,他既然回来,我武靖便认他是第三子,允许其进入族中。”
很快,有族老到来,开始准备诸般事宜。
大堂中央,武靖面色有些难看。温政不希望虞七入武家,是因为不想自己背负杀子的恶名,让自己背负名义上的枷锁。可是他呢
他在乎这个枷锁吗
若在乎,十六年前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在他看来,这父子名声未曾定下之前,对方的活命机会或许更大一些。
凭借对方见神修为,足以和自己周旋。
而一旦真的定下父子名分,在祖宗礼法之下,他有太多手段,可以轻而易举将其置于死地。
他心中其实与温政一样,是不希望对方回来的。
在外面,自己想要杀了他,必然要惹出大动静,到时候自己便可有了爱惜名声的借口,不断拖延,不断给自己找借口。
可是入了武家,那便是炼狱羊入虎口。
有族老做完诸般仪式,然后武家诸位长辈端坐正堂,族老高声道:“敬酒。”
虞七端着酒杯,一双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武靖、十娘、老太君,刹那间诸般念头闪烁而过:“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若能得打神鞭与玄黄塔,在觉醒人神血脉,叫他们占一些便宜,倒也掉不下一块肉。”
只是当年的仇恨叫其依旧化解不开心结,眸子里杀机流淌,此时厌恶至极。
低下头,却不肯下跪,只是端起酒盏:“大老爷”
对方为难自己,定下八十里路的规矩,他怎么肯下跪
一边宗族老祖面色一变,正要说话,却被武靖挥手打断。
武靖意味深长的看了虞七一眼,面无表情的接过酒水一饮而尽。
“大夫人”
“好孩子好孩子”十娘热泪盈眶,眸子里满是激动,不断抚摸着虞七脑袋。
“老太太”
老太君一双眼睛看着虞七,沉默许久过后,方才端起酒水一饮而尽:“回来便好,只是人伦礼法,却还需多学学。不懂人伦礼法,不是你的错,但要用心学。我武家规矩最大,祖宗礼法最大。”
虞七不语,退了下去。
来到武彩屏身前,端起酒杯不肯说话。
“哼”武彩屏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端起酒水一饮而尽。
满朝诸公都在看着,她武彩屏就算是心中在如何不甘心,也只能顾全大局。
在门阀世家中,大局最为重要。
又来到王长琴身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嗯”王长琴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不出喜怒哀乐,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虞七忍着恶心,不断给众人斟酒。
ps:第四更。
第两百零七章 难容武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叩拜完毕,录入族谱,便算认祖归宗了。
然后在是一大堆无用的训诫,听的虞七昏昏欲睡,接着虞七被十娘领了下去。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小筑,雀儿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子前,看着枇杷树发呆。
“雀儿,你这小丫头死哪去了”十娘喊了一句。
“夫人公子”小雀儿看着走进来的两道人影,连忙一阵欢呼,然后自楼上奔下来,面带惊喜的看着虞七:“公子又回来了”
“嗯”虞七点点头,拍了拍雀儿的头:“暂时又要住一段时间了。”
“嗯,欢迎公子回来”雀儿雀跃的道了声:“我去为公子和夫人准备茶水。”
“你先在这里住下,沐浴净身一个月,我便带你去觉醒武家血脉,你若能觉醒一缕人神血脉,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十娘看着虞七道了句。
虞七点点头。
“明日我便教你府中的规矩,教你我大商人伦礼法”十娘看着虞七。
虞七闻言默然,许久不语。
凛冬将至,一阵凉风吹来,虞七便在武家大院住了下来。
第二日
清晨的寒风吹来,虞七吞吐量一口紫气,眼睛里一抹电光闪烁,站在庭院内默默运转道法。
“虞七,随娘一道去吃饭”十娘站在门外喊了声。
虞七如今已经是见神武者,周身百垢不生,洗漱或者不洗漱,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略作洗漱,整理好头上发冠,虞七随着十娘走入大堂。
老夫人、武靖二娘、武德等人皆已经入座。
武靖与老夫人各自端坐两头。
武彩屏端坐武靖右侧,身边坐着武德。武德的身边,摆放着一副碗筷。
二夫人端坐武靖左侧。在其之后,亦摆放着一副碗筷。
“我儿,哪里便是你的位置”十娘指着武德身后的位置。
虞七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细看桌子上,足足有十几个菜肴,而且都是灵药。
十娘来到了王长琴的一侧,看着那一副碗筷,面色有些难看。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了下来。
“嗯”武靖眉头一皱:“长琴,你是二夫人,怎可坐在大夫人前面”
“老爷赎罪,我与姐姐可是说好了的,是不是姐姐从今天起,姐姐就要听我的,武家后宫我说的算姐姐心甘情愿将第一把交椅让给我,是不是姐姐”王长琴笑眯眯的看着十娘。
十娘面色僵硬,挤出一个笑容:“妹妹说的是。妹妹德行、才智胜我十倍、百倍,这大妇的位置,理应让给妹妹。”
老夫人闻言没有说话,一边武彩屏冷冷一哼:“嫂子倒是有自知之明。”
“莫要多嘴多舌,吃你的饭”武靖瞪了武彩屏一眼。
武彩屏低下头去吃饭,一时间饭桌气氛沉闷,没有人言语。
“喂,野小子我武家不养闲人,从来都没有吃白饭的。老大武器替你爹镇守武胜关。老二武德,也是为朝廷效力,自有奉银。你莫非想要吃白食,靠咱们养着你不成”武彩屏忽然抬起头对着虞七道了句。
十娘面色一变,正要开口,却听虞七一笑:“不劳小姑担心,我这里还有些银钱,够我伙食费用的,明日我便不来大堂吃饭了。说实话,这粗茶淡饭却并不适合我胃口。”
此言落下,武家众人俱都是面色一变,武家的伙食最差都是九品龙种,这伙食能差
“虞七,不得胡言乱语”十娘面色一变,训斥了一声。
虞七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的自袖子里掏出一块玉髓,放在口中咔嚓咔嚓的嚼嚼。
锦衣玉食,莫过于此
“玉髓”武德瞪大眼睛,下意识惊呼出声。
与玉髓相比,自家这伙食,确实是垃圾。
只是,玉髓何其珍贵,不论炼丹也好,还是入药打磨肉身也罢,都有不可思议之功,绝不是这般像大萝卜般卡卡的啃了。
“玉髓一座玉矿中的玉髓,绝不超过百斤遍数天下,玉石矿也不过数座罢了我若能吞了玉髓”王长琴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小姑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早点想个法子将自己嫁出去,不然也免得别人说我武家闲话。整日里风言风语,叫我武家不得安生,祖宗都要蒙羞,还以为小姑嫁不出去呢”虞七嘴巴很毒,武靖都已经五十岁了,武彩屏的年纪可想而知。
此言落下,顿时触动了武彩屏的痛脚,一时间面色铁青,猛然一拍案几,其上酒菜齐飞:“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