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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卒过河-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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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就这样!”

    修士很满意他的干脆,因为他自身不擅讨价还价,也最恨人讨价还价,他报的价格都很公平,这磷火术本是绝术,他都没听说哪个门派有过,是物有所值的。

    他也不担心这人拿去东西反制他,磷火符的制作手法和材料很特殊,不是散修能够做到的。

    嘱咐道:“这东西要藏好,我跟你说,可不能像使用灵火术那样无节制的扔,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灵火术晃人耳目,然后有把握时偷偷的来这么一下……”

    两人之间的交易很愉快,因为都不墨迹,娄小乙又要了几样别的物事,比如用尽的灵火符大把,最后结账,还余一千五百枚灵石,

    那修士数出千枚低阶灵石,又加了五十枚中阶灵石,

    “我再教你个乖,聚灵阵所用,以中阶灵石做阵眼时效果最好,修为要紧,不要舍不得!”

    两人交割清楚,那修士摆手道:“不要问我名字,我也没卖你磷火术,要不是急需灵石,又看你顺眼,这东西我还真不卖的……”

    娄小乙点头致谢,从后门溜出,汇入茫茫人潮之中;最后一句话他是不信的,这家伙肯定不止卖了一次,从身上随时备有磷火术玉简就能猜到,但这和他没关系,术法好用,就足够了。

    他现在也算是个有底牌的修士了,不至于和人战斗拼命到最后,还要舞着那把讨厌的剑去玩近身,他是真的不愿见血的!

    在人潮中兜了几圈,应该没有跟踪的,除非盯上他的是筑基层次修士,真如此,也是该着,没办法的事。

    不再犹豫,出了谷口,往普城方向而去,出来的久了,有些想家了。

    第一次进坊市,在仙来镇被人盯上,那是坊市太小,无法低调的原因;但在凤凰山,数千人的大坊市中,他这样的手笔就不显的突兀,他自己觉得是身怀巨财,但放在其他人眼里,也不过是富裕些的小散修,如此而已。

    大隐于朝,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千五灵石,在他估计中至少能顶过数年的时间,因为他不是吸收灵石的灵力,而是借聚灵阵运转,吸收天地灵机,这里面的区别很大,只是运转法阵,灵石的消耗就很有限,

    唯一的问题是,他恐怕以后都很难再有机会继续他奔跑中修行的乐趣,这是他的创造,但事实证明,他的创造无益于最后的筑基!

    再现实不过的结果!

 第119章 变故

    二个月零九天,从离开普城到现在,这个时间不算离谱,但是却在逐步的加长,娄小乙看着普城低矮的城墙,暗自警告自己,不能一次比一次的长了,这会让关爱他的人望眼欲穿。

    进城时,城门兵丁的眼神有些奇怪,街上熟悉的商家也是这样,这让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兆,

    快马加鞭回到了娄府,从外貌上来看没有任何变化,但门房的表情却是瞒不过他的,那是家里出了大事才有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如实说来?”

    现在的娄小相公可不是以前的小相公,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威势,不容置疑。

    门房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公子,就是月前的事,新皇登基,却记恨当初被老爷当众罚跪一事,月前派来使者,说是要夫人入京面圣,一睹盛世荣光,并重封诰命之册。

    如果不去,当效当初烈日下跪圣,一个时辰即可!

    夫人选择了不去,就在正午庭前跪圣,不到小半个时辰就晕了过去;彩环夫人随即身代,跪完最后的时间,却谁知捱过时间后,两位老夫人都一病不起!

    夫人跪的短些,只是双腿现在不良于行,卧床不起,彩环夫人却是只坚持了数日便离世而去……”

    娄小乙只觉心中一股戻气,就要冲顶而出!下意识的就要拨马,却不成想门房死死抓住马缰,声嘶力竭的朝府内喊道:

    “公子回来了,大家快帮我拉住他啊……”

    院内飞快的冲出一大票的家丁,勒马的勒马,抱腿的抱腿,就生怕少爷一怒,就要拨马回京!

    那不是去找死么?

    娄小乙怎么可能被这些凡夫俗子绊住?他之所以不动,是修行人强大的自我控制能力在告诉他,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

    他不是一个人!还有母亲卧病在床!

    他没有能力背着母亲去完成复仇,他能亡命天涯,母亲这把年纪,能么?

    轻轻一挣,看起来并不如何强壮的他就已经挣开了众多汉子的纠缠,语气也恢复了平静,仿佛走的就是个平平常常的下人,

    “关好门,不要让外面的人看笑话!”

    看到他往内宅走去,家丁们也都松了手,知道这是要去见主母,有主母出头说话,公子应该是听的吧?

    话说,公子怎么这么大的力气?一群干惯粗活的家丁都完全控制不住?看来,几年习武让公子的武力很不同凡响。

    娄小乙一路走向内宅,尽量控制自己的速度,木已成舟,急也无用,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偌大的娄府现在就剩他一个主心骨,他一乱,这个家就没了!

    所以在沿途的下人丫鬟婆子看来,公子一路行来,还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甚至在见到小径旁的一盆盆景时,还特意关照旁边的下人注意添水,有些枯萎了!

    难道那消息还没人告诉公子?但现在,没人敢轻易上去出头多话!

    内宅外,平安焦急的转着圈子,看到娄小乙回来就急忙迎了上来,娄小乙却冲他摆摆手,

    “我都知道了!无需惊慌,把外院人心稳住,有心思不定留不住的,直接遣散就好。

    你的任务,就是外院诸事,包括几个农庄,不要让人看了笑话,占了便宜。

    母亲这里,有我在!”

    平安总算是有了主心骨,他是知道一些公子的神奇的,虽然平时就怕他惹事找来麻烦,但现在真正有麻烦上门,依靠的却还是喜欢找麻烦的人!

    这就是世事的奇妙!

    一路向里,缓步走进母亲的卧房,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屏风外,一个花白胡子的老郎中正在指导徒弟们煎药,娄小乙认得他,不是普城人,而是州郡最有名的老医师,曾经过来給母亲看过病,看来这次的平安反应还不错,知道些轻重。

    向老医师行礼,他不会因为也许自己的手段会更高明就看不起凡间医师,他确实在某个方面有一技之长,但老医师却是专业!

    老医师回礼,两人都未说话,怕惊动里面熟睡之人,娄小乙向屏风后指指,意思是自己进去看看母亲,老医师点头,在嘴唇上一竖,意思是不要惊扰了病人。

    娄小乙转过屏风后,里面只有两个最亲近的大丫鬟相伴,都是跟了母亲至少十数年的老人,容颜清减,看来这些日子也没少受罪。

    两名丫鬟轻轻从床边挪开身体,让公子靠近,娄小乙就皱了皱眉,这里的药味越发的浓烈了,他不知道这样的环境到底对病人有什么好处?反正他知道在他那个前世,除去特殊的传染病,几乎所有的病房都是窗明几净,保持通风,有绿植鲜花,这样的环境才能給病人一个好心情!

    心情,对任何病人的恢复都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是奇迹的根源!

    靠近卧榻,母亲几乎就是变了一个人,眼窝深陷,双颊内凹,面色灰败,娄小乙知道,这不仅是身体上的打击,更是心理上的摧残,双脚不良于行不至于把人拖成这样,是彩环姨的死造成的心理上的自责才让母亲内疚所至。

    坐到榻前的小杌子上,伸出一只手,握住母亲瘦骨嶙嶙的手,也就在这一瞬间,因为母爱的天性,娄姚氏的手猛然缩紧,紧紧的扣住娄小乙的手,力量之大,就根本不是一个五,六十岁老妇人应该有的,随即,她睁开了眼睛,因为突然而目视不清,只嘴里嘶喊道:

    “是小乙回来了?是小乙么?就在这里陪我,哪里也不许去!”

    娄小乙柔声道:“母亲,是小乙回来了,我就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娄姚氏还是什么都看不清,因为泪如泉涌,但她能听的出这个朝思暮想的声音;坚强如她,也毕竟是个女人,当大难临头,能依靠的还是自己的儿子,不管他是怎么的任性,怎么的不着调,怎么不听话……

    这就是养儿子的理由!

 第120章 安排

    老夫人的情绪太过激动,娄小乙知道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不管是彩姨的死,还是二舅家的变化,他只是握住母亲的手,一股微不可察的灵力沿经脉而上,就像他曾经做过千百次的那样,慢慢的平复母亲的情绪,在他的有意施为下,老夫人也没有力气再说话,终于沉沉睡去,这一次,是真的心无牵挂的睡着了。

    感觉母亲呼吸变的沉稳,娄小乙轻轻退出屏风外,朝老医师点头示意,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中,感受到娄小乙的疑问,老中医就叹了口气,

    “烈日下跪君,看似不过是种不过份的体罚,其实对人伤害极大;烈日照耀,血气翻腾,却不能动,让血气没有渲泄之处;再跪拜于地,正常血气运行自膝处而止……

    年轻人耐受力强,身体活泛,总能通过身体的轻微移动变换重心来避免脚麻阻塞;但老年人身体反应慢,两位夫人又是心性刚硬执拗的,不肯移动示弱,本身又长期不事行走,所以……

    彩夫人之死,我来时已经晚了,最后在入棺时看了一眼,面目青黑,应该是血液倒流入脑所至,

    老夫人之伤只在双脚,因长时间血液不能流动而导致经脉不顺,血管阻塞,老夫已用过草药,效果不明显,像这种病,最好的办法却是找武中圣手,日日按摩,才有恢复的可能!

    小老儿无能,在此出诊二十日,只能做到不加剧阻塞经脉上延,却是无法做到根除,惭愧惭愧。”

    娄小乙听明白了,彩姨之死是源于长时间烈日跪拜下的血气上涌,类似前世的脑梗,脑血栓之类,因为她有基础疾病!

    母亲能熬过来,不是因为她身体比彩姨强,而是身体素质弱,还没等血气上涌就已经眩晕栽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老医师请辞,“老夫能力有限,在这方面实在是非已擅长,几副活血的方子我已经留下,找方抓药即可;普城不知道有没有经验丰富的跌打医师?如果没有,我这里有个名单,都是州郡有头有脸的跌打医师,手上功夫很有一套,名单我也給公子留下了!

    其实像这种病,也可求医于修行之人,想来他们在经脉方面更加精通……但我要提醒你,在使用修行丹药方面要小心,修之灵药,凡之毒草,剂量上要格外的控制……”

    老医师离开了,也是无奈,医者在对自己不擅长的领域确实是很有心无力的,至少,他敢于当面说出自己的无能为力,就有一颗医者之心。

    娄小乙当然不会去找那些会拍打按摩的跌打医师,在这方面,他就是最好的行家,不仅有灵力,而且对母亲的身体状况很熟悉,这是外人永远也比不了的。

    趁着母亲还未醒来,他头一次的主持了娄府管事级别的会议,目的就是稳定军心,平息燥动;

    娄府并没有垮,因为它本来就是个平凡的府宅,靠曾经的娄司马的名望支撑,现在新皇登基,也不过是打碎了这层名望带給娄府的保护层,影响可能是深远的,会加速娄府的衰退,但如果娄小乙自己都不在乎,那又能怎么样?

    哪怕没有新皇这一出,在母亲走后,他也会离开这里去追寻自己修行的道路,没有后代,迟早也是个衰败,所以,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精简,就是他的核心方针,在他看来,娄府现在的架子铺的还是有些大,百来号的仆从,才三个主人,现在只剩两个了,就没必要维持这么大的排场,惹人窥觑,自己也艰难。

    他不需要和母亲商量,他现在是一家之主,想来母亲病情好转之后,也会同意他的决定,娄府,不应该再抱着司马的架子,都是曾经的辉煌,都过去了!

    以公子为首的第一次娄府会议圆满结束,这是场面上的,真正的变化在后面,内院管家老涂和外院管家平安被召到了他的书房内,娄小乙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有两件事,你们着意去办,互相商量着,有什么争执可以来找我,就不要去麻烦母亲了,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操心这些!

    第一,在三年之内,我要求把阖府的人数控制在三十以内,除了母亲身边的人,其他的都在消减之列,尤其是我,身边之人一个不留!

    只留最忠诚,最需要的岗位,其他的,好合好散,要給他们安排好出路,遣散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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