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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手忽然很兴奋地问我说,听没听过沧海君的传说?”
“沧海君?”李楚眉毛一挑。
他意识到,重点要来了。
“他说在东海九夷有一位神奇的存在,名叫沧海君。他坐拥强大的力量和无尽的财富,他热衷于和人们做交易。”
“只要你拿出足够的筹码,就可以向沧海君交易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我没有当真,就随口问他想要什么?”
“他说他想要我不再被欺负。”
“结果”
“过了一阵子,我丈夫果然就死了。”
说到这里,陈夫人的目光还会流露出惊奇。
“他就在有一天夜里,刚刚嘴里还在说着话,突然就倒地身亡。后来衙门的仵作仔细检查,也查不出任何端倪,只能说他是纵酒过度。”
“可是我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李楚的眸光闪烁,也陷入了思考。
这个死法
“过了几天我就跑去问刘一手,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刘一手只是笑着摇头,什么都不肯对我说。”
“可是他越不说,我越是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去做了什么可怕的交易”
“我们上一次见面,就在几天前。”
“他提起医馆里的邪祟被你解决了,还说你不止修为高超,而且有慈悲心,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
“可是明明邪祟都被解决了,他却忽然对我说,不要再来找他了。”
“现在想想,当时他说这话的样子,或许就是预料到了什么”
“如今人人都说他是思虑过度死亡,可是只有我知道他的死法,和我丈夫之前的死法一模一样。”
“小李道长”陈夫人看向李楚的目光,变得沉重起来。
“他是个好人,我希望有人能替他主持公道。”
李楚接受了份沉重。
他郑重地答道:“义不容辞。”
谈了一会儿,两人便又并肩走出医馆,外面的雪变得更大了。
陈夫人走到刚刚她站立的地方,便驻足不动了。
“小李道长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待一会儿。”陈夫人微笑了下:“以前我每次走到这里,只要站一下,他就会迎出来接我。”
“他说他每次都是心有所感,其实我知道,他肯定是没事就抬头向外看。”
“现在我站在这,就感觉,他可能过一会儿就从医馆里出来了。”
“再见。”李楚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的脑海中在闪过一个个思绪。
自从进入神洛城以来,好像总是不停冒出新的难题。
刘一手之前说他是帮北溟教派做过一次手术,现在又和一个沧海君的神秘传说扯上关系。
阴氏后人还没调查清楚,又莫名其妙被卷进豢龙国的仇杀。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毫不相干的两座山峰硬是聚拢到一起,而自己正在缓缓从中穿过。
或许这就是天下第二的大城吧。
波诡云谲之处,能够参与其中的势力全都是庞然大物。
不知他有何猜测,但事实上,德云分观至今找上门的几件诡案,都是南城观的人安排的。
若是真有那么一双无形的大手,那大手的名字应该姓杜。
“幕后黑手”杜兰客、杜道长此时正站在德云分观门前,无限唏嘘。
这偌大一家道观居然只有一个道士。
当那个姓李的道士不在,他们居然就关门了
这也未免太过随意。
就是这种规模的小破道观,居然能赢得将离姑娘亲自登门,而自己的南城观却没有一点牌面。
杜道长心中燃起一阵柠檬味的火焰。
正当此时,街口亮出一道狗狗祟祟的身影。
来人的穿着打扮毫不显眼,就是普通的棉衣棉帽,遮着大半张脸,但一双眼睛却不停往德云观的方向瞟。
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幽兰轩中的漏网之鱼。他回去复命之后,得到了二殿下的任务,须得将那坏了大事的小道士调查清楚。
多亏了幽兰轩放出的消息,他没费力气就知道了李楚在南城的德云分观。
但是光这样还不够。
回头那边二殿下随便问起什么,自己答不上来,就有杀身之祸。
所以必须将小道士的来历出身、神通修为、宗门师承、父母籍贯、生辰八字、兴趣爱好都查个详细才能回去。
这来自豢龙国的探子一路蹑手蹑脚地行来,正撞上了在门口转身离去的杜道长。
看那样子,就好像杜道长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一样。
那探子眼珠一转,便迎上前去,“这位道长、这位道长,还请留步。”
“嗯?”
杜兰客一回头,看见是个汉子把自己叫住,不解其意。
那汉子指了一指德云分观的牌匾,笑道:“道长可是在这观中修行?”
杜道长正要否认,话到嘴边,看见那汉子谄媚的笑脸,忽然一顿。
机智如他,立刻察觉到这或许是一个打击敌人声誉的好机会。
于是他似是而非的一仰头,“怎么了?”
“嘿嘿。”汉子只当他就是了,假装热络地笑道:“我家主人听说了这观中一位小李道长的事迹,刚好家中出了些事,想要请他解决。”
“哦?”杜道长眯着眼问道:“什么事啊?”
“先不急着说,我想先打听打听,咱们这个小李道长他修为在什么境界啊?”汉子问道。
“这个啊”
杜兰客沉吟了下,不为别的,因为这个他也不知道。
那汉子却以为他是觉得不方便透露,立马凑过来,从袖筒里递出一锭银子。
“我不是为了别的打探,关键是我家主人心里担忧,万一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请他过去反倒害了他性命,那就不好了。”
杜兰客接过银子,看他出手颇为阔绰,料想这是个大活儿。
心中当时有了计较。
有我在这,你这生意必不可能成。
他微微一笑,答道:“要说我这师弟的修为啊,那属实有些难以捉摸。”
“哦?怎么讲?”
“他修的是异种传承,神通与我们寻常炼气士大相径庭。”
杜道长情知李楚已经打出了一点名声,全盘否定他的修为并不能说服人,于是信口胡诌道:
“他修炼的这个传承啊,讲究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说啊,把全身的道行都在三招之内打出去,他一天最多也只能出手三次。”
“第一次最厉害,第二次就不太行,第三次最弱。三次之后,就一滴都没有了。”
“你们家的邪祟啊,要是能一下解决的就还好,如果稍微厉害一点,被他前三招激怒了,还没被打死,那可就惨咯。”
“啊原来还有这种传承。”
汉子吃惊地点点头。
心下恍然。
自己三位那么强的同伴都折损在他手里,原来他那三下打尽了全身道行。
也难怪,若他这个年纪就真能随手制住他们,那迟早要天下无敌了。
不禁又暗自懊悔。
当时我若不逃,岂不是可以反杀?
应承几句之后,他又递过去一锭银子,问道:“那不知这小李道长,平时有何兴趣爱好呢?”
杜道长接过银子,有些奇怪地道:“找人驱邪,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汉子思忖一下,答道:“我们要将他请过去驱邪,那肯定要好吃好喝地招待,知道些他的兴趣,也能投其所好啊。”
哼。
杜道长心中冷哼一声。
以往我出去驱邪,可都没有人这么费尽心思来讨好我,问我喜欢吃什么喝什么。
当即,他胡诌道:“我那师弟的兴趣爱好可就多了,但要说排第一位的,必须是美色。”
“嘿嘿,这个好办。”汉子一笑。
若那小道士好色
那事情就大有可为了。
“别的还不行,庸脂俗粉他已经看惯了。”杜道长隐晦一笑:“他不爱别的,只爱人妻。”
“人妻?”
“就是别人家的妻子、有丈夫的婆娘,越是大户人家的越喜欢。”杜道长压低嗓子说道,“我们这道观以前开在杭州府,你知道为什么被赶到这里来?”
“就是因为我师弟在杭州府里驱邪,每每过夜,都要暗中勾搭人家娘子。一回两回还没暴露,但时间长了,纸里哪能包住火?最后他被人给个绰号”
“什么绰号?”汉子翘起耳朵问。
“人妻克星!”
“好家伙”汉子惊叹一声:“这小子看着人模狗样,原来是个淫贼啊。”
“何止”杜道长重重一挥手,“大淫贼!”
“那我可得回去好好问问主人家,要不要请他了。”
汉子自觉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便找了个借口想要脱身。
杜道长一听他打了退堂鼓,心中也大为雀跃,暗自欢呼几声。
对对对。
对劲!
赶紧滚回去。
但脸上还是装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于他这些爱好,我们也规劝过很多次,但是,唉”
“都是同门,这事又丢人,我还能多说什么呢?若是你们果真不缺钱,还急着找人驱邪”
“前去几里另有一家南城观,算是这片道观的翘楚,你可以去那里问问。”
汉子握了握他得手,大为感激。
“多谢这位道长,你可真是个好人。”
杜道长也握紧了他的手。
“都是我应该做的。”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好一番依依惜别。
都觉得对方可真是个妙人。
单说那汉子。
得到重要情报之后,他转过头就是一路飞奔,直直地跑出城去,扎进洛水。
重新回到那蛟龙腹内的宫殿。
一边进殿,就一边兴奋地大喊。
“二殿下,属下查到那小道士的来历和修为了,还抓到了他的致命弱点!”
“哦?”
宫殿内,二殿下站起身来。
“你查到了什么?”
“那小道士不持久,他一天只能出手三次。”
“还有”
“他最喜欢人妻。”
第十七章 我好像被包围了
再说这边的杜兰客,诓走了那汉子之后,他自觉搅了德云观一桩大生意,心中暗自窃喜。
刚想离开,却正遇上李楚自街道另一头转回来。
他不由得感到一丝侥幸,若是那汉子再慢走几步,说不定就撞上回来的小道士了。
整理一下衣衫,他朝李楚迎了上去,开口便问道:“想必这位就是德云观的小李道长了吧?”
说起来,他还真没没见过李楚本人。但是听过徒儿和师弟的描述,知道他相貌与自己“伯仲之间”。
所以一见李楚打对面过来,立刻就认定了他的身份。
李楚眼见一位瘦瘦、高高、黑黑的中年道士笑容满面,朝自己迎上来,一时不清楚对方什么来路,便回应道:“你是?”
“贫道是南城观观主,杜兰客。”
“哦,杜前辈。”
李楚轻轻点头,口称前辈。
“这个”杜兰客笑眯眯说道:“大家都是道教同门,离得还如此之近,你这分观开门也不知会一声,属实不应该啊。”
李楚一边带他进门,一边淡淡回应道:“晚辈修道日浅,行事可能有些疏漏之处。”
“无妨的。”杜道长一摆手,“先前我家弟子不懂事,曾来搞过一些恶作剧,我今日登门呢,一是来拜会同门,二也是为此专程道歉。”
李楚摇摇头,“也没碍事,而且他已经送来丹药道过歉了,你们观里出品的丹药还蛮好用的。”
这个倒是真心话,自从有了聚阴丹,可以让每天井里钻出来的鬼物强上一截、经验值也多上一截。
但是杜兰客心里听着,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能不好用吗?
那特么都是真金白银的好材料炼出来的!
他咽下一口气,看了看四周,又说道:“小李道长这道观,地方倒是蛮大,就是人手少了点。”
一路自大门走到前殿,观里没有一个人影。
一般李楚出去办事,道观不开门,狐女可能就出去玩了,她自从得了身份以后,就开始享受起逛街的乐趣。
至于王龙七,更是耐不住的性子,也不知道去哪里撒野了。
李楚对此倒是浑不在意,他请杜兰客在殿前的蒲团上坐了。
“人少清静些,我们在杭州府的德云观,也只有我师傅和我两个道士。”
“两个道士?”杜兰客讶然,“那你来这开分观,那边就只剩下尊师一人?”
“是的。”李楚颔首。
杜兰客有些惊叹,好家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