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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白简诧异。
“没错,我虽没敢进那山洞,却也看见了那老道的尸身……”
说到这,红绫咬了咬牙,显然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画面。
“哈哈,当年吾王刚从大战中脱离,尚未恢复,被他趁虚而入封印,王上对此事始终耿耿于怀,存着报仇之念。想不到……他居然早就死了。”
白简开心地笑了起来。
红绫又道:“现在我们的仇人,就只剩下那个小道士了。”
白简的笑容消失了。
红绫继续道:“你当时说得对,修者间自有一番规矩,这衙署有别的修者在,小道士就不会来。所以我们藏身此处,不会被小道士发现。
但是这里的修者只是为了秘境而来,他们迟早会走。我们要对付小道士,也得尽快想出办法才行。”
白简揉了揉太阳穴:“别催了,在想了。”
这时,院外响起脚步声。
白简眼中闪过一抹机警的光,立刻闪身到屏风后面。
少顷,就听见有人咚咚敲门。
“白姑娘,你睡下了吗?”听声音,是张玉溪。
红绫皱了下眉,娇声问道:“是张道长吗?奴家刚刚睡下,有事吗?”
“抱歉,夜里前来打搅,有些冒昧了。但我出去办事才刚刚回来。”
张玉溪道了个歉,而后道:“我是想……明日约你去水上泛舟,想问你有没有空闲。”
红绫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嘴上说道:“奴家考虑一下咯。”
张玉溪一喜:“好,那我明早再来看你。”
说罢,他便笑着离开了。
张玉溪在这衙署里,一开始相中的本是公孙辙的女儿公孙柔。
谁知公孙柔心如铁石,不管他如何示好,就是毫不动摇。
反倒是三天两头的亲手做汤,跑去德云观送给那小道士喝。听那跟着公孙柔的师妹说,做的都是补肾的汤。
这谁能受得了?
是以白简父女一来,他立刻就转移了目标。
这白玲姑娘看上羞涩娇怯的,实则很好接近,这几天他们的关系发展很快——当然,只是他觉得。
今天秘境的事有了大发现,说不定这段时间就要有着落。
到时候,可能自己就要回朝歌了。
就这么走他可舍不得,说什么都得有点实际性的进展才行啊!
衙署之内人多眼杂,办事实在不方便。
于是他选择了泛舟这个理由。
到时候把船划到一个人烟罕至之地,嘿嘿嘿……
一时间,张玉溪的脑子里充满了马赛克。
张玉溪离开后,白简重新显露身形。
他含笑看着红绫,“怎么?动了春心了?”
红绫冷笑一声,“本姑娘活了几百年,什么男人没见过?怎么会对这种傻瓜动春心。”
“那你这几天,好像跟他挺活络的啊。”
“给他点甜头罢了。”红绫目光迷离地摸着自己的脸蛋,“我这么美丽的一张脸,总得有人喜欢,才能证明我的魅力啊。”
白简笑而不语,心中默默说了一声。
坏女人。
……
离衙署不远的一家客栈里。
狸四带着一名布衣少年,敲开了猫九的门。
这少年一身褐色布衣,束袖绑腿,做行走江湖的短打扮。披散头发,眸光精亮,一对虎牙抢眼。
猫九慵懒地打开门,看见这少年,脊背突然一僵,眼睛瞪得浑圆,胸也挺得老高,再没了那种从容的神情。
怔了下,她才开口道:“玉猞猁大人。”
虽然早知四哥要请他来,但是当他真的来了,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
被称作玉猞猁的少年微笑着走进客房。
猫九回过神,恭维道:“玉猞猁大人愿意来帮我们,真的太好了。”
少年坐下,狸四抢着给他倒了杯茶,他拿起茶杯闻了闻,没喝,而后说道:“你们是我的麾下,遇见难处了,我自然要来帮忙。更何况,我还收了你们的好处。”
说到这,他舔了下嘴唇。
“你们大哥妖丹的味道,真不错。”
第七十五章 当妖怪绑架了女鬼
李楚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他要去往那净衣河的方向。
净衣河是余杭镇附近较为宽阔的一条大河,水深流缓,天气好的时候,常有周围村落的妇女来河边浣洗衣物,由此得名。
但这清爽的天气,周遭却十分冷清。
因为最近传说这条河里闹水鬼。
便有村民去德云观,将李楚请来。
今时不同往日,有了名之后他不再依靠那几个回头客了。全余杭镇范围内,有了诡案,大家第一时间想起的已经是小李道长了。
谁会不喜欢一个又帅又能打的小道士呢?
迎着舒适的秋日凉风,踩着没过膝盖的干草。
李楚来到河边,闭上眼。
心眼打开,扫向整个河面。
现如今他对于心眼的操控已经很灵活了,可以说如臂使指,不会再出现滞涩的情况。
不过几次呼吸之间,他就在河底发现了一团微弱的阴气。
找到你啦。
几乎是同一瞬间,河底砂石堆里,原本正在默默泡澡的、绿油油像一团藻类似的水鬼,猛然浑身一炸。
它清晰地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注视着它。
它开始慌了。
跑!
这个念头一出现,它就已经顺水游曳出了十几丈,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水面。
但是下一秒,就有一股更危险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到底是什么人?
它终究还是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上面。
隔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它看见一个容颜俊秀、不似凡人的小道士,对着水面轻轻地挥了下剑。
真得很轻,很随意,就像是玩耍一样。
可是这只水鬼忽然心里明悟,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我短暂的鬼生就要终结了。
如果还有什么话想说,大概也只有一句……
饶命啊。
我才当水鬼没有几天,还没有享受到做鬼的乐趣啊喂!
嘭——
李楚不是第一次杀水鬼了,很熟练。而且这次的水鬼道行很低,连截江断流什么的都用不上,就随便挥一剑。
即使被江水削弱九成的剑气,剩余的一成,荡起的余波,都足够把那只小小水鬼震为齑粉了。
像是拍蚊子一样打死一只水鬼,李楚淡淡地望了眼天空。
索然无味啊。
杀这种级别的邪物,几乎已经感受不到经验值的增长了。
尤其是在海上杀掉那只大鱼之后。
当那庞大的一坨经验值进入体内,简直要把自己塞满的感觉,太充实、太幸福了。
如果没有见识过这些,他本可以忍受灯笼怪。
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些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的心思。
或许……
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新手村确实有点不够用了。
一点点。
他收剑归鞘,正准备睁眼回走。
忽然,心眼的笼罩范围中,看见远处河面上爆发出一团妖气。
咦。
还有意外收获吗?
李楚快步赶了过去,不过距离还很远。李楚忽然觉得,自己的行动速度有点慢了。
……
悠悠的河面。
一叶小船随意地荡漾在上面。
张玉溪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的眉、眼、口、鼻……
心想仔细看来,白玲姑娘的五官俱是巧夺天工,简直无一处不是完美。
红绫含羞带怯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心想他其实也算得上有一丝小小的英俊,可惜……
如果没有见过小道士,自己本可以忍受小帅。
现在看来,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可一想起小道士,她就又忍不住响起黑牙和青甲的死状。
“白玲姑娘,你怎么在发抖啊?”张玉溪问道。
“嗯?”红绫回过神。
刚才自己居然不自觉地发抖了吗,都怪小道士,留给自己的阴影太深了。
她娇羞地一笑:“没什么,奴家出门穿得少了,觉得有些冷呢。”
“呵,这样啊。”张玉溪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听说了近日净衣河的传闻呢。”
红绫举起懵懂的大眼睛,“什么传说啊?”
“你知道吗?最近都在传啊,这净衣河里近日出了一只水鬼,可以跳到水面上来抓人呢!”张玉溪故意阴森森地说道。
“啊!奴家最怕鬼了!”红绫抬起衣袖捂住嘴,佯装害怕。
看着张玉溪的笑脸,她又噘起嘴:“你好坏,明知道这河里有水鬼,还带我来。”
“嘿嘿,怕什么?”张玉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挺起胸膛道:“你忘了我是干嘛的了?你要是怕的话,不妨靠到我这边来。嘿嘿,不是我吹嘘,普天下还没有哪只鬼能轻易近我张玉溪的身!”
然后女画皮就轻轻靠近了他的身子……
佳人的身体软软的、绵绵的、散发着沁人的凉气。
张玉溪刚好浑身燥热,心想你我二人一冷一热,真是天作之合。
就在他想觑个破绽就把佳人推倒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从天而降。
呼——
一名布衣少年突然落在了这艘小船上,对着二人面带微笑,露出两颗虎牙。
张玉溪正想问一声你是什么人,还没出口,红绫就被那少年一把扣住。
“别问我是什么人。”少年冷声道:“要想救她,就回去叫人来洋山亭。半个时辰后,我要见到你们慎虚观的江守寅,不来我就杀了她。”
红绫被那少年扣住肩膀,一时间竟感受到一阵恐怖的威压。这种等级的威压……她以前只在王上身上感受到过!就算有差距,也已经接近了。
自己决计无法挣脱。
不过……
如果立刻脱掉这身皮的话,她还是可以逃掉的。
但是那样一来,自己经营的白玲这个身份就彻底暴露了,说不定还会顺带连累白简。
听对方话里的意思,似乎他只是针对慎虚观。
一番心思电转之后,她觉得自己先不用急,静观其变再说。
张玉溪将这少年的话听在耳里,顿觉心头大怒。
你当着我的面,抓了我的女人,还叫我回去喊人?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当即暴喝一声,手环一亮化作飞剑,飞剑现世,瞬间发出铮然一声龙吟!剑气沛然!
剑在手,张玉溪正欲问天下谁是英雄,忽觉手中一空。
就见……
那布衣少年一把握住了自己的飞剑,攥着满是剑气的剑刃,劈手就夺了过去。
然后……
他横过剑身,将剑尖塞进了嘴里。
喀喇喇,喀喇喇,喀喇喇……
这人他娘的……
他把自己的飞剑给吃了!
而且不是江湖卖艺那种假吃,是真的边嚼边吃,连带着剑身上残余地剑气,全都给咽了下去!
最后剩下个剑柄,他才随手一甩,丢进了河里。
布衣少年咂咂嘴,再抬眼看向张玉溪:“半个时辰之后,前面那座洋山亭,叫江守寅来,记住了吗?”
“嗯。”张玉溪乖乖点头。
这是个狠人。
惹不起,惹不起。
布衣少年提着红绫,呼的一声,又飞掠出去。
看那方向,正是奔不远处的洋山亭去的。
张玉溪不禁暗自骂了一声,小师叔到底惹了什么妖魔鬼怪,屡次三番的连累人。
他弃了小舟,也御风而起,飘忽忽直奔余杭镇而去。
……
布衣少年带红绫飞上半山坡,落在一处规模颇大的亭子中。
狸四和猫九正等在这里。
甫一落地,狸四就舔道:“玉猞猁大人一出马,果然手到擒来!”
玉猞猁道:“对付一个小喽啰有什么,还是等正主来了再说。他能斩杀你们大哥,那实力可能也不会逊色我太多。说不定……是一场硬仗。”
猫九和狸四拿出绳子,把红绫给捆在一旁。
玉猞猁又道:“按原计划,我在这里等,你们沿途盯着,有意外随时禀告。”
身为青翼楼八玉之一,他行事还是颇为稳妥。
自觉实力占优的情况下,没有直接杀到衙署去,而是先摸清一处环境再引敌人过来。同时对敌人情况随时进行监察,力求万无一失。
“是。”狸四和猫九领命而去。
等他们两个都走了,玉猞猁才坐到山亭的一边,一只脚搭在上面,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包花生,嘎嘣嘎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