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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抚上顾朝思的脸,皮肤依旧温热,呼吸也平缓,真的就像是一个睡着了的人,等梦醒了,人也就醒了。
“顾朝思,喂,顾朝思……我来了,你该醒了。以前都是你醒的早,然后等我睡醒的,你说过我醒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会是你的,为什么你不醒啊?”
莫林溪看不下去了,拉上他的手把他硬拖了出去,一直拖到了顶楼。
“总会有办法的,你要振作,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你看看这个城市,看看这颗星球。”顶楼的能见度非常高,莫林溪指着远方,说道:“你现在是洛南帝国的秘书长,而不仅仅是顾朝思的秘书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盛晚辞吸了吸泛酸的鼻子,看向远方,从这里能够清晰地俯瞰一切,包括还没来得及救治和搬运转移的人,还惨兮兮地躺在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而这一片医院范围,居然还是重兵把守着的,像一个棋盘状分布。
“元帅不在,更需要你来做决策,而不是在这里做一个只会牵挂丈夫安危的omega。你要知道,这颗星球里到底有多少人的丈夫还等着你,等着帝国来拯救他们。你是他们的希望,如果连希望都发不出光芒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他是希望吗?
他是光吗?
这么久以来,他都是在顾朝思的庇佑下做着所有的事情,习惯性地听从对方的意见和建议,习惯性的辅助决策,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对方不在了,他该怎么工作?
想想莫林溪,当时雨林中发生的事情如此迅速如此恶劣,他也是骤然间被迫扛起这一切,被迫接受元帅可能在雨林中“爆炸身陨”这一事实,然后马不停蹄地着手剩下的一切,把损失降到最低,把利益最大化。
可他呢?
他沉默了。
没法解释,也没法感同身受。
感受过那种天塌了的感觉,才会真正地明白什么叫做被焦虑而支配。
一下子元帅、上将、秘书长全都齐聚一城,这一重量级信息一经传开,全部人都像疯了一样狂欢。
有救了,这下绝对有救了!
他们就像强力定心剂,正如莫林溪所言,他们就是这颗星球上所有人的希望,当他们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注定他们不能回头了。
顾朝思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有办法探测到他梦里的内容吗?”盛晚辞看着他那浅浅的弧度,若有所思,难不成是梦到自己了?
不,应该不是吧,如果是梦到他的话,这个笑容应该还要再咧大一点。
鹿谦调了调设备,对他说道:“其他人倒是可以,但是元帅不行。”
“为什么?”
莫林溪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凡是帝国高层人员都必须要植入一个防窥测系统,在他意识不清楚或者不是他本人意愿的话,别人就没有办法对他进行任何形式上的窥测,如果硬要看的话……系统会执行程序,把部分内容全部删除掉。”
这话乍一听着没有任何不对,但是听在盛晚辞的耳中时却让他不由得发慌。
他一直都疑惑为什么自己只记得原主身体的部分记忆,而且都只是那些基本的生活方面的知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导致双方的记忆产生交叉,而他的记忆占据了主导地位,所以导致对方的记忆缺失。
但现在这么想来,却发现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更大。
而顾朝思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他……
他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问莫林溪:“那为什么……我没有被植入这个系统呢?”
莫林溪也是一愣,反问道:“你没有?”
两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汇聚到了顾朝思的身上,如果说有这么大权力的人是谁,毫无疑问他就是第一个。
莫林溪也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他已经顾不上莫林溪想什么了,因为他自己心里就已经乱成一团了。
为什么顾朝思从来不告诉他有关这个系统的事?
他当初跟对方坦白的时候,对方只字未提也就算了,但是后来他当上秘书长的时候,对方的继续特意隐瞒就显得非常有问题。
他到底是在保护自己还是在怀疑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隐瞒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当时顾朝思醉酒时曾经把他当成是敌国间谍的事情,说的那叫一个笃定,那叫一个煞有其事。虽然后来他没把这个当回事,也没有再过问,但是这不也从侧面证实了他其实是怀疑过自己的吗?
“关于这件事,回去再说吧,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莫林溪说道。
盛晚辞很庆幸他没有刨根问底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是真的不想对朋友撒谎。
“另外,鹿谦,关于他没有植入系统这件事,请你务必保密。”
鹿谦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上将。”
秘书长权限太高了,能知道很多帝国绝密级别的事情,保密,既是为了保护帝国,也是为了保护他。
“谢谢你们。”
鹿谦回头看着他,说道:“他只剩下十二天时间了,两周不到。我有个办法,但是比较危险,如果你能同意我去做的话,倒是可以一试。”
闻言,所有的疑惑都瞬间被他甩到一边,他急忙走过去扯住鹿谦的袖子,惊喜地问道:“什么办法?”
鹿谦看着眼前的人激动地扑过来的样子,脸上略微有点儿不自然,但是并没有拒绝他的接触,尽管他是为了另一个人而过来的。
“入梦。”
盛晚辞愣了愣,“是,是我理解的字面意思吗?”
他点了点头,继续道:“由于不清楚这里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注定是伴随着高风险的。并且因为元帅植入过防窥系统,所以肯定会遭受排斥,不一定能够成功,除非他的潜意识能够放你进去。”
“你有几成把握?”
鹿谦沉默了十几秒才道:“不到四成。我只能作为一个潜行者进入他的梦。”
盛晚辞沉着脸,说道:“我来。”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居然都持反对意见。
莫林溪先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本来就很危险,有系统的存在,你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敌人,它会提前把敌人给抹杀掉,你明白吗?”
“那他呢?他不也是一样吗?”盛晚辞指着鹿谦,“他难道不比我更危险吗?元帅甚至只见过他一面。”
两人都沉默了。
盛晚辞走回床前,牵起顾朝思的手,问道:“鹿谦,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抿着唇,看向了莫林溪,询问他的意见。
莫林溪摘下了金框眼镜,揉了一下太阳穴,然后才说道:“时间紧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排异反应最小的人,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他最后再看了顾朝思一眼,然后毫不避讳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来吧,我们一起来做这个梦吧,如果这是一个醒不来的梦,那就让我们一起做下去吧……
天,灰蒙蒙的,一点儿都不晴朗。
他在一所繁华的大房子外醒来,拍了拍身上沾惹的灰尘,觉得这地方似曾相识。
“你是小偷吗?”
就在他还在环顾四周的时候,一声稚嫩的童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我靠!”盛晚辞猛地回头,才发现有个小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了他的身后。
第101章 想不到吧我是你老婆
“你是小偷吗?”
他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嘴里喊着他小偷,但是眼里却没有一丝畏惧。
“我……”
“你可以把我偷走吗?”
盛晚辞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什么?居然还有这种要求?这小子脑子莫不是瓦特了?
“小朋友,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来找人的,你回去吧,好吗?”
他的脸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嘴一撇,眼一弯,看着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
“哥哥,你把我偷走吧。”
盛晚辞愣了愣,环顾四周一圈,发现居然连一个大人都没有。不由得感叹这家人心也太大了吧,这孩子看着也不过五六岁,就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家吗?
于是他蹲下来,与孩子平视,对他笑道:“哥哥真不偷人,你爸爸妈妈呢?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那孩子嘴一撇,彻底哭出来了。
盛晚辞立马手足无措地哄他,“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别哭啊……”
也不知道是他不会哄孩子,还是这孩子不好哄,总之折腾了好久,最后还是拼命扮鬼脸才把他重新逗笑。
“今天是我的生日哦,哥哥。”
小小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就像两段糯米藕。
盛晚辞:“是没有人陪你过生日吗?”
他点点头,说道:“爸爸妈妈都有事要忙,他们总是特别忙,也不让我出去,就只会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家里,可是家里有什么好玩,我想出去,你把我偷出去吧。”
盛晚辞心想,我可对拐卖儿童没什么兴趣,你可别来招我,我还不想犯罪。
“门就在那里,你为什么不自己出去呢?”
小孩看向他,说道:“我出不去啊。所以我才好奇哥哥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闻言,盛晚辞脸色一变,然后抱着他走向大门,发现真的开不了。
不是吧?他还要去找顾朝思的,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你确定没有什么特殊的开门方式吗?”
“出不去的。”小孩垂眸,“他们就是故意把我关在这里。”
盛晚辞心软了。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就暂时先陪陪他好了。
抱着孩子进了大厅,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材料,最后给他做了个简陋版的蛋糕,插上了一根香槟蜡烛,看着有点儿不伦不类。
“哥哥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好呀!”
盛晚辞酝酿半晌,开嗓唱道:“祝你生日快乐~”
他笑道:“哥哥你唱的好难听。”
盛晚辞摸摸他的头:“看你能的,要不你给哥哥唱一个?”
他也就是开个玩笑,但是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还真给他唱了起来,也就是他唱的这首歌,让他一下子血液都凝固了。
靠!老子就说他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
这首歌……这首歌顾朝思给他唱过!还是当时他打赌输了自己逼着他唱的!
他捧起小孩的脸,捏了捏,又拼命地看,越看越像顾朝思。
之前怎么没发现的?
“哥哥,疼……”
他猛地放开了对方,看着那如葡萄般圆润的眼睛,还有之前的笑容,哪里像现在的顾朝思?
是梦境出错了还是系统在混淆他的视听?这会不会是排异的一部分?
如果是之前,他半点都不会怀疑,但是现在是特殊时候,他不得不多想,并且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伸出了手,似乎是想抓他的胳膊,脸上有点儿委屈:“哥哥,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盛晚辞看着他,喉咙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蜡烛在那一瞬间熄灭了。
“呼……呼……”
他大喘气着醒来,看见莫林溪和鹿谦两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失败了吗?”盛晚辞用手撑在床上,把自己撑起来,急切地问道。
鹿谦点了点头,“他看起来……不太愿意你进去。”
连他都不愿意?
盛晚辞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再来。”
“二次入梦的危险系数比第一次要高,系统已经感应到你的存在了,你确定要再来吗?”
盛晚辞:“我不进去……他能出来吗?”
这谁也没法保证。
见他依然坚持,两人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重新来。
这次他紧扣着顾朝思的手,死死不放开。
睡意渐渐传来,意识开始涣散。
他依然在顾家院子里醒来,还没来得及兴奋,天空一道惊雷,刺眼的闪电划过天际,震得他一阵心慌。
他再次往里看去,看见了顾朝思。准确来说,是看见了长大了一些的顾朝思。
他现在看起来已经有九岁左右了,脸瘦削了不少,已经初具轮廓,不再是上一次那副水嘟嘟的模样。
盛晚辞观察到,他不笑了。
突然,走进去了一个男人,盛晚辞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顾朝思的父亲。
他们越来越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神态都是那样的冰冷。
他们开始说话,然后开始吵架,最后不欢而散。
盛晚辞很想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的身边就像隔了一层玻璃,他走不出去,对方也看不见他。
暴风雨开始来临,把外面的绿植吹得东倒西歪。
画面一转,他居然进到了房间里,他站在小小的顾朝思身后,惊恐地看见他手里居然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刀,而他走去的方向,居然是躺在床上的老元帅!
“